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在一旁,真是大开眼界,这两人怎么回事?怎的才一会功夫,进展如此迅速?
在心里对着森桀竖了竖大拇指,她简直乐开了花。
琼斯见这样的场面,着急了:“父亲!杜拉还在里面呢!”
该隐被琼斯一叫,才算想起正事,他走到山坡的最前端,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间慢慢推移,只是五分钟的时候,却像天长地久那样,让琼斯紧张的喘不过气,见父亲一直没有动作,琼斯终于急的要开口询问。
却被莉莉丝突然伸过来的手阻止了,她顺着手看向莉莉丝,见她正对着自己摇头,笑容挂在脸上,非常有把握的表情。
她心中忐忑的对着莉莉丝点点头,知道父亲正在集中精力,于是只好耐心等待。
终于,该隐猛地睁开眼睛!
深蓝的眸子红芒大盛!眼球中好似最鲜浓的血液在来回滚动,令人心惊胆战。
他抬眼观察全部阵法,似乎正在寻找什么,很快,他便固定了视线,伸出右手,对着正左方的一块巨石射出手中的光球!
光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击中石头,石头立刻粉碎!里面有五色闪光出现,然后渐渐随着石头一起变成灰烬!森桀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该隐鄙视的斜睨他:“你还是撒巴特的皇帝呢,这点东西都不知道!切,我真是懒得告诉你,这是五色幻彩宝石,专门用来做阵眼的,因为阵眼,阵法才能启动,所以要破阵,最简单的便是把阵眼给毁了,这阵其实档次很低,高级阵法是只有在阵内才能破坏的,这破阵在外面就搞定了,真没意思!”
森桀无语,心中想:你都懒得告诉我了,还说的这么详细……莉莉丝再也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而琼斯,早在阵法破除的那一刻便飞身进入死灵城,去找杜拉了。
该隐憋红了一张脸,刚才带着得意炫耀的心情一不小心就把话讲的那么多,真是太毁坏形象了!
听着一旁该隐跳脚,森桀调笑的场景,莉莉丝心中有些感慨,她没有猜错,森桀确实是现在唯一能让该隐方寸大乱的存在了……等了没一会,琼斯拉着杜拉出来了,她们俩来到该隐面前,琼斯对杜拉说:“杜拉,是父亲大人救了你。”
“多谢始祖。”杜拉黑漆漆的瞳孔转了两圈,有气无力的说道。
该隐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琼斯,你离家这么多天,也到回去的时候了,自己的后裔自己看着,仅此一次,别想我再这么麻烦的帮你第二次。”
琼斯本来闪亮的绿眸黯淡下来,应了一声:“是,琼斯知道。”
莉莉丝面无表情的看着杜拉猛然握紧的双手还有满脸黯然的琼斯,心中叹气,这宝贝儿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的表达感情啊……这么想着,该隐都已经干脆利落的掉头走了,向马车走去,对琼斯杜拉道:“车子里面放了紫木棺,没其他地方,你们俩先到车厢顶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寂寞城了。”
琼斯杜拉点头,便也向马车走去。
莉莉丝这下可无奈了,于是提醒:“喂喂喂,宝贝儿,这还有两个小子没处理呢,你总得做个决定,那可都是你孙子。”
该隐停下,面无表情的回头,冷酷的深蓝双眸射出森然的冷光,他一字一顿的说:“该隐处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从来没有其他的儿女子孙。”
莉莉丝一愣,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想管,那我就当没看见。”
说着也向该隐走去,彻底无视了地上两个还被束缚住的家伙。
而森桀也理所当然的跟上来,却在快接近该隐的时候,听到他低沉好听的男中音说:“森桀,你站住。”
森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该隐要发难了。
他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只是柔声问:“怎么了,隐?”
该隐回头,之前鲜活的脸部表情似乎全部消失了,他就像突然间变了个人,无情的打击着森桀:“别以为你跟我说上几句话便表示一切都解决了,以前的一切现在都可以一笔勾销,但若你以为我会安静的让你跟我去寂寞城,那是痴人说梦。”
森桀表情有些僵硬,笑得不再自然,若是别人这样说,他绝对不会在意,依然顾我的行动,但对方是该隐,他最在意的人,所以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维持笑容。
莉莉丝瞧着森桀一脸僵硬,心里有些同情,谁叫他曾经骗过该隐,真是个倒霉鬼……却没想到,森桀下句话就把扯了进去,只见他再次邪恶的笑着,轻松的反驳:“隐,莉莉丝小姐骗过你不只一次两次了,为何你可以一直原谅她,却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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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听他如此一说,再见那张极度欠扁的邪笑脸孔,心里极度不爽,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就凭你也想和莉莉丝相比?她和我是什么交情,你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何资格跟老子提意见!?”
