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蝶（蝴蝶君外传）+番外——徐笙

因为事实上，廖敏一直爱着另外一个人，一个疯狂的毒物学家。

这位毒物学家身份及其神秘，长年为黑帮效力。

而廖敏，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为了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付出了一切，差一点他们的孩子——小宝也要成为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因为一次实验意外，这位毒物学家身获大罪，而遭到黑帮追杀。毒物学家经过重重阻碍终于逃到故地台湾，居然找到了他的初恋情人廖敏。二人旧情复燃，毒物学家也将自己的种种遭遇和盘托出。于是，廖敏将他藏在家中，好生照料。

毒物学家痊愈之后，过于平淡的生活，又使他有了继续开展那个毒物研究计划的想法。廖敏深爱着他，自然全力支持。她利用自己高级研究人员的身份，冒险从医药公司偷回了大量研究器材和药品原材料。好在廖敏生性狡猾，心思细密，每一次公司彻查，她都成功得被排除在外。而毒物学家通过种种手段打通关节，从自己的备用账户取出所有存款，以备研究之用。

在经过数月的部署之后，所有的工具和材料都已经完备。二人齐心协力，决心继续该项研究，一定要成功研发出这种毒药，并命名为“玫瑰的名字”，来纪念他们的世纪绝恋。

研究途中频发意外，二人都双双克服。最后经过大量实验，这种毒药终于被研发成功，研究便进入了最后的验证阶段。为了判断药性，廖敏运了无数小白鼠和豚鼠到家中作为实验个体。而此时此刻，廖敏原本温馨可爱的小公寓，已经变成了这位疯狂恋人的毒药实验室。廖敏也辞去了工作，专心辅助她的爱人参与这种非法的毒物研究。

到了夏季，实验成果没有丝毫进展，二人闷闷不乐，蜗居家中苦思冥想，浑如行尸走肉。天气炎热，鼠类尸体堆积家中，发出恶臭，引来了邻居投诉。一名租住在隔壁的年轻大学生十分冲动，居然趁廖敏和毒物学家外出的时刻，潜入他们家中，结果被屋中场景吓得昏死当场。

二人返回家中，见家中居然横躺一外人，生怕秘密泄露，决定杀人灭口。但是，为爱成狂的廖敏却心生一计，决定留下了这个背井离乡的大学生，以活生生的人代替小白鼠和豚鼠，用作活体实验。二人一拍即合，开始了他们最为疯狂的实验阶段。

于是，他们身边的失踪人口越来越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成为当地悬案。

有了原材料，实验进行得尚且算得上顺利，然而二人又遇到了资金不足的问题。刚巧就在这时，廖敏得知原来的药品生产公司的一家副厂将要受到香港肖氏董事局的考察。毒物学家便怂恿廖敏复职，廖敏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非但不觉怨怒，反而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攀上一个有钱人讹上一笔钱，以解他们二人燃眉之急，使研究顺利。

廖敏始料未及的是，肖氏总裁肖致仁居然对她一见钟情。廖敏不是傻子，在摸清了肖致仁的情趣与喜好之后，有意识地迎合肖致仁，以博取他更深的同情与关爱。不出三个月，廖敏便成了肖致仁的心头所爱，与其出双入对，伉俪情深。肖致仁对廖敏也十分慷慨，不仅给她置下多处房产，并且将肖氏百分之二的股份赠送给了廖敏。

不料肖致仁不告而别，只留下一笔巨额财款交给廖敏。廖敏在观察数日之后，确定肖氏的考察已经结束，肖致仁已经不会回来，便将肖致仁赠予自己的所有财产变卖成为现金，从原本的住处转移到了偏远山区，继续她与毒物学家的疯狂实验。

