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宫图纸质柔韧结实,画工精湛笔法细腻,人物绷紧的肌肉和脸上的表情都描绘得清清楚楚。这种淫图木易哪里看得?立刻转过头去不肯再看。
耶律隆绪也不强逼他看,只管用磁性的声音详细而情色地描摹着图上的情节。木易捂住耳朵不肯听,但耶律隆绪的声音却像锥子一样硬钻进来,直撩弄得他耳热心跳,而且耶律隆绪还不时说着:“这个姿势不错,下次我们也试一下好不好?“
木易明知他在逗自己,但终究有些发慌,忍不住便去看,见都是些极为淫荡的姿势,便慌忙摇头拒绝。耶律隆绪再指下一个,他又拒绝。这样一个个看下来,倒把什么“凤戏丹穴”“颠鸾倒凤”“重九猎犬”等势看了个七七八八。
有道是“食色性也”,情欲乃人之天性,岂是规矩礼法能压抑得了的?木易虽不敢看,却也只为礼法所拘,他正血气方刚,又遇到耶律隆绪这个魔星,怎能再克制得住,便在耶律隆绪又哄又迫之下一页页看了下去。
耶律隆绪指着之上一个跪伏的男子承欢的画面,道:“这是‘苏秦背剑’,很特别的一种姿势,下次我们来做这个好不好?”
木易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愿做下面那个,我就愿意。”
耶律隆绪愣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道:“你这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种姿势?”
木易脱口而出:“原来的。”
说完才发现丢了个大脸,直悔得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面红耳赤低垂了头,不敢再看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则得意地笑了,重重亲吻了一下木易,道:“原来你喜欢最传统的仰承式,好吧,我们就先用它,等你做惯了,再换花样。好了,天晚了,今天就先看这一本,还有好多本,以后可以慢慢看来。躺下睡了吧。”
木易羞窘交加,被他说得自己仿佛是个好色淫徒,喜看春宫一样,但自己刚才失言,此时便再说不得话,只得忍着冤屈,任他搂着自己躺下睡了。
第十五章
自此,耶律隆绪待木易愈加温存亲近,每日亲吻爱抚挑逗调笑无所不至,浑身上下都被舔吻了个遍。木易虽仍是躲着他,但耶律隆绪武功高强,他又怎躲得了,只要被耶律隆绪圈在怀里,便只能任由他轻薄作弄。偏偏耶律隆绪善于揣摩人心,又言辞巧妙,即使淫词浪语亦说得极为动听勾人,木易纵然面红耳赤,却也不由得有些动心。
每到晚间,灯火摇曳,两人围着被子偎坐在一起,耶律隆绪或是强着他同看春宫,挑之以情欲,或是同他说些辽国各族的风土人情,笑话趣事,再或者就是说着幼小的宗源多么可爱,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每次说到儿子,木易都会露出温暖的笑容,耶律隆绪知道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生存的希望,无论什么人都无法代替宗源。
耶律隆绪虽有些妒忌,但因是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又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因此也十分疼爱宗源。
这天他搂着木易,道:“菩萨哥有孕了,这一胎若能生下个女孩儿,将来便让她做宗源的妻子,你说好不好?这样一来就亲上加亲了。”
木易心中一暖,他知道耶律隆绪与萧菩萨哥感情深厚,他们所生的女儿必定地位尊崇,耶律隆绪这是在保障儿子的地位,使得他将来仍可以身居皇族。
木易感激地点了点头。
耶律隆绪见他对自己又亲近了一些,便得寸进尺地将手探到他衣内,抚摸着他的身子,笑道:“好亲家,今天定下这样一件大事,可该好好庆祝一下。来,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
