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只管先帮我稳住爸妈。”
郑嘉欣表情一变再变,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回抱了弟弟,“你就会利用我,当初考大学一声不吭跑去厦门都
是我给你擦的屁股,你还得让我给你操多少心啊,我只不过比你早两分钟从妈肚子里出来而已,还有啊,你要真心想
要他就别老做两手准备,考虑那么多你累不累啊。”
郑思远松开姐姐,笑嘻嘻的看她,“那个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真的,你就把麦盟当我使唤,逛街啊,买东西啊
,出气啊都找他,他可比我软和多了,我保证他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有求必应随叫随到,对了,他还会做饭,不比你跟
妈的手艺差太多,你跟他处久一点儿就知道了,他挺可爱的。你只当又多了个弟弟嘛,咱爸妈又多个儿子。”
郑思远选择性(处了那么久他知道麦盟死较真的性子有些话听了会炸毛的)的复述完搞定姐姐的过程以后严肃的看向
麦盟,“你确定准备好了吗?进我家门是一个艰苦漫长的过程,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和勇于把热脸去贴冷屁股
的决心。”
麦盟被郑思远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有那么恐怖吗?我觉得叔叔阿姨人都挺好的。”
郑思远点头,“我爸妈其实挺开明,也不是多固执的人,特别是我妈,心软的跟棉花一样,我看你跟我很会撒娇嘛,
用那种劲头对付我妈就行。我爸那边儿你不用操心,他很有些知识分子的文气,你只要不把话说绝他都不会拂你的意
,心里怎么想的不说,嘴上肯定不会不客气。我来搞定他。最关键的,你得先让我姐承认你,马开元不是跟你关系不
错吗?拜托他敲敲边鼓。我在外面时间长,爸妈那边儿你去的勤一点,我姐估计过了年就要跟马开元结婚搬出去了,
到时候俩老人买个米啊面啊油啊你去抬抬,周末抽空去陪他们说说话,时间一久他们自然就把你当自家人了。”
麦盟边听边想,末了问,“这么细的事儿你都什么时候考虑好的?”
郑思远摸下巴,“模模糊糊想的不短了,可能是你刚去我那儿住那会儿就考虑过一点儿?具体的昨天晚上想明白的。
”
麦盟眨眨眼,“你能在已经想着要让你家人认可我的时候还说出分手的话?”
郑思远点头,“分合都是交往关系发展的可能性,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麦盟叹口气,用拇指摩挲郑思远的下巴,“你这张嘴气走多少人了?我来做终结者吧。”
郑思远笑着点头,伸舌头舔了下麦盟的拇指,“那你勉为其难跟着我?”
麦盟心里一动刚想把他压墙上亲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飞快的在郑思远脸上亲一口,拉着他上楼,“不为难,
我自愿的。对我多点信心,不要再考虑分手的可能性了。两年够我搞定你家人,我过了年就从杂志社辞职,老马给我
推荐了个国际广告设计大赛,如果能胜出,我就能不再做受尽欺压的穷酸白领了,我会尽力不跟你差太远的。走,先
跟我回家。进我家门比你家还是容易一点的。”
郑思远看着麦盟信心满满的笑脸,在心里想也许这次他真的应该尝试不考虑太多。
四天换两年,地主你赚了嘛。
33
曲文芳从阳台回屋时陈新平已经起床了,正在洗手间刷牙。曲文芳靠在洗手间门框上,“新平,一会儿盟盟有朋友要
来,晚上应该也会住家里,你别多问啊。”
陈新平吐了嘴里的泡沫抬眼,“女朋友?大年初一来家里,年前怎么没过来?”
曲文芳做了个深呼吸,“男朋友。”
陈新平手里的刷牙杯子哐当掉进水池,“什么?!”
曲文芳平静的重复,“盟盟的男朋友。我以前一直没找着机会跟你说,盟盟喜欢男人,他初二就跟我说了,我当时跟
他僵持了一年多也没让他低头。”
“你怎么不早说?!”陈新平一脸震惊。
“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对咱俩结婚没什么影响。”
“同性恋还不是大事?!”
曲文芳还没开口陈述打开卧室门看向这边,“爸,妈,你们干嘛呢,大年初一就吵架?”
陈新平招手让陈述过来,“盟盟跟你说过吗?他喜欢男人。”
陈述本来还有些迷瞪的脸瞬间清醒,“盟盟是同性恋?!真的?!”
曲文芳点头,“嗯,他初中时候就跟我说了。”
陈述晃晃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腿,“对,他比我爱干净,穿衣服也讲究……
”
陈新平奇怪的看着儿子,“你在注意什么地方啊?!你不觉得不可思议不能接受?”
陈述想了想,摇头,“我认识的人里有同性恋,盟盟比他们好太多了。再说,妈都接受了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陈新平犹豫了一下,看向曲文芳,“听说同性恋都很乱来的,也没什么道德底线。”
曲文芳坚决的摇头,“盟盟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很听话,你以前不是还说过盟盟乖得跟小姑娘似的,比小述安生的
多?”
