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我真的爱你啊!可是,对你只是爱还不够,我需要跨越的太多。曾经,你拉着我手的时候,我是不怕的。可现在,我怕极了,仿佛有一只手,将你拉的离我越来越远,我努力的,却永远拉不到你的手,只是看着你我分离。不怪别人,只怪命运的弄人。
与你度过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美的时光,我会永远珍藏。
此番别离,也许后会无期,望多珍重。
第四十章:难道是曲终人散
我呆呆的立在当场,脑中乱成一团,我错怪他了,我错怪他了!我竟然一直都在误会他,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宁舒,我要去找他!
林燃一把抱住我,“小默,你冷静一点!”“我冷静不了,我怎么冷静,我伤他了,我伤到他了,宁舒,他一定痛死了,比我现在还痛,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说,不,都是我的错,即使他不说,我也应该相信他的,我应该毫不犹豫的相信他。”我胡乱的嚷着,“是我逼他的,是我逼他的,我给他爱我的机会,我又把他推进深渊,都是我的错,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他会伤心的,他会伤心的!”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脑中不断浮现宁舒的笑,宁舒的悲伤,宁舒的桔梗花味道,突然,脖间一痛,我晕了过去,合上双眼之前,我看到叶楚悲伤的脸,还有林燃坚决的眼神。
再醒来,天已黑了,我悄悄穿上衣服,叶楚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睡着,我轻轻绕过他打车来到郊外的别墅,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在指引着我,那里一定有什么在等着我。
摸索着打开门,我试探的唤着:“舒,舒,你在吗?”漆黑的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顺着楼梯来到三楼,月光下窗帘随风飞扬,我看向白色的钢琴,心中是一阵阵的绞痛,为什么?为什么?弹琴的人不在,他,是真的对我绝望了吗?
突然,那是什么?心中一惊。我看到,琴架的上面,是一个存储卡,小心翼翼的捏起那个小东西静静凝视着,直觉告诉,这个东西,必然与我,与苏黎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我飞奔下二楼,迫不及待的把它插进电脑,里面,只有一个音乐文件,竟然是那个曲子,是那个他写的,为我们写的只属于我们的曲子,我静静的看着屏幕,耳边回荡的是那个曲子,一遍一遍,当第十遍响起的时候,我突然变得清醒,不再悲伤!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宁舒,哪怕他还是怨我,我还是要找到他,哪怕找到之后我们还是分开。
打车来到机场,买了去巴黎的机票,我知道,宁舒无处可去,只会去那里,正准备关机的时候,电话响起,我长长呼了口气,无论谁现在阻止我,我都不会再理会。我要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了!
低头一看显示,竟是苏黎。
“喂”,“雨儿,你现在在哪里?”那头的声音,不是平时该有的淡定,略带着疲惫,气息不稳,语气间还有一丝颤抖,“黎,你怎么了,我现在要登机了,飞巴黎的,我要去找宁舒,我一直错怪他了,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是……这样么……”那头的苏黎,仿佛是刚跑完步,说话的时候,好像喘不过气的样子,我有些疑惑,正要开口,机场上响起优美的女声:飞往巴黎的……
“黎,我要上飞机了,无论你发生了什么,答应我,等我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等你!”“嗯,再见。”“等等!雨儿,我……爱你!”
我微微有些错愕,苏黎,他,到底怎么了。他……来不及了,我不再多想,关上手机,直奔巴黎而去。
马不停蹄打车奔向宁舒的房子,却没有一个人,大门紧锁着,我又一头扎向神父额教堂,他一定在那里,一定在那里等我去找他,等我带他回家,一定的!
门被我重重的推开,神父正在做晨祈,一屋子的人还有圣歌的余音,我顾不得众人的诧异,跌跌撞撞冲向神父:“宁舒呢?宁舒呢?我要见他,求你了,神父,我求你了,让我见见宁舒吧!让我见他吧!”
神父叹了叹气,向众人道歉,便把我带向他的屋子,我满怀欣喜,心中一遍遍想着,我要见到宁舒了,我要向他道歉,我要把他带回去……
门打开,一眼望进屋子,没有一个人,我擦擦眼睛,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神父拉着不敢置信的我坐下,从屋子里抱出一个盒子,我仔细的打开,几大本厚厚的,全是宁舒的日记,我打开最上面的一本,是记录的我们那幸福的七天,还有他一个人的新年,竟是和我一样在急切的思念里度过,翻到最后一篇,满篇空白,只有中间赫然写着:人生最痛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而复失,我以为,幸福来了,它却对我说,它要走了!
