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回头望(穿越 二)+番外——复活美杜莎

作者:复活美杜莎  录入:09-17

父亲怀里的我心里直突突,今天真是没一个冷静的,都想亮白刃。

“和平!你还带着孩子!遇事三思后行!”中年女人看父亲唬着脸,杠着脖子,一副找人血拼的架势。赶紧跑出门外

,提醒父亲,似乎忘记这周围窥视的视线。

“周婶我懂,你快回去吧!”父亲感激的回头答复,之后便骑上自行车风一般的向县城的城门口奔。

“爸爸不如把李大哥也叫上,他打人的功夫比较厉害。”我担心父亲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吃人家的暗亏。我们是去

找场子的,结果要是反而被人家给料理了,那老脸往那搁!有李熙卿这个武林高手在场,不论是武斗还是文斗,虽谈

不上胜券在握,但也不至于吃亏。

“爸爸打架虽然没你李大哥厉害,但是平常三四个人进不了身。而且这次我估计还得劳烦我爷爷,你祖宗出面。但愿

不要拿我爹你爷爷的那张面子出来吆喝——”父亲双脚飞快的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想到爷爷铁青着脸怒声训斥,顺

便再抡抡扁担,父亲紧绷的脸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爷爷通情达理,见到简爷爷被人冤枉一定不介意爸爸拿他老脸出来显摆的。”我坚定神色望向父亲。关键时刻可不

能因为害怕爷爷的家法,而在敌人面前有所保留。必须破釜沉舟、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有宝宝挺身而出挡在爷爷前面,爸爸就再没后顾之忧了!”爸爸悠悠长叹一声,一副有儿如此,此生足矣的幸福满

足样。

我愣愣的瞧着脚下犹如装了马自达的脚踏板,再看看爸爸踌躇满志果决的神情。我知道自己掉进了父亲挖的深坑,而

我不但没瞧出来,还自己躺进去,自个将自个给埋了。

第四十六章:重逢

出了县城的城门楼子便是一望无际的千顷良田和纵横交错的灌溉水渠。爸爸的自行车很难在软乎乎的泥土地上行走,

只能推着车子逢人便打听大杂院怎么走。

这大杂院原是一个地主老财家的,早七八年前一家子人全被发配到新疆开荒去了,只留下这座清末时期的老祖宅。该

烧的烧了,该砸的也砸了,如今就剩下几堵墙几片瓦还可以遮风挡雨,住在那里的人要么是附近工厂里临时上班的工

人,要么是流落他乡无一技之长的穷苦人。

一路上听着指路人的描绘,我心酸黄奶奶无儿无女又是海归,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她该如何生存?明明出了这么大的

事情,却死死的瞒着所有人。我明白简爷爷不是害怕父亲不能共患难,他是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不想连累旁人。可是

有的时候出于善意的隐瞒,却让承受方更加的难过内疚,就像现在埋头推着自行车,面色阴郁的父亲。

眼前这座前清时遗留下的四合院比我想象中更加的破旧不堪,颓垣断壁虽有修葺的痕迹,却也只是黄泥活着茅草,东

一块西一块的打着补丁。矮矮的泥巴墙后面是三面环绕的房间,每一面都有四五间的屋子。可以想见当年这座院落该

是如何的气派繁华,可如今也只剩下斑驳腐朽的窗棂上糊着一张张五花八门的烂报纸。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灶台火坑不下四五个,就连大太阳底下晒着的木质马桶就齐刷刷的放着七八只,可见这里住着的人

家不在少数。

爸爸将自行车停靠在泥巴墙根边,抱着我走进院子。偌大的院落里到处堆放着柴禾、农具和一些不知道哪里拾掇来的

报纸破棉絮之类的生活垃圾。想想黄奶奶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温饱自己的肚子,还要每天蹲守在劳改所周围

寻找一次互诉衷肠的机会,其中的酸涩与艰辛,一言难尽。

“你是——”从东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位老人,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已是两鬓斑白。正一手抱着一个大约四五的男孩

