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急忙忙地走掉了不是?于是沈沫说话的时候,脸不自禁的便拉得更长了,口气也就愈加的不客气了,“不知您找
我有何贵干?”
“贵干可不敢当!作为秦晋的朋友,还不就是想来瞻仰瞻仰秦少奶奶您的风姿嘛!”自己也是场面的上的人,再说沈
沫脸上的那脸色搁那儿呢,谁还看不出来啊!当然来人也还真没跟沈沫客气,针尖儿对麦芒的就跟他杠上了。
语气很谦卑,表情也很真诚,可那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来人既然都这么不客气,那沈沫也就更不用更他客气了。狭长的丹凤眼儿蓦地一挑,挑成一个妩媚而泼辣的弧度,沈
沫故意的掐着嗓子就不紧不慢地说开了:“哟,你是秦晋的朋友哇?哎呀那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啦!不过我就纳了
闷儿了,怎么我和秦晋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说都没跟我说起过你呢,不会是冒充的吧?还有,红包给了多少,应
该还不算寒碜吧!”
一句话出口,面前的人那一张笑眯眯的脸孔,立马的拉成了猪腰子。
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面前的人,沈沫肚子里忍不住的就是冷笑一声,你是哪儿来的小野葱,居然敢跟你爷爷我斗!当
然肚子里这么说着,沈沫的嘴上却是更不屈不挠的煽风点火起来,而且还真就是一副标准的倚势卖乖乔装乔治的祸水
样儿,“哎呀真不好意思啊,你看看,我这话说得可有点过了!不过那个话说回来,你也别怪我话说得难听啊,唉!
没办法!你也知道的嘛,谁叫我家秦晋的名头太响坐的位子太高呢,所以外头那些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的我也不是
没遇到过啊,所以假如你真是我家秦晋的朋友的话,那你也得体谅体谅我的难处不是!我也很不好做的嘛!”
话到末了,怕自己说话的效果还不能充分的凸显出来还是怎么的,沈沫甚而还歪歪脑袋撅撅嘴巴,一副很苦恼很娇羞
的模样,两只手更是很有气势的朝着面前的人还一摊。
已经不能用马脸驴脸猪腰子脸来形容了,因为来人的那张脸拉得,已经明显的超越马和驴的极限而直接升级到鞋垫子
的出准了,而且绝对还是四十码以上的大汗脚垫的那种常年不洗的又臭又黑的鞋垫子。而且到了这功夫,就连来人刚
才还微微翘起的、颇有些傲岸不羁的意味的唇角,此刻也是以非常不规则的形状,气歪到一边了。
得,已经没啥好戏可看可听了,而且自己的目标也明显的达成了,是以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立起身来,同时将摊出去的
手插进衣兜里,沈沫掉头就准备走开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想不到秦少奶奶这才没过门儿呢,就这么为秦晋着想了。”然刚才打算从来人身边绕过去呢,没
想到那个人却是又一次的不识相的开口了,而且这次说话的语调,很显然的已经失了先前的风度,而是变得跟茅坑里
的石头一样臭烘烘硬梆梆的,且讽刺的意味一览无余了。
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沈沫回过头去笑嘻嘻的,“过奖。”
这两个字丢的轻飘飘的,完全就是跟没事儿人似的,那人没受住这个刺激,止不住的就是一声冷哼,“奉劝你一句,
做人不要太嚣张!秦晋在国外可是有一个谈了四年的情人,你这种东西,完全不过就是他随便拿来解闷儿的罢了,不
过就是搞个仪式结个婚,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很重要啦!”
而那人一声冷哼,沈沫也是控制不住的跟着一声嗤笑,“我谢您了!说实话,我还真没觉得自己很重要,不过就是跟
秦晋结个婚嘛,我跟谁结不是结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对秦晋不重要,你又是哪根葱,你就这么觉得你对秦晋很重
要?就算我对秦晋不重要,可至少我跟他的关系现在还有法律保障了吧,那我请问你,又是什么让您觉得您对秦晋很
重要呢?即使是朋友,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秦晋的私生活指手画脚呢?还有,你今天是来贺喜的吧,既然是贺喜,那
你不找秦晋不找秦家的,跟我在这扯他妈的什么淡呢!你他妈小心我告你调戏啊!”
一番话出口,也懒得管那人是什么脸色什么表情了,沈沫直接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扬长而去。
13.结婚(三)
也懒得管那人的脸到底拉成什么样了,沈沫揣着两手直接扬长而去。
不过还没等他走上几步呢,迎面却就撞上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熟很熟的熟人——尚非。原本肚子里是憋了一肚
子的鸟气,但看到尚非的一霎,就像是深入敌后的我党同志遇上了组织似地,刚才还郁闷到不行的心情也蓦地就一下
子大好起来。
嘴角不由得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沈沫冲着面前的尚非就是一声热情的招呼:“尚哥,你来啦!”
然很明显的,相对于一脸见到娘家人一样的笑到喜庆到不行的沈沫,今天的尚非,却是意外的沉默而冷淡,“嗯,沫
沫啊!恭喜你哈!”
