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再跑(二)——寒梅墨香

作者:寒梅墨香  录入:11-01

田远气呼呼的把只剩花梗的玫瑰花丢给潘雷,指着一地的通红花瓣。

“给我收拾干净了。”

潘雷委屈,他这口子越来越凶了。拿着扫把开始扫地,张辉黄凯林木早就跑到床上去了。

谁也不搭理潘雷。

“田远,脑袋没事吧。”

田远往里坐坐,让他们三个都在床上坐好,他们三个把鞋都脱了,盘着腿四个人就对坐着。

潘雷嘟囔一句,你们以为这是农村的炕头啊,中间摆个桌子直接打麻将算了。

把他家田远围在里边,也不知道给他留一个地方,他打扫完了,都没地方坐田远身边了。凭什么他收拾满地的花瓣,他们四个人亲亲热热的坐一起啊。

“没事,我早就好了,可他们不让我出院。”

“多观察一下没坏处的,住着吧,我也有个人说说话呢。”

林木笑呵呵的,终于把手拿出来了,手里放着一个崭新的扑克牌。

“知道你在医院住着特没意思,潘雷抓住机会就对你又亲又咬的吧,咱们玩牌啊,听潘革说,你打牌不错啊,来来,咱们哥几个打牌吧。”

林木开始学着赌片里周润发的动作洗牌,哗啦哗啦的,能拉出花儿来。秀了几把牌技,田远的眼珠子就直了。原来,真的有这么炫的洗牌技术啊。

“潘雷,潘雷,给我钱,零钱啊。”

他的衣服早就换下了,一分钱也没有。

潘雷终于收拾好了,挤了又挤,挤了又挤,终于挤出一个地方,坐到田远的身边。一个稍微大一点点的单人病床,坐了五个大老爷们,幸亏了这武警医院的床铺结实,要不然,早就垮塌了。

“我钱包没带,咱们不来钱的,来贴纸条的吧。田儿的手臂有一条骨裂着呢,不能用力,这样吧,我就贡献一只手,给他拿牌。”

“行。”

三个人挤眉弄眼,今天他们三个要联起手来,和潘雷两口子好好玩一把。潘雷说是贡献一只手,其实他就是摆明了要帮田远。他们三个打牌的机会多,田远牌技肯定不行,一家子两口子,肯定不希望他这口子贴一脑门的纸条,想两个人一起打。可别忘了,他们三个也是一伙的。

其实他们几个人过来就是为了逗田远开心的,他们回来家出了那样的事情,哥几个都知道,田远性子温和,也有些内向,潘雷就在耍活宝,也需要帮手啊。商量了一下就一起过来了,打牌吧,他身体允许了出院之后,就带他去唱歌,去喝酒,可不能有了什么心结啊。

玩得开心了,他们两口子心意相通,田远运气还不错,再加上潘雷的指挥,他们一口气连赢三局,三个人愤愤不平,继续玩,不把田远贴一脑门的纸条,今晚不走了。

党红看看时间,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那两个孩子不胡闹了吧。

她就是想找潘雷,和潘雷问问田远家的地址,他们老两口要过去和他们谈谈。

走进了单人病房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喝,看我一个炸弹!

干什么那?党红推开门,就看见五个大老爷们在床上围成一圈,潘雷甩出两张牌,田远大喝一声,一对王!

两口子配合得相得益彰。

哦,在病房里,他们耍牌呢。

咳嗽了一下,五个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党红扑哧一下笑了,再也保持不住严肃的表情。这五个大老爷们,每个人脑门上都贴了纸条,管你什么身份,都贴满了,田远额头贴的最多,扑拉扑拉的快成门帘子了。

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啊?一脑门子的纸条,帅呀?