,一手提着煤炉子。老人刚出屋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感伤的父亲,有些戒备的紧了紧手中的孩子。

“大爷!我叫葛和平,来这里找——”父亲看出老人警惕的神情,也明白自己无端闯入打搅了别人的生活。于是压下

心里的急躁,放缓语气,面带真诚的自我介绍,想以此来打消老人的顾虑。

“葛和平!你就是葛和平!那这一定就是葛宝宝吧,小家伙很敦实。”老人还没等爸爸把话说完,便像遇见久别重逢

的亲人般迎了出来。

“大爷~~~,我——”爸爸实在不好意思对如此热情的老人家说:大爷,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只能将疑惑的眼神

投向我:宝宝你什么时候认的干爷爷?!我狠狠的朝不负责任的爸爸翻了一个白眼: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我

人是小,但我不是傻子!

“哈哈~~~,你不认识我!我也没见过你,但是我常常从你黄姨口中听到你,你是她的干儿子嘛!”老人乐呵呵的将

手里的娃娃和煤炉子放到地上,赶紧从旁边一堆柴禾堆里抽出一张有些高低不平的长板凳招呼爸爸坐。爸爸了然的点

点头,一张刚毅的老脸也“刷”的红到了耳后根。黄奶奶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们,而我们却在两位老人最需要帮助的时

候,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该啊!

“我黄姨~~~”爸爸赶紧阻止老人又是倒水又是招呼喝茶,现在的爸爸有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哎!不容易啊~~~,一个女人。”老人站起身走到东面一排房子的最前端,那里有一间更加破旧不堪的草棚,估计

原是停放牲口用的。墙壁是泥巴土块垒砌的,由于年久失修中间裂开足足有三公分的豁口,慢不说风吹得进,就是雨

也是横冲直进,全无遮挡。

“这间是你黄姨住的。刚来的时候连这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伙看她人不错,是个知识分子出身,就把这间杂货屋

收拾收拾让她住了进来。”老人上前将一扇三块木头板子拼凑的木门轻轻推开,屋子里的简陋与昏暗让我想到了张爷

爷的那件暗无天日的囚室。不足二十平方的空间里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些农用工具,阳光从墙壁和屋顶的缝隙中投射进

来,让屋子里泥泞潮湿的地面和发霉的床腿肚子分毫毕现。

“老爷爷,黄奶奶呢?”看到如此光景,小孩子敏锐脆弱的神经让我瞬间红了眼眶,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雾气朦胧,让

眼前阴冷的房间变得模糊扭曲。

“瞧瞧这孩子懂事的。”老人家一般都心软小孩子的金豆子,我这边刚一泫然若泣,老人家就很肉疼的抚摸着我的脑

袋,“我那个小孙子已经去田里喊你黄奶奶啦。”

老人满是茧子的大手伸进口袋里一阵摸索,想找点零嘴诱哄我这个想奶奶的小宝宝,可最后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长

辈给小辈见面礼是一种祝愿祈福的美好形式,但是显然这位老人家却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哪怕是一粒糖果。

“宝宝从小就跟他简爷爷黄奶奶感情深厚。大爷,我也不再这里等了。”爸爸明白老人家囊中羞涩,但也不能客气的

说算了,不需要破费之类的客套话。所以只当没看见,抱着我就往外走。身后传来老人家微笑的嘀咕:还真是个急性

子。

“和平!”刚走到院围墙门口,就听不远处的黄奶奶饱含欣喜的呼叫。

“黄姨——”爸爸抱着我急急忙忙跑过去,看着眼前只有短短一年不见却苍老憔悴如斯的亲人。父亲涨红着眼眶一度

哽咽的别过头去,男人的自尊让他不愿意也不能用眼泪来表达心中的酸楚。

而男人的自责就像一把倒置的利刃,割伤自己的同时却又激起心中隐藏的凶兽。我从来没有在爸爸温柔却刚毅的面孔

上看到一种被称为“仇恨”的极端危险的表情,他就像一只威武的雄狮,不容任何豺狼威胁自己的族群。

“奶奶!”我张开双臂要抱抱。既然男人的感情隐讳不善于表达,那我这个小屁孩应该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的思

