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printemps春天——不住声相

意的树林，阳光从绿油油的树叶的间隙中照射过来，留下一地斑驳，而专辑的名字就是《春天》，墨非不自觉得伸手

去取那张碟，就在他以为要碰到那张碟的时候，指尖却传来温润细腻的触感，墨非下意识地撤回手，转头一看，看到

的却是嘉音同样诧异的眼睛，随即墨非笑了。

“我可没跟着你呀，”说着拉起嘉音的手，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手取下碟，“这张碟我看上了，我要买，你不许买。

”说着拉着嘉音向银台走去。

“你干嘛，我还没挑完呢！”嘉音有些执拗。

“下次再挑，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走出音像店，走在街上，墨非一直拉着嘉音的手，嘉音感受着从手中传来的温度，沿着手臂，一直暖到心间。

“想什么呢？”墨非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嘉音。

“我今天没买到碟。”嘉音有些丧气。

“呵呵，”墨非站住，“这个送你！”伸手递给嘉音刚才那张《春天》。

“你……”嘉音皱着眉，抬头看着墨非。

“本来就是要买给你的。”墨非一脸得逞的样子。

嘉音抬手砸了墨非一拳，“你真烦人！”但墨非知道，嘉音此时笑得很开心。

周五晚上laSoie的客人也不少，但凭着和杨诺的关系，嘉音和墨非还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嘉音是吧，你好，我叫杨诺，是墨非的死党，”杨诺颇有深意地看了墨非一眼，“这个是punchdesoie，我亲自调

的哦~”杨诺推给一杯貌似橙汁的东西。说完就回到吧台，免得招人烦。

肖扬走近酒吧，大咧咧地坐到吧台，杨诺习惯性地准备给他倒杯威士忌，却被肖扬拦住了，“别别，今天就喝啤酒，

一会我得开车回去。”

“你明天要工作？”

“没工作，”肖扬有些烦躁地点了支烟，“和人有约。”

“呦，什么人啊，来头不小嘛！”杨诺递给肖扬啤酒。

“一个疯子！”

“噗，”杨诺笑出了声，忽然他看到肖扬脖子上有两道浅浅的抓痕，“行啊，肖扬，你还真挺会玩儿的嘛~”杨诺暧

昧地笑了。

肖扬皱着眉，反应出杨诺的意思之后，脸色一变，“这是让那疯子给抓的！为了块松香，差点和我拼命！我店里明天

进新的松香，我让他来挑。”

“我说，这里面有事儿啊，你怎么招人家了？也是个拉小提琴的吗？”

“是他招我好吧！”肖扬吼了出来，“算了算了，不提了，哪还有拉小提琴的啊？”杨诺抬了抬下巴，示意肖扬向里

边看，肖扬一侧头正好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墨非和嘉音。墨非正一手撑着头趴在桌子上看着嘉音，另一只手摸着嘉音的

手，时不时地说这什么，逗得嘉音直笑，又或者弄的嘉音不好意思地直喝酒。

“啧啧啧，”桑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墨非上手还挺快的！”

“快什么！”肖扬眯了眯眼睛，“打刚才就一直摸人家的手，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摸！”说着看了桑麒一眼，两人心领

神会，朝着墨非走去。

“呦，墨非！这位小帅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肖扬笑着，但墨非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你要干嘛？”

嘉音看到肖扬，立刻想起那天在音乐厅门口，肖扬一脸怒气的样子，认真地说：“我是穆嘉音，我们确实见过，那天

在音乐厅门口，你很生气。”

肖扬也立刻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不禁有些尴尬，桑麒心里偷笑，表面镇定地说：“那天是有点误会，我们是墨非的朋

友，我叫桑麒，你好。”伸出手，表示友好。

“确实，那天不好意思，我是肖扬。”握住嘉音的手，“果然是拉小提琴的手，真漂亮，怪不得墨非打刚才就一直握

着不放呢！”说完还特意看了墨非一眼。嘉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墨非立刻把嘉音的手从肖扬的魔爪中夺出。

“有事吗？没事走人！”墨非知道这两人就是过来捣乱的。

“啧啧，还知道护食了！”肖扬说得一脸正义。“难道我说错了？瞧你这一脸图谋不轨的样子！”

“嘉音，墨非可不是什么好人哦，”墨非刚想还击肖扬，桑麒这边又发话了，“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浓香朗姆加了

一些热带水果，这酒，”眼中闪着暧昧，“后~劲儿可大了。这可是墨非的主意哈！”

“你瞎说什么呢！你俩赶紧给我滚！不滚别怪我翻脸！”

