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浪漫 —— 朱小蛮

作者:朱小蛮  录入:09-23

“这有何精彩的?妓院里每天都要上演好几场。”

“这次不同。”时默说得起劲,整个人眉飞色舞的,“那小娘子掀去被子的时候男人一件衣服都没穿,小娘子也不让他穿衣服,坐在他跟前又哭又闹,把男人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沈秋盟想起剧本中此时他要扇扇子,赶紧假装中袖中掏出扇子,用手掌模拟着扇动。

“那男人被她堵的没话说,憋了好半天脸色涨红,又未着寸缕,一着急就说‘你我还没成亲就如此霸道,小心我悔婚!’。”

沈秋盟“哈”了一声,聚精会神地听紫菀说话。

“那小娘子原是个练家子,听了这话,也不觉丢了面子,只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为你考虑。’,然后就那么把人给丢出楼外,哎呦呦,你可没瞧见,那男人捂着下半身窜的比兔子还快。”

沈秋盟靠在躺椅里乘凉,“这小娘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可不是!原先我以为她也跟那些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聊女子一样,后来才觉着这般真性情的女子难得,以后我夫君要是也敢这么做,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场戏对完,“紫菀”和“陆半夏”立刻就没了,时默沉默不语,周遭的气场又恢复成时默和沈秋盟。

说实话,沈秋盟自己心里没有准数,因为头一回,他知道自己有些生硬,对上时默的双眸,更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演出一文不值,本来还有勇气直视时默,到后来也慢慢的挪开目光,四处乱看。

时默放下剧本,两手随意往后一方,支撑着自己,“问题很严重。”

沈秋盟点点头,“我知道。”

“说说看。”

“僵硬。”沈秋盟见时默盯着自己,没有接话的意向,又接着说,“演得不像。”

“的确。其实演戏说起来很简单,又很难。我认为你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很好的去琢磨这个角色,没有投入到演戏里面,当你真正的投入时,外界的事情都与你无关,所谓的僵硬就不存在了。”

沈秋盟不是很懂,时默让他把剧本翻到刚才的那一页。

“记得宗康说过,你很安静,也很显眼,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么?”

沈秋盟点头,“他甚至说我就是陆半夏。”

“我也这么认为,虽然陆半夏表面上看玩世不恭、懒散,有那么点儿纨绔子弟的味道,其实不然,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对事上心,并且明白大是大非,讲义气。”

时默拍了拍床边的空地,让沈秋盟坐过来,然后就着姿势,指着沈秋盟手上剧本的某一行解说道:“就拿这句说,紫菀把信件递给陆半夏前,他正在乘凉,夏天、午后、树下、乘凉,以陆半夏的性格,在他看过信发现这只是一封无关紧要的信件后,应该会继续乘凉打盹,而你刚才却表现的刚好相反。虽然剧本没有具体的指出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应该是什么动作,但作为一个演员,你必须去琢磨,什么样的动作才符合这个角色,能把角色演活,让观众相信你就是陆半夏,陆半夏就应该是这么一个人。”

“好像很有道理。”

“这样,我提醒你一下,刚才有关扇子的地方,你表演的也有好几个小问题,你自己想想,然后告诉我,我先去洗澡。”

没一会儿浴室就传来水声,沈秋盟回忆着刚才有关扇子的场景,以及整个剧本的内容。

扇子是莫问君教给沈秋盟的一门秘术,专门用来克制秦隐的二十一绝剑,他很少使用这么功夫,但扇子却从不离手,在没有派上用场时,他仅仅只是一把扇子。

时默说陆半夏玩世不恭、说陆半夏懒散,沈秋盟闭着眼想象着乘凉的画面。一个公子哥躺在树下闭目养神,手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对,扇子!

那把扇子不应该是从袖中取出来,而应该本就在手中,伴随着主人的的动作,偶尔扇几下,然后就放在胸口,时不时的再扇几下。在听紫菀说趣事的时候,听到兴起,会因为聚精会神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到说完了,又会无意识的扇动。

这才是真的把人给演活了。

沈秋盟敬佩时默的演技,也敬佩他的工作态度,一部剧,他只演一个角色,却会琢磨所有的角色。

天王巨星不是靠时二少的背景,也不是靠钱堆砌起来的,时默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比较起来,沈秋盟就相形见绌了,仅从进入娱乐圈这一点说,他就目的不纯。

沈秋盟严厉的鄙视自己的时候,时默从浴室走出来,水滴顺着头发滴在劲瘦挺拔的身上,一点点滑过赤裸的肌肤,消失在浴巾的边缘。

沈秋盟吞了吞口水,脑子嗡嗡叫,他没法抗拒时默的身体,太过诱人,也太能挑起自己的性欲,尤其在面对几近赤裸的对方时,欲望就像是条件反射,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可是明天要拍戏,沈秋盟禁不起时默的折腾。

时默坐在床沿的另一边,背对着沈秋盟,他低下头,用干毛巾洗头发上的水,然后用力的来回擦,“都想了些什么?”

