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现如今,他是想杀人灭口了,只是他所选的对象,好像有些偏差。
“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吧,召唤凶将,杀人等等。”易非梦瞥男人一眼,说道。她面无惧色,男人倒是冷汗直冒
。
“没错!也算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你们都得死在这里!!”男人嘴唇发白,激动的就要拿匕首捅易非梦。
“别激动。”易墨微也不多作辩解,只是叮嘱着男人别激动。
易非梦感觉到刀尖戳进了皮肤里,似乎是流血了。说话间,男人已是一用力,匕首插进了易非梦的脖子里,鲜血四溅
,男人一把拔出匕首,眼看着易非梦的脖子不停往外涌着血,他狂笑着,拿起匕首朝易墨微扑来。
“都叫你别激动了,是怕你伤到你自己。”
抬手握住男人手腕的是兰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移到了易墨微身前,易墨微在他身后看好戏般的笑。
“真是。”易非梦抹了把脖子,翻了两个白眼,“等会儿还要去把血洗掉,真麻烦。”
“什么??”男人顾不得手腕被人制住,忙回头去看易非梦,显然,这个刚刚被他刺穿了脖子,鲜血飙溅的女人安然
无恙的在发着牢骚。
“在和你的敌人战斗之前,必须弄清楚你的敌人的来头。”兰德稍一用力,男人便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匕首落到了
地上,兰德松手,他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帽子也掉落了,露出了完整的样貌。
“我以为是骗人的,什么不死之身,传说,传说,不都是骗人的嘛!”
“苏元。”兰德俯视着他,冷笑道,“谁告诉你传说都是骗人的?”
“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易墨微瞥了苏元一眼,说道。
“那你们去把警察叫下来,我得找样什么东西把脖子上的血弄掉,真难看。”易非梦拿起置在地上的手电筒,开始四
下寻找起来。
失魂落魄的苏元口中喃喃,他趴到地上,亲吻着冰冷地面上那些毫无用处的鲜血划成的扭曲线条。
易墨微拉着兰德往来时的路返回。兰德最后回头看一眼苏元,“留非梦一个人不要紧吧?”
“不要紧,他斗不过非梦。”易墨微握着他的手。在那身后一瞥中,兰德还看到易非梦手里的电筒的光掠过墙壁时若
隐若现的景象。
挂在墙上的似乎是人皮。
这里的墙面也是透着淡淡的红。
“林方那里交代过了吗?”往上走时,易墨微问道。
“啊,交代过了。”兰德应道,“杀人凶手原来是他。”
“他和另一个人负责杀人,林海则负责抛尸。”易墨微解释道。
“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
“一方面是为了祭祀,用她们的血祭祀,祈求虚幻的神灵原谅他们的罪过,以获得死后的极乐,另一方面,所有活动
的筹划者苏元,他是为了他自己,他诱骗林海以身体为容器饲养朱雀,是因为腾蛇已毁,他必须召唤更厉害的凶将来
吞噬苏七。”
“他这么恨苏七。”兰德歪着脑袋,“难道苏七是他儿子,他怕事情败露?”
“不是,仅仅是因为苏七曾看到他和苏七的母亲通奸,”易墨微停顿了会儿,接着说道,“那是他的罪孽,必须洗清
,洗清的唯一方法,在他看来,便是让知情者消失。”
“这些后续的调查,整理故事脉络的事就交给警察吧,反正不是吸血鬼作案,就没我什么事了。”兰德露出高枕无忧
的表情,他看一眼出口,苏蔓正探着脑袋往里张望。
“都解决了,”易墨微紧随在兰德身后爬了上去,“不会有人再威胁这个家里的安全了。”
苏蔓神情苦涩的摇了摇头,又窝回了墙角,法医仍旧在仔细的采样,兰德和易墨微回到前楼客厅时,竟看到了林方一
行。
一见到兰德,林方脸色一僵,气急败坏地冲到他面前,揪着他衣领,看着还有非警务人员在场,又不好声张,他压低
了声音质问道,“林海那事到底是??”
兰德摆摆手,呵呵笑,“结果你已经看到了啊。”
林方一跺脚,把兰德扯到墙边,远离其余人,“什么叫结果看到了,过程呢??我调看了监控录像,屁都没有,还有
窃听器里也没有任何内容!”
“我说得你肯定不相信。”兰德笑得灿烂。
“你说!”林方的怒气全都写在了脸上。
“一只大鸟从林海身体里飞出来,他死了。”兰德一本正经的。
“妈的。”林方松开手,兰德整整衣领,“都说了你不会相信。”
“等等再和你说这事,还有一件事要问你,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哪个女人?”
