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宵吐了一口气,随后跟过去,他不能放心。
沧月来到冰玉阁前,就听到里头摔东西的声音,再走进去,所有侍者苦着脸,连元卿都被公主赶在外头。
众人一见是驸马,一脸古怪。元卿蹙眉面无表情,比从前训他时还可怕。
“驸马,请回吧,公主不见任何人。”
“我……”沧月“我”不出来,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里头的人怨气很大,突然,旁边侍者的心语让沧月惨白了脸色,公主已经知道了!
【驸马怎么就能生孩子了,要生也该是主子的,水性杨花之人不配让主子这么付出。】
【孽种都不知道是谁的。】
按在腹部,沧月很心慌,这里是孽种?他确实连是谁的都不知道。
沧月逃了,无脸再见公主了,公主很生气,不想见他就是容不得腹中的孽种。
元卿向来心硬,再见沧月面无血色差点跌倒还是有些担心,少年心性不定,现在惹下如此后果,主子如果无法平静,又是将与从前一样吗?
“管好你们的心思,不得透露半句,否则家法处治。”元卿知道沧月的本事,马上命令众人嘴上没说也不能在心里乱猜乱扯。
坐在荷花池边的少年,无精打采,他的眼泪在离开冰玉阁之后就无法控制了,可再流泪也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消失。
“沧月,顺其自然,会有很多人期待这个孩子。”
“……我不是怪物……我不要孩子……凌宵,我不要孩子……”沧月倔强地不要,这时他突发奇想,他要饿死小孩。
卓凌宵看沧月不哭了,劝其回去,却不知道沧月心想着个可笑的计划。
隔天沧月虽然一直沉默,脸色还红润,没人知道他绝食,吃的确实是有送到瑶花阁,但是沧月有办法弄没了。
其实沧月也胃口不好,一天没吃饭他是没怎么感觉,但是只两天,就出事了。
孩子比沧月还顽强,沧月没吃什么,它还在拼命地吸收营养,等香儿发现沧月晕在房间里,府上大乱。
为此沧月在床上躺了三天,其间无数人来看他就是公主没来,沧月灰心得很。
“驸马不见了!”
公主府又是大乱,那个消失的人跑到哪里去?众人四处找他的时候,他在大将军府吃东西,那时不知自己瞬移到哪里的沧月,被将军府的老管家捡到了。
看着沧月狼吞虎咽的,老管家有点奇怪,驸马好像没怎么吃饭,或者是最近胃口变好了。
“好吃,我还要!”可能是孕夫的口味发生了变化,沧月特别喜欢将军府的这个厨师做的饭菜。
“子骞,一起吃。”现在心情不错的沧月连对虞子骞都好得不得了,不过虞子骞不喜欢吃酸的,这一桌不是酸辣就是醋溜,他是碍于沧月才勉强吃了。
虞子骞就奇怪了,沧月的胃口变得非常好,还这么喜欢吃酸的,不对,也喜欢吃甜的。
“不能再吃。”虞子骞怕吃坏了,限制沧月再动筷。
“我想吃。”沧月哀怨地求着,虞子骞有点心软,但还是强压着沧月回房去。
“不要去你房里。”沧月很介意那句“水性杨花”,因为跟很多人发生了关系,现在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这个让他自责了很久。
“怎么?我还想给你按摩一下,你不是腰酸?”
沧月眨眨眼,虞子骞很会按摩,按摩的话不属于在水性杨花之列吧?
“我答应和管家叔喝茶。”沧月最后还是决定做其它事的好。
“也好。你陪庆叔说说话,省得无聊又要吃饭。”虞子骞自个先去洗漱,他想前几天沧月突然生病,说是饮食不规律,所以还是让沧月多做些喜欢的事也好。
“管家叔,问你个事。女子怀胎之后要几个月才稳定?”
