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的粉红色,腹上带着零星着精液残渣,体毛稀疏,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精致的性爱娃娃。
吴亚的眼神再次泛上情欲,他的手慢慢抚上对方的粉红茱萸,感觉底下人的战栗,可林夜却在此时突然起身撞开他,
然后像个僵硬的机器人做在床沿说:「我射了,吴亚也射了。」
吴亚紧皱眉头,林夜背对他口里不断说着:「射了、射了……大家都射了……」然后跳下床穿上裤子,嘴里还是如念
经般念着同样的话。
接着林夜失神落魄的脸庞转过来,看见吴亚赤裸的身躯,忽然瞬间脸色刷白,退后两步抵着墙壁,发出好大砰的一声
!
吴亚虽然闷不吭声,但眉头紧掐着都快要可以打结了。
只见林夜像看见什么凶禽猛兽似的,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用脚勾着地上的衣服,等到勾住后突然
发疯似的往外跑,过了会后才听见他狂奔大喊的声音传来───「神啊!!!我和吴亚做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溜烟后完全不见踪影,等吴亚下床走到客厅,只看见凌乱的地板与来不及关上的大门,他的手指捏了又捏发出喀
喀的声响,额头上的青茎都快要可以爆出来。
另一方面林夜冲出公寓后,立刻招了一部出租车,他气喘吁吁的抚着胸口,衣衫不整的模样让旁边师傅侧目不已:「
去哪?」师傅边开车边问。
「做爱了……和吴亚做爱了……」林夜牛头不对马尾的回答。
师傅哼了一声:「小伙子,这大白天的小心肾亏喔!」
林夜也没理他,把头埋在膝盖说:「这样不行……我要去找奶奶……」
师傅看他可怜兮兮的,已经在脑中转个弯,把狗血连续剧的剧情套在他身上,以为林夜是去找女友的时候发现女友和
奸夫出轨,和奸夫打了一架,要不然怎么满脸都是牙印还衣服破烂呢?
师傅这立刻慈悲心肠同情起来。
「小伙子别难过了,你奶奶在哪呢?」
「……XX小区的那片后山上……」
29
时间已经渐渐变晚,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周围的风景变得越来越荒凉,坐在后座的乘客还在自言自语,除了方才报过
地址后,都不再回他话。这时师傅终于感到不对劲──XX小区后面那片不是有名的坟墓区吗?不但如此,那里闹鬼、
弃尸的传言可是沸沸腾腾的。
师傅赶紧在心理呸呸呸三声,自己骂自己,客人去哪你管得着?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谁会到那片荒郊野外啊!?
师傅从后照镜看见满脸苍白的林夜,后者因为先和吴楷打架,又遭受初体验,浑身痛得要死,脸上毫无血色,可嘴边
却诡异的带了一条血丝,师傅看了只觉心惊胆跳,他小心翼翼的问:「小伙子,你奶奶一个人住XX小区啊?」
林夜没回答,失神落魄的讲”吴吴吴吴亚亚亚亚亚”催魂似的,师傅又弃而不舍的问了三次,林夜才终于抬起头:
「喔……以前是的。」
「那、那老人家搬到哪里呢?」师傅抹了头上一把冷汗。
「搬?」林夜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瞬间恍然大悟:「她被我搬到土里了。」
只见师傅一个紧急煞车!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伙子……XX小区就在前面了,你、你下车吧……」
林夜摇头指着前方:「还没到呢,奶奶在后面那座山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奶奶很寂寞的。」
师傅额头的冷汗狂流,僵着笑:「哈、哈哈……小伙子真幽默……」
林夜从口袋不断找钱,最后只找了十块出来,与要付的钱还差了个零,可开了车门后,师傅以急速狂奔而去,只剩林
夜孤零零的站在杂草丛生的路边。
林夜摸了摸鼻子,凭着过去的印象往前走,他从小被奶奶养大,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找老人家,就算奶奶过世后也
不例外,再忙再晚,只要想到都会来看奶奶一面。
只是这次的路程走的特别艰辛,他的全身力气都用来对付吴家两堂兄弟,脖子肩膀痛痛麻麻,还有后穴的地方尤其痛
苦,走一步都是煎熬,头还开始热热昏沉的,很难受。
「奶奶……」
林夜一步一步的喘着气走着,不知道一路上被多少碎石、树枝绊到,又走在山坡地上,可竟然还是凭着坚定的意志力
走到一大片坟墓前。月光下每块石头看起都惨白灰黑的,伴随古怪的虫鸣,林夜却一点也没觉得可怕在中搜索。
他不断摸索,找错了就深深一拜说打扰了,最后摸着摸着,总算在微弱月光下找到了奶奶的照片──一个满脸慈祥微
笑的女人。
林夜跪下来拜了三拜,然后像以往一样用撒娇的语气说:「奶奶,我来看你了,今天要和你报告一件大事。」他把头
低了又低,嘴巴张了又张,却如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一片虫鸣彷佛在鼓励他似的,就像奶奶此刻会温柔摸着
他头说:「小夜,讲啊。」
林夜红着一张脸夸张的捶地:「我、我和男人做爱了……和吴亚……就是之前和你提过很像杨易哥的人。」他抬头看
了奶奶的照片:「……很惊恐对不对?」
30
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你在下面有没有见到杨易哥?如果有……请帮我和他道个歉,我不是故意要猥亵他的,其实