不咸不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眼,尚非随即就是拔腿就要走掉。也是,纵然还没真爱到死去活来的份儿上,但我爱的人结
婚了,新郎不是我这样的杯具,一般的人也是很难接受的吧!话说尚非就今天能来,都已经算是够强韧的了。
可大概代沟这种东西真的是存在的吧,所以尚非没有感受到沈沫对自己的那种遇见亲人一样的亲热与兴奋,而沈沫这
边,虽然尚非的动作表情已经够说明一切了,可沈沫愣是也没能觉察出的他对自己刻意的排斥与漠然来。
是以看着尚非动脚向一边挪,还以为他是为了避开开开往往的宾客好找个说话的地儿,沈沫也就膏药似地也跟着他连
挪了两步,而且还是好死不死的恰恰堵住他的去路。不单堵住了尚非的去路,更还瘪起一张嘴拉着尚非哥俩好的大倒
起苦水来,“嗨!别提了,恭喜什么啊!尚哥咱又不是外人,你可也别跟着别人一起寒碜我啊!”
这里面的情形,跟沈家走得这么近的尚非当然也是了解一些,只是……
忍不住的就苦笑了一下,不过面孔上还是竭力保持着一个绅士的风度,“说什么呢,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然才一说到大喜的日子,霎时间沈沫就连眉毛都从九点一刻变成八点二十了,“有什么可喜的,尚哥你还说你不寒碜
我!”
虽然还是很郁卒,可一见面前的沈沫那一副显得比自己还要憋气的表情,控制不住的,尚非还是很不厚道的当场就扑
哧乐了,“向毛爷爷保证,我可真没那意思!”
说话的时候,尚非甚至也学着沈沫平时搞怪的样子夸张的举起一只手来。
但随即,想到今天的场合,挥之不去的郁闷感觉便重新的包围整颗内心了。放下举起的那只手,再一如长者般的拍一
拍沈沫的肩头,尚非不由得便也语重心长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都结婚了,那以后就好好过吧!”
既然结婚了,那以后就好好过吧!
尚非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完全的就是从一个大哥的角度出发的,只是话到末尾,不知为什么,语气忽尔便变得有些
伤感了。
而原本还准备笑话尚非像个老头子的沈沫,乍得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纵然玩笑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还是下意
识的就重又咽进了肚里。
一句话而已,但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倏地便有些奇怪起来了——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只一任周围的喧腾
,潮水一般的,不但向着相对立着的两个人不断的冲刷过来,又不断地回潮、离散。
而也就是这宁静的一刻,一道仓促而带着些许嘶哑的嗓音,却是冷不丁儿的从不远处传过来,“快点过来啊沈少,典
礼就要开始啦!”
沈沫认得,那是属于秦晋身边的一个姓董的助理的声音,这几天操办婚礼,沈沫和他接触了不少。
赶紧的转过头去冲着声音传来的应了一句,“我就来了”,抓抓头发,沈沫有些尴尬又有些莫名的烦躁的重将视线投
向面前的尚非,但旋儿却又仓皇的闪过,“那个,尚哥,我呆会儿……”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身前的尚非就很是体贴的开口了,“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去吧!”
“嗯,那我走啦。”扯动嘴角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的,沈沫旋即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开了。
只是人都已经走到董助理的身边了,可鬼使神差的,沈沫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又偏过头去,瞟了眼刚才两人站的那个地
方。
然而也就是走着几步路的时间,刚才的那个地方,却已经是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虽然也觉得自己很无聊很犯贱,可是真的,止不住的,沈沫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但也没多少时间让他失落去,因为婚庆典礼,立即的就在火红的玫瑰和喧天的音乐声的包围中华丽丽的开始了。
秦家既然有钱,而沈家也不缺钱,理所应当可想而知的,为两个少爷办的这个婚礼,自然是可了劲儿的烧钱——举办
婚礼的酒店是秦家旗下最豪华的,当天的一应待客的席面,也是按照最高规格布置的,而就算是婚庆公司有自己的司
仪,但为了体现婚礼的档次,秦家却还是又专门的花钱找来了一个主持界的大腕儿来充当司仪。
而既然是主持界的名嘴,那在名嘴的灵活掌握与风趣幽默的打趣调侃之下,整个婚礼的现场,自也是轻松搞笑笑声不
断了。
当然既然是婚礼,那就跟颁奖典礼似的,怎么说也得来几句亲友感言搞搞煽情不是?于是在老练的将整个会场的气氛
调动起来后,接下来,就轮到秦沈两家的亲友们上去发表充满爱心和情感的爱的宣言了。
第一个上去的是秦夫人,第二个上去的是沈老爹,而后面的,就是秦沈两家的一些大姑大姨了。而继这些大姑大姨之
后,很快的就来到整场婚礼的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环节了——新郎新娘上台倾吐心曲,做爱的告白。
听起来很雷是不?可婚庆公司,还就是这么安排的。
不过就算很雷又怎么样?人秦晋可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场面的,是以就算是这样原本很囧人的一环,秦晋照样还是
面色不改的一篇鬼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只是秦晋历经过大场面,可不代表沈沫也见识过大场面啊,于是刚才一站到台上呢,眼见得下面来宾们炯炯有神的目
光便已经火炬似的歘歘的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沈沫的腿肚子,很不争气的就抽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沫就斜着眼珠子瞅了一边的秦晋一眼。然不料一旁的秦晋,此刻却是不知道小心思正流连在哪朵
云彩上呢,根本就不理他。
咽咽吐沫,沈沫冲又将两道颤悠悠的小眼神儿对准了下面热情的来宾,而来宾,更也是加倍的报以热烈的、期待的目
光。
“那个,那个,……”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洗耳聆听沈沫的心声。
“呃……”忍不住的便又吞了口吐沫,而也就是这电光火石灵光一线的时刻,刚才大妈们说过的话也是歘的一下猛地
就在沈沫脑子里爆开了。
闭闭眼睛,又捏捏拳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沈沫一咬牙一跺脚,张嘴就是一句。妈的豁出去了!