老管家猜着是不是公主有喜了,见沧月这么认真,心道小男人也有爱妻之心,便答了沧月的所有问题。
沧月问到了,原来堕胎有挺多种方法,而且刚怀时很不稳定,如果母亲身体不好或者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极容易流产!
“在想什么?”
沧月被亲了一下耳朵,他一个激灵地轻吟,脸上发烫。虞子骞洗得香喷喷,从他背后将他搂起来,沧月突然被一个古怪的想法占据脑海,只要太激烈的情事也可能让小孩没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差点出事
虞子骞心里疑惑沧月的安静,沧月没有反对他求爱。虞子骞将沧月抱起来,沧月垂着眼帘,脸上只有淡淡的红晕,却有着异样的妖娆,感觉上更有韵味妩媚,特别是靠近,会有一阵阵的香气,诱惑着。
沧月心里其实很忐忑,心跳更是越来越快,虽是一个没确定的生命,被扼杀的话总觉得有点心里异样地排斥。
沧月被放在床上,被抬起下巴,虞子骞覆吻上来,沧月的唇比平时更柔软好吃,身上的气味越来越让男人缴枪,很快虞子骞呼吸开始急促,他急急地扯开沧月的衣服,又脱了自己的。
沧月闭上了眼睛,勾上虞子骞的脖子,主动地亲吻男人的嘴唇。沧月也等不及了?这个想法让虞子骞更加心血澎湃。
衣衫尽落,两人缠到一块,沧月的主动与变化的媚情,蛊惑了男人,春光无限旖旎,罗帐摇动,温床里头正热血激昂。沧月所能感受的快感,比平常丰富了好多倍,他的激动不会比虞子骞少,如此美妙夜晚,醉了享受的男人。
而苦苦找寻沧月的其他人,在得到消息之后,又该怎么处理这份错杂的情?
沧月睡死在大将军的床上,隔天两人是被管家急促的敲门声唤醒,那时沧月迷糊地以为是在公主府,结果知道公主府有人寻来,而管家快阻止不了,沧月清醒了,是谁找来?
“宫逸飞……”
其他话沧月没听到,只有那个人的名字是那么清楚。
心里咯噔一下,沧月用最快的速度赶紧穿衣服,他的紧张他的害怕让虞子骞恼了。
“放手,逸飞会杀了我的。你等会不要出来。”沧月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去。
虞子骞的怒意更甚,幽深的眸光很可怕。
冲出来的沧月,看到面无表情的人,又想要退缩了,宫逸飞眼睛里头有些血红的丝,整个人很陌生,他的风华带着冷冽,只问:“公主府不喜欢住了?”
“不是。”
“孩子是虞子骞的?”宫逸飞忍了很久,再看到没穿上衣就走出来的虞子骞,一件衣衫随意拿在手上,那是沧月忘穿的中衣,他终于忍不住问。
沧月选择错了答案,他说:“不会有孩子。”因为他想打掉的话,这孩子不会是他与宫逸飞之间的矛盾,而宫逸飞却听出了沧月的承认。
“想留在这里,以后就都别回公主府了。”
“逸飞!逸飞……我不留这里。”沧月连那人的半点衣袖都碰不到,跌倒下来,没人来得及扶他,他捂着肚子,唤着只留给他背影的人。
这一人是公主的正夫,一人是公主的侍郎,到底是怎么啦?正夫哀求侍郎不要走,而侍郎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军府的人早被老管家打发走,他见沧月跪在地上心疼,而站在背后的将军怎么就不去扶,这个时候才是劝人留下来的最好时机。
虞子骞不是不懂,而是他的愣住是被两人口中的对话弄懵了,沧月怀了孩子,而且说是他的?
“你真的怀了孩子?”虞子骞可以确定他摸遍沧月的身体,这是男人没错,什么时候男人也可以怀了?
沧月哭着伤心着,虞子骞还来提这事,他没好气地吼道:“没,肚子里的是孽种。”
虞子骞笑着摇头,这是奇迹吧还是玩笑?再见沧月脸色不太好,还捧着肚子,“你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当有喜?”