此后一年，一系列的研究都十分顺利。然而，毒物学家却有了更疯狂的想法。他想研究这种毒药在母婴遗传中的影响。廖敏在亲手杀了之前的那么多人之后，早已经灭绝人性，举双手赞成。为了研究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像以往一样去拐骗一个孕妇来做研究是不切实际的，于是，廖敏决定自己怀孕，为科学献身，为她的爱献身。

廖敏成功怀上了毒物学家的孩子之后，二人便开始研究。然而，好景不长，追杀毒物学家的黑帮杀手找到了二人的聚集地。当时，廖敏在外购物，不曾波及。回到家中，见心爱的人惨死，廖敏不幸流产。但是，为了心中所爱，廖敏决定自己一个人完成恋人的遗愿。

廖敏计划用毒物学家留下的精液样本与自己的卵子结合，再一次怀孕。然而，她面临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此时已经是肖致仁离开廖敏的第二年，肖致仁居然旧情难忘，重返台湾，寻找廖敏。

数月苦寻，肖致仁终于找到了廖敏。廖敏形容凄惨，但肖致仁一片痴心，发誓要与原配黄嘉倩离婚而娶她。廖敏便又有了一个更为疯狂且可怕的计划。

随同肖致仁回到香港之后，廖敏向肖致仁提出了想为肖致仁生一个孩子的想法，而肖致仁已经年过半百，心感廖敏深情，又念其身体单弱，不愿冒险。廖敏便将自己与毒物学家的一部分研究成果拿给肖致仁，肖致仁爱令智昏，居然同意，并在返回香港之后，为廖敏在肖家别邸里建了一个实验室，甚至招来科学家参与研究。

一年后，廖敏谎称试验成功，她已经顺利受孕，肖致仁欢喜非常。

但是，事实上，这孩子却是廖敏与毒物学家的。

廖敏从来没断过放弃研究的念头，在胎象稳定之后，她要求回到别邸静养，一边着手开展她的研究。

研究进行了一个月，廖敏的所作所为便被肖致仁知道了。

肖致仁尚未查明个中委曲，只当廖敏反悔，不愿生出这个孩子。他捶胸顿足，心痛不已，却不忍心伤害廖敏，便命人在别邸纵火，烧毁实验室，造成意外的假象，然后将身受轻伤的廖敏转移到肖宅，请专人看护。

五个月后，因廖敏情绪不稳定，婴儿早产出生，却被证实内脏功能有不正常的衰竭迹象。肖致仁要求院方极力抢救，并召集名医会诊，最后婴儿被救了回来，却暂时只能待在医院的实验室里。

肖致仁深爱廖敏，即使她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他亦深爱廖敏的孩子，便取名为“肖宝”，即肖家的珍宝之意。

廖敏并没有被肖致仁的宽容与爱所打动，反而将事实和盘托出，令肖致仁颇受打击，爱之深，恨之切，几欲杀死廖敏。廖敏却含笑受死，令肖致仁备受折磨，无所适从。

最后，肖致仁打点好家中一切，带上廖敏于飞机上殉情。

事情真相唯有年长的肖衡与肖彻知晓，他们认为这已经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与他们无关，决定守口如瓶。而可怜的小宝长到上幼稚园的年纪，却被发现智力失常，令人惋惜。

肖衡淡淡一哂，道：“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叙述完一切的肖彻只觉黯然非常，垂头不语，好似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

“那么，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你预备做什么？”肖衡问道，依旧平静如常。

肖彻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古井无波的肖衡，道：“大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反对我和小宝在一起？！”

“我并不介意你和小宝在一起。”肖衡淡淡地道。

闻言，肖彻面色发青，怒道：“那大哥你为什么答应李聿，还把小宝交给他？！”

“不交给他，难道交给你？”肖衡扫了肖彻一眼，继续道，“你这个脾气不改一改，以后怎么办？”

望着大哥犹如冻结的湖面的面孔，肖彻捏紧拳头，又放开，咬牙切齿地骂道：“李聿有什么好！”

“李聿这个人……”肖衡没有说下去，眼色一变，道，“那你说说，他有什么不好的？”