“就是你叫我注意的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是苏家的人,住在这里,还有,她脖子上的东西没有,是一块红玉!刘歌把
照片扫描到了电脑里,经过技术处理拿去和我们从尸体里找到的红石做比对,两者之间的吻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林方说道。
兰德往人堆里走,他指指易墨微,“你问他,是他让我叫你注意那个女人的。”
“各位警官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林方一进门,就拿着照片问苏老爷子苏七母亲的来历,现在几人之间说的
话特越发难懂了,苏老爷子是越听越不安心。
“这事以后和你详细说,现在,我们抓到了凶手。”易墨微扫一眼林方一行,说道。
“什么??”众人皆惊。刘歌闻言更是惊讶的捂住了嘴。
方天皓一步上前,急忙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放血杀手???”
“就是他。”易墨微笑道。
“他在哪里??是谁??”方天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就在一条秘道里,老先生,你们整修房子是苏元负责的吧。”易墨微示意他别着急。
“是啊,是我家苏元负责的,那会儿遇上火灾,后楼烧了大半,苏元认识几个搞老宅整修的,就让我们先搬到亲戚家
里住一两个月,好让他重新修一修。”
“那就没错了,”易墨微仍旧是笑。
“我带你们去捉人。”兰德一挥手领着众人往后楼走去。
只留下易墨微和苏老爷子留在了客厅里。
“苏桥呢?”他看苏桥不在了,便问道。
“哦,医院打电话过来说,苏七肯说话了,我便让他去了。”苏老爷子说道,“易先生,您刚刚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
“没什么意思,只是确定一下。”易墨微说道。
“确定什么?”苏老爷子满目疑惑。
“苏元就是凶手。”
闻言,苏老爷子的表情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接着,便演化成了惊恐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老爷子,苏元做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易墨微挑眉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这杀人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了,早就报警抓他了。”苏老爷子一脸委屈。
“别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哪舍得抓啊。”
“哎呦,易先生,您可真是……”
“尤南教其实是很上瘾的吧。”
“什么,您说什么,尤南教??那是什么?”
“别装傻了,非梦根本不是你们请来的驱鬼师,我和她谈过了,她分明是自己被鬼气吸引而来的,还有苏七,那都是
苏元搞的鬼,利用尤南教这个邪教的秘密咒语召唤来凶将进入他身体里,那么苏元又是怎么知道尤南教的呢?”
“苏元他,他是搞古董的,或许……”苏老爷子的眼神里透出警惕。
“让我来告诉你吧,整修房子的时候,苏元不小心发现了那个屋子,而那个屋子里就摆着你们,你和你第一个老婆,
崇拜,祭祀时用的东西,苏元不小心翻到了那本教义,上面说鲜血可以洗清一切罪孽,他的罪孽,他终日被噩梦纠缠
着的罪孽,他都告诉我了,他和你第二个老婆通奸,被他母亲发现了,是他的母亲做法召唤来的腾蛇,想要入到那女
人身体里害死她,那女人果然死了,被自己的噩梦折磨死的。可是还有苏七,苏元的母亲让那腾蛇转换了对象,使得
苏七长眠不醒,谁知道苏七母亲的亡魂护着苏七,腾蛇竟不能完全吞噬他,为了更好的害死苏七,无意中得到了教义
,并深深为之吸引的苏元便想到了召唤更厉害的凶将,朱雀。”
“这……这只是您编造的故事,不可能,不可能,太荒谬了,什么尤南教,根本就没听说过!”苏老爷子情绪激动了
起来。
“我还没说完呢,别急,慢慢听,苏元接着整修,顺势在地下挖出一个密室,做起了法事,干起了杀人的勾当,对杀
人,他要杀很多人,以满足召唤朱雀的需求。”
“您说的这些真是,真是太恐怖了!”苏老爷子退到了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终结的真相
“恐怖吗,”易墨微冷笑,“千万别说你没做过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我想你杀的人不必你的儿子少多少。”
“易先生,无凭无据,你这是污蔑!”苏老爷子拉长了脸,露出难得的冷漠表情。
“证据吗,证据大概就在天井下面。”易墨微轻笑。
“你说什么!”苏老爷子气极。
“没错,确实就在那下面,要我带你去看看吗??”易墨微站在原地,与苏老爷子保持着一段距离,无形中,自他身
上生出的气势压迫而来,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压缩光了,窒息般难受。
“你……你这是污蔑!!”苏老爷子摸着心口,愤然道。
“知道我在那个地下密室还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知道那个骷髅,就是非梦发现的骷髅,是从哪里来的吗?”易
墨微的脸阴沉着,森森然让人不敢直视,“她敲开一小块墙,那骷髅就从里面滚了出来,密室造在天井下方,它的四
周都被天井下的土包裹着,而那些土里……”
“别说了!”苏老爷子一拍沙发,“够了!”
