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宠物钱鼠（二）——冰醒

在记事本上清晰的写了两个债务人，林岳，华宇集团……

萧晨抱着猪猪，带走了一些衣服和记事本，环顾着房间，宁可堕落也不要在留在风漠然身边，不要卑微的祈求能得到主人的疼爱，能得到主人的收容……

萧晨终于理解了林岳的话，爱是沾不得的东西……无情爱，才会活的轻松，活的洒脱，哪怕是没有了尊严，被人唾弃，被人辱骂，至少心不会滴血……

萧晨把钥匙放到了桌子上，轻轻的带好门，背着背包离开这里，离开了给自己带来希望……也让自己失去一切的宿舍……

萧晨用钱租了一个地下三层的小房间，潮湿霉味，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十平米房间，这里才是自己的世界……

对着一块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套比较好的衣服，穿上外套，直接来到了夜总会，和老板谈好只陪酒不出去。

这里不是男人的天堂，而是女人的天堂，萧晨长的本身就属于很美的男生，身上还带着书院气息，让人第一眼看了就会吸引人目光的男生，萧晨上班的第一天就很抢手，女人们玩起来的时候有时候会比男人还要疯狂，萧晨一杯一杯的喝着，身上被白皙富态的手摸着，萧晨算是这一行的另类，也许正因为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甜言蜜语，少年的拘谨和羞涩反而更让女人欢心。

萧晨今日陪的人是个淡雅的女子，没有过多的首饰，对萧晨很尊重，只是喝喝酒，偶尔会和萧晨说几句，萧晨在女子眉宇间读出了淡淡的忧伤，萧晨是属于比较安静的人，女子也不怎么讲话，房间内放着柔和的音乐，也是萧晨这几日来难得轻松的一天，女子有时候会盯着萧晨看上半晌，然后和萧晨碰一下杯，从始至终两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女子离开的时候留了萧晨的电话号码，给了萧晨这三日来加起来的钱，一千块……揉了揉太阳穴，晚上最早都到一点，每日都是喝的醉晕晕，身体疲惫不堪却抵不过心中的空，心中的疼……

萧晨的客人走了，也算是下班了，不过时间还早，萧晨就坐在给男人们休息的房间，安静的坐在角落，听着其他人谈论如何掉着客人的胃口，谈论技巧，谈论哪个客人又抠又色……。

这个房间的男生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岁，而萧晨也是最小的一个，萧晨眯着眼，闻着房间里弥漫的烟草味，很呛人，想到了风漠然，想到他抽的烟很淡，他的吻都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却很好闻……

萧晨苦涩而自嘲的笑了，离开风漠然，离开了那个属于二人的宿舍，但是心还依然埋藏着他的身影，身体还残留着他的爱抚，鼻尖还是他身上的味道，萧晨自嘲的时候，领班走了进来，点了几个男孩，男孩听到了领班说的名字，表情都是极其的不愿，萧晨也被叫走了，进了一间包房，萧晨的眼神每次都是直视着前方，神情淡淡的，他没有看客人，对于萧晨来说那些人都是钱，萧晨被领班留了下来，嘱咐了几句萧晨，这个客人很难缠，不要惹恼了……

萧晨点了点头，等坐下的时候才开始打量身边的人，有三个女人，年纪都不大，当目光落在身边女子的时候，萧晨愣住了……

第163章

小路冲萧晨微微一笑，“路姐，你……”萧晨仔细的看着小路，她一身名牌，手上和脖子上都带着昂贵的物品。

“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小路点了颗香烟，感慨的说道。

“呵，我也没有想到，把钱留起来吧，你不是那样的人。”萧晨淡淡的说道。

小路拿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刚才我以为自己是错觉，以为只是长的很像，不过你那神情依然没有变，你眼里就没有看我们。”小路笑着，手臂搭到了萧晨肩上，“跟姐吧，别上了。”

“呵，我很贵。”萧晨淡淡的笑道。

小路拍了拍萧晨，悠悠的说道，“想想现在应该高三了，姐就算是资助穷困生了，等你大学毕业还给我。”

“谢谢，学费已经交了。”萧晨拿过了小路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拿钱做生意吧。”

“小屁孩，还那副德行。”小路笑着，眼泪在眼圈里闪烁，“笨小子，当时为了我不值得，我们做小姐的，那个地方不能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是姐害了你。”

“不是为了你，我有拿钱的，而且是五十万。”萧晨平静的说道。

“是很贵的价格，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小路问道。

“噢，还债，五十万对于我的债务只是冰山一角。”

“啊？”小路拿起了酒喝了几口，“这是青春饭，会迷失自我的，趁着还没有迷失回去上课，虱子多了不咬，就算你在这里做，也还不清，还不如多学点本事，还有出路。”

“再说吧。”萧晨拿起了啤酒喝了一口，小路看着神情憔悴的萧晨，“你被人伤到了心啊，心没有那么容易碎，多伤几次就不痛了，人生里不止只有爱情，还有其他……”

