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爱 还不完的债——骷髅之舞

“我说我要给妞妞当后妈！这回听清楚了吗？“魏楚然这次了下了狠心了，他不主动出手，等着这木头发现自己的心意，恐怕是没指望了。

这下程嘉绪愣那儿了，消化不了这个从魏楚然嘴里说出的话，这话已经很直接了，要给妞妞当后妈，不就是……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楚然。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儿，我看上你了，我要做你男人。”魏楚然毫不回避的看着程嘉绪，嘴里说着坚定的话。

程嘉绪的心理慌成一团，喜欢？喜欢他？这半年来，魏楚然一直住在这个家里，他们的关系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魏楚然平时嘴巴不饶人，可是心地却很好，对妞妞不比他这个爸爸做的差，对自己？他想到魏楚然偶尔会看着他发呆，问他在想什么他却总是莞尔一笑，难道他早就对自己有意思，可是？

看着程嘉绪的反应，魏楚然知道这个消息对程嘉绪来说着实有点儿难以消化，但是他不管，难以消化不代表无法消化，他就是要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把程嘉绪的脸搬过来印上一个大大的吻，留下一句“你早晚是我的！”留下程嘉绪一个人呆坐在客厅，而他美滋滋的回卧室补眠去也，那晚他睡的前所未有的香。

15、失业

那天以后，魏楚然发现自己的信心满满的，虽然程嘉绪每天看着他有些尴尬，但是他却没有因为人家没有当场接受而想要退却，他是不会从那个家里搬出去的，非得把那个木头掰弯了不可，程嘉绪你就等着接招吧。

相反的萧遥却开始打算找房子了，当时在方予浩的怂恿和陆凯的坚持下把自己租的那个房子退了，房东已经把房子重新租给别人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他还去了郊区陈伯伯那说想要在那住段时间，陈伯伯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要继续跟陈伯伯学习做点心的手艺，其他就再没多说什么。陈伯伯看得出萧遥是心里有事儿，但看他不想说，也就没多问。萧遥心里虽然着急，表面上却仍强装淡定，还是一日三餐的照顾着陆凯，他有些心慌，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凯对他真的很尊重，他们的关系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可是那天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的心乱乱的──他怕。

这边房子的事儿还没解决呢，那边又发生了一件事儿让萧遥觉得更加的雪上加霜。

又下雨了，已经淅淅沥沥连着下了好几天，已是深秋的时节，碰上连雨天可真够人受的。外面的天阴沉沈的，刚过晌午可看上去却是要到黄昏的样子，到处湿嗒嗒的，路上到处是飘落的黄叶，和一汪汪的积水。这一切就像是萧遥此刻的心情──凌乱、沈郁，他撑着伞脚步沉重的走在没有多少行人的路上。

中午徐姐给大家开会的时候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出国了，以后准备和丈夫定居国外，所以这家书店就不再经营下去了，从今天开始歇业准备着手处理掉。徐姐觉得对大家感到很抱歉，每个人还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

其实萧遥不在乎失业的事儿，而是他对这家书店实在是很有感情，他的新生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这里让他从晦暗走向阳光，从孤独走向坚强。这座房子这些书陪着他走过了那段最低迷失落的日子。可是这些马上就要不在了，或许这里会变成一家餐厅或是一家咖啡馆……现在的自己好像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反倒是陆凯的家。

到了家天黑的更厉害，不到四点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萧遥跪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细雨就那么静静的一直看着，直到陆凯进了门。

陆凯想着下雨了，还是绕路过去接萧遥一起回家，可是到了书店却看见门上挂了个停业外兑的牌子，陆凯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估计萧遥应该是先自己一步回家了。

到了家陆凯看见萧遥呆呆的望着窗外连自己进门都没有察觉，估计是因为书店关门的事。

“你下班了！”陆凯把车钥匙放到鞋柜上的声响让萧遥回了神。

“嗯，你怎么也不开灯呢？刚过去你们书店接你不过好像……那的经营状况不是一向不错的，怎么突然要外兑呢？”陆凯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向客厅坐到了萧遥的身边。

“其实我就是舍不得那个地方。”萧遥把徐姐要出国的事儿告诉了陆凯。“只是一时间觉得有点儿难过罢了，也没什么。”

萧遥一直看着窗外，街道上各种灯饰都已经亮了起来，被雨水冲刷过的城市显得格外的迷人，可是这么璀璨的城市夜景却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眷恋。