田远七手八脚的赶紧撕下纸条,有一种上自习课被老师抓到看小说的感觉。

“妈……”

“怎么输得这么惨啊,都贴了一脑门的纸条了。”

党红把残留的粘的太结实的纸条帮田远撕下去。党红天生就有一种威严,这群小兔崽子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党红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田远的身边。

“妈和你一伙,咱们娘仨一起和他们打。”

潘雷欢呼一声,哦也,老妈太给力了,太帅了,太可爱了,搂过来,在他老妈脸上亲了一口,吆喝着,来来,继续玩啊。

谁也没有想到啊,严肃的党红院长,也会和他们小辈人坐一块玩牌。

“谁让你们合伙欺负我儿子,你们三对二,这不公平,我们娘仨一起来,这就公平了,来来,这次玩钱的。”

党红啪的一下掏出钱包,数出零钱放在田远面前。

“用这钱,把他们都赢干了,回头咱们一家子下馆子去。”

老妈,你太好啦!

第一百一十九章:丈母娘大战婆婆

田远闹腾了一天,娘仨大获全胜,用党红的话说,切,小样儿,就你们三个这样的,还敢和我斗。我没把林木下个月的奖金一起赢过来,算是考虑他也老大不小的需要钱找女朋友。

谁敢赢党红的钱?林木的上司,张辉从小到大的邻居婶子,黄凯一直佩服的人,哪个也不敢啊。

那只好他们的钱,被党红赢去了。

田远美滋滋的,还是丈母娘好,丈母娘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下馆子去,只要他出院了,就一起下馆子。

党红拽了一下潘雷,看着田远睡着了,潘雷悄悄的出去了。

“妈,什么事儿啊。”

“把田远家的老家地址给我,我和你爸爸过去一次。这亲家都是要见面的。你们搞不定,我和你爸爸去搞定他们。”

党红微笑着说,搞定他们,潘雷打了一个寒颤,他老妈杀人不用刀,做思想政治工作那是做了一辈子,转着圈的就能把人绕晕了。

送上了田远老家的地址。

“别告诉他我们去哪了。就让他开开心心的。我已经在申请他的出国进修的事情了,我要把他培养成我的接班人,你别和我说什么,他进修了你看不见他之类的没出息的话啊,我也是为了日后你们着想,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没人敢对你们说三道四。田远不能一辈子活在你的保护下,他也是男人,他该有自己的领域。”

潘雷抓抓头,他还真是舍不得,进修,怎么着都要一年,这一年不见面,还不想死他啊。

不过,老妈说的太对了,他不能困住田远,进修回来,田远的职位肯定比现在高,他要是做了心胸科的专家,那工作也不会太累,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电话就跑去医院了。

一年啊,他想办法吧,真要一年不见面,他真的会想的发疯。

党红带着他家老头子,去了田远家。

军区司令出动,就算是私人行动也是前呼后拥啊。

他们自己带了四名警卫,到了这个地区,地方政府也派了一支中队前来护送,警察局也是前呼后拥。潘老爹说不用这么大的阵势,这是干什么啊,又是警察又是官兵的,他们是来走亲戚的,不是来抢劫的。

党红拽了潘老爹,她笑的永远和气,她这么一个动作,潘老爹就不再多说什么,送就送吧。

还是那个小区,还是那个有些老旧的楼下。警车拉着警笛开进来,先进来两辆警用摩托,停在一边,然后是开进来两辆警车,然后,进来的是一辆悬挂军区牌照的车子,后面还有同样的警车,警用摩托车。

一个军官下车打开门,党红头发高绾着,挎着小包,模样就像是贵妇人。潘老爹一身军装,威武不凡。

就差戒严了,这个阵势,吸引太多的人,这是什么情况?哪位领导出来?什么大官啊,哟哟,看看那肩膀上抗的星星,官不小啊。

这是居民区,他们这是去哪家啊,谁家有这么官大的亲戚啊,没听说啊。

前面有人带路,党红走在前,潘老爹走在后,警卫员随后提着礼物分着。

“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在那坐着就行,看我的。”

“老伴啊,他们毕竟是我们的亲家,你注意一点分寸。”

“你就拿出你在部队开会训你的官兵那种架势就行了。”

党红小声吩咐着,潘老爹过来就是一个秤砣,来这稳定大局的。他稳稳当当的往那一坐,绝对吓唬住人。

敲开了门,田妈妈来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位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笑容温和的对她笑,一个阴沉着脸,一身戎装的军人,还有四个小年轻站在门口,一下子就有些呆愣了,吞吞口水。

真的是吓住了,前几天才经历了一场子弹袭击,对这些穿军装的很是惧怕。哪个小老百姓没事闲的招惹他们啊。

这又来了这么一群人,干什么?