“呵呵，半年多没有见，路姐说话深奥了。”萧晨笑道。

“去，笨小子。”小路拍了下萧晨的头，又点燃了一颗香烟，有种苍苍的悲凉，“我弟弟上了大学，这两年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我也存了点钱，打算不干了。”小路吐出一口浓雾，轻轻的笑了，“我男朋友是我家乡的一个普通上班族，我的高中同学，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都是他。”小路说着，神情流露出淡淡的岁月甜蜜，甜蜜转眼消失，“他知道了我做哪行的，打了我。”小路拿起了酒杯猛的喝了一口，“我为他守身如玉的，遇到多少人花钱买我，我都没有干，很后悔，早知道如此，我还何苦熬了两年，我早就成富婆了。”

萧晨静静的听着，小路虽然说懊悔，她的泪却出卖了她的心，她最后悔的是进入了这行。萧晨不知道小路家里的情况，但是萧晨现在也在这行，这里的哪个人没有心酸的过往，也许会有少数人为了物质，但是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经历的……

“瞧不起我，我不稀罕他瞧得起我，却没有想到那个卑鄙的男人到处宣扬我的事情，还添油加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会喜欢上一个卑鄙小人，我家是彻底的在那个小镇子里无法抬头了，呵，弟弟不认了我这个姐姐，爸爸不认了我这个女儿，妈妈看着我就一直在流泪……”小路一口气喝了半瓶，“不认就不认吧，我对的起他们，对得起那个家，我尽了孝道，骨气有个屁用，我回来就找了个老头，有钱，对我很好，我也翻身当了客人，让人奉承我，讨好我，看我脸色，我觉得挺爽。”

萧晨默默不语，想到那些男生听到小路的名字个个都是极不情愿的，小路只是把两年的心酸和男朋友的无情抛弃，家人的寒心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发泄心中的委屈，发泄心中的酸涩……

小路别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冲萧晨笑了笑，“你看姐说的都是啥混话，姐就想跟你说，好好读书，考大学，才是正确的路，这年头虽然说大学生遍地都是，工作不好找，反而来讲，人的教育都提高了，一个高中生根本就没有人要……你一个男人要娶老婆，还要养孩子，又欠债，你难道要靠苦力养活一家人？”

第164章

“呵，也许你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有钱人，包养你，那你也就是宠，等她玩腻了，你也养成了坏习惯，也过了青春的年纪，那你这个人就彻底的毁了，听姐话，姐是过来人，爱情就是害人的东西，经不住岁月，等你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觉得自己很傻，很幼稚，留下的也就是悔恨。”

萧晨苦涩的笑了，自己早就是了宠，一个失去心的宠……

小路拿出了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我今天就带这些，拿着回去上课，还有半年了，等考上大学时间就会充裕了，多打几份工，要不回去做小弟也成，别在这里混了。”

“路姐，收起来吧，见到你我很开心。”萧晨没有接钱，再次把小路嘴角叼的香烟掐灭了，“路姐，就像你说的，心没有那么容易碎，路在你手里，你有时间，也有了钱，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这里偿还不了你两年的心酸，家人终有一天会谅解，会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这里只会让你更加的沉落，你是有经历的人，看的很开，何苦在钻牛角尖呢？”

“臭小子，用我的话来教训我。”小路笑骂着，“这个钱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姐心里不好受，要不你就把我当客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萧晨不再推辞，接过了钱，正如小路所说，她在心里愧疚萧晨，萧晨若是不收下，小路只会看到萧晨沦落到如此更加的愧疚，“呵呵，笨小子，和姐来个约定如何？”

萧晨微微笑道，“什么约定？”

“别做这个，好好读书，姐就离开那个老头，重新过活。”

“路姐，你能如此想，我真心为你开心，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不过我答应路姐，我会重新去读书，就等后年再考大学，我不会在放弃了。”

小路笑了笑，伸出了小手指，“跟姐拉钩。”

萧晨伸出了手指，和小路立了约定，小路要了萧晨的电话，“明天我就借你十万。”

小路见萧晨为难的看着自己，笑道，“立字据，要还的，等你大学毕业后，慢慢还，我的不急。不要变噢，否则姐就不认你。”

“不会的。”萧晨笑道，心里暖暖的，小路不是有钱人，和自己也就是普通朋友，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却一出手就借十万，而且是没有打算要的十万，自己当时为了她只是喝酒而已，后来演变成了五十万之内的附加条件，都说这行的人无情，其实有没有情不看职业，是看人心……

“好了，姐从今天开始就改邪归正了，不吸烟，不喝酒，想我以后的人生。”小路笑着把钱包放进了皮包，“姐可是为了你噢，不要爽约。”

萧晨笑了笑，小路把自己当弟弟看，不想自己走上她的老路……“我不会的。”

“恩，你住哪，我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时间还早，也许还会有人来，我回去呆着也没事。”