莉莉丝暗自抹汗,心想:你们小两口的闹别扭,也别把我这老人家给带上啊,宝贝儿你也太翻脸不认人,这小桀桀为了你可是吃尽苦头了,你再这么绝下去,若是让他失去了理智,不晓得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啊…………
这么想着,莉莉丝就试图说上两句劝劝,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听到该隐这番话,森桀却笑得越发邪乎,鲜红的唇看起来惊心动魄,他的一双血眸正翻腾起滔天怒火。
他本想忍耐下去,再多说几句好话,却不知怎的,耶和华与该隐的从前一直在眼前出现,他完全挥之不去,心中的怒火在逐渐上升中。
沉默了一会,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双唇上时,终于开口说话了,开阖的双唇间隐隐露出的尖利牙齿似乎要择人而噬,犀利而尖锐,就如同他出口的话语:“没错,我是没资格与莉莉丝相比,更没有资格和你的父神相比,对吧?”莉莉丝听见后立刻一脸惊恐的看向该隐!
而该隐他,早已刷白了双颊,眼神波动极大,平时那么强悍的一个男人,竟因为森桀的一句话,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若是刚才的话,见到该隐这样委屈欲泣的表情,森桀必定心中柔软,出言安慰。
但此时的他早已被火红的怒焰烧的失去所有理智,脑海里不断出现的都是曾经进入脑中的记忆,耶和华和该隐之间的记忆!
他们曾交缠在一起,他们曾细语软言,唇齿相缠,耳中回荡的都是该隐甜腻的声音:“父神……父神……父神……”
嫉妒几乎令他崩溃!
这一切都太过猛烈,森桀完全找不到发泄渠道,于是只能残忍的,一句一句,剖开该隐心底最深的伤……
“和你的父神在一起很快乐吧?”
“是不是只有他能满足你?”
“在他身下叉开双腿淫叫的时候很爽吧?不断的叫着父神父神,是不是非常刺激?”
“够了……”该隐低语。
“够了?对,他上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吧,够了够了,一边说着,一边淫荡的扭着腰!”
“小桀桀,你在说什么?!快闭嘴,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了!”莉莉丝着急了,她完全没想到森桀居然会说这些话。
“怎么不像我?这才是真的我。”他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该隐,此时的该隐早已被如此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激起怒火,额头的血十字清楚的浮现,尖利的犬牙突出,看起来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咬森桀。
森桀却又轻蔑的一笑,因为他额头的血十字再次刺激到他了:“该隐,现在该我说凭什么了,你这被耶和华玩烂了的破鞋,凭什么跟本皇唧唧歪歪?看看你那贱样,头上被刻了那玩意儿,还整日想着他,你说说这样的你,又是凭什么?!”
莉莉丝不可思议的看向森桀,她觉得森桀绝对是疯了!
刚要回头劝阻该隐别听进去,该隐却早已闪过她身边,来到森桀面前!
只见他血红着一双眼,紧抿嘴唇,膝盖带着凌厉的风抬起,直击森桀下体!
森桀往后一跃,隐入了森林的黑暗中。
漆黑的前方,只有那头血色的发和赤红的眸在闪耀,当该隐要再向前攻击的时候,血色的长发飘出一道决绝的弧度,人已经消失在树林中了。
空中回荡着森桀最后的话:“我倒要看看,当我提着他的头来见你时,会有什么表情出现在你的脸上……”
莉莉丝几乎呆在原地:这家伙,他想干什么?!
而该隐早已听不到其他的话,他的脑中全部回荡着刚才森桀的辱骂,全身都在颤抖,心脏在剧烈的鼓动,他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
痛苦!痛苦!
全身的痛苦都在叫嚣着!这一切都是多么荒唐!
在那个混蛋辱骂他的时候,那一句句的话犹如刀割在灵魂上的时候!
他,却一句都无法反驳……
终于,崩溃般的坐倒在地上,一直屏住的呼吸开始恢复,急促的喘息着,周围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他大声的呼吸。
情不自禁的圈起身体,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中……
再也无法顾及在场的他人,血泪顺势而下,无法阻止。
一句也没能反驳,一句也……
不是因为他太过生气,也不是因为他不想计较,更不是因为他想原谅森桀……
而是因为,森桀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血淋淋的,让他从来都无法忽视的,埋在心底几万年的残酷事实……
——卷三·圣血之战 ·完——卷四:地狱魔王
第一章:华诞日将临
又是一个寂静的傍晚,在这片太阳永远无法来临的土地上,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马蹄声。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守在宫殿门口的两名性感女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宫门处。
没一会,随着马蹄声的渐响宫门被猛地打开!
轰——!