沈秋盟不敢再看时默的后背,那里隐隐还有划痕,因为刚退去痂盖,相对其他古铜色的肌肤略显白嫩,一对上那里,就能勾起之前的记忆。

就在上个星期,沈秋盟被时默插入后疼得狠狠抠他的后背,没想到竟然把他抓伤了。

沈秋盟扭过头,两手对在一起把自己关于扇子的想法告诉时默。

时默赞许说:“很好,一点就通,看来你还是有潜力的。”

“可不是,连编剧都说我就是陆半夏。”沈秋盟开起了玩笑,“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明白,宗康那话的意思。”

“我想我大概明白。”

“嗯?”沈秋盟扭身,半条腿放在床上盘着,发现时默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上了。

“你跟他很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在乎的东西会不择手段,不在乎的哪怕一眼都不会多看。”时默扬起下巴,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质问自己的臣子,“所以,你进入娱乐圈想要得到什么?”

被人看穿大抵就是这样的吧,沈秋盟突然害怕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恐惧感自己滋生起来。

时默敛起笑容的表情太吓人,让沈秋盟的心脏被人捏住似的漏跳了几下,直到时默没绷住,“噗”的一下笑出声后,心脏才得到放松,扑通扑通的规律跳动着,还没多跳几下,时默又给沈秋盟致命一击。

手腕冷不防被时默用力一拉,沈秋盟仰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时默,再俯视上一秒还围在时默下半身,下一秒就躺在地上浴巾。

出于刚才的质问,沈秋盟心有余悸,耳边一道声音跟他说快走、快离开这里,于是他举起两手抵着时默的胸口想要把他推开。

时默以为他在为明天担心,毕竟第一次时他没控制住,让沈秋盟躺了那么久,可这么多天,他一直没找别人,欲望也忍耐到尽头,张口说话时声音粗哑晦涩,在沈秋盟额头上印上一吻,“今天不做全套。”

时默大可以不顾自己,强行做下去,大家都是男人,更何况沈秋盟对他有反应,可时默偏生忍住了,给了自己一吻之后还要得到自己的许可,这是对自己的尊重,沈秋盟懂。

沈秋盟不给时默回复,依旧把时默推开,在时默失望的表情下,把下身脱了个干净,侧过身体躺在床上,然后并拢双腿。

一切已经够清楚了,时默激动地把自己灼热的阴茎插入沈秋盟大腿内侧,压紧那里狠狠的抽插。

热气喷在脖子后面,沈秋盟动了动头,欲望叫嚣着寻求安慰,他垂下手自己抚摸。

时默舌尖搅着沈秋盟的耳垂,“乖,加紧腿。”

沈秋盟刚想回嘴,你压得还不够紧么?突然腿上一松,时默推开他的手,缠上了沈秋盟的阴茎。同样都是用手,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心理上的兴奋远远超过生理上的兴奋。

起初沈秋盟嫌弃窗户没关紧,灌进来的冷风让人瑟瑟发抖,到后来随着欲望升温地热气觉得风不够大,腿间在时默的摩擦下好似快要着了,灼得人生疼。

房间里无人说话,两人的粗喘声伴随着肉体的摩擦撞击声成了唯一的奏乐,时默在沈秋盟大腿内侧穿过,摩擦着入口不进入,几次给沈秋盟快要撞进去的错觉,但都被时默及时制止了,

仅存的理智让时默不能那么做,低低地吼了一声后,爆发出来,沈秋盟腿侧黏黏的,入口处也有一些。

也不知道是爽,还是不高兴,时默又哼了一声,加快手上的动作,也让沈秋盟释放了。

沈秋盟想转过身,时默不给,手从衣角钻进去,玩弄着沈秋盟乳头,下巴抵在沈秋盟肩膀上。

沈秋盟胸口苏苏麻麻的,“哼什么呢你。”

“我想射在里面。”时默使劲掐了沈秋盟乳头一下,疼得沈秋盟用胳膊肘往后捣他。

“疯了?要掐掐自己的去。”

时默没搭理他,接着自话自说:“明知道男人不能怀孕,就是想射在你里面。”

沈秋盟两眼一翻,懒得接时默话茬,推开时默去浴室清洗了。

第16章:差距+内裤

崔捷沿着路边徐徐前进,竖店的道路不是很宽,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人。

夜幕降临的古城,静悄悄的漆黑一片,让人有种穿越了的错觉,甚至会产生下一个路口就会蹦出一只女鬼的奇怪想法。

这不是崔捷第一次来竖店,但以经纪人的身份来倒是头一回。

走在羊肠小道上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此情此景与以往不同。

断断续续的有人经过,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都会跟对方打一声招呼,毕竟在娱乐圈,混个脸熟是有必要的。

崔捷习惯性地朝着从远处走来的人笑着点头,待他看清那人面目时,勾起的嘴角立刻绷了起来。

“散步?”彭东来从路的另一端走来,不等崔捷张口,径自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了眼空中明亮的星星,然后低下头说,“一起吧。”

崔捷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跟着彭东来的步伐游荡着,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崔捷便会迅速离开。

