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灵符带起的大风将积聚起来的云给刮散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是敌人么?”
瑞法尔兰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该撤退了。”
从磨坊地下钻出来的尸鬼越来越少,于是克兰也朝那边的方向施放了法术,断绝了剩下尸鬼的后路。
“那么,我们赶快走吧。”
卢克约希尔早就没办法继续呆下去,这些场面都是他强迫自己看下去,早看出这点的其他人也不打算再做勉强,向停着的马车跑去。
“那么云的问题怎么办?”
慕容冲看着天空,因为没有风咒的影响,刚才被赶跑的云又聚集了过来。
“先走再说吧!反正尸鬼已经跑不出来呢。”
上了马车以后,马匹却怎么也不肯往前走,就算鞭子再怎么抽打它们,它们也不愿意移动一个步子。
“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越泽摸了下马的头,原本像是变成石头的马匹,总算活了过来,在大家都上了马车后,沿着大道狂奔了起来。
有人对马施加了术。
越泽向克兰暗示道。
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捣鬼,只是他们身在暗处,我们看不到。
然后接受到克兰的指示,瑞法尔兰开口说道。
“我想我们还是别去旁边那个镇子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如果去了那个镇子,会把那个东西给带去的。”
都是些明事理的人,于是大家都表决了自己的意见——宁愿在野外暂时居住,也不愿意带害领镇的人们。
“我们的本意不就是保护他们么,所以吃苦点没关系。”
琪琪的话让原本还有些计较自己安危的卢克约希尔放下了去镇子上意见。
“是啊……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他们找到了一个搭建在路边的驿站,上下两层的设计,楼下可以放马匹,楼上可以住人,而且地基很牢,二楼离地面有三米多高,拆了楼梯之后,就算有漏下的尸鬼出没也不怕它们攻上来,讨伐小队打主意等天一亮,再去那个尸鬼的巢穴一探究竟。
“克兰,旅行还受得了么?”
估计是旅途上睡得太多,琪琪和吕维查他们都睡下了,卢克约希尔好像还是很有精神。
“完全没问题,倒是殿下你还习惯么?”
“看了一些从没想过的事情,我发现我基本上什么忙都没帮上,自己不该是那个预言里面的救世主,我这几天老是这么想着……”
在一边守夜的越泽拔弄了下火堆,怀疑着卢克约希尔打算抗着悲情牌子,引起克兰的注意。
这不是明显要克兰安慰他么?说他这个皇子笨,结果在这方面上还是很有一手的嘛!
“请殿下相信自己的能力,要知道先知的预言可是从来不会有错误的。也请相信你的剑,这么多人中,它唯独选择了你,肯定是因为你有着巨大的能力的。”
“是么……克兰你实在是太心善了,明明之前我都那样对待你……你还……”
克兰自己也有些觉得好笑,好像面对卢克约希尔的所谓追求,自己一向是敷衍了事,从来没有正面应对过,结果好像对方还以为自己也入戏了,还有那句心善?真是对库洛拉迪夫家族的莫大讽刺啊。
越泽的姿势换成背对克兰和卢克约希尔的姿势,再看下去这两人打太极,他没法控制自己是大声笑出来呢,还是被雷个半死。
“殿下多虑了,我还是很明白皇家的规矩的,所以你不必再为这个件事分心呢。”
“可是我真的是很喜欢克兰你的!想想只是个平凡人——尽管你或许很痛恨这点,但是你有今天这个成绩,完全是靠自己的奋斗做出来的,不像我……连骑马,都会掉下来,连坐车都会晕车。”
“殿下,请声音小一些,别人都已经休息了,还有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不是正在帮你一点点克服么?”
听到那个皇子的同情牌被克兰拆了个粉碎,越泽心情真是大好啊。
绕来绕去说话,克兰总算把那个卢克约希尔给说迷糊了,皇子只好答应去睡觉休息,为明天做准备。
“怎么,他说那么多你不心动么?”
在谈话的半途被吵醒来的瑞法尔兰将两人拖到隔壁房间,嬉笑的问着,被克兰给了一拳,然后越泽发现为了避免卢克约希尔害怕躲在这边的慕容冲正在装睡。
“别闹了喷火龙,你知道克兰的事情,还拿这个和别人开玩笑。”
也不想想慕容冲听到这件事情会有多难过。
“好呢,好呢,我不闹了,到我守夜,你们可以利用下旁边那个小储藏室做点什么哦。”
完全不知道慕容冲醒着的瑞法尔兰乱说一通就跑了出去,慕容冲假装翻了个身,将脸转向了墙边,越泽觉得他应该知道了自己和克兰的关系,好吧,为了让他不再误会卢克约希尔和克兰,干脆就挑明吧。
怎么办?想要么?