念与担忧。

“乖宝宝!”黄奶奶抹去脸上汩汩流出的泪渍,将我紧紧搂抱在怀中。似乎回忆起当年刚认识的那一刻温馨,黄奶奶

感怀世事沧桑,不禁呜咽出声。我轻轻拍着黄奶奶颤抖的背脊,看着她原本黝黑的乌发此时也染上了秋冬的霜雪。

“别光顾着站在那里,晌午都过了,孩子还没吃饭!”走出院门的老大爷看着抱头哭泣的娘儿三,也是老泪纵横。

“对!对!咱们进屋说。”黄姨很是豪爽的一把抹掉满脸的泪水,拉着爸爸就往院子里走,“今天的中午饭还是包给

和平!范老哥,我家和平烧的菜,北京的馆子都比不上。”黄奶奶骄傲的向一旁的范大爷介绍红烧肉的好吃法,听得

一旁范大爷的小孙子一个劲的吞口水。

“小剑!还不去喊你爹起床!家里来客人了!”范老大爷拍了拍自己裤脚管下有些怯生的小孩的脑袋,嘴巴里说着怠

慢客人的责怪,苍老似橘皮的脸上却露出晚年幸福的甜蜜,“孩子他爹在附近钢厂打临时工,最近上十几个小时的班

,今天早上九点才回的家。”范大爷提到他口中的儿子满是得色。

“黄姨今天咱们就吃点饺子,再来几盘小菜。”爸爸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却没想到自己一句不错的建议让在场的

范大爷和黄姨同时尴尬了脸。人精一样的父亲立马就明白,白面那是比大米更加精贵的主食,瞧眼下食不果腹的光景

,吃饺子着实太过奢侈。

“黄姨、范大爷你们等着!”父亲故作神秘的说着,转身出了院门,将自行车后座上的整整两大被单的包裹提进院子

。瞧着爸爸傻呵呵的笑脸,我想他一定在得意自己媳妇的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黄姨,这是给你和我简叔的两件毛衣,阿英让您帮她把把关,瞧她这手艺过不过得了您的法眼。”父亲解开第一个

包裹,从里面拿出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毛线衣递进黄奶奶的手里。

“好啊!阿英知道我喜欢牡丹花,这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式在阿英手底下却多了几分温柔恬静的雅致。”黄奶奶细细抚

摸着毛线衣胸口的那一朵内嵌牡丹花的根根针脚,虽然颜色是老土的深蓝,但是这不影响纹路的华丽细致。

“你简叔这人吃穿住行一向崇尚简约,这件褐色的毛衣条纹清晰明快,没有繁复的纹饰,这领子开得好,很适合男性

的刚毅简洁的作风。阿英的手艺我也比不上了,特别是这样的V字领开口,是个创举。”黄奶奶赞不绝口,旁边的父

亲反而谦虚的摇着脑袋,一副夫妻同体,荣辱与共的贤夫样。

“这V字高领口还是宝宝的创意。”我对毛线衣的针织法毫无兴趣,我现在特介意小剑这位小朋友刚跑进房门时开裆

裤底下的走光,那对小屁股可真够黑的!听到爸爸突然喊我,我“呃?”的扭过头瞧着黄奶奶热烈的眼神。

“宝宝,简爷爷的衣服领子是宝宝设计的?!”黄奶奶抱着毛线衣蹲下身子满是惊喜期盼的望着我。我瞧了瞧黄奶奶

手里充满现代感的毛线衣,才想起来当时母亲织这件毛线衣时很苦恼,因为既要好看又要符合简爷爷的气质,所以圆

领怎么织也织不出母亲理想中的感觉。

我当时想到以前自己倒是有几件不错的毛衣都是V字领的,所以随口就说倒三角的领子好看。没想到母亲不仅理会到

了我的意思,而且织出这么有现代设计理念的衣服。我心中不禁惆怅若失: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母亲绝对是一代服装设

