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未睁开眼,不知为何,明明只真正相处了几天,在他们永恒的生命中连一粒沙都不如,去让他有一种老夫老妻之感,似乎相处许久许久,久到早已熟知彼此的一切。
他只是应了一声:“嗯。”
“你想我吗?”侧头,唇印上该隐的额头,带着撒娇的语气,森桀哄这该隐。
“不想。”毫不迟疑的回答,显然该隐没兴趣跟他打情骂俏。
但森桀却并不间生气,反而笑眯了双眼:“宝贝从来都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得正好相反,我就理解为你想我想得快疯了吧。”
该隐一听气急,猛地撑起身体坐在森桀身上。
双手狠劲一扯,就将森桀本就敞开的袍子拉起来,样子很有点在骑马手中拽着缰绳的感觉……居高临下,满眼都是傲慢:“你说我想你想的发疯了是吧,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发疯的我是哥什么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森桀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了。
手肘撑着床面,微微仰起身体,贴贴着该隐的耳朵说:“任你处置,我的女王大人。”
这么一说还得了?
该隐本就被森桀美男计迷的晕头转向,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还说这任他为所欲为的话。
只是瞬间,他便感到自己的鼻子里似乎有些痒痒麻麻的,估计鼻血也快流出来了。
恶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该隐毫不客气的咬上他的唇!
两人如同野兽,在漆黑的雕花大床上滚来滚去,翻天覆地,互相撕咬这,不论是唇,下颚,脖颈还是胸膛抑或是更下面,都被咬来咬去。
黑袍在翻滚中早已花落,铺在了床上,经过两人的蹂躏,早已满是褶皱。
淫欲盛宴在疯狂中举行着,外面的世界不停的走动,不会因里面的两人而改变。
魔界的暗风吹过,撩起一层层的纱帐。
在一片淫声浪语中,最深处的黑色大床上,两个赤裸的男人正在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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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男人肌肤白皙,如同陶瓷一半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但从他背脊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强壮。
随着他的动作,一头漆黑的长发洒落肩背,然胡滑入床中。
下面的男人显然要更加高大,体形修长,一头血发配上蜜色的肌肤,简直能引发所有雌性生物的欲望。
血发被上面的男人撩起,放在唇边亲吻,嗅着那熟悉的香味,使他更加亢奋。
随着男人的动作,下面的男人邪笑起来,双臂环过男人的脖子,将他拉近,再一次亲吻噬咬。
不得不说,这次的盛宴最大看点便是血皇森桀与士卒该隐的这场战斗了。
用精彩绝伦是无法形容的,虽然只是纱帐外若隐若现的看到那么一点点,然后再根据纱帐上投影的影子想象出来的。
大部分魔族们看到一半就捂着鼻子奔走找相好泻火去了,剩下来的不是定力强大,就是已经傻了。
莉莉丝边欣赏,边抽着她的烟杆。
没一会,身边就多了一个身影。
没有向旁边看去,只是挑起眉毛揶揄:“呦,你这大忙人也有时间来阿撒兹勒的宴会?也不怕热情的魔界女人把你们榨干了啊~”
他身旁的人轻笑:“莉莉丝大人都不怕被苍蝇围了,我又怎能害怕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姑娘?”
翻了个白眼,要说这世上除了莉莉丝之外还有谁能算得上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喜欢落井下石冷眼旁观的,非路西法莫属。
只见路西法一身漆黑皇袍,袍上用金线绣成的恶龙张牙舞爪,几欲腾空而出!
一头漆黑的长发被他全部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配上那双暗金色的慵懒眸子,唇角的邪笑,这家伙若不是魔王,还有谁能称作魔王?
莉莉丝照旧一身漆黑的紧身长裙,虽然不华丽,但她华丽的外表完全能弥补这些。
一时间两人就像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
可又有谁知道,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有多龌龊有多黑暗有多抑郁?
虽然说他们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不大准确,但要说他们是世间最了解对方的,这还是非常对的。
他们两就连笑的模样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毕竟当初创造人类的时候,莉莉丝基本上是路法系创造出来的。
“他们俩感情很好,对吧。”莉莉丝咬着烟嘴,微眯双眼说。
“不见得。”路西法也眯起双眼,笑哈哈的。
“你别动身歪脑筋,我可是好不容易把这两娃撮合在一起的。”微蹙眉头,她可没时间和路西法打太极,太了解对方了,倒不如直接了当时说出来。
“为何就没见你撮合我和小隐?”显然有些不满。
“……我和宝贝儿又没仇,为什么要撮合你们。”莉莉丝一句话,让路西法无可奈何。
摇了摇头,路西法准备离开。
莉莉丝用烟杆挡住去路,斜眼撇他:“你到底来这干嘛的?别跟我讲是纯粹看看,你骗得了说也骗不了我。”
路西法温柔的笑起来,暗劲的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说实话,若不注意他的眸色和发色,路西法的这张脸,还有那典型的笑容,简直和耶和华一模一样。
第二十五章:路西法的残忍2
来到阿撒兹勒身旁,路西法对他低语。
阿撒兹勒听了路西法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诡异的笑起来,对着路西法竖了竖大拇指。
莉莉丝在一旁看着,眼睛眯了起来,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但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她,在这个术语路西法的世界中,又能如何?