看着墨非发黑的脸，两人心里笑翻了，“你别急着哄我们，我们只是来提醒你，下周墨语过生日，在你家庆祝！”说

完两人迅速逃离现场。

“嘉音，你别误会……他们胡说八道的！”

嘉音看着墨非紧张的神情，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个，”端起桌上的punch，一口气

全喝了下去，末了还轻轻舔过自己的上唇，“我喜欢！就算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看入墨

非的眼，墨非有些失神，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十二.你的童年，我来回忆

墨语的生日聚会地点是在墨非的“老家”，确切的说是墨非父母的家。墨非的父母是学者，研究音乐理论的，常年奔

波于各地的演奏会和学术研讨会，今年墨语过生日，二老也未赶回来，不过这也方便了墨语他们“疯闹”。

墨非和嘉音到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看到他们又免不了一阵调侃。

“你们俩跑哪腻歪去了？一会儿是和我们一桌吃，还是单独给你们俩开个桌？”熙和笑着说。

“熙和你嫉妒是吧！”陈悦鸣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熙和。因为熙和的原因，悦鸣和墨语早就熟识了。

“我嫉妒什么，不过我知道你很高兴，嘉音很快就要从你那搬走了，没人烦你了！”自从墨非和嘉音见面后，嘉音就

搬出了宿舍，一直住在悦鸣家。

“谁说我要搬了！”

“你不要和墨非一起住吗？”悦鸣一脸天真正直与无辜。

“谁要和他一起住！我都还没去过他家呢！”嘉音有些激动地反驳，可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悦鸣一干人等都开始偷

笑，嘉音顿时脸红了。

“还有完没完？”墨非发话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拉着嘉音坐到了沙发上，小声在嘉音耳边说，“明天就带你

去我家！”

“早就都准备好了！”墨语看着这样的哥哥，感到很欣慰。“就等肖扬哥了。”

门铃响起。熙和去开门，只见肖扬抱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晚了点儿，路上堵车。”

陈悦鸣一定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紧，抬头看向肖扬，肖扬放下蛋糕，抬起头正好看到悦鸣，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变

。“嘿，你个小狐狸精，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着就要上前抓悦鸣。悦鸣见到肖扬先是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缩，

可当他听到“小狐狸精”四个字的时候，怒火中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嫌我抽你抽的不够是吧？！

”悦鸣最忌讳别人拿他长相说事，而且肖扬用的又不是什么好词。眼见肖扬就要抓住悦鸣，众人连忙拦了下来。

“干什么啊！”桑麒和墨非拽着肖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和一个孩子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孩子？”肖扬看着桑麒，“是疯子吧！”

“你才是疯子！”悦鸣忿忿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肖扬真想一巴掌盖过去。

“行了！”墨语发作了，“今天我过生日，你们故意的是吧！”墨语气场一爆发，气温直落。

“我看，应该是误会哈，”熙和努力缓和气氛，“悦鸣人长得多好看，狐狸精哪比得上他呀……”说完收到悦鸣刀子

一样的视线，“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是，不是……那个……”熙和不敢说“狐狸精”三个字。“

肖扬哥他的确吐不出象牙，不过也不是狗……”

“沈熙和，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好了好了，”杨诺招呼众人落座，“都是自己人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肖扬今天是你不对，哪有一上来就说那种话

的，快给悦鸣道歉哈！”众人努力调节着气氛，当事人双方也顺着台阶收敛了。墨语的这顿生日宴也算是在相对和谐

的气氛中度过。席间，杨诺小声地问了肖扬，前几天脖子上的那两道抓痕是不是让悦鸣给抓的，肖扬无奈地点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哈拉以及收拾时间，墨语和熙和只负责喝茶嗑瓜子，倒是嘉音忙前忙后。

“嘉音，你需要塑胶手套不，洗碗精会伤皮肤。”墨语正窝在沙发里喝茶。

“嘉音，你别管了，放着让肖扬和桑麒洗。”墨非拉起嘉音往厨房外面走。

“没事！”嘉音不好意思地挣脱墨非的手。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熙和嗑着瓜子，看着戏。

“小语，还不去拿手套！”桑麒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可不想一个人洗那么多的盘子。

“嘉音跟我来！”墨语把嘉音带到一个房间，自己趴到书桌台下找手套。嘉音看着这间房间，是间卧室，在书桌旁有

一个巨大的盘架，放满了光盘。“终于找到了！给！”墨语站了起来，“这间是我哥以前的卧室，现在是我的二卧，

呵呵”墨语笑了笑，“平时就放些我不穿的旧衣服和杂物。”

