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丢到解剖室把你剁了泡福尔马林。”
“院长,你看,他威胁我,他恐吓我!”
潘雷就差摇晃着脑袋在那说,来呀,揍我呀,我有靠山!
“那个,田医生,今天你就不要再给其他人治病了。潘雷是特种兵,需要特殊照顾。你就做他住院期间的专属医生吧。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赵院长快速闪身,他来就是慰问来的,高干子弟住在这,身为院长怎么都要来慰问一下。谁知道进门就卷入家庭纠纷,人家小两口嬉笑怒骂。他在这就是煞风景。牵连进去,那个都得罪不起。赶紧闪人才是上策。
院长跑了,潘雷一股碌爬起来,跳下床关上了门。邪笑着看着田远。
“田儿,你是我专属的,我不出院,你就不许走。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屋里陪我睡觉。”
“睡你个头,赶紧给我滚。”
田远推开他就要走。
潘雷扶着门把手,扯着脖子就开始大叫。
“哎哟,院长啊,你的医生又开始虐待我,他又开始揍我,他不听你的话啊,你快过来管管他吧。”
田远真的跳脚了,气得在哪都快蹦搭上了,怎么就这么无耻啊,怎么就这么可恨啊,冲上去扭住他的脸,左右拉扯,可劲的拉着,让他满嘴跑火车,让他恶人先告状。院长还没走远呢,他这么嚎,给他找事啊。
潘雷一把搂住他的腰,抱起他,田远双脚离地了他还没发觉呢。
他料定了院长不敢再来,他早就和院长说过,这是他家那口子,他家这口子就算是撕了他,也是关起门来小两口内部矛盾。院长不过是客串,他可以走了再也不要再来。
“我让你恶人先告状,我撕烂你这张嘴,你个混球,混蛋,吓唬我不算,害我担心不算,你还拿院长来压我,没法治你了是吧,揍死你,锤死你,你个王八蛋!”
潘雷把他放在床上,才把他的爪子拉下来,动了动脸上的肌肉,这小泼皮,差一点把他的脸捏成大饼。
“乖,乖,田儿啊,我这不是心疼你,你看你这两个大黑眼圈,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吧。不给别人看病,就管我多好。我昨晚执行任务一宿没睡,咱们就好好歇着啊。”
“歇毛歇,我还有其他工作呢。”
潘雷脱了他的鞋,就去解他的白大褂。
“工作放一边,我们才是两口子,你看中别人多余看重我,我可会吃醋的。外科那么多医生,既然你们院长说了你是我专属医生,你的工作他们也会做。别担心啦。来,咋们把白大褂脱了,穿着这衣服睡觉,太难受了。”
“我不脱,我管你死活,我要工作!”
潘雷不理他大喊大叫,这人要是气疯了,你和他讲道理没用。手臂一用力,搂着他的腰,让他欠身,白大褂顺利的脱下来。
“好好,不脱。听诊器干嘛还挂脖子上。”
不脱?就差裤子上衣没脱了。手一伸,听诊器也摘下来,放在一边。
田远气不过,就要踹他。潘雷抓着他的脚,一转就放在床上。好了,整个人都在床上了。
抖开被子,盖在他身上。
看看门锁锁得好好的,他也转身上了床。
田远刷的一下把被子丢到地板上,坐在床上对他怒目相视。
“乖,宝宝,别闹,咱们歇一会。我保证不对你出手。这地点也不对啊,这要是在家里,怎么都好说。虽然是单人间,可隔壁住着的是六七十的老爷子,我怕动静大了,害的那老头心脏病发。就单纯的睡觉。”
捡起被子,盖好。搂着他的腰,就把他压在床上。
手一伸,胳膊一拦,腿一压,就算是田远是无敌金刚,也逃脱不了他这个人体牢笼。
蹦跶啊,挣扎呀,都被他压下来。
田远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被翻了个的乌龟,四肢怎么乱刨,也挣脱不开他的紧致怀抱。
潘雷心满意足,终于搂着他家这口子睡觉了,开心。
他开心,田远不开心,气不过,抓过他胳膊,吭哧就是一口。
潘雷嗷的一嗓子叫出来,蹭的坐起身,疼死了,都快出血了。
“我惯得你是吧,等我火了,我可揍人了。”
夫纲不振,他要训妻!
田远下巴一抬。胆子大了,还敢揍人了?
“揍谁?”
潘雷赶紧满脸赔笑,摸他的后背,就像给猫顺毛,一下一下的。
“我,揍我。我不该吓唬你,我不该在院长面前告你,我不该耽误你工作,可我也是你病人啊,你照顾我也是工作。别闹了啊,听话,我的宝宝最听话了,咱们歇着。虽然这一枪只是擦伤,可我也疼啊,伤口发炎我还低烧呢,我挺难受的,你就安慰安慰我,别闹了,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也踏实啊,你就当陪陪我还不行吗?”