眼见着阿撒兹勒款步走上大厅中间的高阶舞台上,莉莉丝在路西法身后嗓音低沉,烟雨中明显警告:“路西法,我希望你别做出让宝贝而伤心的事情。”
路西法轻笑,侧头看身后,修长的眉挑起,暗金色的眸子里尽是执掌乾坤玩弄天下的恣意。
他启唇吐语,声音沙哑:“世界最强魔女的警告,向来令人畏惧,说实话,莉莉丝,我也挺担心的时候记仇报复,”微微压低下巴,眼中竟然是早已不在展现的魔王气焰。
“但是,你以为我是谁?”此话一出,莉莉丝顿时一愣。
那张慵懒邪魅的俊脸,仿佛坚硬冰冷的大理石所雕成,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也是滋生骄傲的源泉。
几十万面的随性懒散,似乎已经让其他人淡忘了曾经傲视天下的男人。
他是展开黑翅,手执弑神之剑,号令亿万堕落天使,叛神逆天之人!
瞬间,就连莉莉丝都觉得手脚有些发凉。
她差点就要忘记了,自己是由谁手中诞生的。
紧紧抿住双唇,不发一言。
路西法勾唇而笑:“这世间能够阻止我得到该隐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莉莉丝听他说出这句话,不由得瞪大双眼,声音失控:“耶和华你也不怕?!”
“怕,当然怕了,”还是依旧温柔的轻笑,他三言两语便道出了令人惊恐的事实:“但你知道耶和华已经多久未曾在天界出现了吗?”
“……”手脚冰凉,莉莉丝矗立在当场,无法动弹。
“从该隐沉眠开始,他就不曾出现过,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唇边的轻笑已经成为冷笑,冰冷的仿佛结霜成冰,冻得莉莉丝简直要瑟瑟发抖。
“你……怎么知道?”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但想到路西法和耶和华的关系,这句话又何必再问?
耶和华因寂寞而首先创造耶和华,当耶和华降生的那一刻,他们便是可以清楚感应彼此的存在。
神是自恋的,创造出来的生物,也必然会继承他的特点。
更何况是首个?
所以,几乎不论是世界观,价值观,原则,还是他们所向无敌的力量,都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还有他们会爱上的人,也是一样的。
这世界上,出了路西法,再也没人清楚耶和华的踪迹了。
而如今,他居然说耶和华早已消失了?
既如此,在假面舞会上出现的是谁?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莉莉丝表情狰狞,没想到路西法竟如此残忍,让该隐再次经受从前的痛苦,恨得她几乎要将所有的禁咒魔法招呼上去!
“当然是我了,呵呵……”随着笑声,他走上了高阶的舞会,站在阿撒兹勒身后。
只听阿撒兹勒开口:“女士们先生们,首先请允许我作为此次舞会的主办者来感谢诸位的参与。”魔王发话,总是激情高涨之时,也只有停下仰望的份。
那边纠缠在一起快要打起来的该隐和森桀也因为阿撒的话停下来,有些纳闷的看向这边。
森桀叹口气,捞起旁边的两件长袍,为该隐和自己披上。
接着握住该隐的手臂,顺势带他来到人群聚集的高阶舞台下。
该隐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甩开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滚烫大手,径直往前走去。
就在他们互动的时候阿撒兹勒的话也在继续:“接着,本来不太有新意的这场盛宴是要在一个献祭品中结束的,但此次有些不同,”说着,他望向侧后方的路西法。
路西法对着下面微微笑着,立刻引来疯狂的尖叫呐喊。
献祭品是指淫欲盛宴会在最后时刻选出一个牺牲者,说白了就是个即将被轮死的倒霉蛋。
能活下来算他命硬,活不下来也不能怨人。
这种活动,恐怕只有在魔界中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光明正大的展开。
而且所有参与者都兴奋异常,不将危险放在眼里,他们看到的只有可能会获得的至上……。
“这次是因为有我们最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路西法陛下参与,所以最后一场临时改动!”
此话一出,再也无法平静,淫欲魔王的盛宴陷入疯狂中!
魔族们欢呼嚎叫着,这种数万年难逢的好机会,怎可以错过!
“路西法陛下的黑巫术乃是时间仅有,此次就让路西法陛下手中的黑巫术来决定,今晚可与陛下在身后这张床上抵死缠绵的幸运儿到底是谁?!”
