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主角:张涣,沉寺(格兰斯)
配角:泠鸢等
内容:两人的爱情纠葛,面具背后的真实……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涣,沉寺(格兰斯) ┃ 配角:泠鸢 ┃ 其它:两个男人的故事
第一章
十二月十一日,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从被窝--青春的坟茔中爬出,视觉系乐队SID的最新单曲cosmetics又响了起来,
音乐劲爆的可以。我捂着被子漫不经心地摸向床柜上的白色手机。
“おはよう涣君。(早上好,涣。)”耳边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喂~适可而止!给我换中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打国际长途呢!”我耷拉着脑袋,拉了拉黑色微卷的长发。
“好啦,好啦!难得的星期六,出来玩吧!”
“我很困!”我没好气的回答着。
“涣,陪陪我啦!就当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下次,不,没有下次,以后一定不烦你。お愿いします(拜托了!)”我
已经可以想象到他鞠躬九十度的样子。
“就这一次!”
“嗯!”电话那头传来欢呼雀跃地兴奋。
我穿戴完毕,望了最后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天气很好,狭狭窄窄的云朵贴着空空的蓝天遨游,大冬天的连一丝风儿都没有,暖暖的阳光洋溢著名叫'温暖'的名词
。户外的空气很新鲜,没有难闻的汽车尾气。人群熙熙攘攘,穿梭不行。道旁却孤零零地吊着格格不入而干枯的枝桠
,怎么也不肯'凋零'。
“我说,还要去哪?”我拖着疲惫的心情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去了漫画书屋、台球场、游乐场,我还陪你吃了我最
不愿意吃的路边摊。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他并没有自杀,而是被谋杀的!”“是你杀了他!?”肯定却又怀疑。
“啊!你刚儿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压根没听我说话。
我生气了:“沉寺,你到底在干什么?游魂似地。”他从来不会这样。
“哟!张涣,看!这有家围棋基会所。我们进去下盘棋吧。”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进了基会所。
基会所很大,装潢也很经典,透着复古的味道。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如初。
下的正尽兴的时候,他突然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嗯!”我轻轻地哼了声。
“为什么没反应?一点表示都没有?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肯说吗?”他期待的望着我。
“我也是今天生日!”'啪'白色棋子清脆悦耳地扣在棋盘上,回声四处荡漾。我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
良久,沉寺才又发出声:“我最喜欢柏拉图的思想,受过百年历史洗礼的精华,能给人很深很深地感悟。什么是柏拉
图式的恋爱?是用希腊文写的艰涩难懂地荷马史诗,还是狄更斯的'批判',司汤达的'骄傲'或是莎士比亚的'戏剧'?
人最爱的还是自己,任何相恋都是荒唐的。可是我却并不爱自己,很可笑是不是?”沉寺下了右上角三之二,飞。
“你输了!”我不解地一边听着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放下最后一个子。终盘结束,我赢了,但这次只赢了半目。
“真的不可以活么?我可是非常自信的呀!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更明白自己的?今天我又输了,我好像还没赢
过你吧。也是,谁能赢过下一秒的自己呢?更何况是未来的自己。”他突然伸出手触碰我的眼睑,轻轻得擦动了一下
。
我敏感的躲开,他说:“有掉落的眼睫毛。”我悻悻然的由他摆弄。
“很美很美的眼睛,如是紫阳花般的绽然,”浓缩的瞳孔里看不到未来,万不可及的深渊只剩永不可知的黑洞。
夕阳染满了整个天空,红彤彤的,震撼着每一根心弦。晚霞如翻云覆雨的衣袖,任性挥舞。
“喂,很晚了!该回家了。”我试探的提醒道。
“是呀,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明天还会是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吗?”沉寺歪着头看向窗外,一脸都是我看不懂的
疑惑。
我与他分手在基会所的门外,他点了一根万利牌烟,呼出的晕圈越来越大,直至消失。我抢过他手中的香烟,扔在地
上,用脚踩了踩,熄灭火星子。他没说什么,背对着我一步一步离去,沉重的脚步,远远地,没有往日的神采,也永
远没有回头。
第二天,我收到了消息。
他自杀了,死的时候样子很难看。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穿着最喜欢的蓝格领子套衫和卡其色休闲裤,手臂上的刺青已血
肉模糊,挑染着的各种颜色的头发被剪去了大半,十字架的耳环被扯掉了半边,脸部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屋里还
摆着我前几天送给他的百合花,依稀掉了几片花瓣,花瓣上沾着几滴血。屋内,死亡的气息一块块凝结在腐朽的空气
中。
是的,他死了,就这么死了。
我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是我太过冷静还是冷血?可是干涸的泉眼却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就不曾出水过。
十七岁!昨天是他完完整整的十七岁生日。没有多一天,也没有少一天。他就这样结束了。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连
怀念的最后一分钟都没有剩下。窗棂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你遗憾了吗?也是,你根本看
不到,所以才没有遗憾吧!?