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我看见神父,他悲伤的看着我:“孩子,你来晚了,直到昨天,小舒还在等你,他说他很后悔,不该与你说后会无期,他放不下你,却又怕你不能再接受他,不相信他说的话,所以,他决定等你三个月,若你看了信,并原谅了他,你一定还会来这里找他,若你不来,就说明你们结束了。他就去四处流浪,再不会来了。”
我的心钝痛着,他走了,再不回来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怎么办?我木然的道谢,我现在好累,累到无法呼吸,我要找叶楚,我要死了,我要找叶楚,我要死了,活的好累,好累!
第四十一章:叶楚,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一点点的挪出门,我谢绝了神父要送我出门的请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我要见叶楚,只有他能拯救我。突然,一声疾呼:“小默,快闪开!”紧接着,一个身影抱着我向一边跳去,我的手臂撞到路边的栅栏,好痛!再看向旁边,竟然是林燃,“林燃,林燃,你醒醒啊!”看着远处绝尘而去的车,我异常冷静,那辆车分明是故意撞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林燃,你怎么样?”我把林燃的头小心扶向臂弯,触目惊心的血,还温热的流着。我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白色外套瞬间被红色代替,“林燃,林燃,混蛋,你给我醒过来!你醒来啊!”我的痛苦的疾呼声惊来了附近的人,神父也赶来,急忙把我们送到医院。看着林燃被推入手术室,我再也支撑不住,惊痛与心伤并发,片刻间便了失去知觉。
醒来时,左手打着厚厚的石膏。我急急忙忙看向神父:“林燃呢?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没事吧!”神父回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指指我的右边,我回头看过去,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林燃就躺在我右边的病床上。头上,是层层的白纱布,脸色虽然苍白,不过呼吸均匀有力,应该是没事了。
我静静的看着,林燃熟睡的时候,更像个孩子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发现我不见了,所以追来了吗?那个想撞我的人又是谁?我虽然得罪的人不少,但谁会知道我在巴黎?而且,车速如此快,根本就是想我死。想我死的人太多,这次,倒是连累了林燃啊!
可是,知觉告诉我,总有哪里不对?这件事,有哪里不对?为什么,我想不出,奇怪!到底是哪里?
林燃微微睁开眼,看到我的一刻,是安心与了然。他怎么这么傻,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我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朝我笑笑,却扯动头上的伤口,我责怪的看他一眼:“你头上缝了这么多针,就老实点吧!”他呵呵干笑,又是一阵咧嘴。我安静的凝视着林燃,仿佛,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不曾物是人非。
三天过后,我已经可以下地,神父来看我,带来了我的外套,本来满是林燃的血,现在已经被洗的很干净了。我向神父道谢,末了,神父递给我三样东西,我一看,一个是我一直放在口袋的林燃转交的宁舒给我的信,一个是宁舒的那枚银戒。他,把这个连同那些日记一起留下,是选择将我和这二十年的过去一起遗忘吗?我不知道答案,却会一辈子怨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伤害一个又一个深爱我的人,到底,我是个无情的人吗?还有一个文件袋,我犹豫的接过来,打开,竟然,竟然是那份股权让渡书,所有者的名字已经签好:宁舒。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签名,字迹竟有些陌生。一把抓住神父的肩膀,我控制不住的吼着:“舒回来了吗?他在哪?让我见他!我要见他!”神父无奈的摇摇头:“文件是小舒寄过来的,他没有写他的地址。雨默,你别太难过,给小舒他一点时间吧!”我自嘲的笑着:“我给,多少年我都给,可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他是不是会后头,连个地址都不肯给我,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
用线把银戒穿起,戴在脖子上,看着两个戒指相依在一根红线上,像曾今的我和他,相依为命的悲戚感将我包围。静静迎窗站立,微风夹带着花香铺面而来,这个世界,到底准备留下些什么给我
缓缓打开那封信,生怕弄破一个边角,再看一次这些熟悉的字迹,心中的悲痛更甚,突然,几个字进入视线“看着病床上的你,”“我守了你七十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零三十二秒”。
“七十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零三十二秒”?不就是将近三天,这是连小孩子也会算的算术,此刻却让我疑心自己是否眼花或脑筋不清楚!我还记得,叶楚说过,他没有见过宁舒。宁舒在我床边将近三天,而叶楚是在我一住进医院就来了,为什么他对我说他没见过宁舒,那个护士小姐说的人,是谁?应该是宁舒才对,可为什么当时的叶楚眼看着她说却没有阻止她,难道他不怕她说漏了嘴,被我发现他对我撒谎?只要再详细加以描述,宁舒和苏黎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而那个护士,却好像点到即止般,说的却是恰到好处的模糊,正是他们两个给人最共同的感觉,难道,是叶楚故意安排的一场戏?为什么?为什么叶楚要这么做?
我越想越心惊,忙推醒林燃:“林燃,我问你,你怎么会追到巴黎?那天晚上,是叶楚在照顾我,若是他发现我不见了,会亲自找我,绝不会委托你来,你为什么回来?”林燃摇摇头:“不是叶楚让我来的,是苏黎。”“什么?是苏黎!怎么会是他?”林燃看着一脸惊讶的我:“苏黎跟我说,你有危险,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来找你。”他,他竟然知道我会出事?为什么?为什么!