“大姐,我们是潘雷的父母,听我儿子回去说他闯祸了,我们就亲自登门道歉的。”

党红做思想政治工作那绝对一流。没说话呢先笑了,田妈妈也不好意思直接关门,往里让让。

“那就进来吧。”

总算见识到了,养出土匪一样的那个潘雷的父母就是这样的父母啊,看起来他们夫妻教养很好啊,为什么他们的儿子就是一个活土匪啊。

田爸爸也有些被吓住了,这什么情况啊。

潘爹只对他们稍微点点头,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田家夫妻看看笑容温和的潘雷的母亲,再看看就像军阀一样的潘雷的父亲,就知道这儿子是什么问题了,随他爹了,他爹是军阀,他儿子就是土匪。

“潘司令,我们就在门外保护您。”

警卫对潘爹行了礼,出去两个人站在门口,剩下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潘老爹的身后,背着手,腰上鼓鼓的,一看就是真家伙。田妈妈一哆嗦,她被枪啊,子弹啊,吓住了。

田家夫妻对望一眼,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土匪一样的潘雷,有一个当司令的爸爸。这官也太大了吧。

上次把他们儿子打了一顿,这孩子父母来了,是来兴师问罪的?追究起来,要不要被抓啊。

党红笑笑,招呼着他们夫妻坐下。俨然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主要是他们夫妻的气场太强大了。

“我儿子,潘雷,上个月把田远带回家了,他真是一个好孩子啊,我们全家上下都喜欢。这孩子温和,彬彬有礼,我儿子从小就调皮惯了,能有田远陪伴一生,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也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家人想,既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就想见见你们,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家。虽然不能给他们一张结婚证,但是,亲戚需要常走动啊,很想坐下来和你们谈谈交流一下感情。就催促他们回来。你们没有防备,被吓了一条吧。这两个孩子也真是,怎么就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呢。”

“别说得好听,亲家?我们高攀不起。”

田爸爸嘴硬,不承认,就死不承认。

“哎,这论起家世,还真是高攀不上呢。不是我说,我们潘家,就潘雷的军衔最低,才是个少校,他的叔伯,他爸爸,他爷爷,都是上将司令。我们潘家,军人世家,就算是找一个军委的孩子也绰绰有余。瞌睡让我家雷子就喜欢田远呢,谁让我们就喜欢田远呢。平头百姓就平头百姓吧,没身份没背景也不重要了,家里都是做官的,没必要再找一个从政的。”

党红依旧微笑,笑容不改,这话说的,直接把田远说成一个高攀的人了,既然你们说高攀不起,那就来实际的,从背景上来说,还真是这样。

党红的政策,很好懂,温和派现在是行不通,好言好语的说不了,那只要采取高压政策。说白了,就是抢婚。

黄世仁怎么逼迫杨白劳的?他就想用这个办法,我家有权有势,你同意也就同意了,不同意不行,人我们是要定了,亲戚必须做。僵持干什么?两个儿子爱的扯不断断不开的,你说你们还反对什么劲?非要用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穿着军装来抢婚。

就说了,跟着一群兵匪生活多半辈子了,再好的女人也会培养成女土匪的。

党红温柔吧,可亲吧,慈祥吧,那是对自己人。看着田远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就生气了。本想好好谈谈的,可也变成了高压政策抢亲的,搞定这个词好啊,温和手段不行,那就来蛮横的,早晚摆平。

不同意那想什么办法也让他们同意。

那是儿子啊,亲身骨肉,潘雷再调皮,再胡闹,他都舍不得抡棍子。田远一直都很乖巧,怎么就一件是不满意,就用这么狠的手段呢。亲妈不心疼,丈母娘心疼。

潘老爹咳嗽一声,他老伴这是来炫耀吗?确定这不是来好好谈谈的,而是来挑起战争的?这么贬低人家儿子,人家还不气疯了啊。

“我儿子哪里差了?从小到大成绩优秀,是一个好医生,口碑很好,医术很好!你儿子才是土匪呢,蛮横不讲理,我儿子跟了你儿子才吃亏呢。”