一声巨响,一匹漆黑的马展开一双蝙蝠翼嚣张的跃上半空,马头昂起,狂傲的嘶鸣一声,双翅展动,便稳稳地飞过大段距离,最后稳稳地降落在宫殿前。
马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两个身着黑色佣装的性感女人面无表情的面对黑马上的人。
她们迅速的展开背后蝙蝠翼,明明抬着高傲的头颅,却将身体彻底伏低,左手抚胸,这是她们所知道的行礼中最至上的。
马上的男人利落的翻身下来,手中马鞭干脆的扔向身旁的女人,女人低着头却反射性接在手中。
他大踏步就要进去,却在这时,一直因上下有别而未用眼睛直视的两个女人同时开口:“萨麦尔殿下,请留步。”
男人未说话,径直向宫殿走去。
身后的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却一直紧跟其后,声音死板的说道:“陛下正在休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男人听到,猛地回头。
漆黑的长发甩过,一张酷烈的脸孔正视身后的两个女人。
明明乌黑如墨的额发,却在这黄昏中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火焰的色彩。
额前的几缕发,像是燃烧着的赤火,闪着耀眼的红芒,照亮他一张似乎随时在怒火冲天的俊美脸孔!
当他回头的瞬间,女人们再次伏低头颅,不敢正视对方。
他还是未说话,只用那双充满怒火的双眸斜了一眼女人们,随即转身而去。
华美的黑色风衣上镶着繁复的金色妖蛇,正昭显此人的身份。
地狱七魔王之暴怒——萨麦尔!
只见他抚开风衣,抬起结实修长的腿,一脚将宫殿大门踹开!
风驰电掣的直闯而入,掀开碍事的一层层黑色纱帐,来到宫殿深处。
看到那张魔王大床上凸起的一块,萨麦尔脸色铁青的把黑色锦被直接扯掉,露出那让他愤怒老半天的始作俑者。
“路西菲尔,你若是不想过了,我不介意将你护送到天界,让米迦勒好好疼爱你!”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被叫做路西菲尔的男人,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到萨麦尔快要暴走的时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他懒洋洋的抓了抓一头黑色长发,然后捂着嘴打个哈欠,睁开了那双惺忪的金眸。
或许当人们说到金眸,就会想到天使最纯粹最璀璨的金黄色,但这叫做路西菲尔的男人却完全不一样。
沉郁的似乎完全无法流出任何光泽的金,更接近红,却比红更晦暗。
被这样一双金眸盯住,会在瞬间感觉全身血液停止流动,好似自己已经在那一刻死去,灵魂被永远禁锢。
萨麦尔就在瞬间感受到被禁锢的疼痛,而下一刻,金色褪去,变回了纯然的漆黑。
似乎已经习惯路西菲尔睡醒时的几秒失控,萨麦尔倒是没怎么在意。
他真的在意的是这家伙现在的样子!
一件松垮垮的黑色长袍随便的披着,肩膀完全露出来,双腿大刺刺的叉开,白皙的腿部肌肤赤裸裸的招呼着萨麦尔的双眼。他磨着牙说:“别以为我不敢上你,你再这样试试,马上干了你!”
路西菲尔摸着晕眩的头,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说了多少次别再叫那个名字,你的记性也太差了。”
“想让我不叫这白痴名,你起码做到自己该做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萨麦尔气的脸色铁青,直接将怀里的纸拿出来,粗鲁的扔在对方脸上。
被纸蒙住脸,无语的抓了半天,才将纸拽下来,展开一看,原来是自己今早上发布的最高通告,他无聊的叹口气,将通告扔在一旁,他慢悠悠的将长袍重新挂在身上,说:“你就为了这个在我休息的时候怒气冲冲的闯进来?没别的事情可干了?你那些姬妾都吃白饭的?”
连着三个反问,硬是把萨麦尔本来就很高的火点的更加旺盛!
他猛地窜上前,揪住对方领子,一脚踏上他的床,脸对脸大吼:“干!路西法!你都在做些什么蠢事!居然答应让血族的森桀来参加华诞日,你疯了吧你!”
这原来是至高魔灵路西法的男人,极度不在乎的用小手指掏着耳朵,嘴里闲闲的反驳:“我自己的生日,想叫谁来当然是看我心情,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干!你啥时候把华诞日当过是自己生日!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那混蛋森桀用了一百年就把血界整的比人类纳粹还疯狂,这种角色你居然连跟我们商量都没有就要叫来魔界?你他娘的绝对皮痒了!!”
额前的几缕火焰刘海嚣张的晃动着,随着怒火的上升颜色越加耀眼,显然这事情不是一般般的能糊弄过去的。路西法仰头俯视揪住自己衣领的萨麦尔,勾起唇角邪笑着,手里强硬的吧萨麦尔双手拿开,嘴里说出的话无人可以质疑:“事情已经决定了,你现在就是把我这屋顶掀了也没办法改变,我路西法可不是会将告令收回的白痴。”
“你——!我·#$$%%……∈∈”萨麦尔气的嘴里蹦出一堆极度损毁其地狱七魔王形象的话,直接问候了路西法和森桀的祖宗十八代,顺便还招呼了耶和华的祖宗几百代。
路西法站起来,迈着绝对堪比最强悍男模的一字步来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彼岸魂醉”,眯着眼喝起来,享受极了。
最后还不忘来一句:“与其在这发疯,萨麦尔,我看你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把防御做的滴水不漏无处可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