“这样啊!”昆承嘟着嘴,沉思了一会应该是对小恩的那条发带觊觎依旧,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好吧,我赌!但是不能让少主知道。”
小恩笑着点头,“当然,当然!”说定之后小恩和昆承这对临时主仆,就开始等着勺子的到来,两个人坐等又等,等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昆承把整个屋子都收拾好了,邵子博还没有。小恩到时没有放弃希望,就是有些无聊了,于是乎就叫了昆承一起坐下,一边聊天一边继续等,两个人先是说了一些昆承家里的事情,昆承是管家的小哥儿,到了试婚的年龄,但是却因为长的太壮找不到夫家,所以在王府里帮帮忙。
小恩和昆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邵子博身上,小恩很八卦的问:“你们少主今年多大啊!”“诶,公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昆承惊讶的叫了一声。
小恩抽抽嘴角,“我考考你!”昆承对小恩如此不了解自家少主有些诧异,却还是诚实的应答了起来,“我们少主今年21岁,壬戌年出生11月初9出生。”
“哦。”小恩笑眯眯的又问:“那不是说男子16就可以成亲吗,你们少主怎么没?”
“我们拓拔族和宋国的民俗不一样,像我们少主这样的族长是要20岁成亲的,本来去年的时候少主就应该要成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太夫人吵了一家就离家出走了,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当时还受了伤,虽然表公子被接到了府里,但是婚事却一直没提,府里议论纷纷,都说我们少主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肯和表公子成亲。”
听了昆承的一长段话,小恩有些愕然,曾经的21世纪,八卦的永远是女人,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是个女人就是一个养鸡场,会造成无数的噪音污染,现在的这个社会没有女人,哥儿不但接替了女人的生产资格,连八卦的本事也一齐接管了,他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怎么昆承连一年前的事,都倒出来了,不过小恩还是听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事情。
“我说昆承,你们那个表公子是不是就是你家少主的未婚哥儿啊?长的怎么样,脾气什么的好不好?”小恩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昆承,等着昆承回答,对于丢脸什么的小恩也不在乎了,实在是闷得太久了,难得听到些事儿感兴趣,怎么肯放过。
昆承听到小恩这一问,像是正中下怀,但还是左右的看了看,才凑到小恩的耳边开口说话,“公子我和你说,那表公子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是我们夫人的侄子,今年18岁,长的倒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难看,但是品行可不怎么地,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成天在西苑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凶的很,但是在我们夫人面前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恨得我们各个牙痒痒,却谁都不敢说什么。”昆承说着叹了口气,“唉,我们少主要是真娶了那么一个东西,这辈子估计就完了。”
小恩听了心里顿时觉得怎么怎么老套呢,感觉像是一出老的不能再老的宅门戏,小恩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思考了一下,某个勺子的未来,如果勺子真的跟那个什么两面派的表公子成了亲,还有一个万事向着自家侄儿的爸,日子绝对是暗无天日,如果是个脾气软一点的,估计会被一老一少两个哥儿整到死,但是很明显他认识的勺子不是一个屈服于命运的人,如果真的在被逼无奈下,和那个表公子成亲,估计会发生金屋藏娇的事情,或许……
小恩摇了摇头没有再往下,想下去这个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可以遇见的是绝对的悲剧,勺子的生活啊,注定不会平凡,作为朋友小恩还是决定关心一下可怜坎坷的勺子,闭着眼睛百无聊赖的问昆承,“你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夫人啊!”昆承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有些痛心的道“以前夫人也是个雷利风行的人,很倔强,我们老主人在少主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夫人掌管整个家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不过这几年闲下来了,就只是在家里礼佛焚香,我听伺候夫人的人说,夫人还经常看书弹琴,修身养性。”
小恩没有睁开眼睛,一面假寐,一面想,那个夫人或许是修身养性太久了,在商场上练就的那些看人的手段都懈怠了,才看不出那个表公子的手段吧,看来那个老妇人是一个坚持己见不好改变的人,勺子啊勺子,你死定了。
昆承见小恩没再说话,转头看着小恩闭着眼睛,依偎小恩是睡着了,伸手拿过叠在一边的呃毯子给小恩盖上,自己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发呆。
寒风轻轻的吹过墙头发出几声轻响,昆承正要起身去端中饭,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叫喊声,他还来不及听清楚,两个白影就从他身边穿过,直接跳上了身后的躺椅上,昆承狐疑的转过头去看,两个白乎乎的毛球,一个跳上了那个假寐的人的肩膀,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另一个趴在那人的膝上,一双兽眼盯着拱门的方向,戒备非常。
昆承以为小恩还在睡,刚想叫团团下来,小恩却抬起了右手,揉搓着那小毛团的脑袋,“舍得回来了,又到哪去蹭吃的了,吃的这么胖了,还要偷吃,你还真是只贪吃的长毛猪。”
小恩说着话并没有睁开眼睛,至于“长毛猪”团团则很不爽的在主人的颈窝又蹭,又叫,显然是在抗议。
昆承听着小恩的话,和小团的抱怨对这主宠两个的相处状态,感觉十分的好笑,昆承正打算转身出去继续,耳边却响起了不和谐声音,“那两个小东西呢,吃了东西就跑,还敢抓伤我,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那身影听的昆承一个激灵,转过身果然是那个他们刚才在叹论的那个人表公子萧新,昆承有些惊慌的弯下了腰,恭敬的道了声,“表公子好!”
