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得地方就好像被滚烫的热油浇灼,犹如断指般的痛不断加剧,渐渐的,手指开始肿胀,颜色也由最初的肉色变成深红,然后变紫,在然后自上而下慢慢被黑色占据。
他开始觉得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就好像天上的一朵浮云,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就仰头砸在了地上。
“母后、母后,父皇,求求你,不要杀母后好不好——”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趴在地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扯着那块儿明黄色的衣角,苦苦的哀求道。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连看都没看孩童一眼,就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囚禁在凤和苑,叫侍卫在门口守着,不许他出来,如果违令,斩。”
“皇上,求求你——”这回开口求饶的是一个女人,她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身前背后,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化的一塌糊涂,衣裳更是已经被抓扯得不成样子,她伸手抱住帝王的脚踝,扯着嗓子喊道:“求求你饶了融儿吧,他可是您的亲苦肉啊,您要杀臣妾,臣妾绝无半点怨言,可融儿他……他还是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啊!”
“哼,你这个贱人,来人——”
萧宝融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身子不安分的扭了扭,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还没待他看清周围的状况,就被左手传来的一阵激痛逼得哼出声来。
他本能般的转头,这才看到自己左手食指的根部已经被一条细布死死的勒紧,而萧则的指尖则多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那,那个——”萧宝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两个字,不料却被萧衍冷声打断,“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我临走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我、我只是……”手指的痛楚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排山倒海的朝他涌来。
“只是?只是什么——”萧衍低头仔细察视着他的伤口,然后用力的捏起那根几乎肿胀到极限的食指。
“啊——呜——”萧宝融痛得腰猛地向上一挺,接着就喘气粗气来。
“还知道痛啊!”萧衍看着少年的反应,稍稍放了些力气,沈声道:“别乱动,毒液得挤出来,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的话,估计你的整只手都要费掉了。”
萧宝融条件反射般的避开了萧衍犀利的眼神,然而全身却颤抖着打起哆嗦来。
萧衍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就将银针刺入了少年的食指中。由于手指肿胀,所以针刺的很深。
然而萧衍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痛呼声,甚至连些许的呻吟声都没有,只是身子痉挛似的扭动了一下。
接着,萧衍抽出银针,又将指根的布条紧了一紧,一点点地将墨绿色的脓液挤出,直到手指渐渐的消肿,这才停下手来,将布条解下,上药包扎好后,这才将目光移向少年转向内侧的头上。
“把头转过来!”萧衍下着命令。
可半晌后,萧宝融却迟迟没有反应,这可把萧衍惹怒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跟我较劲吗。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弄得自己受伤,还想怨谁,给我把头扭过来——”萧衍较重口气一边说,一边强行将萧宝融的头扳了过来,方才发现他已是满脸的泪珠,鼻子一吸一吸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哼——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吗?”萧衍虽出口狠戾,可眼中却已浮上了疼惜之色。
被扳过脸之后,萧宝融立即止住了泪水,试着动了动仍然胀痛的左手,而后睁开了眼睛,迎上了萧衍被冰覆盖的眸子,没有开口,只是坚定的看着他,似乎试图想证明什么。
第二十三章:直到我玩腻为止
十指连心,那种痛就好像刚愈合好的伤口又被人用刀刃生生地割裂一般,让他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萧衍面色冷沈的瞧了一眼宝融绯色的面颊,而后起身踱向外间。自他将那群皇帝派来搜人的侍卫‘赶走’回到茅屋时,便见屋前倒着一个人,浑身被雨淋的透湿,脸色苍白,浑身冷的吓人,接着目光下移,便看到那肿得不像样儿的手指,心底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耽搁,赶忙将他横抱起进了屋放在床榻上,褪了衣物,也顾不得擦净肌肤上的水珠,就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接着便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萧宝融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离去时的背影,心里竟突的涌起一阵失落感,很害怕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听他的话,为什么要随便出去?可是,他也只不过是可怜一只兔子而已。