几天后,比他大六岁的哥哥沉逸--一个经常外出工作的警察找到我,给了我一张照片。那是我和沉寺的合照,很相似
的两张脸。照片背面写着“一如风行水上涣”,一句他很喜欢的诗。他说,涣即散,散而不乱,繁花散尽千百媚,一
如风行水上涣。他总说,人要能活的自在,便是正道。没有任何牵挂,任何留恋,做自己喜欢的事,听着自己喜欢的
音乐,看自己喜欢的书籍,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很美妙、很幸福。那是一种不可超越的心境,像水晶球般幻丽。
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在我眼里确实如此。俊逸的脸蛋,高贵地身姿,看过很多书籍,知道很多地名,尤其是世界
各国的历史;有很好的语言学习天赋;精通字画;弹得一手好吉他和总令人流连忘返的钢琴曲……
“他死的时候,手上拽着这张照片,紧紧地,怎么也不肯松开。”沉逸和我散步在林间小道上。郊外的原野很美,墨
绿的海浪一层接着一层,伸向远方,迎向天空。但却时不时会有冷风灌进未摆弄好的衣袂,引起一阵颤抖。
我把双手插进大衣的两边口袋,眺望着远方,真是一望无际的天地相连。
“他的嘴角有一丝血。”他顿了顿,“不是他的。”
我微眯了眯眼,淡淡然的看着他。
“他并没有自杀,而是被谋杀的!”
“是你杀了他!?”肯定却又怀疑。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不觉得很残酷吗?”沉逸继续说道,“未来的自己竟杀了十七岁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张涣,不!应该是二十
二岁的沉寺。”
没错,我用了我母亲的姓氏和他最喜欢的一个字“涣”。
“为什么?”我的嘴角浮起死亡的笑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了他?哼,呵!哈哈!为什么?”我朝大山喊了一
声,颓然地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双手。
“因为,因为不想活的那么痛苦,那么累!”我声嘶力竭,“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拼搏后、努力后,结果又是什么
?人不过是活在这世上的一条蜉蝣,可怜又可笑,一文不铭。最终还是逃不了'死'的命运。我只不过提前结束了他的
生命,少受痛苦罢了。我错了吗?一个同性恋,吸毒者,酗酒人结束自己不堪的历史错了吗?呵!同性恋,多么不堪
的词汇,真是叫我恶心!我好厌恶自己,厌恶放纵的自己,厌恶这样污秽的自己。肮脏的灵魂,不应该存在。无用的
,就应该消除。”透明的液体模糊了视线,痛苦的不能停止。我也会哭,真可笑,我也会哭。这令人苦涩的水体是多
年都不曾流出的泪水么?
“不,你厌恶的只不过是那段历史,那段我没有在你身边让你受到伤害的历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扔下你一
个人而外出工作。我不该在我们的父母过世后没能好好照顾你。”沉逸深吸了口气,懊恼,忏悔,“一生的不应该,
一生的罪孽。”
“罪孽!哼,呵……”我抚着胸口,啜泣不止,心口绞痛的厉害。
我想起了他的笑,天真无邪:“他怪我吗?应该是怪我的吧!”我抽泣的声音几乎掩盖了我的话语。
“不,他不怪你。”他摇了摇头,“他在死前寄了封信给我,看看吧!”他递给我一封已开封的蓝色信封,依然是他
很喜欢的颜色。
看到这封信,你应该会很惊讶吧!十七岁的我,你让我渡过了很愉快的十七岁生日。这封信是提前写得,我想与你过
十七岁的生日应该是这种心情。我冒然了,嘿!
在你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了你。另一个我,二十二岁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为了结束我的生命。我曾经和你约定
好的,给我一个十七岁的生日,完完整整地十七岁,不多一天,也不少一天。
“陪我一起过十七岁的生日,好吗?一个人很孤独。”他的话语在我昏沉的脑里轰鸣,天真的哀求,对着面无表情的
我。
生命是勇敢地,不要同情自己,因为同情自己是卑劣的人做的事。一生一死不是对立的,而'死'只是生的一部分。你
给了我深刻的内容,充实每一个瞬间,已经无限延长了我的生命。所以由你结束我的生命,我很开心。不管人生有多
么痛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只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因为到不同的地方,天空还是一样美……
我模模糊糊的看完所有的内容,哽咽不止。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不晚,因为你还活着。”他转过头来,眼中是我说不出的诡异。
我迷惘的看着他,一切好像与我隔阂了,只剩下我的灰色。
这时,在悲伤阴暗的氛围中,响起了狂躁的铃声cosmetics,很讽刺的连续。
“涣!”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沉寺的声音,真真切切。
“他没死!”白色手机从我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溅起很大的水花,打破了宁静的涟漪。
“他没死!那,死得又是谁?”