陈述点头,也跟着开解他爸“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社会上不是还说医生都收红包,您收了吗?盟盟不跟我们说就是
怕咱们误解,一家人都不信他,还有谁能理解他?反正我觉得性取向跟人品素质没有直接关系。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最多我以后结婚多生个孩子给他养。”
陈新平在老婆孩子的双重说服下终于不再对麦盟的性取向惊恐慌乱,但仍旧觉得膈应,决定吃了饭先去陈述爷爷奶奶
家,他可没做好跟继子男朋友长时间相处的准备。
曲文芳刚把饺子盛好放在饭桌上门就开了,麦盟跟那个青年走进来。
近看的话能看出来他比儿子大几岁,长相称得上英俊,气质特别好,看到她自然又礼貌的说了声,“阿姨新年好,我
是麦盟的朋友,叫郑思远。”
曲文芳微笑着点头回应,“听盟盟说起过要带你来过年的,大老远的过来累了吧,去客厅坐着,一会儿就吃饺子。”
郑思远答应着坐到沙发上去了,麦盟冲他眨眨眼尾随妈妈进了厨房,“妈,怎么样?满意吗?”
曲文芳偏过头看他,“是你跟他过又不是我,你觉得好就行,他多大了?我看着比你大一点的样子。”
麦盟笑的眼都没了,“31,他是你最想让我成为的那种精英,过两天要去国外出差,专程来看我的,你儿子眼光不错
吧?”
“他也是同性恋?”
“不是,男人他只喜欢我。”
麦盟说的时候很开心很骄傲,曲文芳却在心里打起了鼓,郑思远的条件跟儿子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比他大了七八岁
,还不是完全的同性恋,她怕儿子最后会空欢喜一场。但这些话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她探头看了一眼双手交叠安静的
坐在沙发上的郑思远一眼,琢磨着得找个时机跟他谈谈,毕竟是她儿子一辈子的幸福。漫漫人生,她不可能陪儿子走
完全程,那么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陪着儿子。
陈新平在卧室里看到郑思远进门了,但他犹豫再三还是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和态度去对待他,就干脆不出去了。打
算一会儿直接出门,等考虑好了再回来。
陈述在卫生间洗漱,弄干净了出来,他打开卫生间的门,沙发上一个陌生男人扭过头看他,有点眼熟,陈述使劲想了
想,,犹豫的开口,“郑……思远……学长?”
那个地球村定律怎么说来着,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联系到全世界。
地主,小心黑历史被翻哟。
34
每个大学的每个院系基本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传奇校友。
陈述作为厦大金融系03级毕业生,从大一入学就开始听本系00级毕业生郑思远和赵朱成的各种传奇,其实他们系优秀
校友不少,这俩人之所以如此出名很大原因在于校友联系簿里传出来的郑思远的照片,长相出众到自那以后每届金融
系系草的评选标准都是“比郑学长只差了一个级别”或者“眉毛/鼻子/嘴巴跟郑学长很像”。还有就是赵朱成创下的
大学生自主创业模拟大赛盈利数目至今无人能望其项背以及他们二人创造的毕业后首次创业就获得巨大成功的奇迹。
其实还有一点,不过男生们知道的不多,那就是坊间流传出来的郑思远和赵朱成之间似乎不那么单纯的兄弟情谊。郑
思远当年没被评选为校草的两个原因其中之一就是这个流言,另一个则是他频繁的更换女友的频率。
陈述上大学时的对铺兄弟就是因为“总体感觉像郑学长”而被女生们评为系草的。当然,除了找女朋友比较方便,那
兄弟对他被称为“郑思远第二”的说法是很有意见的,毕竟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陈述对盟盟的男朋友是传说中的郑学长表示了极大的震惊,但两人并没有做深入交流,爸叫他跟着一起去奶奶家,妈
则拦住了说要去住酒店的郑思远,让麦盟招呼他在家休息。
那三个人走后,麦盟把自己卧室门打开,让郑思远补觉。据郑思远说,他昨晚上好不容易补回了卡就接到聂总的任命
电话,快三点才上床,又一直在想来找麦盟的事,睡着时大概已经四五点了,然后七点多又起床,打车去机场,到了
哈尔滨,又在机场转悠半天才找到出租车送他到麦盟家,他用了全部意志才强撑着自己不睡着。
郑思远看到麦盟的床轻微的皱了下鼻子,“这么小。”
麦盟笑着把他的旅行箱放在衣柜边,把扔在床上的几本书收起来,“不小了,够躺咱俩呢。”
郑思远点点头,利索的脱了外衣裤子躺上床拉过被子,冲麦盟笑笑,“你去你奶奶家吧,我自己在这儿睡没关系。”
麦盟答应着走到门边,说了句“冰箱里有我妈包的饺子,睡醒了自己下着吃。”就关上了卧室门。
后来到了奶奶家的麦盟心中一直充盈着甜蜜的情绪,他爱的人在他的床上睡觉,盖着他一直盖的被子,他们的气息融
合在一起。
还有更美好的吗?即使他们很快会分开,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有很多麻烦要面对,但郑思远是在一点点爱上他的不是
么,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郑思远看向他的柔情满溢的眼神和对他越来越明显的亲昵,这样就够了,他要做的就
是努力融入郑思远的家里,让他别再顾及太多,把心全部交给他,这个过程也许会很漫长,但也很甜蜜。
一直到下午吃过饭麦盟才跟陈述一起回家,曲文芳和陈新平则又呆了一会儿才走。
陈新平自己想了一整天还是觉得别扭。曲文芳理解他,说就算他真的接受不了也无所谓,反正麦盟大概是不会回哈尔
滨生活的,她只希望在麦盟回家时陈新平不要不认他就好,麦盟虽然嘴上没说过,但在心里真的是把陈新平当爸的,
至于从离婚后就再没来看过麦盟的亲生父亲,母子俩都已经不想再提起了。
人的想法真的是说固执真的很固执,但改变也只是一闪念的东西,当陈新平再回到家时看到跟陈述一起下象棋的郑思
远并得知郑思远对他珍藏的那本棋谱很熟悉甚至可以给他找来完整版的时候,他对郑思远的偏见就几乎没有了,在陈
新平的想法中,棋如其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晚上麦盟抱着郑思远在他耳边说,“你是跟我爸下棋的人里第一个被他夸的,他认可你了。”
郑思远翻过身抱住麦盟和他鼻尖相触,“幸好我爸从小逼我陪他下棋我忍下来了,你不知道,跟你爸下棋那会儿我紧
张的手心全是汗。”
麦盟笑,“你紧张什么?”