第四十四章:田儿带我回家
田远吧,心软。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潘雷和他大呼小喝,他就直接往上冲。潘雷一示弱,低眉顺眼的在这抱委屈,他就狠不下心了。
一琢磨那道伤口,一琢磨他执行任务,他气呼呼的倒在床上,潘雷自己暗笑,老老实实的躺回他的身边,胳膊就往他腰上一搂,田远就用胳膊肘顶他。
“滚远点。”
“好累,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那个人身上有炸药包,这要是点燃了,我们几个可都交代了。谁知道他们里应外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有枪,还给我一下,幸亏我穿着防弹衣,要不然我可真成烈士了。”
田远的手被潘雷抓在手里,他本想抽出来的,可一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的手。一旦出动特种兵,这任务肯定凶险,他这次安然无恙,下次呢,下下次呢,万一遇上更凶险的任务呢。
“你,你注意安全。我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可是,你别硬往上冲,人是很脆弱的,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潘雷在他脖颈上亲出一个吻痕。
“放心,我会保护自己。”
潘雷真的是累了,折腾够了,很快就打起呼噜,田远却没有工作时间睡觉的习惯,他在他的怀里悄悄转身,和他面对面。
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去碰触他的眉毛,他的脸。
潘雷是一个刚毅的男人,这在脸上都能看得出来,眉毛很粗,很重。鼻子挺挺的,棱角分明,他的下嘴唇有些厚,吻起来,他总是喜欢一口含住他的嘴,咬一口,在深入亲吻。睡着了还挺招人喜欢的,还会打呼噜,虽然赶不上火车鸣笛,可也是扰人好眠的。
这个人,霸道,不讲理,但是,对他很好,纵容他,宠爱他,一身的匪气,硬说讨厌吧,他也不是那么可恨。要说喜欢他,他还总是做出一些让人咬牙的事情,哭笑不得,又舍不得。这就是他百般纠结的地方。他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也是一个好恋人,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吧。
如果他是女子,这样的男人肯定毫不犹豫的嫁了。可他是个男人。就算在一起,他们也不能结婚,不能用亲属的身份,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出任务就是凶险的,万一出事了呢,出事了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部队上级会把他的生死告诉他的父母,可不会通知他。因为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光明正大理由站在他身边的朋友。
这次他负伤是到他的医院了,下次他再负伤,不到他医院的话,他永远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救治他,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安危。就是这种惶恐,让他辗转不安。他害怕,真的害怕,怕他出任务,再也回不来了。
爱上了就是一辈子,这一辈子,他希望和最爱的人一起度过。
受他吸引,喜欢他霸道的宠爱,喜欢他死皮赖脸,甚至喜欢他的任何捉弄,可唯独害怕,他走了不会再回来。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他有力的心跳,是他最踏实的安慰。爱上一个军人,就要忍受分别。这个他可以接受。爱上一个特种兵,难道就要忍受他生死不知吗?这个是他没办法接受的。他希望他永远平安,他希望随时知道他的安危,不想他亲吻着他说,等我回来,他在也没回来。
“田儿啊,宝宝……”
田远笑了,这个混蛋,睡觉了也不忘记叫他几句。
一个就连梦里都有你的男人,爱上,真的太容易了。
心动了,更多的是担心,就这么纠结着,就这么不说明白。
就这么纠缠不清吧,也许他克服了心理的恐慌,也许潘雷转移了目标,他们之间就有一个答案了。分或和,就有答案了。
叹口气,爱情让人神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潘雷不知道的情况下,紧紧拥抱他。
上天保佑,他一生平安。
田远下班了,脱了白大褂就要回去。潘雷堵着门口不让他走。
“你也太狠心了吧,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你回家睡觉吃饭?不行,你要么和我住医院里,要么带我一起回家。”
“今天我不值班。你不是吵着住院吗?就老实的在医院呆着吧。”
“那我和你回家去,明天我再回来住院。”
“有这个闲工夫,赶紧回部队去。你以为部队是你们家的啊,想走就走。”
潘雷土匪一样,哈哈大笑。
“我就有这个特权。上级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了我。”
“我管得了你,在医院呆着,那也不许去。”
田远瞪着眼睛,推开他。潘雷马上拉着他的衣襟就跟他走。
“你回家,我也回家。反正我是一定要回家去。现在不让我走,半夜我也逃院。”
“别闹了,你不是说伤口发炎吗?在医院呆着,我回家做饭给你拿过来还不行?”
“我不要。你把饭送到了你还要回去,我才不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田儿,带我回家。”
“你盗墓笔记看多了吧。”
白了他一眼,潘雷嘿嘿的笑,田远吃软不吃硬,他算是摸到田远的脉了,一听见他妥协的叹息就知道他装可怜装对了。不换身上的病号服了,就拉着他的衣襟跟他回家。
田远实在拿他没办法,算了,回去就回去,他伤口不严重,他家里也有消炎药,葡萄糖,就算是他半夜发烧,也可以治疗。但是,为什么全医院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笑,笑的还那么诡异。他没有拐跑病人,这个病人脑子有些毛病。
“客房我已经收拾出来了,你今晚必须睡在那里。不许睡在我的床上。”
“为什么啊,我们两口子为什么不在一个床上睡,你这是冷暴力。”
“别提醒我你做过什么,我的火还没消。”
潘雷咬牙切齿,可又拿他家这口子没办法,睡客房?门都没有。
第四十五章:千方百计要睡一屋
念他身上有伤,田远今天下厨,别以为他有什么好厨艺,煮了方便面,在弄两个荷包蛋,这顿晚饭也就解决了。潘雷想动手弄点好的,田远一个白眼丢过去,潘雷只好闷头苦吃。
八点不到,田远关了房门,打定主意就不让他去他的卧室睡。潘雷回到客房,气的满屋子乱转。就说这冷暴力最气人,宁可他闹,吵,也不要这个样子。分房睡?这不是影响两口子感情发展的最大祸根吗?