说着便将木易扑倒在床上。
木易“啊”地叫了一声,无力地推拒了几下,便被他制住,喘息着任他为所欲为了。
这些日子,耶律隆绪将春宫图上那些不太难堪的法子都拿来使在木易身上,木易看惯了那些画面,便不再那么抗拒,反而能够领略其中的一些妙处,耶律隆绪又一边做一边循循善诱,教他怎样享受快感。
木易见他真心相待,对性爱便不再那样排斥,逐渐能够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快乐。
木易仰面看着那正伏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他是那样深沉威严,又是那么温柔深情,他牢牢地控制住自己,就像天神一样无可反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已无力再抵抗,无论在深宫还是在府中,自己都被人攥在手心里,自己是那样渺小脆弱,还是屈服吧。
想到这里,他不可抑制地哭泣了起来。。
耶律隆绪觉得他的反应有异,便放缓了动作,温柔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连问了好几声,木易都偏过头去不肯回答。
耶律隆绪担心起来,捧着他的脸,用最柔和的态度劝他说出来。
木易啜泣着说:“我只觉得自己很没用。”
只这一句话,耶律隆绪便全明白了,他轻柔地亲吻着木易,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是最厉害的,姐姐和我都为你着迷,我们都太在意你,所以才会这样对你,令你觉得受了委屈。但我们实在不敢有丝毫放松,唯恐失去你。你不要怪我们,我们这么严密地看着你,只是因为太害怕了。”
说完耶律隆绪便使出了新花样取悦着木易。
木易听了他的表白,心情好受了一点,此时耶律隆绪又变着法子挑逗刺激,慢慢地终于令他忘记了忧伤,沉浸在耶律隆绪给他的快感之中。
两人都尽兴之后,耶律隆绪抚摸着木易光裸的后背,道:“五天后就要捺钵出行了,明天我陪你回府去瞧瞧,好不好?但话要说明白,当天你就要跟我回来,不可以闹别扭定要留在公主府。”
木易知道他占有欲极强,便温驯地点了点头。
耶律隆绪见他顺从,心里高兴,柔声道:“等捺钵回来,我就放你回府去住一段日子。”
又一阵厮磨缠绵之后,两人这才睡下了。
第二天,耶律隆绪果然陪木易回了公主府,明姬之前虽听说木易已顺从了许多,但没亲眼见到总是不放心,现在见木易的气色还算不错,脸色居然还有些红润了,一只手也被耶律隆绪拉着,他虽有些忸怩窘迫,但却没有厌恶的表情。明姬暗赞耶律隆绪手段高明,才半个多月便把他收服成这个样子。
三个人团团坐下,明姬拉着丈夫与弟弟的手,心中欢喜极了,不住地说笑着,她与耶律隆绪聊得很高兴,却也没冷落了丈夫,两人都不住引着木易说话。木易虽然话语不多,不问不出声,但已不再是那副消极对抗的样子。
明姬心情更是开朗了,让嬷嬷将宗源抱了来,宗源已经快半岁,知道认人了,看到多日不见的父亲回来了,兴奋得张开两只小胳膊,“啊啊”叫着就要父亲抱。
木易抱过儿子放在自己腿上逗弄着他,脸上满是亲近喜悦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明姬和耶律隆绪都觉得分外灿烂夺目,真希望他能够永远这样没有忧愁才好。
耶律隆绪陪木易在公主府整待了一天,用了晚膳后,才催着他回宫。木易看着妻儿百般不舍,却又不能违抗耶律隆绪,只得上了车进宫去了。
耶律隆绪也知道木易想家,但他刚刚开始顺从,若此时放他回家住几天,说不定会有反复,冬捺钵要一个多月,到回来时木易的心也就差不多定了,那时才敢让他回府去住。
冬捺钵时,后宫的女子是不跟从的,因为天气寒冷,道路辛苦,会损害她们的身体,因此耶律隆绪乐得抛开后宫的烦扰,专心与木易过这一段清净日子。