肖彻皱起眉来，一脸的阴狠之色，搜肠刮肚，想要狠狠参上一本。

李聿系出名门，身家清白，无可指摘。德才皆备，品学兼优，且从小被称为“天才”，以二十二岁的年纪修完英伦皇家医学院的双料博士课程，被世界各大医学研究院争抢，曾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邀请参与“人与生物”计划。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放弃了所有飞黄腾达的机会，自学士毕业开始奔波数年，成立私人实验室，只为医治小宝的病，延长小宝的寿命。

面色由红转白，肖彻最终词穷，他不过是嫉妒。

肖衡淡淡一笑，道：“不是因为李聿的优秀，我便将小宝交给了他，而是李聿有能力照顾小宝周全。而你，在小宝发病的时候，你又能做什么，送医院？”

肖彻抱住头，沉默不语，暗自挣扎。

“我知道你喜欢小宝，但是你没有能力照顾他，如果你和小宝在一起，最后小宝在你手中死去，我就会失去两个心爱的家人。”肖衡略带凄楚地道。

肖彻已经明白，道：“对不起，大哥。”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肖衡苦笑，道，“当初爹地和小妈死后，我和彻也起过将小宝安乐死的想法，但见粉红柔软的他在摇篮里吮吸脚趾，眼角还有打针哭闹后的泪痕，实在不忍心。”

“大哥……”肖彻呜咽。

“其实，小宝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肖衡抚了抚额头，低低长叹道，“生命只需好，不需长。”

肖彻为小宝心痛不已，道：“大哥，我不否认你这样做的确是对小宝比较好。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小宝？”

肖衡嗤笑一声，道：“问小宝？问他什么？怎么问他？小宝的智力水平暂且不论，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想法也很简单，如果问他‘你想和谁一起生活？’，他一定会把我们的名字一一列举，再问他‘只能有一个人陪你怎么办？’，小宝恐怕想一个星期也想不出来，最后还是会把我们的名字一一列举。”

肖彻心灰意冷，恨恨地道：“大哥，你真冷酷！”

肖彻捂住面孔。

最后，肖衡道：“早点睡，明天好好陪小宝。你知道么，小宝一早就在日历上勾日子，一直等着你回来。”

第13章：趁虚而入

看卡通片的时候，我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大哥、二哥与四哥。

送给大哥的礼物是一包很香很香的土耳其咖啡豆，是李聿陪我在专营店铺里挑选的；送给二哥的礼物是我画的一个女演员的肖像，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名字很长很长的那个，是我临摹电影杂志上的片场照片画的，还自己填上了颜色；送给四哥的礼物是我自己用零花钱买的药品，李聿说如果四哥有个急救箱，这样在外面登山探险就可以方便处理伤口了；送给三姐的礼物是一封道歉信和一朵我做了好久的干花，我希望三姐不要生小宝的气，由大哥转达，就像往年一样。

大哥、二哥、四哥收到了我的礼物都十分开心。

这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平安夜，就像机器猫的四次元口袋一样棒！

明天是圣诞节，钻进被窝的我瞪着窗外金鱼水草风铃旁边静静的月亮，恨不得太阳快些将她推走。

翻来覆去都一点睡意也无，突然，我想起了四哥今天送给我的星空灯，连忙把他从床头柜上抱到床上，打开它。

哇～～好漂亮啊～～

我拍手叫好，欣喜无比地望着满室星空。

按了按旋转的电钮，彻哥哥送给小宝的星空就在房间里慢慢地移动了起来。

伸出手，就有星星在手心飘过去。

哇～～好漂亮啊～～

我再一次吸气，赞叹。

突然，我有一点不高兴起来，因为常识老师说过，圣诞夜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过的。

