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陪啊摔!金易把牛奶重重往桌上一放:“你想多了,老子更不习惯!喝完奶早点睡!” 虽然古晨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够高了,但十八岁补补钙的话应该还能更魁梧一点。
“谢谢。”古晨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毛了他,撇撇嘴,又钻进模型里去了。
金易几乎是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梦中又来到了那个混沌空虚的地方,四周迷雾蒙蒙,上官彻的声音充满了希望和喜悦:“贤徒,从今天开始为师就要教你修习上乘法术了。”
金易也是跃跃欲试,道:“好嘞,现在就开始吧,要不要先做一套广播体操热热身?”
“不用,你先盘腿坐下,待为师给你念一遍我须弥派内功入门心法,咱们今天要从第一重练起。”
15、干爹驾到
是夜金易也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的内功,一开始盘腿坐着听上官彻讲课光觉得困,后来不知怎么的小腹忽然有点发涨,凉冰冰的像是要拉肚子,刚想着要不要醒来去趟厕所,那团气又温了起来,像团火苗似的在肚子里跳跃,十分舒服。
上官彻念的是古语,很多金易都听不太懂,但那些话仿佛自身就带着魔力,一钻进他耳朵就自动往他四肢百骸跑去,机动性很强的样子,根本不用他思考和消化。
原来修炼很容易的嘛,金易后来觉得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很受用,渐渐便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连什么时候下课了都不知道,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金易一睁眼,坐起身,虽然整夜都在做梦,身体却没有丝毫疲惫,脑子异常清醒,跟平常低血压刚醒来的时候那种混沌和烦躁的感觉完全不同。
国粹好啊,内功万岁!金易心情大好,掀开被子去厕所放水,放完了想起花妞还没喂,穿着内裤就出了卧室。
客厅里阳光灿烂,将原本冷淡的银灰色家具照的暖融融一片,金易眯着眼睛走到厨房,掏出昨天煮好的牛肉饭塞进烹饪机解冻,花妞和他分离了一宿早就急不可耐地冲过来抱大腿摇尾巴,金易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大头,花妞无法表达内心的爱戴之情,跳起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擦!”金易感觉脖子一疼,忙往后一仰,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屁股一阵闷疼。
花妞发现自己犯了错,立刻夹着尾巴退开一步,委屈巴拉的“呜呜”叫着道歉。
“以后不许这么玩了!再咬人收拾你啊!”金易扬了扬巴掌,到底舍不得责备得了忧郁症的藏獒,爬起身拿了把菜刀照镜子,明晃晃的刀面上映出他的脖子,右侧已经多了个青红的牙印,还好花妞是闹着玩的,没下重口,几个牙印拼在一起只有核桃大小。
金易摇头叹息,从烹饪机里端出食物往客厅走,花妞忙摇着尾巴跟上来,嗷嗷叫着表忠心。
“知错就好,得了,吃吧。”金易往沙发上一横,把食盆放在地上,花妞一头杵进去开始狂吃。
金易呈慈父状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顺了两下浴室的门忽然“刷”一声轻响,一个高大的身躯走了出来。
古晨刚洗完澡,腰上围着条小小的浴巾,小麦色的皮肤挂满了水珠,滴滴答答地掉下来,一落地就被自清洁地板吸掉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完美的身躯上,胸肌宽阔,腹肌紧实,大腿劲瘦,连脚都长的恰到好处,一块白毛巾盖在头上,他正揉着毛巾擦头发,骨节的分明的大手看上去灵巧有力,动作时肱二头肌微微颤动,衬得双臂修长完美。
横在沙发上的直男再次捂心颤抖,太完美了,太帅了,老子啥时候才能变成这样的型男啊,换魂大法也不知道好不好练,哪年哪月才能功成圆满……
还好昨晚已经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慢慢练下去总有成功的一天的,金易暗暗握拳,加油!
“你醒了?”古晨擦了一半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停下来看了他半晌,表情十分古怪,道:“你去穿件衣服吧,这样不会着凉吗?”
金易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穿着条内裤四仰八叉躺在那,动作实在不雅,忙坐起身来,但作为一个直男在同性面前完全没有害羞的自觉,挠头道:“不至于吧,室内温度都有二十五度了。”
“不是这个,主要是……”古晨皱了皱眉,仿佛在找什么措辞,顿了一下才道,“看着裸体的自己,感觉……很不好呢。”
小爷哪里裸体了?明明还有一条内裤的你瞎了吗?金易大清早的好心情全飞了,黑着脸道,“你就长这熊样能怪我吗?”
古晨的脸也黑了,道:“为什么是熊样?虽然我从前长的是瘦小了一点,但小学中学都是校草来的,多少女孩子写情书给我,只是……总之你以后不许穿这么暴露,明白?”说着说着他又蛮横起来了。
你确定给你写情书的都是女孩子?金易真想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转念又想到这个身体现在是自己在用,撒尿也要自己撒,而刚刚起床的时候自己已经撒过了,这么一小会恐怕酝酿不出多少……(喂不要神展开啊亲!)