“千万别生气。”易墨微笑了笑,“对身体不好。”
两人之间滋生出异样的沉默来,直到兰德和林方一行押着苏元走进来,才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苏元的模样很颓败,他还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精神状况极不稳定,林方经过易墨微身边时,被易墨微一把拉住,“
林方,还记得十年前的案子吗,那些断肢?”
“怎么?”林方示意方天皓他们先把人带走。
“我建议你把这家人家的天井挖开看看。”易墨微指指后楼。易非梦正好从后面走出来,听到了,便接下去说,“挖
开来看看吧,会有意外收获。”
此时,沙发上的苏老爷子已是面如死灰。
因为空间的限制,无法开挖土机进来大肆挖掘,林方连夜调来十几名干警,每人抗一个铲子。倒在密室里的两个警察
受得伤不重,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处理。里面的橱柜,人皮,装着血的碗都被搬了出来,在对密室内部的摄影,以留
作证据,以及采样完成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挖掘工作。
挖掘工作很顺利,几铲子下来,便挖出了好东西,因为都是残断的肢体的骨骸,看上去并不是很恐怖,只是那么多的
白骨铺在泥土中,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有些白骨上竟意外的还带着腐肉。粘连灰白色的骨头上,弥漫出恶心的味道。
密室因为挖掘而坍塌了,那许多手骨,腿骨,骷髅头,还有数不清的肋骨一下便如洪水倾斜般,填满了血色的祭祀室
。
苏老爷子被易墨微拉在一边围观,在密室坍塌的那一刻,他终于受不了了,往井边跑去,对的,那口井,如摆设一般
的井,他在井口徘徊了会儿,一个纵身就要跃下去,林方和好几个干警都去拉他,却没能把他拉回来,在别人看来他
或许是投井自杀,易墨微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他看到井里生出许多手,或是揪着他的头发,或是搭在他的脖子上,或是扒拉住他的衣服,将他拖拽到了井里。老人
苍老沙哑的呼喊声颠簸着没了去向。
原来,他所听到的指甲刮摩井壁的声音便是这些手的。
而这些手又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在笑什么?”卷起袖子参与了挖掘的兰德提着铲子走到易墨微边上。
“累了?”易墨微问道。
“我一直在想,这些鸟笼里到底养的是什么鸟。”兰德一手捏着就近一个鸟笼的黑色遮挡布的一角。
“掀开来看看。”易墨微提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兰德便揭开了那沉沉的布帘。
鸟笼里,什么都没有。
“啊,原来是空的。”兰德有些失望。
当然,那是在他看来。
在远处的易非梦和近处的易墨微看来,那鸟笼里养着一只怪鸟,毛发稀松,呈褐色,它似乎已经死了,倒了鸟笼里,
就在它身边,躺着一段细软的舌头。
舌头,还在淌血。
“这个案子就算解决了吧。”易墨微说道。
“连着十年前的案子一起解决了。”兰德对着他笑,“回局里处理一下后续,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易墨微一愣。
“你去哪里?”兰德垂下眼。
易墨微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让人脸红且高兴的话,“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天放亮时,忽地飘起了毛毛细雨。试图洗刷去满院的土腥气。
两人和林方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公安局,走到客厅时,苏蔓正等在那里。
她对易墨微笑,眼睛还红肿着,笑容惨淡。他们听到她说话了。除了某个单调的音节外的话。
“谢谢。”她的气息在说完了这个词后,就像是断气一般止住了。
易墨微拍了拍她的头,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微妙。他和兰德走出苏家时,易非梦立在巷子口,撑了顶伞。
“非梦。”易墨微唤道,远远看她。
“不去道别?”兰德拱拱他。
“不去了,这次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似乎挺好的。”易墨微低头笑了。
在漫天飘扬的如纱细雨中,易非梦漫步离开了,犹如一缕香魂,断送在了连天的雨水之中。
“那个苏蔓,也挺奇怪。”回程时,兰德对于苏蔓的存在,仍是疑惑满满。
“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只能给别人看,我想你上次所看到的东西,也是她让你看的。”
“也就是说,她也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兰德的这句话更像是玩笑话。
“或许吧。”易墨微眼前闪现着她所看到却不能说的景象。
拖着不知名的女人上了楼的苏老爷子,被血染红了的楼梯。正在祭祀的苏元的母亲,满是血的屋子和不名含义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