被昆承恭敬对待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哥儿,桃花迎面,脸色绯红,眉角有一颗深红深红的眉痣,整个人既可爱有有几分抚媚,是个靓丽的哥儿,但是这个人的眉眼之中却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沉戾气,毁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小恩在听到昆承的声音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身份尴尬的很,他可不不想卷进这个复杂的宅门大战之中,但是很显然事情往往是事宜愿为,越是不想搀和,那把火越是往身上烧。
某个表公子趾高气扬的看着昆承,眼睛瞄到了小恩身上的一对毛球,眼里顿时闪出了一股让人厌恶的占有欲,冲着昆承命令道:“去把那两个小畜生,给我抓过来。”
“这表公子,这两只狡狐是司徒公子的,这……”昆承看看趾高气昂的表公子,心知两个小东西是小恩的宝贝,不禁犹豫起来,不知该怎么是好。
“什么司徒公子不司徒公子的,我说要你就给我抓过来!”萧新提高了几个分贝重申了一遍,见昆承却还不动,不禁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挥拳头,“你这个小厮怎么这么多的废话,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是谁!”
昆承看着萧新走上前,指尖散出一股银光,却未动分毫,闭着眼睛任其为所欲为,但是等了几秒预料中的痛,却并没有出现,挣开眼睛,只见那只作怪的手背另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手腕,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在躺椅上假寐的人站起来走到了自己身后,两个人对峙着看着对方。
“公子!”昆承弱弱的叫了一声。
小恩冲昆承点了点头,细心的给昆承脱身,“你去取午饭吧,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做,别耽误了。”
“公子!”昆承又叫了一声,瞄了一眼萧新,知道小恩是给他开脱,却不放心小恩自己留在这。小恩也冲昆承使了个颜色,道:“快去,我饿了!”
昆承见小恩坚持,冲着萧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小恩看着昆承离开,转头仔细的打量起,前言的这位趾高气昂的表公子,只看着那双眼睛,小恩心里就知道,这个人果真不是什么善岔。
萧新也同时打量着小恩,刚才他被这个人下了一跳,一时指尖忘了反映,现在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打扮不凡的哥儿,眼里先是涌过一丝惊艳,而后就被几许寒光所替代,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挣扎。
小恩被对方的冷光看的一个激灵,差异的松开了手,抿着嘴笑着礼貌的道:“这位公子,您是身份尊贵的人,别和小厮一般见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和你说。”萧新开口不饶人,丝毫不顾及面子和礼貌。
小恩心里一阵不爽,想要发作却还是顾忌这个地方是别人的,只得隐忍了下来,转头看了眼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两个毛球,做了一个深呼吸,轻声道:“这位公子,我家的两个小东西顽皮的很,您大人有大量,卖我一个面子我带他们给你赔不是,这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萧新没有理会小恩的话,阴着脸打量着小恩那张精致的脸,沉声问:“你是谁?”
“啊!?”小恩诧异的轻叫了一声,“我是邵子博的朋友,我叫司徒恩。”
“你是我表哥的朋友。”萧新鄙夷的嘟囔了一句,轻蔑的瞥了一眼小恩眼角的紫色小痣,哼了一声,“本公子我今天给你这个面子,不和畜生一般见识!”
小恩可是听出了隐意,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是是是,公子您一看就是贵人,怎么能和这两只小畜生一般见识呢!”
萧新一听小恩的话,自满的一笑,“你知道就好,我们这邵家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待的地方,别以为我是我表哥的朋友就能怎么样,我们宅子不欢迎像你这样的闲杂人等。”
这逐客的意思这样明显又不留情面,小恩的反而没有被激起一点怒气,倒是被激起了一股好战的欲望,语气恭维的道:“是是是,公子说的话可真有道理,敢问一下公子是哪位,明天我到公子的住处去拜访?”
