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有娇妻 下+番外 BY 一斤染

作者:  录入:09-15

可是他却又不能不走,因为一直不懈的往前走,也许他还有得救的希望,而假如一直停留在原地的话,说不定身边的

沼泽马上就会像一条毒蛇一样的缠住他,拖住他,越缠越紧越推越深,直至灭顶。

所以深一脚浅一脚的,就算痛苦,就算困难,可他也还得继续往前走,还得继续拼尽全力的与这种邪恶的力量对抗。

而且尽管胸腔里的那颗心因为突如其来的、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巨大的痛苦而跳的快到似乎想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两只原本干涩的、木然的眼睛里也在行走的过程之中不知不觉的便蓄满了滚烫的泪水,几乎是随时都能从眼眶里不

顾一切的滚落出来一样,但是与沈沫的内心深处,虽然他还不曾觉察,但是另一种类似麻醉剂一样的东西却也在不停

的积蓄着力量,不断地一点一滴的、持续发挥着作用——

那就是原来如此的、认命的、屈服的感觉。

沈沫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就是他古怪的预感,原来这才是属于他与他之间的最终的结局!真的,比不了耿洛,斗

不过耿洛,他认命了,也屈服了,反正原来他们就是一对儿,原来他们就应该在一起,看,这才符合童话的结局嘛!

纯洁无暇的白雪公主最终和王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从中作梗的小丑则被打回原形三振出局,这才真叫他妈的

可歌可泣荡气回肠呢!

说实在的,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他这个中途搅和进来的算什么呢!算个什么东西!真是傻的可以!还是早点该干

嘛去干嘛去吧,别跟这儿丢份儿了!

胸口疼得都快要炸开了,然而用这样阿Q的想法一路上不断的宽慰着自己,麻痹着自己,沈沫也就还能够勉强的苦中

作乐的安慰自己,既然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命中注定,那么自己今天的这个下场,似乎也就不显得如何可耻如何丢人了

而且这样想着,心里面的那种沸腾的冲突不息的痛感似乎也就没有怎么难以忍受了,反正从头到尾自己不过就是一个

多余的小丑,反正一切都是自找的,不是吗?那么既然是自己活该得受这些,那就好好受着就好了,还有什么废话好

说的!

目光直直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就像是一尊冷硬的、无生命的雕像,又像是一架老化的生锈的机器,沈沫的停摆

的大脑此刻唯一还能抓住的念头就是向前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不要停,千万不能停!

但是,人还没走出去两步,没想到他的胳膊却就被从后面伸出的一只大手给紧紧攫住了。沈沫觉得他走了好久了,然

而其实他根本就还没走上几步路。而也就是他摇摇欲坠的迈开脚步的须臾,稍微在原地愣了一下,秦晋随即便跟上来

了。

且那从后猛然袭向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一时间他的整个人不由得就跟着这股力道踉跄一下。然后还没等他站

稳,那只烧红的老虎钳子一样凶狠有力的、而且是汗湿的火热的手掌就已然在他的胳膊上越收越紧越收越紧了,就像

是要把他的胳膊从中捏断一样。

然而,也许是胸口实在太难受了,已经痛到麻痹了,所以相比起来,胳膊上传来的那种痛感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又或

者已经无所谓了,完全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也懒得去费力甩开了,拖着两条软绵绵的腿,沈沫还是不顾一切的奋力向

前挪动着,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可是顷刻之间,想要迈步都已经不得了,因为秦晋的人已然焦急惊惶的跟什么似地霍地跳到他前面来了。不但秦晋的

人跳到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他的手,他的有力的双手,也像是要把他现在的所有感受都一点不落的统统传

递给他让他体会到似的重重的、牢牢地放在他的肩头,握住了他的肩膀。

“沈沫你这别这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可以解释的!”用着粗粝的、嘶哑的声音,秦晋冲着眼睛因

泪水而湿润、也因泪水而显得剔透,剔透到似乎能够看穿人心的沈沫大吼道,既是恳求,也是命令。

却是适得其反——

因为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可是沈沫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显现出秦晋的倒影,缓慢而呆滞的瞥一眼秦晋放在自己肩头

的双手,直到感受到它的那种压迫的力量,突然之间,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沈沫记起了,哦,这是秦晋的手。

这是秦晋的手!

那么既然这双手的主人是秦晋,那这双手的主人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支配着它干些什么呢?它们又被放在哪里呢?是

放在耿洛那张雪白鲜嫩的脸孔上,是温柔的穿过他的头发,还是在他柔软美好的身体上摩挲?又或者,比这还多还多

?多到超乎他的想象?它们又是用着怎样的力道和柔情对待耿洛的呢?会不会也像每次跟自己的那样,细心的给他清

洗给他……

不行了,他要吐了!

