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宠物钱鼠（四）——冰醒

李悠然浓眉微蹙，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也在，“风儿，杀了这个女人，她很危险。”

“爸，她只是个孩子，她和风家没有直接关系，等事情结束。”

“风儿，她见过了你，见到了我，必须死，不然就是我们死……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风漠然被转移了，你还没有暴露，接近他，杀了他……”

灵儿看着黑下来的屏幕，痴傻着，侧头直视着李笑风……风哥哥醒了，风哥哥他……难道……泪水簌簌而落，我可怜的哥哥……“哥，我是灵儿，是你妹妹啊，那个人不是好人，是他带走了你和孩子，是他必死我们的妈妈，哥哥，醒醒……”

一个男子挂了电话，直接走向灵儿，掏出枪……

“等等……”李笑风说道。

“少爷，是老爷的命令，他不想你手上沾染鲜血，这个丫头我们来处理……”

“我亲自动手……”李笑风夺过了手枪，淡淡的笑着，“黑子，嫣然那个女人是你下的手吧。”

“少爷……”

“父亲告诉了我，我本想去杀的，她威胁到了我们的计划。”李笑风淡淡的说道。

“呵呵，那个女人就是找死，未来风漠然那个男人，居然屡次违背老爷的命令，还威胁老爷……我早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了。”

“你们去把那个女人弄走，父亲刚才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女人交给我。”

黑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李笑风的命令抱走了舒慧，李笑风静静的看着灵儿，突然伸手掐住了灵儿的脖子逼向了墙，李笑风低语：“想活命的话，我问你，对的话眨一次眼，错的话眨两次眼。”

灵儿眨了眨眼，足交勾起甜甜的笑容，李笑风问道：“你哥哥可是萧晨？”

灵儿眨了一下眼，“你哥哥和风漠然是恋人？”

灵儿再次眨了一下眼。“我和你哥哥长得很像？”

灵儿怔了怔，不知道如何回答……李笑风再次问道，“我和你哥哥的眼睛很像？”

灵儿眨了一下眼，“我是李悠然的儿子，我叫李笑风，不是你哥哥，你必须死。”

灵儿摇着头，不要哥哥……你会痛苦一生的，你疼我……不要……

李笑风已经确定，方白羽和风漠然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自己像那个萧晨，这个女人正如父亲所说的不能留……手一用力，晶莹的泪珠刺痛着心，手开始发颤……别开了视线……无法下手……从来没有杀过人，而如今却要亲手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一个无辜的女孩，深爱着她哥哥的女孩，他们的话是肯定的语气，而自己的胸口确实有淡淡的痕迹……我……那种地方，见过两次面的人为何会知道……方白羽生死之际的救助，他昏厥前看着自己的双眼……

还有风漠然，他明明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他一次次的袒护自己，甚至知道自己要杀他，他还是袒护着自己，到现在警察都没有发布通缉令，而父亲也不知道他苏醒，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萧晨……我是谁……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难道会出错么？为何？面对这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女孩，看着她流泪我会心疼……我会忍不住的想拥她入怀……

为何……？我会对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儿子短短四个月，就爱上了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爱，每日都活在仇恨中，更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

记忆……我的记忆……儿时的记忆是模糊的，只知道自己很幸福，后来是风笑天把我幸福的家摧毁，母亲不甘屈辱跳楼自尽……老婆……二人看樱花，听禅声，在雪中拥吻，那是温暖着心的甜蜜回忆……还有我们的孩子，是风笑天杀死了我的孩子，是父亲把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救出，从而成了残废，永远的坐在了轮椅上……自己失去了所有，被逼的藏匿到国外，改头换面……从此，只有父亲，只有仇恨……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李笑风内心痛苦的挣扎着，记忆和眼睛告诉自己我只是李笑风，李悠然的儿子，但是心却无法克制的……不能杀这个女孩……不能杀，否则自己会悔恨终身……

“少爷……”

李笑风微微一怔，看着灵儿隐含泪水的眸子，那里没有恐惧，是疼惜……是无助的疼惜……抽出腰间的匕首，冲灵儿眨了眨眼，一刀刺了下去……鲜血染红了视线，染红了心，疼……痛入心。

第335章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李笑风……”灵儿手捂着胸口，眼角滑下泪珠，嘴角浮出一抹浅笑，灵儿沾满鲜血的手在黑子的眼里，是仇恨的恨不得杀死眼前人，灵儿抚摸着李笑风的脸颊，倒在了李笑风的怀里，轻喃，“灵儿爱你，哥哥……收手，不要悔恨……不要自责……灵儿爱你……”缓缓的合上眼，手垂了下来……