“你管我是谁,我是我表哥的没过门的夫郞,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趁早离开我们宅子。”萧新看小恩一再的退让认定了小恩是个软柿子,轻蔑的看着小恩,话说起来也更不留情面。
小恩的心里这会可不是滋味了,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脸色不禁阴沉了下去,“是,我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会趁早离开,不过敢问一句,您这位未婚夫郞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的,还没成亲就住到了人家家里,公子您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萧新被小恩的这一句,气的火冒三丈指着小恩说不出话。
小恩冷笑了一下,“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说着抬起手指了指萧新身后的拱门,自己转身就要进屋,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再应承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被惯坏了的哥儿。
萧新看着小恩,吹胡子瞪眼,想要上手,正好瞄见了小恩的披风下摆拖到了地上,嘴角涌上了一丝坏笑,榻前一步踩上了那薄棉的下摆。
披风向后一扯,小恩猝不及防被拉的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脸颊和两只手掌都蹭在了地上,小恩狼狈的爬起来,转头看着作怪的小人,吐出嘴角的腥气。
萧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的小恩,冷哼一声,大跨步离开了小苑。
小恩苦笑一下,骂了两句,从地上站起身,转身走回到椅子上做了下来,对此番无妄之灾,感觉无奈至极。
两个小毛团似乎也感觉到自己闯了祸,低鸣了几声,团团跳到了小恩肩头轻舔这小恩脸颊上的擦伤,某个大毛团第一次对小恩亲近,匍匐在小恩手边一下下的舔着渗着血丝的手掌,东风吹过枝头,带下一片雪花……
经过这一天的事情,小恩清楚的认识到了,别人的地方不是这么好待的,早走,早了事……
这一天,邵子博没有来,小恩和昆承打的赌,自然是输了,小恩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低落的原因自不是不为输赌之事,而是为了某个疯狗的事情,还有那个人的事情……
68、醉酒(上)
“公子是不是很痛?”昆承拿着药水,小心的给小恩上药,看着小恩疼的直皱眉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我刚才就不该离开。”
小恩眯着眼睛看着昆承,嘟囔着道:“都是那两个毛球惹来的疯狗,和你没关系,这点小伤几天就好,没关系,反正我身上疤已经那么多了,再多两条也死不了。就算你下午不走,也讨不了什么好处,现在我一个人受伤,总比咱们两个一起受罪好的多,呃,好痛。”
小恩说着话牵动了嘴角的伤,不禁痛的只咧嘴。昆承拿着纱布,小心的擦着小恩手掌上的伤口,嘟囔着道:“公子你弄成这样,我要怎么和我们少主交代!”
小恩苦笑一下,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饭菜,没有吭声,出神的想起刚才那个疯狗表公子的话,他或许是真的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个宅子里,外面应该是风平浪静,不如……
小恩想着心里竟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天大地大无处容身啊!昆承看着小恩不说话,眼里的光芒也淡的很,很适时的没有再吭声,屋子里一直到昆承给小恩处理完伤口,两个人开始吃饭,才重新有了声音。
小恩的脸上一下午都带着笑容,笑着和昆承一起等邵子博到日落,笑着把那条赌注发带,交到昆承手里,而后笑着和昆承吃掉晚餐。
餐桌上昆承盯着小恩看个不停,隐隐的觉得,今天公子的笑容看起来很不舒服,看这就觉得心里痛痛的。
吃完了晚饭,天已经盛了锅底色,按规律应该是昆承会先去把两人吃完的东西送出去,然后他回来之后,小恩会给他讲一些故事或者笑话,两个人来消磨时间。今天昆承收拾东西的时候,小恩却开了口,“昆承我和你一起去送东西好不好?”
“为什么,公子?”昆承很诧异,昆承的诧异不为别的,就因为小恩来到这里之后,从他开始伺候小恩,就没听小恩提出过,任何要离开这个院子的要求,这还是第一次。
小恩摸着肚子道:“吃的有点不舒服,想出去走走,怎么样,你门少主说不许我出这院子一步了吗?”
“没有,少主吩咐过,您什么时候想出去,都可以出去只要不离开宅子就可以。”昆承有些急切的解释。
小恩笑眯眯的拍拍昆承的肩膀,“那还等什么整天待着这个小地方,骨头都要生锈了,走啦,走啦咱们出去逛逛,要不要我帮你拿东西。”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公子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话,咱们拿个灯笼好了,免得你再摔跤受伤!”昆承说着端起收拾好的托盘,冲小恩指指一边的灯笼出声道:“公子你去穿衣服吧,晚上府里还是挺冷的。”
小恩应了一声,转身去穿外衣和披风,再走回到昆承身边,两个人并肩离开了屋子,朝着有着灯火,却依然漆黑一片的夜色之中。小恩打着灯笼和昆承一起把餐具送到厨房,然后由昆承打着灯笼,两个人一起往回走。一边走小恩一边问昆承,“那个疯狗表少爷住在哪?咱们绕着走,免得再被咬到。”
昆承偷笑了两声,道:“没事的,咱们走不到表公子的地方,表公子和夫人都住在西宅,咱们这边是东宅,不过,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怕事。”
“公子我这个不是怕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夫人和那个疯狗住在西边,那你们少主住在哪?”
“我们少主?”昆承四下看了看,指着两人右边的方向,“我们少主也住在正院,在府里的最中央,就在那边。”
小恩看着昆承指着的方向,眼里精光闪了两下,道:“不是很远啊,走带我去看看,正好我找你们少主有点事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