“或许我根本不属于这里，当初爷爷走了，我流浪一样的来到这儿，其实没有亲人，到哪儿都感受不到家的味道。”萧遥一下子变得很文艺。

“明天我想去陈伯伯那儿住一段时间，前阵子我一直跟着他学做点心，又有好长时间没过去了，趁着现在有时间也能好好学学手艺。”萧遥想暂时换个环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也别太在意，就当先给自己放个假，调整状态了。总是听你念叨陈伯伯，我还在你那儿吃过他做的点心，手艺真不错，你去他那散散心也好。明天正好我有空，陪你一过去，也见见陈伯伯。”陆凯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那个书店似乎可以……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是个晴天儿，陈伯伯在自己的小院儿里修剪着葡萄藤，已经深秋了，成熟了的葡萄都被陈伯伯剪下来放在篮子里，一串串墨紫色的很诱人。可是这种嫁接的野葡萄的口感与市面上那种肉厚汁多的各色葡萄没办法比，不过它别有一番味道，陈伯伯一般会用它腌渍点心的馅料，或是做成果酱，那可是绝对的美味。

“陈伯伯我又来看您了”萧遥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后面跟着同样拿满袋子的陆凯。

“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过来呀，陈伯伯什么都不缺，你过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见是萧遥来了，陈伯伯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上来，一边说一边忙往自家院儿里面让。

“这位是？”陈伯伯看到萧遥身后的陆凯，微笑着问着。

“他是……”萧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陆凯，本来他没打算让他一起来的，可是陆凯执意要来看看陈伯伯，萧遥也没办法再拒绝了。

“陈伯伯，我是萧遥的好朋友，我叫陆凯。萧遥在家总是念叨您老，他说今天要过来看看您，我就跟着凑热闹一起过来了。上次在他那儿吃了您做的点心，我这心里的馋虫总是痒痒的，惦记着您的手艺呢！”陆凯适时的替萧遥解了围。

“好好，欢迎欢迎，快到屋里面去，我早上刚刚用上周腌的刺玫糖浆做的点心，正好让你们尝尝。”家里来了人，陈伯伯别提有多高兴了。

放好了买过来的各种吃食以及日用品，萧遥对陈伯伯是问东问西，一会儿问最近身体怎么样，一会儿又问最近会不会觉得冷，一会儿问老爷子还出不出去遛弯儿了，一会儿又问有没有研究出新的点心花样儿……陆凯觉得这个时候的萧遥才像是真的有血有肉，当初的他因为爷爷的病总是显得很沉重，再次见面的他又因为当初的种种而显得有些别扭，可是现在，绝对的邻家阳光大男孩儿，这种感觉才是最吸引他的，看着他开心，自己的嘴也不自然的跟着翘起来。

陈伯伯也在观察着眼前的陆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高应该在一八零以上，五官很有棱角有着难掩的气质，看得出家境十分优越，应该是个个性张扬的人，但是本应充满锐利眼神的一双眸子现在却满是温柔的看着跟自己滔滔不绝的那个孩子，难道说……

16、往事

“陈伯伯，我想在你这边住段时间，好好学学您的手艺。”

“那当然好了，不过这边离市区远一点儿，你上下班就要辛苦一些了。”

“徐姐要出国，书店她不准备做下去了，所以暂时不用上班了。”

“没关系，那你就当暂时陪陪陈伯伯，省的我还总想你，等着你呆腻了再回去找新的工作。”

陈伯伯疼爱的顺了顺萧遥的头发，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就是贴心，知道萧遥在这个世上跟自己一样再没有别的亲人，陈伯伯对他就更多了一份疼爱。

吃过了午饭，萧遥一个人收拾好桌子，让两个人去客厅聊天儿，自己去了厨房整理。

“陆凯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陈伯伯把陆凯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从柜子的抽屉了拿出来一个匣子。

陆凯坐在沙发上看着陈伯伯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放到茶几上又小心的打开，里面的东西看不太清楚。

“看看这个。”陈伯伯把匣子里的相框递给了陆凯。

“这是……？”陆凯询问的眼神看着陈伯伯。

相片里是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年轻人，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稍矮些的那个，两个大大的酒窝让人能够醉倒在他的笑容里。另外一个能看出是一个混血，有着西方人高大的身材，和混血特有的帅气样貌。宽阔的臂膀揽着身旁抱着自己腰的青年，眼睛里笑的满是温柔。

“你喜欢萧遥吧？”虽然是问句，但是陈伯伯话语里透着一份肯定。

“是，我爱上他了，可是他似乎还不太能接受我。”陆凯不明白为什么陈伯伯给自己看这张他不认识的两个人的照片却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但是他知道老爷子肯定有下文，自己确实是喜欢萧遥的，在明白人面前，就没必要装糊涂了。

“其实从你来我就看出来了，我跟萧遥接触了这么久了，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儿，不过他不说我也从来都不去问。照片上的这两个孩子也是一对恋人，这边这个是我的儿子。”陈伯伯指了指那个笑的灿烂的男子。

“他是个西餐的厨师，后来去了法国深造，在那他认识了旁边的这位，叫布罗特是个中法混血儿，他们相爱了，爱的很深，可是儿子知道我不会同意，就一直没敢告诉我，还是布罗特跟他说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应该得到家人的祝福，他才在一年之后跟我坦白了他们的关系。当时我很生气，大病了一场，我让他们马上分开，不然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但他还是答应了我，只是让我答应再让他们爬一次山。”