“快去穿衣服!”古晨皱眉指了指卧室方向,“还有早餐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金易坐了一会也觉得有点凉飕飕的,站起身来暴躁道:“煎蛋面包豆浆!”
“哦。”古晨咽了口唾沫,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蹭来蹭去,一眼瞄到地上的狗食盆,吸吸鼻子,怎么狗食闻上去都这么香?
花妞感觉到了危机,虎视眈眈抬起头,看到是古晨又蔫了,但到底不放心,用鼻子将饭盆拱到了远离主人的地方,一边谨慎地支愣着耳朵一边埋头苦吃。
难道我还会抢你的食物吗?古晨撇撇嘴,骄傲地扬了扬了下巴,下一秒又咽了口口水。
金易往卧室走去,门禁忽然响了,比利比利道:“主人,有客人来哦!”
“客人?什么客人?”古晨点开监视器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冷,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大门。
“谁啊?”正要进门的金易又倒退两步折回了客厅,一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马上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严、严将军?!”
严高身着便服站在玄关处,身后是同样穿着便服的严一城,门外还站了好几个穿黑衣的保镖,密密麻麻呈警戒状排开阵势。父子俩此刻都是面色阴冷,眼神不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严高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眼光扫过围着浴巾的古晨,又扫向仅着内裤的养子金易,等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疑似吻痕脸色就更难看了,“小易,你怎么能留陌生人在家里留宿?你才多大?你爸爸是这么教你的吗?”
大叔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男的啊,你一副捉奸在床的语气是闹哪样啊?金易张大了嘴,刚要反驳忽然想起这是六百年后的世界,男人和男人早就特么的不清白了啊摔!
“他多大您不清楚吗?或者您年纪大了,连自己做过的事都记不清了?”不等金易答话古晨已经冷然开口,“那么我来告诉您吧,小易他两个月前刚过十六岁生日,按联邦宪法已经可以结婚了。”
说归说,不要拿结婚这种事来开玩笑吧?金易黑线,不过古晨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六百年前,方舟降临在敦克尔星球,这里几乎是不毛之地,遍地荒芜,虽然当时人类的机械化程度已经相当之高,但人手还是极度匮乏,为了鼓励生育扩大种群,联合政府在第一版宪法中即规定,凡年满十六周岁的公民都可以自由结婚和生育。
即使如此,大概是因为越精英的人类越注重追求自身价值,不喜欢生育的缘故,六百年后全球人口仍然不超过五亿,因此这项法令被一直保持了下来,即使后来出台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18岁以上才算成人,16岁依旧可以结婚。
为了缓冲《宪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之间的冲突,联邦政府只好又规定,16~18岁之间的未成年人必须经过监护人特许才能结婚登记,如果配偶已成年,则享有协助监护权。
这个法令在金易这个地球人眼中看来自然是荒谬到了极致,但未来人已然习以为常,因地制宜什么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你就是那个古晨?”严高轻蔑地斜了一眼古晨,“阿奎说你自称是小易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吗?”
“呃——”金易刚想找个什么借口,古晨已然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去,回头对严高道:“对不起失礼了,请您先随便坐,我们刚刚起床,先去换件衣服。”
什么叫“我们刚刚起床”?我是刚刚起床没错,你也是刚刚起床没错,但我们起的可不是一张床啊!金易脑袋一炸,还想澄清一下,已经被古晨连扯带拉弄进了卧室。
16、新晋人妻
“喂你胡说些什么啊!”
卧室里,金易暴躁地小声叫道,“你有病吗?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啊,你胡扯八扯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老子要怎么跟他解释?你在给我做理疗?拔火罐还是刮痧啊?拜托长点脑子,陷害人不要用这种方法啊!”
古晨自打看见严高整个人就晴转多云,面无表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一条中裤,劈头盖脸丢在金易脸上:“穿衣服,他还在外面等着呢,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会向他解释的。”
你解释?你确定你不会越描越黑?金易十分无语,但森森知道古晨是属悟空的,发起疯来神也不能阻挡,没办法只得往身上套衣服裤子,等会出去再随机应变吧。
古晨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大号衣服,摘掉浴巾开始往身上穿,浴巾下他身体最隐秘的那部分可观极了,小腹最下方两块肌肉都轮廓分明,臀部挺翘有力。那个地方就更不要说了,蛰伏的状态也有八、九公分的样子,完全不是亚裔人种该有的长度,估计怒放状态尺寸一定十分傲人。
人比人气死人啊,金易默默扭头,穿衣镜里的少年唇红齿白青葱年少,简直是标本型萌正太,拽着裤腰瞄一眼,唉,老子一定是大减价来的,啥都被老天爷打八折了!
还好小爷已经开始修炼换魂大法了!YOYO!