当再次见到萧衍走向自己时,明澈的眼中猛然跳出一丝喜悦,就好像劫后余生般莫名的兴奋起来。
只是萧衍依旧板着脸,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手中拿了一条干布巾走至床前,二话没说就将覆在宝融身体上的被子掀开。
而被下,则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象牙色的肌肤上,仍有些晶莹的水滴挂着,尤其是胸前那两颗因受凉而挺立充血的乳头,虽然小,却也饱满,就像两粒快要成熟的樱桃,粉红的外表下透着几分隐约的青涩。
还有那平坦而紧致的小腹,随着呼吸的加快,也在快速的起伏着。萧衍锋锐的目光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般,仔细地,一寸寸的向下移动,最终将视线停在了埋藏于草丛中那微垂着头的嫩茎上。
在被掀开被子的一霎那,萧宝融显得有些恍惚,当他意识到男人正用冷蔑甚至折辱的眼光盯着他看时,他也顾不得手能不能用,就下意识的将手移到那耻于人地方。
“你……你……”
萧衍俯下身子,慢慢勾唇,一只大掌迅速的将移向胯间的两只细腕束住,而后诡魅的笑着,将另一手中的布巾扔至床头,解下自己的腰带就将萧宝融的手腕一圈圈的缠住。
“……唔……”萧宝融本能的开始挣扎,可由于萧衍还没来得及换下湿透的衣衫,所以腰带也是湿乎乎的,就这么被缠绕在腕间,让他觉得很害怕。他动的越是厉害,腰带便会被挤出更多的水来,顺着光滑的手臂一点点地留下。
“不这么绑着你的话,估计你是不会乖乖的让我擦身子吧!”萧衍将床头的布巾拿起,开始慢慢的擦拭起宝融修长的脖颈来。
萧宝融在被布巾触及身体的一瞬间,身子几不可察的弹跳了一下,嘴里也溢出了些微的呜咽声,就好像幼兽濒临死亡前所发出的悲鸣般,然而这所有的举动和声音在萧衍看来,似乎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种甜点,他相信,更加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
“拿、拿开手,我、我自己会擦身子,不、不用你……”萧宝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错——”萧衍对少年的话置若罔闻,将胸前如雪的肌肤擦拭干净后,便用指尖不停的乱按起来,自顾自的开口,“肌肤很有弹性,而且很细腻,如果在这里——”他用指尖在胸口处画了一个半掌大的圆圈,自语道:“刺上一朵桃花,相信一定会非常的美丽。”
“你——把、把手——”萧宝融急促的吸着气,脸上也泛起了一阵诡异的红色。
“嗯——”
萧衍突的将手指移到了挺立的乳首上,然后用略显粗糙的指腹不厌其烦的缓缓揉搓起来,“而这里,正好能够充当花蕊,你说——是不是呢?”
萧宝融刚刚在心底积攒了一些对萧衍的感激,就被他现在的下流的举动和话语彻底摧毁。
“你、你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应、应该有个期限吧!”萧宝融合上了眼睛,犹豫了好一阵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咬紧了牙齿。好恶心,自己的身子竟然被一个男人玩弄,真的好恶心。
“期限?”萧衍淡淡的一笑,抬起了压在他乳尖上的手指,没在继续折磨下去,迅速仔细的将身体其余的部分擦过后,便给他盖好了被子,转身搬过凳子在床头坐了下来。
“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耳朵,将他双手的束缚松开,将唇贴向了他的耳垂,压低嗓音道:“没有期限。只要我一天没有玩腻,你就得一天囚禁于我的身下,服从我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不得抗——逆。”
萧宝融喉咙酸酸的,嘴唇也不断翕动着。最终,他用上齿狠狠地咬着下唇,鼻息这才渐渐的恢复平稳。
“不要让玉珏哥哥知道——”良久,他才吐出这句话,声音很轻,很柔,也很悲凉,很无助。
“我知道。”萧衍承诺道,而后起身离开。到了外间,看着窗外愈渐变小的雨,脸上那道邪魅的笑容也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付如雕塑般僵冷的面容。
很难看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张僵冷的面具背后,隐藏的——是无限的仇恨。
第二十四章:刺杀前夕(一)
翌日,天刚蒙蒙亮,皇帝的寝宫前就已跪满了身着甲胄的侍卫,而为首的,正是昨夜出城搜捕罪人萧玉珏的齐国大将军袭舒尘——袭大将军,他连夜赶回皇城,但守在门外的公公却说皇上有过吩咐,说是不到上朝的时间不能有人打扰,所以,这些人也只得在寝宫外跪侯。
“张公公,袭舒尘真的是有要事禀报,还请公公向皇上通传一声。”袭舒尘双手抱拳,眼神冷峻的盯着守在门侧的张喜恳求道。
张喜年纪约摸五十上下,满脸皱纹,豆大的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他下了台阶,来到袭舒尘的身前,声音尖锐道:“袭将军,皇上的吩咐老奴已经对您说过了,老奴也没有办法,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性,如果谁要是敢抗令的话,就算那人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老奴这条贱命呢!”
袭舒尘抬头,朝朱色的宫门望去,似乎想要透过其望见什么似的,眉眼之中多了几分焦虑。
突然,寝宫内突然传出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道近乎狂烈的咆哮声。
“还不快点从地上给朕爬起来,是不是要朕扶你起来?”