“他们是在那座山上认识的，约定以后每年都要登上去一次，可是这次却发生了意外。布罗特为了拉住滑下山的他也摔了下去，结果两个人都重伤入院。我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苦苦哀求着我不要让他们分开，只是我答应了他们最后却也没能挽留住他们的生命。”

“他们是笑着离开的，说是有了我的祝福，即使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也是幸福的。”

说着这些的时候陈伯伯红了眼眶，陆凯也听的很沉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经历过丧子之痛的老人。

“所以我看得出来你对萧遥的感情，那种眼神那种情感我太熟悉了，不过我看萧遥好像对你……”陈伯伯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

陆凯就把自己和萧遥过去的种种一股脑儿的说给陈伯伯听，陈伯伯听的是眉头皱了又皱，觉得这俩孩子可真是……怪不得萧遥总想装着很重的心事儿似的，而且他看陆凯的眼神又很复杂，总是躲闪，不是爱却也不是恨。

“原来是这样啊！”陈伯伯叹息着点点头。

“可是我现在真的爱上他了，我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我敢承诺给他一辈子，真的。”陆凯的眼神更加坚定。

“这我相信，但是，如果萧遥不愿意，我想你也不要勉强，我是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我想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让他幸福才重要。”陈伯伯的话很明确，他并不反对他们的感情，但是如果萧遥无意，对不起，你还是离我们那孩子远点儿的好。

“您放心，我不会做伤害萧遥的事儿的，我知道现在的萧遥对我无意，不过我不能不做尝试就放弃，如果事实证明萧遥真的没办法喜欢上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次来我还有个想法想跟您老谈谈，萧遥工作的那家书店老板想要转让，我想把它兑下来，把原来传统意义上的书店换一种经营模式，然后让萧遥去做。”陆凯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讲给陈伯伯听。

陈伯伯不住的点头，认为陆凯的想法确实不错，有些东西需要去创新，虽然他知道陆凯的这个做法有私心，目的也是为了萧遥，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这样就能让只以销售图书为目的的书店，变成一个有情调的休闲场所，既可以饱览群书，又可以放松心情。他一直在跟您学做的点心，这样他也可以在店里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没准可以成为一种特色。”陆凯眼前一片美好未来。

“我觉得不错，不过你跟萧遥商量过了吗？”陈伯伯下意识的觉得萧遥不会知道陆凯这个计划。

“这个还没有，我也是今天来的路上才考虑的，我担心我们的关系萧遥不一定会答应，所以陈伯伯还麻烦你帮帮我，我没有别的企图，我保证。”陆凯举起三根手指，他真的只是不想看见萧遥现在难过的样子。陆凯打心眼儿里心疼。

“行，这几天我问问萧遥以后有什么打算，然后，你回去以后先着手办，如果萧遥不能同意你就找别人做也是一样。”陈伯伯觉得陆凯是个有头脑的人。

下午陆凯就先回去了，走的时候说过两天过来蹭饭，让萧遥到时候做点儿好吃的。

陆凯走了以后，萧遥发现陈伯伯的房间多了一个相框，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应该是陈伯伯去世了的儿子吧！

看着这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萧遥总觉得的有一种幸福感洋溢在里面，他们笑的好灿烂，恋人一般的眼神。怎么可能那么巧呢，可是那种感觉……萧遥在照片前发着呆。

“干什么呢？叫你都没听见。”陈伯伯提着装满葡萄的篮子，看萧遥愣在了儿子的照片前。

“这是我儿子，还有他爱人。”陈伯伯其实是有意把照片摆出来的。

果然萧遥很惊讶，自己刚刚的猜想竟然是对的，陈伯伯以前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的。

“怎么，觉得难以接受？”

“不不，没有，我……”

“其实陈伯伯今天就是想跟你讲讲我的儿子……”

……

“你和陆凯的事儿，我都听他说了。”陈伯伯讲完儿子的曾经，萧遥已经难受的红了眼圈儿。

“如果你接受不了一个男人的感情那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断的干净。如果是介意其他的种种……其实到头来人还不是都为了自己活着。”

“来，别想了，咱么去做果酱吧！”

17、吵架

“呦陆凯，你好久没来了，难不成是嫌弃我的手艺了。”调酒师小威一副见到稀客的表情。

萧遥这两天去了郊区的陈伯伯家，一个人在家的陆凯约了方予浩和魏楚然去酒吧，这家酒吧当初是自己常来的一家，不过自从遇见萧遥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一是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折腾的够呛，二就是有了萧遥谁还想着上这儿来猎艳买醉啊！

“人家是老婆管得严，身不由己啊！”方予浩在一边顺嘴胡说。

“老婆？陆凯，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小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听他胡说。”陆凯推了方予浩一把。

“不过呢，我还……”

“他还真是找到他的真命天子了。”还没等陆凯说完又被魏楚然抢了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