那把刀犹如刺进了李笑风的心窝，轻声说道：“我来处理尸体，这里不宜久留，立即转移……”说着抱起了灵儿。

“少爷，我来。”黑子走了过来，看了眼伤口，接过了灵儿，再次确认灵儿的胸脯已经没有起伏，走出了房间，把灵儿装进了麻袋，李笑风静静地看着，上了车，疾驰而去……

李悠然快意的喝着酒，听着黑子的报告，现在风氏就是囊中之物，风漠然再死……李悠然冷冷的笑了，风笑天，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舒慧是我的，我只要故技重施，换了她的记忆，她就会爱我，只爱我李悠然，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的煞费苦心……我们是该再次相聚了……当年看到我的人是该清除了……风儿，你就帮为父办了吧……“哈哈哈……”李悠然阴冷的狂笑着……

李笑风神情凝重，父亲……风笑天，我不会放过你……

“少爷，怎么办？老爷他现在……”黑子急道。

李笑风看着照片上的两人，方白羽……微微蹙眉，他也是风笑天的走狗？“就是这三人绑走了我父亲？”

“不错，他们表面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老师，可暗地里，却都参与了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小喽，而我们就掉以轻心，以为他们改邪归正了……却不料，老爷刚下飞机就被……”

“老爷在临出发前，下了命令，必须除掉风漠然，他若是苏醒，少爷就会暴露，老爷他……”黑子眼圈一红，“他这么多年的隐忍都是为了少爷，看着少爷魔鬼式的训练，最疼的那个人是老爷，老爷曾经说过，不知道他如此做是对是错，把你送来风口浪尖，可是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他也想和你过平静的生活，甚至放下仇恨，可惜这么多年，风笑天一直没有放弃追寻老爷和你……老爷深知，一日不铲除风笑天，你们一日都活在恐惧中，而法律是站在风笑天这边的，我们根本无法……”

“风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李笑风问道。

“风笑天掩盖了老婆的失踪，儿子昏迷的消息，不知道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笑风微微蹙眉，“他抓了父亲，无非是要逼我们交出他老婆和风氏的股份，立即和他们联系，交换人质。”李笑风顿了顿说道，在这之前，“你陪着我去除掉照片上的两个人，人质交换成功，我立即去杀风漠然。”

“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那个人叫林宇，生活很简单，在他宿舍下手是最有利的，他住的教师宿舍只有他一人。”

李笑风点了点头，带好了东西，当翻墙进入学校的时候，怔住了，前面是一个小湖……双拳紧紧握住，不会的，不是真的……脸色煞白……我是李笑风，我是李笑风……记忆中的湖边，记忆中的雪中拥吻，抱着的人开始模糊……痛……

黑子低低的叫了声李笑风，李笑风摇了摇头，父亲还在风笑天手中，自己唯一的亲人……上了三楼，黑子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了屋内，空无一人……

李笑风汗如雨下，家这个字眼浮出脑海……扯开一块白布，画上是两个少年……一个少年坐着，另一个是风漠然，他慵懒的躺在少年腿上，怀里还趴着一个可爱的小猫咪少年和风漠然的嘴角勾着相同的浅笑，暖人……

李笑风捂住了胸口，看向了另一个，手颤着，揭开了画布，少年躺在樱花树下，看着悠悠的天空，樱花漫天飞舞，少年的唇角勾着柔柔的浅笑……

李笑风后退一步，碰到了身后的画板，猛地回头，少年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只有一条丝质浴袍松垮的搭在腰间，怀里躺着黑色的猫咪，他胸口……李笑风捂住了胸口，那个疤痕，和自己胸口的位置相同，少年的眼睛……清澈……直视着前方，似乎是在看画画的人，柔情似水……

李笑风跌坐在地上，手抓到了东西……慢慢低头，是本打开的杂志，画着的也是少年，下面还有一块钱黏贴在上面……少年睡觉的时候……少年做饭的时候……少年发呆的时候……李笑风扔掉了画册……往后挪着，手压到了东西，是条链子，上面挂着两枚戒指，一只上面还有字，李笑风眨了眨眼，风漠然是萧晨的主人……

不是……我不是萧晨，我是李笑风，李笑风爬了起来，头疼欲裂……孩子，我的孩子……踉跄着往外跑，走廊上黑子和照片的人在交手，林宇暗暗叫苦，萧晨啊，你快出手啊……

“少爷……”黑子喊道。

李笑风，出手就抓向了林宇，林宇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萧晨还没有相信……肩膀一痛，萧晨的手里有什么……