越泽咬了下克兰的耳朵,将他带进了那个储藏室,并不是真的打算做点什么——那样会有特别的味道会被人发现,两人当然不敢冒这个风险,不过克兰主动的吻上越泽。
既然不能真的要,那么就就拥抱一下,亲吻下解解这几天的看得见摸不着的苦吧。
玩得正开心的两人,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琪琪被小孩子的哭声吵了起来,她推醒了吕维查还有艾塞思,卢克约希尔也醒了过来,而守夜的瑞法尔兰则定定的看着门外,直到慕容冲也走了出来。
只有越泽和克兰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两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95.黑衣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越泽和克兰是听到马嘶叫的声音才发现出事的,等到他两走出房间,立即就发现了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越泽,他们好像全部都出去了!”
克兰向打开的门看去,其他的人就像着了魔一样,将马给拖了出来,正准备骑上去。
“克兰,别离我太远!”
集中精力,越泽和克兰分别拉住了艾塞思和瑞法尔兰的马,能力的作用,让好像被人控制了的两人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摔得很痛的同时也清醒了过来。
“我们怎么会在外面?!”
来不及回答那两人的话,越泽跑去唤醒了吕维查和琪琪,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慕容冲和卢克约希尔的马匹越跑越远,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真是见鬼呢!”
那边的方向正是尸鬼巢穴的方向,这个时候去那边,又是被控制状态,很明显是白天躲在暗处使诈的人在作怪。
来不及进行作战商议,如果卢克约希尔出了点什么事情,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他可是诺凡诺维希家唯一皇子啊!那所谓的讨伐还完全没有开始就挂掉了,剩下的人肯定完蛋!
只有追!
“趁着这个时间,你们简略的说下发生什么事情吧!”
瑞法尔兰刚好在守夜,于是他回答了克兰的问题。
“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就是听到一个小孩哭着出现,然后让我们赶快去救人,然后我们就出来解开马车赶路,没想到!被你弄清醒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小孩子!”
吕维查和琪琪附和着,不过随即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你们两没有被控制住呢?”
“如果我们也被控制住了,那么讨伐还没开始,我们就灭团了。”
错开问题的关键,听到越泽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吕维查也不好再问,说来这次也还好被及时唤醒了,不然的话,自己走到尸鬼的肚子里面,还反应不过来呢。
总算在那个废弃农场那里,他们看到了卢克约希尔和慕容冲的马被拴在木桩上,正在拼命的想挣脱。
“他们人呢?”
环顾四周都没有人走过的踪迹,而太过阴暗的环境也让人看不到脚印的存在,瑞法尔兰暂时拿出慈灵菇,它的照明作用在这个时候代替了火把,左思右想,那两人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尸鬼巢穴内部呢。
“我们不能再等呢,殿下随时会出事情,我可不想利剑从此被国王陛下给记恨下……”
吕维查第一个冲进了洞穴,其余人也只好跟了上去,下到洞穴里的时候,随处散落的,白天被圣光法术所化为白骨的尸鬼,堆得到处都是。
越泽紧紧拉住克兰,生怕他遭受到袭击,毕竟尸鬼是由于诅咒形成也不属于越泽原来世界能够存在的生物,对于他们的袭击,越泽可以轻易化解,但是物理攻击的话,越泽会被弄得很头疼。
这说的是前方的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触发的,犹如座钟的钟摆一样不停来回挥动的巨斧,尽管已经因为岁月的缘故有些锈迹斑斑,不过那重量和速度,就算是以轻巧和速度取胜的琪琪,都没办法过得去。
“好像没有别的路了!”
艾塞思收索了下,除去了通往磨坊的路线,能走的地方就只有这个机关,可能有其余的暗门,但是这时刚好找不到。
“要不要克兰用守护魔法抵抗那个巨斧和疾行术迅速通过那里吧。”
在其他人来说很方便就能过去的机关,对于越泽却是个大考验,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克兰,这个时候该怎么拒绝呢?
“要不然琪琪先过去吧?看看那边有没有可以停止机关的按钮,连续施加那么多魔法的话,我怕最后会对战斗不利。”
有一点牵强的理由,因为环境的原因,琪琪并没有反对,比较艰难的跃过巨斧机关后,找到了停止机关的拉环,巨斧才总算停止了摆动。
在这个机关后面有六条岔道,给大家选择的难题又多了一道。
“看来我们注定要分开行动了,刚好六个人,一人选一条路线吧。”
“但是,如果其中有死路怎么办?一个人可是完全难以脱离的。”
提出异议的还是越泽,不是他不知道每人选一条路探索下去才是能够找到卢克约希尔的最有效率的办法,可惜性格所致,他无法看着克兰自己走一条路线。
“可是现在不是考虑安全的时候啊!我们必须得找到救世主才行!不然的话我们加入队伍有何意义呢?!”