这里有大哥、二哥、四哥，三姐住院了不能来，可是还少了李聿。

望着头顶互相追逐、玩耍的星星，我想起了李聿房间里的星空。

晚上，我和李聿抱在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可是星星总是眨眼睛，我总是数得眼花。

我仿佛又听到了那海潮的声音。

一下一下，拍打在我心上。

然后，天上的星星就掉进了李聿深深的眼睛里。

李聿。

李聿。

我想念你，你知道么？

不仅仅是想你的圣诞礼物，也想你，李聿。

我皱眉，很用力地皱眉。

我决定给李聿打电话，可是现在这个钟点，他一定在做医生该做的事情。

明天？

对！就是明天。

我要把李聿邀请到家中，然后大哥、二哥、四哥、小宝跟他要在圣诞树下照一张大大的照片，然后把它好好裱起来摆在我的床头，这样，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能看到，而且每天都能睡得很开心很舒服。

可是，我又比较想和李聿单独拍一张……

唉～～小宝真笨，两张都拍不就好了，先拍一张全家福，再拍一张李聿、我以及圣诞树的，哈哈，好棒哦～～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四哥开门进来了。

我朝他甜甜地笑，心想还好不是大哥。

我把身子向左边移了移，给四哥腾出位置，撒娇道：“四哥，我又忽然睡不着了，你陪我玩。”

“是不是想等到天亮？”四哥掀开被子，把我抱在怀里，“不睡觉的话，圣诞老人不会来分礼物哦～～”

我嘻嘻地笑，一把抱住我的四哥，道：“我不要圣诞老人，我要彻哥哥你陪我。”

“你和李聿在一起开心么？”四哥摸摸我的头发。

我点点头，大大地“嗯”了一声。

四哥不说话，我回过头去看他。

四哥居然眼睛红红的，我紧张起来，揪住他的衣襟问道：“四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小宝太重了？”

想到这个，我立时起身。

“四哥，你怎么了？”我捧住四哥伤心的面孔，亲亲他的面颊。

四哥依旧不言不语，一双漂亮的深蓝色的眼睛里落满了星星，只是就那样望着我。

虽然我笨，但也看得出四哥十分难过。

我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搂住四哥，贴住他的胸口，道：“四哥，你不要难过……”

抱着四哥，我不停地说话，想把四哥逗乐。

可是，四哥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就这样直直地望着我。

“四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小宝，”我担忧地摸摸四哥的面颊，又鼓鼓嘴巴，不安地嗫嚅道，“虽然小宝笨笨，可能听不懂。”

四哥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对我很温柔很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将我按在胸口，以好看的下巴轻轻磨蹭我的头顶。

就像温暖的羽毛包围着我，还有头顶不停流转的璀璨星空，突然涌起了一股酸酸涩涩的甜蜜，我收紧挂在四哥脖子上的手，轻轻摇晃，道：“四哥，我好想你。”

“小宝，你喜欢四哥么？”四哥问道。

我扬起面孔，认真地答：“嗯，小宝喜欢四哥。”

“真的？”四哥摸摸我的面颊。

“嗯。”我眯起眼睛，像猫咪一样在四哥的掌心轻轻磨蹭。

四哥强壮的双手下滑，握住我的腰，轻轻用力就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我就像树袋熊一般搂住他。

柔柔的亲吻降落在我的脖子上，我突然有一点难过。

今天早上李聿就是这样将我自黑甜乡里唤醒，我当时十分不悦，在他的手臂上大大地留下了一个牙印。

我现在内疚极了。

四哥在我耳边动情地喃喃着：“小宝，小宝……”

李聿也这样唤我。

“四哥，你会不会有时候会很想很想一个人？”我闷在四哥胸前，伤心地问道。

与记忆中一样温热的手掌在我的头上轻抚，四哥柔声道：“有多想？”

我捂着胸口，皱起脸来，道：“就是想起来心里就会很难过，很难过，可是他并没有欺负我。”

四哥勾起嘴角笑起来，一副十分愉快的模样，对我说：“你这是爱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