彭东来还记得很早以前,在他有着晨跑习惯的那个时候,崔捷买齐了装备,默不吭声地跟他一起跑。

刚开始,崔捷体力不支,却不言放弃,起初被彭东来甩得老远,彭东来停下来等他,换来的确是对方恶言相对。

“谁叫你等我的?如果我跟你是同一天开始跑的,现在一定是我在等你。”

原来那时候起崔捷就在跟彭东来叫劲了,至于后来为什么不跑步,彭东来记不清了。

两人走得很远,彭东来绕过一棵树往回走,崔捷把手插进口袋里,也掉过头。

“那天……”

“那天……”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崔捷烦躁的蹙起眉毛,凶神恶煞的瞪着彭东来,“闭嘴!你先说!”反正每次都他落后,也不在乎让彭东来先开腔。

“那天什么时候走的?”

“酒醒了就走了。”想起那天的事,崔捷更加烦躁,“我喝多了,没说什么吧?”

彭东来摇摇头,见崔捷放心似的松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不能告诉你的事儿多了去了!”极力压抑自己的崔捷彻底释放,那天喝醉了他从彭东来家出来后就再也没跟彭东来说过一句话,模糊的记忆力总点儿东西忽明忽暗,崔捷想要看清,却是一片空白,不想看清的时候,又总会蹦出来,他原以为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照目前看,应该没说什么。

“你不是有我家钥匙么?”

彭东来肯定不能说实话,要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随便找了个借口,“丢了。”

“丢了?”崔捷一愣,喃喃道,“丢了……丢了也好。”

“什么?”彭东来没听清。

崔捷摇摇头,不说话,有些事他不愿意去面对,有些话他不愿意说,寂寞的假期,不是拉着彭东来到处玩,就是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看电视,说起来是枯燥乏味的生活,可这是崔捷自己选择的。

站在彭东来身边,那个全身上下散发出光芒的人,把自己照耀的渺小极了,想要有朝一日能够超越他的想法,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就从崔捷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彭东来做什么,他做什么,可从未胜过那人一招,就连沈秋盟现在出演的戏还是别人赐予的,崔捷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拼了命的往上爬,到头来还是在原地打转。

回到宾馆,一人住八楼,一人住七楼,乘坐同一班电梯上去,崔捷先下来,然后站在七楼的电梯前,看指示灯显示电梯在八楼停下,自暴自弃的笑了笑,他们的差距,真是无时无刻存在着的。

沈秋盟冲好澡说不出的舒服,就跟刚换了皮的蛇,全身上下滑不溜丢的。他看了眼地上的脏衣服,不想穿,边擦身体边问外面的时默,“你有干净内裤么?”

时默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今晚心情不错,就突然想抽一支,“有新的,在床头柜里,自己出来拿。”

沈秋盟围着浴巾,蹲在床头柜前,抽屉刚打开,他就看呆了。

满满一抽屉的内裤,大部份都是没有拆封的新内裤,“没事带这么多内裤来干嘛?拍摄最多两个月,你把两年的内裤都带齐全了。”

“都是广告商送的,你找找,喜欢的拿去穿。”

各种各样的内裤,平角的、三角的,暗色的、亮色的,闷骚的、明骚的,什么样都有,竟然还有一条丁字裤。

沈秋盟用手指勾着那洗洗的一条线,对时默晃了晃,“你穿?”

时默吸了一口烟,悠悠地吐出烟圈,“给你穿的。”

“我可穿不下。”

沈秋盟其实只想找一条纯色的三角裤,颜色浅点儿的就好,谁知道时默的抽屉里,唯独符合他要求的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翻到最下面,才在最里面找到一条他觉得不错的。

沈秋盟捏着裤角,摊开来一看,有点儿面熟,仔细回想,这不是正是自己丢失的那么。

“时默,你偷我内裤!”

“是你自己丢在我家的。”

沈秋盟清楚的记得,这条内裤是签约那天丢在公司别墅里的,也不知道时默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内裤藏起来,仅凭借抽屉里内裤的数量,就能猜到他家里一定还有更多。

沈秋盟套上内裤,暗想:没想到这男人会是个收藏癖,更加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是内裤收藏者。他收藏也就算了吧,干嘛要把自己的也藏起来。难道是在寂寞的夜晚,嗅着自己的内裤打飞机?

脑子里蹦出的诡异想法自从生成了画面,沈秋盟盯着时默看的眼神中有几分偷笑。

时默发现后,抓过沈秋盟的脑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嘴,赶在对方没来及反应的时候,把刚才那口烟渡进沈秋盟嘴里,然后一脸得逞的靠在床上看沈秋盟狂咳不止。

沈秋盟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幽怨地瞪着时默,该死的男人,怎么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斤斤计较。再说,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笑话他?

时默把烟撵灭在烟灰缸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沈秋盟,“屋里只有你和我,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在笑话别人?”

沈秋盟擦着眼泪,越发觉得时默是自己肚里的一条蛔虫,三番四次的猜中自己在想什么,这样的人到底是要远离他,还是维持现状呢?

推书 20234-11-04 :邪皇的男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