“好吧，明天我给你电话。”小路叫了同伴，萧晨把小路送到了门口，眼睛有些湿润，手里的钱是暖的，暖入人心。

萧晨数了小路给的钱，一共是五千八，萧晨记在了心里，十万五千八，这个数字对于萧晨来说不是钱，是心……

回到自己潮湿的小屋，把几日来的钱放到了一起，一共是七千二，放入了钱包，林岳是风漠然的朋友，自己不想在和风漠然有任何的关联，萧晨抱着猪猪睡了一会，习惯早起的他，还不适应上午睡觉，却丝毫无困意，重遇小路，让萧晨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心没有那么容易碎，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后悔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幼稚，黑暗的世界是自己给自己的，只要有希望就一定会看到黎明，为了一个把自己当成宠的主人沉沦不值得……

萧晨洗漱一番，去看了妈妈，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妈妈工作，妈妈每次弄好老板交代的事情都会露出一抹浅笑，萧晨陪妈妈一起吃了午饭，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随后去看了灵儿，灵儿见到萧晨还是一副叽叽喳喳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些，想约方白羽，却觉得愧疚这个兄弟，愧疚若曦，愧疚方家，捏了半晌的电话，还是没有打……下午接到了小路的电话，直接约了一家咖啡厅，两人点了两杯咖啡，“路姐，这里很贵的。”萧晨淡淡的说道。

“哎，给我点时间，这就是做宠的坏处，别的没有学到，学会享受了。”小路轻叹一声。

萧晨怔了怔，风漠然很少带自己出来吃饭，咖啡厅更是一次没有来过，休息的时候不是陪自己去看市场，就是开车带自己去山上享受城市外的喧哗……

他从来也没有送过自己昂贵的礼物，一次是那个链子，一次是奖励了五百块钱，其他的生活，自己和原来一样，只是居住的条件好了点，还是自己用钱买的……

第165章

萧晨苦笑，也许自己连个宠都不是，只是赌码而已……不值得主人花那么多的钱……

“在想什么？”小路拍了下萧晨的头，萧晨微微一笑，“没事。”

小路从钱包里拿出了钱推给了萧晨，“别放家里，存在卡里。”

“恩。”萧晨把钱放到了钱包，小路笑道，“姐想去学插花，然后开个花店，你有空的话，陪姐去看看哪里有学校？”

“好，我晚上才会上班。”萧晨喝了口苦苦的咖啡，“现在就走吧，然后逛逛有什么合适的店面，先看着点。”

小路结了账，笑呵呵的挽起了萧晨的手臂，“和小帅哥在一起就是舒服。”

萧晨满脸黑线，“路姐，你又逗我。”

“切，小子，路姐是觉得你太闷，追我的人多了，还轮不到你。”

“是是，我是高攀了路姐。”萧晨笑道。

风漠然自从那日后就没有回过宿舍，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生活，和兄弟们喝酒，玩一些经常玩的东西，寻找着刺激和乐趣，回到酒店，看着床上的女孩的眼睛，手不自觉的也温柔起来，品尝着女人口中的滋味，猛的推开，风漠然厌恶的擦了擦嘴，直接轰走了女孩，开车来到了山坡，躺在草地上，凝望着漫天的星光，很空，空的抓狂，空的烦躁，起身下了山，来到了电影院，同样的片子，却没有了同样的感觉，走在大街上，看到相似的背影，心会提到嗓子眼，远远的跟着，当那人猛然回头时，风漠然心中是无限的落寞，疼，空空的疼，我怎么了？他只是宠，是宠而已，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不适应……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晃，不自觉的来到了宿舍下，心里暗道，我只是拿衣服而已，那也是我住的地方，目光扫过室内，床上空空如也，打开了灯，摸了下茶几有着灰尘，风漠然挑了挑眉，猪猪不见了，书不见了，打开了抽屉，里面的记事本不见了，随即拉开了衣柜，少了秋季和冬季的衣服，内裤和袜子，洗手间的牙刷牙膏也不见了，该死，他没有回来，自从那天之后他就走了……他是彻底的想摆脱我，他恨我……

坐在沙发上，翻开了杂志，嘴角轻轻勾起，似乎看到的不是死的素描，而是那个别扭的小人，认真的模样，忙碌的影子，敢怒不敢言的隐忍，傻乎乎的可爱模样……

懒懒的躺在床上，碾转反复，坐了起来，点燃香烟，“请不要在床上吸烟。”风漠然微微一怔，视线落在了空空的房内，眼神黯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掐灭了香烟，站起，发出了脚步声音，低头看了看鞋子，“进门请拖鞋。”的声音犹如在昨日，轻轻的关好门，主人和宠的游戏结束，锁好了房门，锁住了这半年的记忆，锁住了那份不舍和贪恋。

萧晨早早的来到了工作单位，七点多看了眼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萧晨，我过会去，你留下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