心里面想着要吐,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头一偏猛的一弯腰,连推开秦晋也都来不及,沈沫也就真的吐出来了。酸腐

的食物顺着食道吐出来的同时,眼底转动着的泪也像是开了闸的水一般的,紧跟着就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而也就是这一吐一哭,像是身体里的某个开关被崩断了,失灵了,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虽然心底一遍一遍的恶狠

狠地唾骂着自己,“不许哭!软弱,沈沫你怎么会软弱狼狈到这个田地呢?像个女人一样!”,可是毫无办法,想吐

的感觉连绵不断的从痉挛的胃传递到大脑,眼中的泪水也是再怎么都关不住了。

吐到最后吐得就只剩下清水了,可就算这样,沈沫也还是觉得反胃。丝毫不去理会被反锁在门外的秦晋持续不断的打

门声,一遍一遍的弯下腰来将脸低向洗手台,又一遍一遍的徒劳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此时此刻,沈沫真的只宁愿自己

是死了。

死了,应该就没这么受罪了!真他妈活受罪!

54.破碎(二)

“沈沫你听我说!你知道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他妈的到

底是怎么回事啊!”

洗手间的门锁方才咔嚓一声响,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样迅捷的扑过去一把推开那道厚厚的木门,秦晋伸手便将人还站在

门后的眼圈儿红肿的沈沫给死死抓住了。将人住在手里之后,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秦晋便开始神经质的颠三倒四的

解释起来。其实当沈沫的那一张明显哭过的、被痛苦折磨到疲惫不堪的脸一出现在他的眼前,秦晋就感觉到自己的咽

喉像是被毒蛇的獠牙给扼住了刺穿了一样,根本就痛到喘不过气来。而且也就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痛苦,一时

间秦晋的眼眶里情不自禁的也浮现出了泪光。

秦晋真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已经被现在的这幅局面搞疯了——沈沫没来之前,当自己被杜子牧从床上摇醒的时候

,清醒的那一刻当他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时候,虽然仓皇虽然烦躁,虽然他的整个人已然被羞耻和悔恨压迫得恨

不能找个地缝儿站进去才好,但至少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至少还能的稍稍保持一点儿心平气和,即虽然

混乱、却也还能有力的抓住一些在他脑子里闪动个不停的要点——比如他该怎么面对沈沫,他该怎么去跟他解释,他

又该采取哪些措施去换取他的原谅。

可是没成想一到沈沫的面前,一看见沈沫的那张因怒气而涨得通红的、却又暗藏着了然的嘲笑的脸,一下子,他先前

没见到沈沫时所理出的所有头绪便统统的都被打乱了,他的整个人也跟着乱成一团了。尤其是那一声冷不丁儿的从沈

沫嘴里爆出来的冰冷刺耳的嗤笑,更是利剑一般的,一下子就精准的穿透了他的皮肉,穿透了他的心脏,让他除了尖

锐剧烈的疼痛和深重的悔恨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对着活生生的沈沫,他不但是像个被大人抓了个现行的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羞耻悔恨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并且还像个

脑子里塞了一堆稻草的傻瓜似的,手足无措束手无策。他的所有理智所有勇气所有语言,都在沈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一瞬间,便都被通通的、一丝不剩的夺走了,抽空了。

假如说沈沫没来之前秦晋还稍微抱有一丝念想,觉得总是会有法子的话,那现在,纵然拼命的否认,但不得不说,秦

晋却也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的被动和无能了——

站在沈沫的面前,秦晋空白的脑海中唯一还在闪现的、而且是越来越响亮的一个声音就是,完了,这下全完了!

可纵使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纵然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心里面也总还是存着一份侥幸的,这份侥

幸就是他相信,沈沫依赖他,沈沫喜欢他,他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所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吗?也之所以,

困兽一般的抓住沈沫,秦晋还在拼命的恳求着,解释着,急得汗都出来了。

拼尽全力的,秦晋还在翻来覆去一遍一遍的申辩着,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没用了,沈沫已经不想听了,什么都想听

了!到了这一步,不但对于秦晋这个人,就是对于秦晋的手秦晋的目光秦晋的声音,沈沫也都已经是厌恶到极点也痛

恨到极点了。别说是秦晋的手掌挨上了自己,哪怕就仅仅只是听到他的说话声,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沈沫都会忍不住

的要作呕!因此饶是此时此刻的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晋是如此的低声下气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是沈沫脑子里唯一能

涌现的念头就是他要离开这个人,他必须要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就是再多一分多一秒,他也都呆不下去!

就这样,眼前的局面也就演变成了一个死局——恶狠狠地推搡着秦晋,沈沫竭力的想要挣脱出去,而秦晋呢,则是一

边死死地抓住沈沫不放,嘴上一边还叨叨个不停。

实在是被秦晋的叨咕给弄得心烦意乱肝火大盛,又是这般推来挡去的纠缠个不停,是以没三两下子,沈沫也就真的给

闹出了火气。

“你他妈给我松手!”