我真的是被猥亵的……」
「奶奶,我这是不是同性恋啊……?」
「啊!还有,请您保佑吴亚没有AIDS或花柳病……听、听说同性恋得这种病机会很高的……」
「不好意思奶奶……我忘了给你买金纸和鲜花啊,可你别忘了要保佑我啊……」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蛋包饭。」
林夜低下头,自顾自说着一堆话,他想象如果奶奶还在,一定会苦恼的笑着说:「你啊,这孩子想什么呢?来,让奶
奶抱一下。」
林夜努力在脑中想象奶奶的模样,奶奶一张圆圆慈祥的脸,总是满脸笑容静静坐在摇椅上摸着他的头发。他最喜欢坐
在奶奶的脚边与她小声说话,此时跪在墓前,看着和蔼可亲女人的照片,彷佛一切如过往。
可林夜颤抖着手摸上灰石碑,只摸到了一片冰冷,他赶紧浑身抖了下缩起身体:「奶奶,我想你了,你和爸妈还有杨
易哥都在一起,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我想你们大家。」
夜晚渐深,温度骤降许多,林夜匆忙出门,只穿了一件短T,又浑身都是伤,实在好冷好冷,晚饭也没吃,此时终于
想起回去吴亚那间什么都有的公寓。
他抹干眼泪小声的道:「奶奶,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啊。」可林夜才刚站起又踉跄的跌了回去,他浑身疼痛,方
才是靠着一股意志力撑来,此时放松后根本无力再行走。偏偏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在造反,自己摸了一下,竟然带了
点热度,八成是发烧了。
脑子里嗡嗡叫着,他又坐了回去,趴在地上想休息一会,可不知怎么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要昏睡前呢喃的说:「奶
奶,让我睡一下……等会……等会记得等会叫我起来啊……」
林夜脑里混乱不堪,全身忽冷忽热的,他在梦里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抱住他,咕咙的喊了声:「吴亚……」一个温柔的
声音回答他:「小夜,我是杨易哥喔。」林夜愣了下,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变得好小,犹如回到十一、二岁
的模样,他抬起头看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听见对方一贯温柔的说:「小夜,还记得吗?我是被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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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猛的惊醒!他张大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周围尽是消毒水味,像是医院的味道。
他浑身冷汗、茫然的不明白发生何事,气喘吁吁的要掀被下床,却先惊讶的看着旁边的中年男子,乍看之下,那人竟
然有着一张梦里的脸!
他激动抓着男子的手:「杨易哥,我死了吗?你怎么老是出现啊!?」
中年男子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男子抿着嘴角,露出一个疏离冷漠的表情说:「林夜,我是杨政杨叔叔,不是杨易。
」
林夜愣愣的喔了一声,放开他的手说:「你和杨易哥长得好像啊,叔叔。」
男子低声的、带着微微怒意回答:「废话,杨易是我的儿子。」
原来旁边这人是林夜的叔叔──杨政,和奶奶是表侄的关系,也是他少的可怜的亲人之一。说起来奶奶去世后,林夜
已经四年没有见到他,可他一点也没有见到久违亲人的热情,反而窝在被子里,张着乌溜溜的一张大眼看着杨政。
杨政板着脸,一脸严肃的问他:「你怎么弄到进医院?……还有四年前你到底搬到哪去了?当初你突然卖掉奶奶的房
子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吗!?」话里词间带着满满责备的意思。
林夜把棉被拉高,遮住他的半张脸不吭声,突然护士敲门进来查房,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浓重的气氛,只看了眼林夜的
名字,就劈哩啪啦的说:「真是太离谱了,林先生你脑子烧坏了吧?大半夜睡在坟墓旁,幸好有人认出你,还把你亲
人找来,不然那附近很多野狗的耶?不怕被啃尸体啊?」
林夜露出头嘿嘿笑了两声:「没有事的啦,奶奶会保佑我。」
护士翻了个白眼:「天啊,傻人有傻福。」
林夜垂下嘴巴露出个苦逼的表情。
护士量完体温走后,林夜又缩头回去,杨政继续凝重的脸质问他:「睡在坟墓里!?林夜你搞什么!?该不会没钱了
吧?当初卖掉房子的钱呢?被人骗光了!?」
林夜原本只是缩着身体捂住耳朵,最后干脆把脸一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想睡觉了,叔叔。」下逐客令非常明
显。
杨政捏紧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当初杨易出事,大家问你原因,你也像这样一声不吭……长大以后,竟然还
随随便便把祖先的房子卖掉,总是这样……」可不管他怎么说,林夜还是像缩头乌龟一样死不出来,杨政能怎么办?