克兰示意越泽别再和他们引起争执,所以越泽只能看着大家各自选择了路线,然后消失在岔道口。
“怎么才配合好的过了一天,大家又都变回原样呢?”
越泽只好走进了最后留下的那条路线。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就在越泽越走越不安心的时候,背后传来女人若隐若现的嬉笑声。
“这个国家里面,到底有多久没见到黑发人的出现呢?没想到这次一见就看到三人。”
回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让我看看,你的长相并不是凡尔诺人的长相啊?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参与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出现在后方的声音又从右边传了过来,越泽抽出了鞭子,但是不打算回答那个女人的任何问题。
“我觉得最好奇的是,为什么,我的攻击对你是无效的?”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越泽觉得不回应下对方好像实在不给这个女人面子。
“你就是害得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变成尸鬼的家伙么?”
“啊?我害别人变成尸鬼?真是笑话!”
在慈灵菇能照到的范围内,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犹如参加葬礼的女人出现在越泽面前,他看了下那个女人脚底下,瞬间移动的符文,正在不停变换着。
“那么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变成尸鬼该怎么解释呢?女士。还有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呢?地下五米几百年前就衰败的废旧采石洞,别告诉我你是地底王国的人。”
“有趣的异邦人,要是真的有地底王国就好呢。”
女人将戴在头上的黑纱取了下来,露出了乌黑的长发,皮肤苍白的毫无血色,双目却散发着诡异的赤红,明明很华丽的面孔在这样的环境下,完全就是个女鬼。
“如果你知道这里五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应该知道我是当年被屠杀的那个部族的人。”
在这个女人说话期间,越泽小心跟她拉进了距离,有必要确定她是否是活人,别是一个搅和人视线的幻象,那可就耽误探索的时间呢。
“然后呢?女士,难不成你们一族就偷偷活在这个地方,然后五百年后突然向杀害你的那些村民复仇么?”
“异邦先生这么说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预言么?弄个什么黑暗降临,就把事情全部怪罪到我们的头上,这个国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卑劣啊。”
这个女人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说谎的迹象。
“那么尸鬼的事情怎么解释?”
“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趁着女人露出嘲笑的表情时,而此时越泽也将两人的距离缩减到能力范围之内,女人脚底下的瞬间移动的符文一下就消失了,不过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发现。
“因为你逃不了了!”
长鞭第一时间就卷上了女人交错在腹部的双手,还没等她惊呼,匕首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想要驱动符文逃走,却发现自己的符文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是么?女人眼睛一转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眼神。
“这位“普通”的异邦人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我好歹发色一致,没必要为那种种族歧视严重的国家效力。”
越泽不想听她废话,抽出绳子,很快就把她给捆了起来。
“但是女士,你可是杀害这个村子的嫌疑人,除此之外的罪名可是还有将人变成尸鬼,以及诱拐皇子的嫌疑哦。”
这叫我们怎么好好说,难不成你还打算和一个疯子杀人犯讨价还价下你何时会死呢?
“杀害?可笑!就仅仅是因为我们的传送法阵曾经设置在这里,这里的村民尸鬼话就成了我们的责任?真是笑话!对于他们的死因,你完全可以去调查一下他们村子里面的水缸!”
越泽完全不打算听这个女人废话,拉着她,考虑着是否要继续前进,还是折回原路找其他人。
“你不相信?我想如果不是原凶手找上门来,从其他几条道走的人,应该可以找到幸存者,然后村民是惹怒了谁才导致被下杀手的原因,那些孩子应该会知道。”
孩子?越泽想起了琪琪说过,是听到孩子的呼救声才半夜起来着了魔一样向尸鬼巢穴这边走来的。
“那些孩子是活人?活人小孩会无缘无故的呼唤别人来送死?女士,你的笑话讲得太过呢。”
“无论你信不信,呼唤你们来的,不是那些孩子,而是想借你们的手杀害那些孩子的人。”
说得跟真的一样,越泽想了想还是拖着这个女人继续往前走。
“还有异邦先生,你应该是很难得才来到这里的吧?你想不想回去呢?回到,你原本属于的地方?”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定住了越泽的脚步。
“女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黑衣女人如此答应道。
96.错杀?!
“好吧,我承认我突然对你很感兴趣,那么就让我们好好来说说吧。”
回到,你原本属于的地方,简单的一句话让越泽的心脏开始不停的狂跳起来。
这个人怎么会突然说这种事情?她到底知道什么呢?努力把装着对这个女人说的话仍旧毫无兴趣,越泽的脑子其实已经开始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