红着眼睛转回身去,就着被秦晋揪住的姿势,沈沫冷不丁儿的重重一拳打在了秦晋的左脸上。拳头冲出去的同时,一

句声嘶力竭的大喝也是蓦地从沈沫嘴里爆出来。

而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沈沫会打自己的缘故,况且刚才也没站稳,所以就着拳头的冲力,秦晋控制不住的就是一跤仰

倒在地上。然后紧接着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却原来是秦晋身后的一只插着梅花的景泰蓝大花瓶,被他给碰倒了,摔碎

了。

两手撑在锃光瓦亮的德国进口地板上,脸色灰败的,秦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昂着头站在他面前的、

眼圈儿虽然红肿但目光却那么的凶狠无情的沈沫,连爬起来都忘了。在他的身后,是大大小小的一地花瓶的残片。

而也就是那么的面色铁青、目光凶恶的回视着秦晋,沈沫的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着,简直气得都要跳起来了。其实沈

沫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就冲着秦晋动手了,以往那么多次,那么多次想要冲他动手,最后关头,他也都还是忍住

了,然而今天……

不过动了就动了,动了又怎么样!是他自找的!

可心里虽说是这般想来,然而一见秦晋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脸受伤的、震惊的表情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体内的

某个地方还是没来由的便揪了一下,疼得钻心。不自觉的就稍微放软了一点口气,沈沫冲着地上的人色厉内荏的警告

道,“这段时间你暂时别来找我了,我要静一静!”

一句话说完,干脆利落的抽回与秦晋胶着在一起的目光,沈沫拔腿就走。

可没想到还没走出两步的距离,一阵劲风袭来,然后他的整个人、整个身体就是不能控制的跟着身后的那个重量一起

栽倒下去。天旋地转之间,沈沫早已扑倒在了秦晋的身上,而秦晋呢,则是直挺挺的整个儿的砸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后脑勺磕下去的时候,砰地一声响。

倒下去的时候,沈沫的人还有点儿发懵,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一当秦晋的那张近在咫尺的、粗暴狰

狞的脸孔闯进眼帘的一瞬间,顷刻之间,沈沫便明白过来了。

而也就是这一明白过来,心里所有竭力压抑的愤怒和失望,所有努力克制的不满和伤心,过往一切的忍耐和宽容,对

现状的无能为力,对明天的未知的恐惧,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暴涨的潮水一般,呼啦啦的一下子就漫过了沈沫的心田

,淹没了他理智的堤岸,将他的全部思维,撕扯的七零八落。

迎着秦晋散乱的闪烁不停的目光,沈沫咬着牙又是一拳挥了过去——假如说刚才的那一拳,沈沫与潜意识里还有一丝

不忍,动作也还有一分保留一点滞涩,那么这一拳,则可以说是用尽了他的全力,连贯流畅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并且这一拳下去之后,后面的动作也就更加的顺畅了,像是一种本能,又像是一种发泄,沈沫的拳头,开始密集的、

一拳接一拳的挥了出去。

中间有人来拉吗?秦晋说了什么?还手了吗?而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沈沫忘了,统统的都模糊了,反正当他的人被人从秦晋的身上架起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整个人完全

的都是恍惚的。他一点儿都记不得了,自己这是在哪儿,又在干什么。

而就算尚非的面孔已经倒映在了沈沫的视网膜里,沈沫的脑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面前站的是尚非,那一刻,沈沫

的人也都还是像做梦一样,迷迷瞪瞪的,茫然的扫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圈人,一一的扫过,秦晋,尚非,耿洛,

杜子牧,还有一两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沈沫这才忽然记起,哦,自己现在是在酒店的走廊里啊!

可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在这儿干什么?对了,早上不是还有一节专业课吗?要去上课的呀!呃,现在是什

么时间了?

对啊,要去上课的啊,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上课多重要啊,专业课呢,要点名的,不去就会被扣分,扣分了就会挂

科,挂科的话那就麻烦了,要交重修费,要补考,还要……

真是的,要去上课的啊!自己在这儿到底干嘛来了呢?

失魂落魄的,而且是几近虚脱的,像是一架老化生锈的机器,沈沫缓慢的、而且是僵硬的转过身去,慢慢的向着电梯

的方向走过去。

对啦,去上课吧,上课多重要,专业课呢!

努力地挺直了脊背,虽缓慢却也是坚定的,沈沫朝着电梯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55.破碎(三)

一手把着方向盘,尚非一边却是忍不住的频频转动着眼球,透过后视镜密切的注意着坐在后车座里的沈沫的动向。

眼见到沈沫双唇倔强的紧抿但目光却沮丧疲惫的低垂,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假装不知道似的神情自若的转过身去

,尚非将搁在车前的一盒面巾纸递到沈沫的怀里,“没事儿吧?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但只是定定的看了一眼乍出现在自己眼底的面巾纸盒,沈沫随即便摇摇头,又冲着尚非虚弱的一笑,“没事儿!有什

么好哭的!”

然后就着抱住面巾纸盒的姿势,沈沫的人就是猛的就往着椅座上一躺。伴随着乌压压的睫毛低低的垂下来,慢慢的盖

住乌溜溜的眼珠,寂静的车厢里,就只听得沈沫那清凌凌的声音在无声的回荡,“我困了,先眯一会儿,到了学校门

推书 20234-09-15 :浪淘沙之云南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