说起来他和林夜其实根本没血缘关系,渊源最深的还是十年前,林夜和他儿子杨易偷偷跑到山里,可最后回来的时候
竟然只剩林夜一个活人……那时候不管大人怎么问,林夜就像傻了般双眼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过了这么多年,杨政想起也只能叹了口气,他拉过旁边的便条纸写了些字:「无论如何……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有
需要……就来找我吧。」口气满是无奈。
当杨政离开房间的时候,林夜看见一个女人上前抓住杨政讲话,他吸口气拔掉手上盐水针头,踮着脚跟上去。
林夜躲在墙后,听见女人激动抓着杨政的手讲:「阿政,你管那扫把星干什么?他把我们孩子害死了,你还管他!?
」
杨政拍了拍女人的手:「他从小无父无母的,杨易走了后他整个人变的呆傻……刚刚病房里空空荡荡,我看了也挺可
怜的。」
「你少管!那扫把星是个克父克母的,害了我们的杨易,还把他的亲奶奶也克死,你别靠近他……」声音越来越远,
林夜倚靠着墙壁慢慢蹲下,面无表情的将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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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抹了下眼睛,干干涩涩的,他又用力揉着,眼睛还是干的不得了,他低声喃喃道:「奶奶,我不哭了。」接着林
夜突然站起来往杨政夫妇的方向跑去,他紧追着两人身影,大声喊:「杨叔叔!」一男一女停下脚步,惊讶的转过头
。
林夜喘着气,缓缓看着杨政身边的女子说:「当初卖掉房子所有的钱,我都给了阿姨……我知道钱不能带回杨易哥,
可是奶奶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也没办法再给你们任何东西。」说完他深深看了杨政一眼,然后倒头跑掉。
杨政愣了一会没搞懂什么意思,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他说的是……?」
只见杨夫人脸色刷白,支支吾吾的讲:「阿政……什、什么啊……你、你别听他乱讲,我拿什么钱呢……?」
可杨政低头看向妻子手里的名牌包,虽然对方一直和他说是仿的,但过去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浮现,妻子一个普通的公
务员,手头变得宽裕许多,似乎就是四年前的事。
如果妻子真的拿了林夜的钱……那孩子似的人这四年怎么活的?杨政想到护士说林夜睡在坟墓的事,背后滴下冷汗,
可当他要追回林夜的时候,后者早就跑的不见踪影。
林夜一路跑出医院,风打在脸上刺痛刺痛的,还在发烧的身体头重脚轻,何况昨晚后穴的伤都还没好,跑了没多久就
腿软的五体投地,跌落在地。
他撞到膝盖和下巴,抬起头时脸上都是灰土和泥巴,林夜茫然的看着前方,周围没有任何熟悉的景色,他喃喃的说:
「我不要当扫把星……」他爬坐起来,身子不稳的讲:「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
林夜左脚扭到,只能一拐一拐的走,他毫无目的,一如四年前奶奶去世的时候、杨阿姨找上他,骂他灾星要他赔来林
易哥,他脑子一片空白,以为有钱可以换来自己亲人,竟然傻傻卖掉手里的房子全数给了阿姨,可什么都没有换回来
。
没钱没地方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支持他的信念,只剩奶奶临终前要他好好读完大学,四年,他就这样浑浑噩
噩一路走来。
林夜发高烧昏昏沉沉,他缓缓蹲坐下来,实在想不起来这几年过的日子,只是数着指头,想着自己再半年就要毕业,
缩着身子看起来就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想着未来,心里,有种叫做害怕东西,点点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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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亚……」林夜咬牙喊出声,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喊着这个名字,可这样有让他安心的感觉,无论身心,他已难受
的不得了。
「吴亚……吴亚……吴亚吴亚吴亚吴亚……」林夜不断念着,就像个孩子在难过的时候,总会有个让他们寻求慰藉的
事物。
周围的人经过,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瞥他一眼,但此时林夜和以往可爱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坐在地上脏兮兮、还像个
脑子有病的疯子,完全没人敢接近他,更何况那些爱美的OL女子。
没多久天空竟然还应景的下了雨,落在地上劈哩啪啦的,林夜的声音渐渐被覆盖住,雨滴打在脸上头上冲刷他脸上的
尘土,钝痛又难受,他想起身,但是双脚发软疼痛,脑子一片昏沉,身体冰冷,彷佛就要进入深深的黑暗。
此时的林夜完全没有自主能力,只能待在原地被雨水冲刷,孤独一人没有温暖可依靠,好似会这样可怜可悲的一辈子
下去。
「吴亚……」他不知道喊了多久,声音越来越沙哑,「吴亚……」头越来越昏,他小声的说:「吴亚,你快出现吧,
不然,我就要去见杨易哥了……」可就在他说完的同时,一只伞撑在他的头上,林夜听见男人冷冷的声音讲:「见谁
?」
林夜愣愣的抬头,看见一张熟悉带着不耐烦的脸,男人高大的半身已经湿透,裤管都是雨水和污泥──这是林夜第一
次看见吴亚这么狼狈的模样,可他突然觉得,此时吴亚比任何一个电玩游戏的男主角都还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