“混蛋,我宁愿是吃坏肚子也不要带球,我是男人,怎么就有了,你帮我打掉!”沧月昨晚的初衷是做爱过度让孩子流产,结果孩子顽强得像小强一样。现在既然虞子骞不信,就让他来帮忙最好。
“你还笑,我快死了。呜呜……”
“别哭了,那男人不值得你伤心,就留在将军府又如何,我还巴不得你永远留在这里。”
沧月自己站起来,虞子骞不帮忙就算了,他总会有办法打掉孩子,等打掉孩子他再求公主原谅。整理了身上,沧月觉得可以了便要离开将军府。
“去哪?公主府你还是不回了,宫逸飞肯定下了命令不让你进门,公主听他多于听你的。”
“我去买打胎药!”沧月推开虞子骞,不过虞子骞还是拦着他。
“你才起来还没吃饭,等吃饱了我陪你买。而且你现在身上有钱吗?”
沧月摸了摸身上,没带钱包。
“你借我。”
“打胎药是管制药,很贵的。吃了饭再说。”虞子骞摆明了不给出门,除非吃了饭。
吃了饭沧月又要出门,他有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但总以为是吃坏肚子而已。
见沧月这么执着,虞子骞决定陪着沧月去医馆。
在富印街,有一个出名的医馆,听说这里的大夫比皇帝的太医都好,祖传秘方,而且诊金会根据病人情况进行调整,如果你是贫苦之人,那大夫只收些小成本而已,所以,这个医馆在皇城相当出名,每日病人络绎不绝,还有很多外地慕名而来的。
虞子骞在皇城是有头有脸之人,来了虽然获得好招待,但也一样领牌等候,看着长长的队伍,沧月有点虚,不过是买个打胎药,干嘛要排队让大夫来看。
“你肚子不舒服,来了就看。”虞子骞还是没认为孕子之事是真的,这换成他人,也肯定一样。
沧月越来越不舒服,汗豆大地流。“子骞,不要等了……”
虞子骞握着沧月的手,冰冷得很,感觉沧月很不对劲。就在他想喊人来时,沧月晕在他怀里。
“哎呀,有人晕了!快点让那人先看。”医馆的人都很善良,有急病者一般不用排队,众人都有点埋怨高大的男子为什么不说少年身体不好,得急求医。
虞子骞抱起沧月,赶紧放到内室的病床上。
那大夫是一个花甲老头,按了脉大惊,转身让帮手的两名学徒弄汤药和外擦之药。然后指着虞子骞训道:“你是怎么做人家相公的!尊夫人孕子自当好好调理不宜房事,也不能让其心情浮动,你是三条都犯,小孩没了你就高兴了?”
从来没人敢这么骂虞子骞,这次虞子骞被训得无言以对,更是震惊连连,沧月真的怀孕了,但是也可能因为他的鲁莽差点流了!!
“别傻站着,这药给她擦,以后小心些,都快为人父了,平常就得多看些书或者找些过来人问一下。”
虞子骞接过药,其他人都回避让他擦药,他擦着擦着,突然欣喜起来。小月儿你可别想跑掉了!这下非得把你锁在将军府生小孩!
摸着沧月的肚皮,风流将军憨笑露丑相,擦了药他将沧月搂紧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松手!你想让他喘不过气吗?”
虞子骞吓了一跳,这老头!
医者大,虞子骞被指手划脚地做这做那,大夫以为是女子扮男装陪相公出门,所以他们都不敢动手,不过这时的虞大将军乐意伺候,也没计较。
“唔……”沧月终于醒了,迎来的是虞子骞的怀抱,很莫名地推了推没推动。“我们药买了吗?”