计大师!再加上爸爸一手食神的手艺,那咱绝对有资本当一回“米虫”。

“那是!宝宝觉得还是小褂的领子最舒服,宝宝喜欢的简爷爷一定也喜欢。”当米虫这辈子的愿望是甭想实现了,还

是先应付我超常智慧所带来的“不同凡响”吧。我傲娇的嘟着嘴巴,撑着小水桶腰,昂着头拽得“无法无天”的小样

,让黄奶奶一个没忍住将我搂进怀中铺天盖地的一阵热吻。

“这是半袋子的白面。还有这些是些土特产红枣、菱角干、芋头干还有花生。这是些野兔野鸡肉干,有点咸,要用开

水浸泡后才能烧~~~”爸爸将带来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堆在小院子里整整一地。黄奶奶感激的热泪盈眶,看父亲说

得开心,偷偷将脸别到身后,抹掉眼睑的泪水。

“爹!是什么客人?”小剑拉着一个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进院子。

“是黄婶的干儿子,和平!还不快去把脸洗洗,头发梳梳,这样邋里邋遢像什么样子。”范大爷有些不高兴的轻轻责

备,语气和神态跟我家那个专政的爷爷截然不同。人家这是“爱的教育”,我家爷爷那是“棒下出孝子”。

“和——和平大哥!”没睡醒的邋遢男人听出范老爷子隐隐的不快,立马犹如当头棒喝,浑身一个激灵,醒了。望着

院子里同龄人的爸爸那是相貌堂堂,穿着虽是简朴了些却是整整齐齐,精神饱满。男人有些腼腆的挠着鸡窝头,“哧

溜”一声又猫进房间里。

第四十七章:天灾人祸

“爷爷~~~”叫小剑的小孩拉扯着范老爷子的裤脚管,怯怯的咬着指头,一双黝黑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地上的红

枣。

“剑剑,过来!黄奶奶给你好吃的。”黄奶奶抓起一大把红枣诱哄着怕生的小孩。

“扑哧——”我一个没忍住笑崩了。“剑剑”这名字怎么这么悲剧,比我“苦根”还杯具。范老爷子固然是姓范的,

可要是这可怜的娃叫范剑!想到这里我乐了。

“小坏蛋笑什么?!要叫剑哥哥!他比宝宝你大一岁。”黄奶奶将手里的干红枣塞进小剑打着补丁的大口袋里。而我

被黄奶奶一句“剑哥哥”差点没震倒在地,这名字取得太有才了。

“我比他壮,比他高,他要叫我哥哥!”打死我也不叫“剑哥哥”这么惊悚的称呼,再说让我叫一个还穿着开裆裤,

满屁股泥巴的鼻涕小屁孩哥哥,那我的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所以我傲娇的蹦跶到小剑的身前比膀子,比肚子,比大

腿,外加比个子。

“长得肥头大耳,还好意思拿出来献!”爸爸觉得我的行为相当的掉他面子,一把拎起我的后领子将我提溜起来,唬

着牛眼一阵猛摇。

“和平!快松手!看把孩子弄得头晕晕的。”黄奶奶憋着笑将我从爸爸的魔掌中解脱出来,我受惊的猫儿一般的蜷缩

在黄奶奶怀中可怜兮兮的瞪着大眼睛控诉父亲虐待儿童。黄奶奶责备的瞪一眼爸爸,温柔的抚摸着我软乎乎的背脊,

“宝宝真是奶奶的开心果,你简爷爷见到宝宝一定很开心。”黄奶奶想到简爷爷还在劳改所过着非人的日子,不禁泪

眼连连。

“宝宝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比我们家小剑强多了。”望着小剑迫不及待的将红枣塞进嘴巴里吃着,大大的红枣撑

得他的嘴巴像金鱼一样鼓鼓的,还有一道亮晶晶的口水从嘴角挂了出来。范老爷子一直乐观的脸上露出暗淡的忧伤。

“我家这小子全让他爷爷惯坏了,还是小剑乖,文静。”爸爸“痛心疾首”我这个不孝儿,被爷爷娇惯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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