看见那台空调,潘雷笑了。他是特种兵,简单的机械他都能搞定。
田远在看书,就听见房门响。他叹口气,就知道让他睡客房,他肯定耍脾气。这不,来了吧。
“干嘛。”
“田儿,空调坏了。不工作了。你让我在你床上睡呗。”
田远根本就不动弹。
“现在的温度挺合适的,不开空调也不会热。回去睡觉!”
潘雷拖拉着鞋回到客房,看着他弄坏的空调,一脸的愤愤不平,一拳打在那张小床的床腿上,床喀吧一下瘫了半边。马上他又去敲田远的门。
“田儿,床塌了。我一上去他就塌了,我睡哪啊,你还是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田远把手里的书丢向门板。
“去睡沙发!”
田远怒了,就不带这样的。他就不能消停一会?为和他睡在一起,他就搞破坏啊。
“潘雷,我告诉你,你敢在破坏我家里的任何东西,我就不客气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拆房啊。”
“拆了好啊,我那还空着呢,我们去我那住。一样的。”
田远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丢向门板,潘雷听见一声巨响,笑了。恩,田远终于怒了。不让他和他一起睡,那他就要折腾点事情出来,让他也跟着难受,就会把他迎进门了。
可左听右听,里边没声音了。这田远也太不够意思了,冲出来和他大吵一架啊,他就可以趁机蹿进卧室,打死也不出来了。
没动静了,怎么办?难道他真要委屈在这个沙发上?才不要,再舒服的沙发也不如有田远的大床舒服。眼睛转了几下。
捂着额头倒在地板上,哎哟一声倒下去。
田远支愣着耳朵听见他的痛呼,刚想马上看看他怎么了,又一想,这肯定是他在装可怜呢。硬生生的停下动作,坐在床上听外边的动静。
潘雷一声不吭,也直着耳朵听,哼,还没办法他吗?看着,用不了五分钟,里边那个肯定冲出来,罪犯心理他了解的通透,越是没动静,罪犯也想去看看。这就要比谁的定力更好。
他心里默数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不到,卧室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了,潘雷赶紧闭上眼睛。
田远打开门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赶紧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拉过他的手腕测试脉搏。
“那不舒服?那疼?”
“头晕,身体没力气,我,我是在没办法回客房了。”
潘雷装作可怜兮兮的病人模样,田远赶紧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撑起他。这个身高,这个体型,压得他喘气儿,咬着牙把他挪到卧室,赶紧去找急救箱。
潘雷暗爽,这不也进来了吗?田远吃软不吃硬,装可怜是最好的法宝。
田远回来了,把体温计给他放在腋下。潘雷只要装作身体不适就可以让田远十分紧张。
“三十七度五,没事,低烧。你伤口发炎了,吊一瓶点滴就好。”
检查了伤口,伤口四周红肿,一看就是因为发炎引起的低烧。田远也就放心了。赶紧给他调配消炎药水,麻利的绑住他的手腕,敲打一下显露出血管,他把点滴针扎进去。
动作迅速,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医生,这一点潘雷十分确定。
潘雷也不折腾了,乖乖躺在他的床上,田远叹口气,用被子盖住他的手臂,五百毫升的液体进入血管,他的胳膊会慢慢变冷。
潘雷动动手指,抓住田远的手。
“别闹,小心针偏了。头晕吧,闭上眼睛,我守在你身边呢。”
田远也不再和他置气,也不和他折腾了。说着不让他闹,可被他抓住的手没有抽出来。用力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捧在自己的双手之间。
他们之间少有这种温情场面,一见面了就是嬉闹,就是想办法逗他。这么拉着手,对视着,温情款款的场面,真的太少了。
所有跳动的嬉笑怒骂按压下来,和空气里的安静宁和融合在一起,成为隐隐飘动的爱恋,围绕着他们两个。
田远看了一下滴定速度,一垂眼,看见潘雷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田远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随手给他弄了一下被角。
“看我做什么,头晕了就睡。”
“田儿,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爱你。全家上下,包括我部队的战友,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就别推开我了。虽然我们在一起,有些另类,但是这不会让我对你的爱少一点。如果你担心什么流言蜚语,什么白眼鄙视,有我在,我帮你抵挡一切。我不会让你受苦,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你。就因为我们爱的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我会加倍疼爱你,不会让你有丝毫的痛苦和委屈,我会用我的爱,让你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