“我不会生儿子。”
= =b
啪啪啪啪,沈沫一句话说完,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酒杯碎裂的声音,而后,比西伯利亚寒流过境还要
厉害的,整个会场的人,更是全都被冻结了。
陷入了无限重复的自我催眠,秦晋扶住额头一脸痛苦地:“我没听到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
…”
很厚道的努力克制住的老脸上不断蔓延的喜色,沈老爹心内暗爽一脸庆幸地:“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哈哈,要不然
这么一根废柴可就砸我手上啦!”
参加婚礼的各位来宾嗔目结舌一脸敬佩地:“小伙子你也忒实在点儿了吧!就算这是一个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实,可是
你也不用这么坦白的说出来吧!”
而面容呆滞的众人之中独有一向以口齿吃伶俐反应灵敏而着称的那个名嘴,却是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我日,这都
是的扯得他妈的哪儿的太平洋的淡啊!你叫我接下去该怎么说啊!”
不过,也就是沈沫的这一句话,当天出席婚宴的所有来宾心目中也都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那就是秦家
的这个新媳妇儿还真是个大大的实在人,一个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实在人!
14.血案(一)
“嗯~,嗯~,好吃,那个老板果然没骗我,今天的西瓜可真甜啊!”鼻孔里发着猪一样呼噜呼噜的声音,混混甲一边
哼哧哼哧的啃着瓜瓤儿,嘴里一边还含混不清的说着话。
然这一句话才刚说完,坐在他下家的那个一头棕毛的混混乙,就已经毫不客气的一脚蹬上了甲的屁股,“吃吃,就知
道吃!还不赶紧出牌啊你!”
“噢噢”,倒还是脾气好得很,被人蹬了一脚混混甲也不见生气,并且还非常之听话的赶忙将两手在身上那条已经看
不出什么颜色的花裤衩上蹭了蹭,而后又丢出一张牌来,“九万。”
可他这一张牌才刚倒到桌上呢,没想到混混乙就又是一脚踹了过来,“会不会打,你到底会不会打!啊?你这打的都
是些什么啊!”
然也就是这一脚出去,就连坐在另一桌上也是在跟着手下人码长城的、嘴里还颇有气势地叼着一支烟的混混头子也都
看不下去了,“喂,我说四全儿,你干嘛老逮着人阿武撒什么气啊!欺负自己兄弟窝里横,你这可是有点儿不对啊!
”
“老大你别说,谁叫他老是打这些烂牌害我今天输了这么多!”虽说被老大点名批评了,可非但没有一丝愧意,叫四
全儿的混混乙反倒还振振有词起来了。
然他这一句相当之小家子气的话一出口,却是立即的就遭到了在场所有码长城的兄弟的一致鄙夷,一个跟混混乙同桌
的嘴快的兄弟更是忍不住的就跟着接口了,“得得,瞧瞧你那样儿,还输了这么多!这么多还不就是几十块钱!连刚
才买西瓜的钱都还不够给呢!”
这样的一句揭老底儿的话一出来,众人自是轰然一声就笑出声来。
“你,你……”这位仁兄可不是混混甲那样的软柿子,拳头可硬着呢!打又不敢上去,可闷在心里又实在不甘心,于
是一面用着恨恨的眼神儿嗖嗖的剜割着说话的那位,混混乙的整张猪肝色的老脸也是逐渐的由通红变成了铁青了。
而觉察到了混混乙那忿忿然的仇恨的目光,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说话的仁兄自是想也不想的也恶狼一般凶狠的回
砍了他一个眼刀。
于是就这么一眼之间,刚才还吞云吐雾乌烟瘴气的小地下室里,立马儿的就是噼里啪啦火星子闪闪!
并且回砍的同时还怕自己不够气势镇不住场面似的,故意用足了气力使劲的拍出一张牌之后,刚才嘲笑混混乙的那位
兄弟更还颇带着轻蔑意味的挑挑眉毛又撇撇嘴角,“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儿在场的又有谁还感觉不出来?况且说起来还是这场事儿的挑起者不是?是以眼见着自己手下的两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