“这些盘是？”嘉音看着满满的盘，没有任何灰尘。

“是我哥以前练琴时候的录音碟，别看我懒，房子我还是会按时打扫的。”

“墨非会弹琴？钢琴吗？”认识墨非这么久，嘉音从未听过墨非弹琴。

“呃……”墨语有些犹豫，“弹是会弹……”

“那他为什么现在不弹了？”嘉音顺口问了出来。

“嗯，他自己不争气呗……”

敏感的嘉音从墨语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失望，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笑了笑，“这些盘我能借回去听吗？”

“当然，当然，我正愁它们占地方呢！”

嘉音带了一大包的盘，墨非问他是什么，嘉音敷衍说是墨语给他的文学书。临走，肖扬把墨非拉倒一边，塞给墨非一

张移动硬盘，拍了拍墨非的肩膀，“兄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理论还需实践，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经验，”

肖扬认真地看着墨非，“我相信你是个天才！”搞得墨非一头雾水。

嘉音回到住处就迫不及待地听起墨非的练习录音。原来墨非三岁就开始练钢琴。嘉音听着墨非从汤普森弹到拜尔，然

后是车尔尼，哈农，他发现墨非真是个天才，理解力和学习力是惊人的好，对节奏非常敏感，在墨非的练习中完全找

不到节拍器的辅助。听着一段段灵动的旋律，虽然在技术上并不成熟，但是在整体乐感上，让人很难相信是出自一个

四岁小男孩之手。

每一张碟上都有标注日期，嘉音仿佛随着这练习音乐一起重温了墨非的童年。一首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轻快地

响起，这是一张标注着墨非五岁时候的盘，曲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师，我弹得可以吗？”嘉音听到墨非的声

音，从心底笑了出来，他想象着墨非小时候的样子。

“很好呀，小非进步得很快，你很喜欢这首曲子吧！”

“嗯，老师，我有妹妹了，我想弹给她听，可是她总是睡觉。她好小呢，还没有扬扬家的小提琴大呢！而且，她长得

不好看，像只小老鼠，可妈妈说她好看！”嘉音被墨非稚气言语逗笑了，他想，能亲耳听到墨非的琴声会是多么幸福

的一件事。墨非的进步是神速的，每次的录音除了基本功的练习外，一段段高难度的曲子大量出现，肖邦的练习曲，

李斯特的练习曲，甚至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在技术上墨非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老师，你教我弹《致爱丽丝》吧。”这是墨非七岁那年的录音。

“你为什么想学这首？”老师的声音显出一丝诧异。

“是扬扬想学，他喜欢上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说这首曲子特能打动女生。让我教他，可我不会。”

嘉音又被逗笑了，他觉得小墨非好可爱，仿佛看电影一般，嘉音在脑内闪现过墨非童年的一幅幅画面，一个可爱的小

男孩坐在钢琴前，用指尖演奏出一段段富有生命力的旋律，时而调皮，时而安静。诚然，在这个阶段的墨非还不能把

一些情绪复杂的乐曲表达得淋漓尽致，但是他在技术和感染力上已经令人叹为观止。嘉音有些遗憾地想，为什么自己

不能早些认识墨非呢，如果可以和他一起练琴，陪他一起度过这样的童年，那该有多好。

十三.亲近，是种情难自禁

墨非打开肖扬给他的移动硬盘，顿时震惊了──那将近200G的GV以及密密麻麻的txtword和pdf文档──他既震惊于肖

扬居然没有被相关单位教育，又震惊于肖扬的细心和耐心──肖扬把各个文档视频分门别类，并标注了教程级别以及

难度系数。不过墨非也有些庆幸，他能有这么一个体贴的“好兄弟”。

墨非随便点开了一个视频，是个欧美系的片子，镜头里的男孩有着一头光亮的淡金色头发，轻合着眼，似乎有些痛苦

地皱着眉，有节奏地晃动着……这张陌生的脸在墨非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嘉音轻合着双眼的侧脸，墨

非瞬间感到身体内涌上一股热流。身体的变化让墨非感到有些无奈，难道光是想想就要变成这个样子吗……

墨非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他将视频暂停，迅速接起电话。

“你在干什么呢？”嘉音清澈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我，我没干什么……”墨非实在是心虚，耳边听着嘉音的声音，眼睛看着定格的视频，脑内是自己刚才幻想的画面

，仿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哦？你声音不对劲哦，”嘉音的声音有些调皮，“你在做坏事？”

“没有！”虽然有些心虚，但墨非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就算嘉音再敏感，也绝对想象不到自己现在在干

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嘛……”嘉音不在追问，“我是想问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