林岳按住了邓飞，：“没事，林宇机灵，我们现在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萧晨不会杀林宇的，不会。”

林宇捂住了肩膀，后退一步，复杂的看着昔日的兄弟，竟然会下次毒手，大叫一声，“孙子，你玩阴的，用毒……”说着硬挤出几口吐沫，倒在了地上……

“少爷……”

李笑风淡淡的看着地上的林宇，“他活不过一个小时，撤。”

黑子临走很踹了几脚林宇，孙子，便宜了你，三年前你就差点害的老子绝种……

“走……”

黑子本打算废了林宇，不过现在少爷的话还是要听的，以免破坏老爷的大计……

“少爷，我们现在是去……”

“回去……方白羽是警察，我们要做好部署。”李笑风落下来车窗，“把我放在这里吧。”

李笑风走入了超市，买了一包香烟，一袋子啤酒，直接坐在了马路边，一口气，连喝了六罐，抽出了香烟，这是风漠然吸的牌子，淡淡的烟草味冲击着大脑……我是谁？我……低头看着双手，我若是萧晨……我的手上沾满着兄弟的血，妹妹的血，逼一个女人撞墙自杀……拿起了酒猛灌着，我若是萧晨……父亲就是我的仇人……我……李笑风痴痴地笑了，醉在马路边，泪水缓缓流淌……湖边，樱花树下……那是自己难忘的回忆……我……手抓住了头，蜷缩在地上……眼睛……心……我该信谁？我是萧晨还是李笑风……父亲的做法处处疑点，嫣然的死……嫣然的话……父亲，那个在我受伤后偷偷的给我上药的男人，那个在我熬不下去的时候给我拥抱的男人……香烟被几个年轻人踩到了脚下，李笑风猛地站起，出手就是一拳，换来的是无数的拳脚，李笑风没有还手，护住了头，泪珠缓缓流淌，攥住了被踩扁的香烟……萧晨……李笑风……两个人对自己来说都是残忍的，残忍的……

是谁已经不重要……几个年轻人怒骂着离去陌路相逢抽出了香烟，点燃，看着漫天的星空笑了，孩子死了，死了，不管我是谁，孩子都死了，不管我是谁，我的手上沾染了鲜血，不管我是谁，仇恨都蒙蔽了良知，李笑风也罢，萧晨也好……自己都不再是，没有资格做萧晨，也无法在做李笑风，良知被唤醒，残忍的事情无法继续，只会伤父亲的心，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杀死风漠然，在电梯内那次，自己就没做到，现在更加如此……

电话铃声响了，李笑风接起了电话，“少爷，风漠然醒了，我们必须除掉他，老爷在他手上了，你快来，我们xx地等你。”

李笑风无力的挂了电话，爬了起来，是局……不知道是风漠然的还是父亲的，总之自己是棋子，是引出自己所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李笑风上了计程车，和黑子汇合，黑子看了鼻青脸肿的李笑风没有多问，今天他的少爷日子也许就到头了，方白羽已经被干掉，风氏已经被老爷掌控，只要灭了风漠然，没有人有能力在反抗……真相永远的被埋葬，我们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见得阳光，好好享受生活……

李笑风看着大学内的宿舍楼，缓缓地走了进去，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径直走到308前，黑子微微蹙眉，随即踢开了房门，李笑风走入了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两个孩子的照片挂满了房间，萧晨整颗心碎了……孩子……地上斑驳的血迹，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自然的推开了推拉门，走入了工作间，李笑风看着风漠然坐在地毯血迹旁，邪邪笑看着自己，李笑风收回了视线，径直朝婴儿床走去，手指抚摸着婴儿床，右手银针刺着内侧，面部扭曲，汗珠滚滚而落，似乎旁边的打斗声和自己无关……

第336章

心里自嘲的笑了，萧晨……记忆开始混乱，两种记忆在大脑内做着剧烈的斗争，痛……最大的痛莫过于心……心被撕碎，直接跪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慢慢的看向风漠然，主人……对不起兄弟，对不起主人，对不起妹妹，妈妈的在天之灵不会安息，妹妹生死未卜……我的手上染满了亲人和兄弟的血，我不再是你值得爱的萧晨，我的手上留着你妈妈的血，我摧毁了风氏……主人……好好活着，恨我……恨我吧……宠没有礼物送给你，唯独让你忘记我，让你的爱变为恨，我是李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