冬捺钵要在辽国南部进行,因为这里气候相对暖和,不但可以过冬,也可以同时安抚震慑那些不安分的部族,所以辽帝捺钵并不是完全的游乐田猎,而是一件政务要事。
但这些事是不会烦扰到木易的,耶律隆绪带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散心,木易在府第宫院之中被关得久了,现在到了草原旷野之中,便觉得心情分外爽朗,真正地开心起来。
耶律隆绪见他不再是平日那隐忍顺从的可怜模样,眉宇间散发出飞扬的神采,恍惚间金沙滩上那义无反顾,纵横于千军万马之中的青年将军又回来了,当初打动自己的正是这种夺人的风采,所以才一步步筹划,千方百计将他弄到手中,为了长久占有他,又折断了他的羽翼,磨挫了他的性情。
但这人的根骨终究是不会变的,一缕春风吹过,便又发了芽。
耶律隆绪又是爱恋又是愧疚,待木易更是格外温柔。
这天耶律隆绪去会见前来拜谒的各族酋长,他知道木易不喜欢饮宴应酬,便将他留在御帐之中,吩咐左右好生伺候,又嘱咐了木易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木易在帐中看了一会儿书,又由大侍卫耶律奚陪着下了一会儿棋,仍是觉得无聊,想到耶律隆绪此时正在前面与各族首领觥筹交错,欢笑热闹,心中便空空荡荡的。
木易蓦地一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已经这么依恋耶律隆绪了吗?但的确,有耶律隆绪在的时候,自己从没有感到无聊,他总能想出新鲜法子给自己解闷,说出的话也动听有趣至极,总会让自己满心欢喜,从不会让自己寂寞。但他现在要安抚各部族,恐怕要半夜才能回来,这段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打发。
耶律奚服侍木易的时间最久,他精明忠诚,又很了解木易,因此虽是公主府的侍卫,却也被耶律隆绪带来了,此时见木易闷闷不乐,便出主意道:“驸马,不如到外面去看兵士们捉鸟雀吧,很有趣的。”
见木易点头答应,耶律奚连忙取出驼绒罩衫驼呢外袍紫貂皮披风银鼠皮帽和罗地刺绣绵手衣来,一一给木易穿戴上,这才陪他出了御帐。
木易由众侍卫簇拥着来到外面,果然见一些兵士用短棍在地上支起了竹匾,短棍上拴了细绳,远远牵着,匾下撒些谷粒,见有鸟儿进去觅食,便一拉绳子,竹匾扣下来,便将鸟儿捉到了。
木易看了一会儿,起初虽觉得有趣,但后来又没了心思,只听东边的白驼金顶大帐中鼓乐喧天,人声鼎沸,便知那里就是耶律隆绪宴客之处。
耶律奚见他怅望出神,便劝道:“驸马可要一起去乐一乐?陛下若见到您,一定会高兴的。”
木易摇摇头,又看向南方,南边是大宋的方向,自己的亲人们,他们还好吗?
木易再无心在外面游玩,回到帐中除去外衣换了软袍,便呆呆坐在桌边。。
耶律奚见他这悲愁情绪又上来了,心中担忧不已,只得紧守在一边。
木易出神好久,提起耶律隆绪的金犀玉错紫毫笔,蘸了墨汁在纸上不断书写着“木易木易木易…”
木易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了,他迷茫的目光看到耶律隆绪已经回来了,心中便莫名高兴起来,含糊地说:“你回来了。”
耶律隆绪正坐在桌边看一张纸,见他醒了,便将纸放在锦袋里,走过来脱了衣服,将木易搂在怀里柔声抚慰了几句,道是明天陪他好好玩乐,今晚要早些睡。
木易有他陪着,便觉安心了许多,恬然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耶律隆绪从锦袋中取出一张纸,展开给木易看,道:“这是你写的吗?好端端地写这么多自己的名字做什么?不过这‘木易”二字合起来倒正是一个‘杨’字”
木易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慌张地说“不,不…”
耶律隆绪见吓到了他,暗自叹息,忙搂住他耐心安抚:“别紧张,我和你开玩笑的。‘木易’二字只是你的名字而已,何必急成这个样子?你的胆子可越来越小了。走,我们出去看他们破冰取鱼!”