郑思远的手从麦盟的睡衣里探进去摩挲着他的背,“要讨好老丈人,你说我紧不紧张?”
地主,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做什么?!
35
郑思远也不知道自己那股突如其来的欲望是怎么出现的,他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种急切地渴望,麦盟温热的身体在他身
边,向他传递着混杂了安定和诱惑的气息。他渴望进入,想要跟旁边的人身心合一彼此拥有,这种冲动如此强烈以致
让他都有些惶恐了,因为他极少体验这样想要失控的感觉,他一直都是对一切都很有把握和控制的人,连情绪的大起
大落都很少。
郑思远记得他上一次出现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是赵朱成把一张支票给他跟他说,“就这样吧,再见。”那时他为了陪
姐姐打离婚官司撇下处于重大改制决策时期的公司,把自己股份的处理权全部交给赵朱成离开深圳回家了一个月,然
后等他回来时他就被告知他已经被董事会除名了。
郑思远那天跟赵朱成吵得很激烈,他记得自己似乎还动手打了他,说要跟他绝交。那天晚上郑思远收拾行李连夜坐飞
机回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那天深夜他站在空旷的机场大厅时一个人蹲在自动售卖机旁哭了很久。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那个睡在他上铺的兄弟,那个他认定的知己,那个曾陪着心情不好的他在楼顶喝了一夜啤酒
的朋友,那个跟他一起披荆斩棘拼搏创业在一片否定声中执着向前的伙伴,那个说过“不找老婆也无所谓,咱俩逍遥
自在一辈子”的男人。他的难受程度一点都不低于姐姐在拿到离婚判决书后趴在他肩膀上哭的泣不成声说“我们怎么
会走到这一步?”
只有那一次,郑思远放任了自己近半年去释放痛苦摆平心态,放松自毕业以来就因为创业而高度紧绷的身体和神经,
同时为彻底转行做准备,然后重新振作起来,比以往更加坚定和精明,出手快准狠,能有一线希望把竞争对手逼到绝
境就绝不手软。不过后来跟聂总阿阮陆行熟悉以后慢慢变得温和了一些。
郑思远在自控了一阵之后就放弃了,他没必要压抑着,在他身边的是麦盟不是别人。郑思远一个翻身把麦盟压在身下
,跟他长久的亲吻,双手则在他身上巡游,带着欲念的热度。麦盟很配合,不断地把自己的胯往上送以便和郑思远更
紧密的贴合。
当郑思远把麦盟的衣服都脱干净,拿了一个枕头垫在麦盟腰下时麦盟忽然伸手挡住了试图把他的腿分到尽可能大角度
的郑思远。
郑思远抬头亲吻在麦盟的小腹上,“让我先来,然后陪你随便玩儿。”
麦盟被在他肚脐里打转的舌头撩拨的气息不稳,他深吸一口气才把已经涌上喉咙的呻吟咽回去,开口用气声说话,“
我这儿没套子了。”
郑思远起身看向麦盟被情欲晕染的黝黑的眼睛,手下不轻不重的捏了把麦盟已然直立的下身,“拿保鲜膜做一个?”
麦盟很配合的笑场,郑思远也笑,“那今天只用嘴?”他能感觉到麦盟似乎有什么顾虑,也许是家人就在隔壁的缘故
,不过既然麦盟不愿意他就不会强求,性爱这种事还是双方都全情投入做才有意义
麦盟把腿分开,抬起腰,捞过郑思远的脖子和他亲吻,“是你的话,我看着就能高潮。”
郑思远笑笑,俯身过去从脖子开始一直向下亲吻,直到把麦盟的欲望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