古晨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浅蓝色条纹衬衫,浅灰色休闲裤,青春而不失稳重,最挑剔的丈母娘恐怕也挑不出毛病来。
“走吧。”古晨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回头一把拉住金易的手,拽着他一起出了卧室的门。
失落的直男被“男朋友”拉着小手回到客厅,严氏父子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星将干爹见他们手拉手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严一城更是不加掩饰地哼了一声。
“去给客人倒杯茶吧。”古晨捏了捏金易的手,金易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迭甩开他的手跑去厨房,花妞本来趴在厨房门口的地垫上虎视眈眈看着客厅里的严氏父子,见他过来立刻开始摆尾巴。
“乖啊。”金易打开热水器,随手从冰箱里拿了块葱花饼吃,花妞流着口水扒着冰箱门呜呜叫,金易回头瞪它一眼,它才委委屈屈趴回了地垫上,将脑袋搭在前爪上继续望风。
烧水,冲茶,十分钟后金易托着茶盘回到客厅,发现严高和严一城的脸比他离开的时候更黑了一层,倒是古晨依旧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云淡风轻。
怎么了?金易询问地看了他一眼,古晨假装没看见,一扭头对严高道:“事情就是这样。”
金易直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过去的五分钟内已经发生了,将茶盘放到茶几上,忽然看到上面放着几张淡蓝色的文件,文件抬头印着政府公文特有的花纹,明显是法律文件。
严高无视古晨,拿起文件在茶几上敲了两下,问金易:“小易,这件事是真的吗?”
到底怎么了?金易莫名其妙看一眼古晨,接过了严高手上的文件,一页页翻下去,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门上。
这这这这居然是一份婚书!
没错,真的是一份婚书,白纸黑字比珍珠还真的婚书!
婚书第一页第一行写着:“丈夫:古晨,男,18岁,平民,籍贯中国辽宁,出生地麦喵镇榔头街24号,职业二级理疗师。”
第二行金易万分荣幸地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丈夫:金易,男,16岁,贵族,籍贯中国浙江,出生地约克市狮子街8号,阿斯顿大学生物机械系学生。”
接下来是长达半页的婚姻誓词,誓词下面是古晨和金易的亲笔签名,在金易的签名下面又备注了一个他爹的签名,“金悟真”三个大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器宇不凡。
婚书后面还附着一沓薄薄的附件,不知道是财产公证书还是什么,不过金易已经完全没有兴趣追究了,光是第一页的内容就足以让他宇宙爆炸黑洞塌缩天地万物都化为乌有了。
天哪!老子才16岁啊,毛都没长齐啊,换魂大法都没学会啊,居然就“被结婚”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小爷出生时天降祥瑞九星连珠什么的,昭示的就是这样苦逼的命运吗?
“小易?”严高发现金易脸色潮红瞳孔收缩,额头青筋暴起,隐约有要崩溃的迹象,狐疑地看了一眼古晨,问金易:“这是怎么回事?你16岁生日的第二天居然就结婚了,为什么你爸爸从没向我提起过这件事?”
为什么?怎么回事?金易抱着婚书完全失语,干爹啊你问的不错,把我想问的都问出来了,问题是你问我特么问谁去啊?!
一时间父子三人或悲愤或疑惑或鄙夷的目光都刺在了泰然高坐的淡定帝身上,如果眼神能化作实体,此刻古晨已经是千疮百孔浑身浴血了。
“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我们在两个多月前结婚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古晨居然笑了,没错,这货他居然笑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狷狂的微笑出现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因为小易还在上学,我们当时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住在一起,但岳父大人他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答应等小易大学毕业就正式为我们举办婚礼,所以,准确的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严将军,我只是小易的未婚夫。”
诡秘的寂静。
好像唯恐大家还不够震撼似的,古晨居然向严高伸出了右手:“那么让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将军,我叫古晨,是个平民区的理疗师,承蒙金先生不弃,答应将小易下嫁给我,听说他后来把小易的监护权交给了您,那么现在我也该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了!”
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夫妻夫妻夫妻……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阵阵天雷回荡在金易四处漏风的大脑里,不知过了多久,回音袅袅消散,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为毛说他是“下嫁”?婚书上明明写的大家都是老公,怎么小爷跟你结婚就是下嫁了?难道就因为我名字那一行排在你下面?(喂你确定这是重要的问题?)
听完古晨的话,新晋岳父大人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往后仰了一下,睥睨着坐在他侧对面的新女婿(或者叫儿婿?),却没有和他握手,眼神颇有深意,深不见底。
古晨等了少顷,收回右手,却不尴尬,与严高对视,嘴角依旧勾着倨傲的微笑,那笑虽然是笑,却利的像刀,看一眼就叫人眼睛疼。
“这份文件我会叫律师去甄别,在此之前我想小易应该跟我回将军府,暂时不能和你见面了。”严高拿起文件递给严一城,严一城立刻装进了公文包里。
古晨嘲讽地摇了摇头,道:“请律师甄别我当然不反对,不过很抱歉,小易不能跟你回去,我认为他还是呆在自己家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