“我儿子潘雷,少校,十九岁当兵,没靠他爸爸的力量自己爬上了少校军衔,立过战功无数,解救人质无数,任何危险都经历过,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他退伍之前肯定能和他的父辈们一样,成为司令。他前途无量,家世显赫,有房有车,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我儿子配你儿子绰绰有余,我儿子脾气好,你儿子才那么差劲呢。土匪一样,生抢豪夺,一点家教都没有。我们家至少也是书香门第,不会那么野蛮。”

田妈妈气不过,除了他儿子干了这件事情之外,任何一件事情都没给他们丢脸过。

党红拍了一下手,笑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就是啊,你儿子配我儿子绰绰有余,你儿子脾气好,我儿子家世好,你儿子医术好,我儿子身手好,他们互相补充,相得益彰。抛开这些外在因素都不说,我儿子也爱他爱得深厚,他爱我儿子也爱得缠绵,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呢。老姐姐,别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子女身上,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么强管,能落个什么?到最后,儿子断绝关系了,他们小两口恩爱去了,你们老两口成为空巢老人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一百二十章:威逼利诱卖儿子

田妈妈没词了,党红挖了一个坑,他跳了下去了。

“我们一家人都喜欢田远,所以,你所谓的断绝关系,我们是巴不得的。你这边以断绝关系,我马上就把田远的户口上到我们身上,成为我们真正的亲人。你威胁不见他,也可以,我现在就想把他送出国,去进修。国外条件好的话,我也不赞同他回来了。在国外多好啊,让潘雷退伍,他们小两口远走高飞了,我们在一移民,一家子都过去了。你打了他,打得很重,我就是院长,我是孩子的妈妈,我给孩子治疗。他不开心,潘雷想办法逗他。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单薄,你真的希望他们远走高飞,你们老了老了老无所依?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这浑身都是毛病,难道你们想老的倒杯水都哆哆嗦嗦的时候,儿子们却不管不问?不是他们不管啊,是你不要他们了啊?这人,年轻当政的有多少年?不也都会老吗?都希望儿孙绕膝,难道你就想老无所依?”

做了一辈子老师的两口子,现在没办法反驳了。

“可我们希望我儿子娶一个女孩子生一个孩子,而不是和一个男的过一辈子。和一个男的过一辈子,这算什么事儿啊。”

“都是知识分子,你们也不能沉迷八股文啊。别让道家思想束缚住了。这爱情啊,无关对错。有什么错?爱上不该爱的人?这感情的发展谁能说得清楚呢。从古至今,从国外到国内,有多少人啊。在动物界同性恋也很普遍啊。这有什么违反自然规律的?至于道德问题,难道所有人都夸花好看,就不允许有人喜欢绿叶吗?至于说的儿孙绕膝,这很简单啊。他们性子在沉稳一点,生活规律了,就去领养一个孩子,田远也同意了。难道说就因为不是自己的骨肉,就不喜欢吗?你们两位都是老师,思翔不会这么狭隘吧。”

党红不愧是医学界权威,从生理心理,从古至今,从动物到人,都给他反驳了。

“我们来,也不是强迫你们一定要接受我儿子的,就是想你们陈述一个事实。你儿子不要,我们要。断绝关系,那他们就少了负担。也没必要给他们换大房子,把你们接过去一起住。你们想日后成为空巢老人,身边没人伺候,那真出一点事情,谁都不知道。有钱雇请保姆?那也行,保姆和儿子相比,儿子在身边,孙子在身边,我们日子和睦美满,你们日子凄凉。退一步说,行,就算田远割舍不下,回来了,听你们的话了,他一辈子不开心,那也是你们儿子,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再给我儿子找一个恋人,到时候,我儿子继续恩恩爱爱,你儿子痛苦一生。你是害自己遭受孩子埋怨,还害了儿子一辈子不幸福。你们这么做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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