第二章
“死得是谁?”沉逸用闪烁的眼睛看着我,“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该由自己寻找!”
隔了两天的漫长旅途,我被他带到了一个古英伦庄园。一路上,我不断地交换着脑海里残存不全的记忆。过去的,现
在的,甚至于未来。许多画面在稀薄的空气中纠缠打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杂乱的好像远古的混沌状态。到
处是四处迸溅的碎石,黄褐色的尘埃漫天翻滚,纷纷扬扬地遮蔽了视线。却又时不时的透出清晰地轮廓,渐近,渐远
,伸出的五指丢失在苍茫的昏暗里,似永不回头的雁雪,冲向长空,气若游丝。
我坐在银色劳斯莱斯的后座,倚着车窗望向恢弘庄严而又奢华的宫殿。玻璃上的雾气显得它如梦幻般的矗立,一点一
点的隐现,沉醉在窗花里。
“进去吧!”低沉的声音徘徊在我的右耳。
我下了车,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衬衫黑呢绒燕尾服的侍从。他恭敬地微倾俯身:“请跟我来!”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跟在他身后,即使他的脸我并没甚看清楚。
可是越往里走,却越使我惊讶!
许多蜿蜒曲折的回廊,无数高大精致的朱门,就像是古代的皇宫——皇城里的紫禁城。一层层的铜墙铁壁昭示着一层
层令人窒息的‘囚禁’。外表宏伟的建筑里包裹着中式的古风楼阁,鲜明的对比异常。
终于,重重地谜底揭开后。一面庞大的湖镜呈现在我的眼前,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的污染,如纯洁地天使所住的天国
,溢满‘白色’的干净。我沿着湖边漫步,丝丝热气腾腾上升,在我的身旁。即使是这样萧瑟的、琐碎的冬天,它却
并没有结冰。
“到了!”他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作了个揖,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我将脚步放慢,停在了高耸入天的银水杉后,地上的几片阳光剪影随微风吹拂轻轻的摇曳,平躺着被抖落下来的叶子
,遗弃的,无人理睬。宁谧地,只听得鸟鸣,混合着温暖的味道,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重音绝荡。
我睁大眼睛,眼前的画面美的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甚至夺走了我残留的呼吸。
那是一名男子坐在白色雕花镂空藤椅上,穿着华贵白银滚边、点缀着紫阳花的淡蓝色睡袍。颀长的身躯斜靠在藤椅的
一边扶手。皙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就像碧玺一样透亮,泛着只属于‘大天使长’的光晕。优美的脸形与颈上的皮肤分
明异显,高挺的鼻梁,神合般的镶嵌在微闭的媚眼下,淡淡的红唇,娇艳欲滴。耳上装饰着蓝色的水晶十字架,发出
耀眼的光芒。脸上一派祥和,似乎在安静的享受午后的熹微阳光。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本红皮书,只能依稀的看见皮面
上好看而飞扬却“读不懂”的字母。
四周绿意盎然,在这诡谲的冬天,只有这里才是这样。没有冬天该有的凌冷、凛冽,有的是大块大块浮动的生姿,彼
此不时的连绵的应和着。高耸的树木连成弧线形,互相挨着,好像在互诉情愫。整个天、地、人,完美和谐的融入到
了一起,无瑕疵的玉璧般的存在。
“来了?!”男子转过脸来,对着我,挂着微笑。
“涣!”颤抖的声音,不敢相信的由我的嘴里发出。我走出绿荫,一步一步地靠近,手指紧紧地抓着大衣的口袋。
他向我走来,然后用宽厚的胸膛包围了我。此刻的拥抱像隔了千年之久,湖泊、飞鸟、树林,天地尽头,所有的一切
都消失了。
我呆立着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泪流满面。他伸出好看的手指抹去两颊的泪痕:“怎么哭了?”
“看着你哭,我好心疼。”充满磁性的音调在我的耳畔缠绵。
我反抱着他,才突然发现他比我还高:“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杀了你,将刀插进了你的胸膛。血,喷
涌而出,淌了我一身。”
“是的,你将刀刺进了我的左胸。这里很疼,很疼。”他用左手覆盖在胸前美丽的紫阳花,“但是那晚,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我用双手按捺晕昏的头,蹲在地上,脑里痛苦的翻搅着:“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这一切
是真实的,真实的触手可及,是不是,是不是?”我询问他,所有的都难以置信!
他跪了下来抱紧我:“那晚,你尾随我回到家后……我给你喝了伏特加,你记得吗?里面放了迷药。之后我安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