“买了。”
沧月被抱着走,他脸红地要求下来,医馆的人都有窃笑呢。
“他们以为你是我的夫人,不会想其他。”
就算这样抱着也丢脸啊。说不动虞子骞,沧月就随他了,只祈祷快点进马车。就在虞子骞抱着沧月进马车之时,另一辆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进了马车的两人都没发现。
那车没有任何标记,但却是非富即贵,叮当的声音让路人回避着。
轻掀起的车窗帘,放了下来。
“逸飞?”
“抱歉,没听到刚刚说的话。”宫逸飞美丽的眼眸有着疲惫和失望,他的坚强在慢慢瓦解,透露着的脆弱让旁边的人意外。
“你很累?”
“昨晚没睡好而已。”
宫逸飞对面坐着的人,不想戳破,如果没有整夜未合眼,估计没什么能让宫逸飞如此累,而且宫逸飞心事重重,有什么事发生?但那些事已经与他无关,只与宫逸飞现在的身边人有关。
“玉儿要成亲,希望我能见他的媳妇,你见过了吗?”
宫逸飞点头。
本想多找些话题,宫逸飞的心不在此,萧楠成便作罢。
第一百二十六章:检查去,月
沧月在将军府待了两天,他开始想公主府,正确说是想那边的人,每每想到宫逸飞生气的模样,他又不敢回,连着吃饭也就不香睡也不安稳。
老管家又端着药来了,让沧月趁热喝,又说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多走动走动,如果真想外出,就让将军陪。
沧月觉得打扰将军府吃和住就够了,还让总有军务的虞子骞来陪伴那他住着也不安心。端起药,黑色的汤水不太好喝,沧月犹豫了一下,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心中疑惑,这打胎的药怎么越喝越觉得气足神定?
这天沧月无聊出来散步,碰到厨房的侍者倒药渣。
“你说将军怎么要煮这种药给月公子喝?”
“难道月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有可能,月公子美胜过女子,现在还有身孕,也难怪将军那么喜爱,还专门弄这些护胎药。”
两人说着走过去,没注意到沧月。而沧月听了当场就恼了,这明明说好是打胎药,偏还弄安胎的,难怪他越来越觉得精神好起来,而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沧月收拾东西立马走人,他也没什么东西在将军府。
“月公子怎么要走了?等将军来了再打算不是更好。”老管家为难也为自己的主子求情,这外面多少人拼命想挤进将军府,可月公子摒弃如草,连将军的恩爱之情也不顾,作为老人家,给将军说说情总好些吧。
“管家叔,这事一言难尽,我得处理好肚子的事。”沧月看着肚子,在将军府肯定没指望打掉了,所以他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老管家劝不住,等沧月走了,他赶紧给虞子骞送信,刚好虞子骞处理前些时候的皇城多起外国商人刺杀案,并没有及时收到信。
沧月一时无处可去,举步不定,突然想起萧玉便向王府的方向走。
“喂,快让开。”嗖的一辆马车快速驶过,沧月本规矩地走路边,但那些豪门贵族的马车向来狂奔惯了,自然不会给百姓让道,沧月没被撞到,就是被擦身而过的马车差点刮伤,好在避得及时,还有人拉了他一把。
“谢谢。”沧月拍打了衣服,向助他一把的路人道谢。
“不用,小兄弟小心些。”
沧月打量对方,这人说话刚劲有力,身材高大,带了顶纱帽只有点下巴被看到,有点侠士之风。
“小兄弟同路?”男子发现沧月跟他走的方向一样,他的步伐快,少年慢但一直跟着他,少年不像是追踪者,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沧月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一样,不过确实他好像是跟着男子走一样,也难怪这人会有疑心。“我是去王府找人。”
男子透过纱帽打量沧月,少年唇红齿白,很水灵俊俏,从服装来看不像是下人,但也不好猜是王府的什么人。“看来我们同路。”
“是吗?大叔跟我一样去王府,不如一起吧,我找……”沧月说着,迎面几匹骏马驰来,两人看过去,为首的英姿飒爽之人不就是萧玉,棱角分明的俊容带点冷傲,一身华贵的锦袍越加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