说实话,阿撒兹勒不去当脱口秀的主持人是在太浪费了……他指着身后因魔法灯光被释放而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床。
暗金色的床,暗金色的被,暗金色呃枕,如同魔王大人那双勾魂摄魄的暗金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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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那位大人就倚在床柱上,慵懒性感的勾唇笑着,注视下面的魔族们。
“哦!哦!哦!哦!……”下面开始有节奏的欢呼呐喊起来,所有人的手都尽量身高,希望魔王大人可以注意到自己。
路西法双手抱臂,右手轻抬,掌心向上张开,手中黑巫术立刻聚集,形成一颗漆黑的小球,看起来顶多右手掌大小。
在阿撒兹勒宣布最后一场内容的时候,森桀的脸就已经黑了。
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路西法想要干些什么,无非就是和该隐在大庭广众下亲热,让自己可以受到严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也不顾身边的人到底同不同意,立刻伸手圈上该隐的窄腰,将人狠狠揽进怀里。
“你神经病呀?!”该隐被他拖的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他坚硬的胸膛,鼻子像是要被压瘪了死的又疼又酸,死死捂住,怒吼。
但抬头瞪过去的时候,却见一双已经陷入疯狂的血眸狠狠注视着台上。
该隐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也忘记要继续找森桀的麻烦,因为有个更大的麻烦需要找人问清楚。
路西法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选他?黑巫术随便控制一下就可以做到吧。
但若现在说出来,难保路西法不会说他太自作多情。
蹙眉沉思,一时间倒是拿这路西法的突然一招完全没了办法。
路西法注意到森桀的凶狠,该隐的蹙眉,心里大笑,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而且,令他们吃惊地还在后头。
只见他缓缓伸出左手,好似困了似的打了个呵欠,用左手遮住嘴,动作既不娘娘腔,又很是潇洒,却很少有人反映过来,当他大河前的那一刻,右手里的巫术球已经被快速扔了出去!
就像是弹弹蛋一般,黑色的巫术被毫不在意的打在一旁墙壁上上然后快速反弹,向着对面的方向而去~!
该隐看着一脸黑线,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抛绣球,这路西法,把自己当倾国倾城的新娘了吗?当真以为别人都会跟上前去强啊!
心里刚这样想着,身后就想起无数的尖叫呐喊声,接着他和森桀就被迫在魔族的海洋中沉沉浮浮。
不是有人在旁边软倒在地,接着更多的人踩踏上去,之前倒下去的就再也看不到了……脸色铁青,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魔族怎如此疯狂?
只见那颗黑色的巫术球就好似玩上瘾了般,不停在墙壁上撞出碰碰碰的响声,就是不让任何人有接住他的机会!
所有人的实现都开始跟着球转,球在上面,眼珠转到上面,球在左边,眼珠就往左去,球在右边,就在想右边看去。
一群人的脖子坐着快速的扭转运动,看的台上路西法笑哈哈的。
但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巫术球是路西法弄来耍他们,并不会真正选人的时候,却猛地全部僵住了。
该隐僵住了。
森桀也僵住了。
玛门,别西卜,阿撒兹勒,连利未安森和萨麦尔都僵住了……该隐不敢置信的瞪着身旁被扩大的巫术球罩住的森桀……然后猛地扑上前,捉住表面拼命拍打!
但是黑色的球面没有一丝反应……被巫术球选中的,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莉莉丝,不是玛门,不是任何魔王魔族,更不是该隐。
而是森桀……
第二十六章:愤怒的该隐
森桀反应过来,立刻身体向前,贴上该隐排在黑色球面上的手。
该隐听不见森桀说的话,但从口型可以看出,他在说:“宝贝,被担心。”
看着森桀一脸温柔笑意经从头至尾没有改变,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但他却无法容忍。
双眼顿时血红,他没想到路西法居然在这时候摆他一道,如此出人意料。
指甲瞬间变长,划在球面上就如同指甲刮在黑板上一般,刺耳的噪音折磨着所有人的耳朵。
愤怒的转头,血红的双眼瞪视路西法:“你想怎样?”
路西法歪头邪笑:“即使巫术自己选择,当然就是我今夜共赴云雨之人。”
“休想!”该隐毫不犹豫地拒绝。
路西法没有生气,相反,他笑得更畅快了:“休想?敢问始祖大人为何有地一说?血皇陛下与您有何关系吗?就算有,您和血皇陛下既然来到这场盛宴会就该知道宴会规矩,任何有关系着不得阻挠宴会进程,否则勿进。”
该隐听后,无言。
路西法说的没错,他和森桀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主动和森桀斩断一切,而就算没能斩断,他们在这场盛宴中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周围的魔族们看到该隐沉默下来,都以为他已经默许。
黑色的球体缓缓升上半空,接着就要向高阶舞台飞去。
但就在这时,该隐低垂着头未曾抬起,手上却迅猛的射出一串金色光芒!
轰然一声,黑色球体应声而裂!
森桀黑袍飞舞,缓缓在地面站稳,嘴角的笑容依然温柔。
不再如刚进入盛宴时的冷硬,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路西法见突变,却依然没有生气,仿佛早已料到般悠闲的笑,抚掌赞道:“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瞬间击碎我黑巫术,那便是圣洁的不能再圣洁的光魔法了,始祖陛下,身为血族,堕天叛神之人,却能随意使用光魔法,真是不简单啊。”
该隐这才抬起头,一双冰冷的眸子血色尽退,余下的只剩冰冷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