张喜被这怒吼惊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而袭舒尘更是脸色刷的一阵苍白,起身直直的步上台阶,推开宫门就闯了进去。
进入寝宫内,眼眸便被荒淫所充斥。
硕大的龙床旁,一具纤弱的身体正半趴在冰冷的地面,膝盖有些发紫,还透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血点,浑身上下布满了吻痕和齿印,小腹处还挂着一些白浊的稠液,眼角也溢着几滴晶莹。
“袭舒尘?”萧宝卷身上只裹着一件里衣,而且胸襟大敞着,他满脸的阴狠,丝毫不介意自己这身打扮被外人看到。
“好个袭舒尘,你胆子不小啊,没朕的命令竟敢擅闯寝宫,你是不是活腻了?”萧宝卷扯过床边的明黄色锦袍往身上一披,下床穿上同色的靴子,轻瞥了一眼依旧趴伏在地的身体,而后朝袭舒尘走去。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所以——”
“所以?”萧宝卷走至袭舒尘身前,抬脚就朝他肩头踹去,如愿看到他后仰倒地,狂肆的冷笑了一声,开口,“说,什么事?”
袭舒尘脸色平静,而后再次摆好姿势跪在萧宝卷身前,颔首禀道:“皇上,臣依照皇上的吩咐去城外搜捕逃犯,却遇到一个男人,他说他知道萧玉珏的下落,他还说,要皇上三日后子时去往铁峰坡,他才肯说出萧玉珏的下落。”
“男人?他长什么模样?”
“回皇上,由于天色已晚,所以——臣并未看清他的长相。”
“知道了。”萧宝卷不屑的瞪了一眼袭舒尘,“袭将军,宫里的规矩不该知道吧,擅闯朕的寝宫该受怎样的处罚,你应该比朕更清楚,不过念在你们袭家世世代代为我齐国效力的份儿,朕饶你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去刑部领二百军棍,还有——”
他转身看着光裸着身子的男子,补充道:“把那个脏东西也给朕带出去。”
袭舒尘抬眼,望向前方那具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子,应道:“臣遵命。”
而此时在城外的茅屋中,萧衍正坐在院内的一方竹凳上,手中把玩的一柄泛着银光的小巧银刀,唇下露出一道微妙的笑容。
萧宝卷呀萧宝卷,我看你还能活到几时?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萧玉珏吃力的用手扶着门框,看着不远处的背影,脸色虽白但却有了些血色,他的眼神渐渐变色冷锐,如同一把锋利的刀。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萧衍将银刀揣入怀中起身,“是你那愚蠢的弟弟拜托我救你,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问他就可以了。”他说着起身,用眼角扫了一眼萧玉珏,而后转身朝他走去,并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而这一幕被恰巧被刚刚从里间走出的萧宝融看到,他像是被雷劈到般身子猛地一震,而后疾步冲至萧衍身前,扬手就将萧衍的手臂打落。
萧衍看着满脸怒意的萧宝融,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声音虽柔,却衔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醒了?昨晚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现在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他说着,便很关切的伸手向宝融的额前探去。
萧宝融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本能般的朝萧玉珏身后躲去。
“哼——”萧衍清冷的一笑,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而后转身走到院子的一角,拿起搁在那里的弓箭往身后一背,“这个林子名叫百毒林,顾名思义,这林子里有超过百种的剧毒生物,包括这里的一枝一叶,看看你弟弟的手就知道了。我现在出去要弄些吃的东西,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说完,就朝栅栏门走去。
直到萧衍的身子渐渐远去,萧宝融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唔……”小腹处的伤口再次叫嚣,痛得萧玉珏躬其了身子。
“玉珏哥哥——”萧宝融慌了,赶忙扶上他的手臂。
第二十五章:玉珏哥哥
“玉珏哥哥——”萧宝融慌了,赶忙扶上他的手臂。
“我、我没事!”萧玉珏摆了摆手,骨节分明的如葱细指就好像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脆弱中却带着一丝坚韧。
“我扶你回去吧,你的身子没好,万一风邪入体就、就不好了。”萧宝融说话时低垂着脑袋,像犯了错似的将头微微撇向一侧,抓在萧玉珏小臂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的伤不碍事,屋子里憋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而且,我也有些话想问你。”萧玉珏望了一眼自己最宠爱的弟弟,虚弱的口气中夹杂着疼腻,“先扶我去那边的凳子上坐会儿吧!”
萧宝融这才抬眼,看着萧衍方才坐过了凳子,愣了一愣,才扶着萧玉珏朝那里走去。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想抬头去看看玉珏哥哥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这个勇气。
待萧玉珏坐下后,他却不知该如何了。是站着,还是坐下,亦或是蹲着,以至于过了半天,他仍保持着一付半弓着身子的姿势。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小凳吗?”萧玉珏拉长视线,朝东南角望去,“拿过来坐在我旁边。”
“啊——”宝融先是一脸茫然,而后又按着他所说的方向伸长脖子,果然那里还有个小凳。他跑过去取来凳子,依着萧玉珏坐了下来,可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还是让他紧张到连怎样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