我猛的站起身:“林燃,你乖乖在这养伤,我现在必须回国一趟!”说完,不等林燃回答,便抓起衣服向外走,太多的事实告诉我,有什么真相,我怕的要死的真相,在等着我揭开,我惟有前进。
第四十二章:诀别诗·我让你走
一路上,我不断的拨打着苏黎的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心中的急躁,前所未有。太多的问题,等着人来给我解答。
下飞机的一刻,我拨通叶楚的电话:“楚,”那头明显的一顿,然后是一阵沉默:“回来了?我在公寓,你过来吧!”“嗯。”我沉默的挂上电话,叶楚的声音,竟让我有瞬间的心痛。我们,希望什么也不要发生,什么也不要改变。
一路驱车来到叶楚家,意外的,看到专属我的车,我记得,我去学校之后,就让白叔一直保管着,白叔断不会把我的车给别人使用的,那么,这就是白叔开来的了?可是,为什么,白叔会出现在这里?
推开虚掩的大门,我进入客厅,突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接着是叶楚的声音:“怎么,连张照片都不敢看吗?为什么不敢看?因为你愧疚,因为你对不起是吧!楚白,你敢做不敢当吗?”
我从不知道,叶楚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尖刻,锋利,像把刀,硬要从对方身上挫下血肉。“小夜,我知道你怨我,可无论如何,你不该把这一切报复到少爷身上啊!早在之前我就说过,你若伤害少爷,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儿子,谁是你儿子!楚白,你还不配做我父亲!”
一瞬间,我呆在当场,报复?报复我?为什么?叶楚要报复我!为什么?他竟然是白叔的儿子,一直,我都不知道白叔还有个儿子,而且,白叔不是姓白的吗?原来,他竟是姓楚的,为什么,从没有人提起过?
“没错,我就是要毁灭了萧家,你不是一心想为萧家尽忠吗?击败萧雨默是打败萧家最好的武器,他把萧家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他自己一直否认自己是萧家的人,但这么多年,他还不是为萧家鞍前马后,尽职尽责。”“小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小时候那么温和,若是你母亲看到你现在这样,她……”“不许你提她!你没有资格提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守在欧阳雨的身边!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在萧雨默身边!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她!你难道就没有良心不安吗?为了一个欧阳雨你不要老婆,不要儿子,现在,你又为了她的儿子在这里质问我!我倒想知道,是我是你的儿子,还是他才是你的儿子!”
轰……脑袋仿佛裂开,什么意思?白叔,他竟然喜欢母亲,而我,却有可能是白叔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父亲要这样对我,可,母亲爱的,也是白叔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怎么会事?
“小夜,我虽然不爱你母亲,却没有做过背叛她的事,更何况,夫人的心中只有老爷一个人,她只是把我敬作大哥……”“够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和林仲先合谋的,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小夜,你……”
“你都听到了!进来吧!”叶楚的声音透着疲惫,我木然的推开门,白叔惊奇的看着我,我转而看向叶楚,依旧是白色的毛衣,白的让我心痛,“为什么,楚,给我一个解释吧!”叶楚不再看我,而是转向窗外:“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没什么好解释的。”“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你说说看,最近这些事,那些是你做的?”我平静的看着叶楚,心中一片清明:“看来你都猜到了,不愧是萧雨默!没错,当初是我逼走苏黎的,我知道苏黎在,我就不可能算计的到你,你对外人的防备总是很重,却对那些住进你心里的人失了平时的精明。这一路来,是我打电话给阿强让他把林燃引到医院看到你和宁舒接吻,让你和他彻底决裂。你也一定知道你在医院的时候,其实是宁舒守了你三天,他临走之前把信交给我,让我在你醒了之后交给你,我故意延迟给你的时间,是为了摆脱嫌疑,也是为了让你见不到他,让他以为你不能再接受他伤心绝望的离开,让你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让你内疚一辈子。
我让阿强把信偷放在林燃的桌上,我算定,他这么喜欢你一定会把信交给你,然后,我看着你偷溜出医院去了巴黎,也是我让人开车撞得你,因为只有在没有林燃和苏黎保护的地方,对你才比较容易下手,而那个时候的你,一心只想着宁舒,最容易分神,我在那一刻派人杀你,才方便得手,因为,我就死要你死!没想到你却没死,真是天意啊!
叶楚笑的灿烂,却很陌生,略带嘲讽的脸,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你走吧!”我淡淡的说,一瞬间,笑容凝结在叶楚的脸上,“你不杀我?不恨我?”“不,我不杀你,也不恨你,我放你走。”叶楚笑了,却比哭的还难看:“好,好!你今天放我走,以后就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