这一整天耶律隆绪都陪伴着惶惶不安的木易,用各种玩意儿引着他开心,好不容易才让他重又平静下来。
晚上,耶律隆绪又甜蜜地怜爱了好一番,这才让木易安下心来。
耶律隆绪望着木易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日子一天天一年年过去,转眼竟已过了十年。
这十年来,耶律隆绪对木易的感情日益深厚,一个月倒有半个月将他接入宫中居住。宗源也在宫中与耶律宗真等王子一起读书,父子二人常常能够见面。
耶律隆绪对木易虽看管严密,但却异常尊重,事事都问他的意见,从不独断专行。若有些木易不能做的事,不能去的地方,必然委婉解劝,尽量不让他感受到被强迫,末了还要说个笑话,或送一样新奇东西给他,唯恐他不高兴。
耶律隆绪对他的身体也百般关心,每日嘘寒问暖,每次用膳都用心瞧着,看木易爱吃什么菜,回头便让膳房多做这个菜给驸马吃,久而久之,呈上来的菜式倒大部分是木易喜欢吃的,好像他才是这里的正经主子。
晚上耶律隆绪更是体贴备至,软语哄着木易,只稍稍用些强,马上又用手段使得他意乱情迷,而且耶律隆绪喜欢重重插入,这种刺激更加强烈,常令木易忍不住哭泣。
木易起初虽然无法接受男子之间的爱恋,但耶律隆绪对他如此深情,他身处敌国,身心都很脆弱,怎能抗拒得了这种温暖?慢慢地便顺从了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见他从了自己,心满意足至极,对他便愈发爱怜,四时捺钵都要带上他,陪他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细细欣赏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回到公主府,明姬待他也是柔情蜜意,白天陪他弹琴下棋,读书习武,晚上则云雨情浓,播撒雨露滋润着木易。
两边的生活都这样甜美安乐,木易的一颗心被熨帖得暖暖的,再无时间去寻愁觅恨。纵然有时想念起家乡和亲人,但这时耶律隆绪和明姬马上便会过来安慰,温存地试探,巧妙地劝解,不让他过于伤感,直到哄得他重又有了笑容,这才能够放下心来。
这一年春捺钵,耶律隆绪又带了木易去,因为春天风沙大,所以后宫女眷皆未随行,因此除了国事外,这一段时间是完全属于耶律隆绪和木易的。耶律隆绪常拥着木易尽情缠绵欢爱,直弄得木易几乎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天耶律隆绪要带木易一同去打猎,便取出一件金丝软甲给木易穿在里面。木易看着他体贴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这金丝软甲本是宫中至宝,以玄金丝制成,不避刀剑,尤为难得的是又极其轻软,不用时可揉成一团,用时展开便是一件软甲。这本是皇帝的护身甲,但耶律隆绪疼惜他,便将此甲给了他,唯恐他受到一丝半点伤害。
契丹人一向外袍内甲,是以鲜艳夺目的金丝软甲便被一袭翻绒袍子罩住了。
耶律隆绪上下打量着他,笑道:“我的木易可越来越美了!”
木易脸一红,道:“没些正经的,快穿衣服吧。”
便取过衣甲来为耶律隆绪穿戴上。
耶律隆绪见他关心自己,更加开心,穿戴整齐后便揽着木易出了大帐。
山谷中,木易和耶律隆绪纵马奔驰,只觉得畅快极了。春季许多鸟兽都出来活动,两人和众侍卫着实打了许多猎物。
木易手挽一张轻弓,他虽力气不济,但准头着实精确,也猎了不少兔子狐狸之类,喜滋滋地继续策马而行。
耶律隆绪见他玩得畅快,当然顺着他,因此便越跑越远。
宫中大侍卫耶律穆看了看地形,有些担心,便一提马凑到耶律隆绪身边,低声道:“陛下,我们出来得有些远了,还是回去吧,远离大营不太安全。”
耶律隆绪往四周一打量,果然有点偏僻,便催马来到木易旁边,笑道:“出来玩了这么久,觉不觉的有些饿?我可是饿了的。你陪我回去用膳可好?今天是破冰取鱼的大日子,晚上有头鱼宴,春天的鱼最为肥美,炖成鱼汤鲜美极了!”
木易听他这样说,自然听他的话,调转马头便要同他回去。
这时突然空中飞过一只响箭,紧接着数十名黑衣人从树上纷纷跃下,挥动武器凶狠地向耶律隆绪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