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容易困呢?他摆出一张非常标准的,焦虑的领导脸瞪着我说,这几天咱们也没搞啊。你以前在你自己家里
住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宅男就算了,你这已经不是宅男了,是床男!
我内牛满面。
他继续训我:写文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在床上写?你给我坐起来!
因为冬天冷啊!我大声说。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此人立刻邪魅一笑,摩拳擦掌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做一些有助于保暖的运动吧——反正
已经过好几天了,你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
亚美爹!我断然反抗,我困!我要睡觉!……我真的很困!
但其实我也只是喊喊而已。虽然我确实很困,不知道这几天为毛会这么困。但你们知道,这种事情一搞起来,人就不
困了。就在我试图象征性地反抗一下的时候,他已经扑过来非常无耻地说了:没事,你睡你的,我搞我的。
刚说完我就看到他把眉头皱起来了:我靠……你也太YD了!嘴上说着要反抗,下面怎么已经湿了?
我只好厚着脸皮说,老子曾经曰过,其欲若河,百川而下,宜其从之,宜其流之。意思就是说人要顺应自己的**,要
像大禹治水一样疏通而不是阻塞。
他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老子说过这个?
当然,因为是我编的……啊!痛!
他趴下来凑在我耳边说:你说你这几天这么容易困,是不是我把你搞怀孕了?
我咬牙切齿地不理他。最后,我竟然真的就那样睡着了。
2010.2.21
今天,从我一睁开眼睛起,黄先生就顶着一张残念的忧郁资深男青年的脸晃来晃去。
他非常不满地说:是我技术不好?你怎么就那样睡着了?
我想了一会儿,诚恳地说:技术这个问题,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样本,所以没有可比较的,这个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睡着了?你怎么可以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睡着了?他脸色非常难看。
呃……我挠挠头,因为我真的困……
说完我就打了个呵欠,转身继续睡。
他咬着嘴唇坐在我床旁边。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他慢慢地说:你是不是嫌我前几天忙事儿不能在家呆着所以不满意
啊?
我呵欠打得鼻涕眼泪直流,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又喷出一个大呵欠:没有!这个真的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下个月就上班了。
啊!我一惊,你的委任书啊手续啊什么的都办好了?
那些都是小事。他说,重点是,明天以后我基本上每天下午都在家里了。
啊?我震惊道,哪个部门有这么清闲……
他说:其实哪个部门都不清闲。只是有的人清闲,有的人不清闲,就像有的人平等,有的人比一般人更平等一样。你
不是做这个工作的,所以不好和你说。
我恍然大悟:哦。就是说你果然是走衙内路线,白天去办公室晃两个钟头,下午就跑出去玩,晚上就跑出去泡吧,是
这个意思?
他沉着地说:不是泡吧,是泡你。更何况,我下午也会在家里工作。
你在家里工作?我大惊,你工作啥?
发五毛啊。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还是没撑住,转身打了个呵欠又睡着了。
2010.2.22
基本上过了初七,年就算过完了一半;过了十五,那是板上钉钉彻底完了。
我还记得某些地方流传着正月十五以前不能剪头发的传说,所以正月十五以前的理发店都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但是我
好像从来没遵循过这个传说——实际上,绝大部分传统我都没遵守。比如过年时我没放鞭炮,没看春晚,十五的晚上
懒得出去看花灯。
黄先生对这些非常不满。但他最不满的应该不是这个——因为他今天把我直接拖到医院里来了。
我反复地对他表示,我绝对没病,我好好的。但我还是被强行塞进了一辆车里,看样子好像是他的新车。他火气十足
,马力加到七十码,强硬地说:林可你给我闭嘴!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你数数你打了多少个呵欠了!再这么困下去不病
也得出病!
我大惊:这……打呵欠怎么也算有病的吗……
闭嘴!你前段时间住院我就该想到的!他暴躁地说,你肯定有什么隐疾没发现。
呃……
闭嘴!他突然掏出一只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太阳穴:再吵我就在车里把你强煎了。
我目瞪口呆,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虽然心里不断吐槽那是假的那是假的,但还是只能乖乖地一语不发。
这样爆炸的黄先生挺少见的。我暗自思忖,是因为我和他做的时候睡着了打击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吗……
我们七拐八拐才拐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医院。大概是他们这样的人的哪个秘密基地吧。这无所谓……但是!这间医院
只有五层楼!这意味着……没有电梯!
擦泪!老子大学毕业后就没爬过六层的楼了!
一路上我内牛满面地抓着他的衣袖,一边埋怨为何要去找的医生要在顶楼。他倒是非常气定神闲,只是衣服领子都快
被我扯烂了。
坐到医生面前时,我觉得我骨头都要被拆散了。还没来得及抬头,对面传来一个敏锐的声音:哟。这小弟弟气色不好
啊,阳虚。
我顿时内牛满面。
黄先生非常虔诚的地说:院长,您有什么办法么?
医生格外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我这才看清他是一个老人,脸上都是老年斑可眼镜明澈,一点昏暗之色都没有。老人在
镜片下的眼睛眨了眨,淡定地说:这脸一看就知道是贫血。黄公子,你没好好给他饭吃吧?
黄先生脸色瞬间就白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我上次住院时的事情了——那恐怖的血象!
医生和颜悦色地问我:你是不是平时吃得少?走点楼梯都累?平时总是想打呵欠想睡觉?
我点头如捣蒜。
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叹息而谆谆善诱地望着我:这位同学,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可不能节食啊。
这回果然该轮到我脸色惨白了。
2010.2.27
快到三月份的时候,我胖了大概有五六斤,换成公斤的话,就快要恢复大学时代的体重了。
如果你每天按时三餐,白天被逼着按时工作,晚上被逼着按时睡觉,早晨被逼着按时起床做运动……你很快也会像我
这样的。百合子阔别一个月后才见到我,非常震惊而促狭地说:哟,哟。看你这小脸儿。看你这小腰。你这小日子过
的!简直就是月子啊!。
我只能非常抑郁地说:随你怎么说了……我要回去了。
“咦!这么早就跑回去!你男的不是还没下班吗?”
“我要淘米啊……”
“你竟然会淘米!”她非常震惊地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会啊擦!”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在家里吃饭吗??!吓,我还以为你们看起来都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呢。”
她说得没错,起码,一半没错。我确实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一点都不会做饭。但是我的同居对象会做,而且
他坚持尽量不要出去吃,表示餐厅里没有家里卫生。
看见大强哥做饭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我甚至觉得他的乐趣就在这个。你们想一想,一个男人,一个在政府部门
工作的男人,每天回来已经算够多事儿了,竟然还能找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做一条鱼。等到他做好,我差不多又在床
上睡了一圈,然后被他强行喊醒——
我最烦的也在于这一点。我总是被逼着吃很多很多饭菜,决不能浪费。他亲手把饭菜端过来,放在我手边,表情苦大
仇深:吃一点,林可,你要按时吃。别写了。别睡了。别玩游戏了。
我甚至觉得简直对不起大强哥。
所以这样做饭的时间简直就要不够了。他于是每天提醒我记得把电饭煲插上,把菜洗干净,等他回来做。
大强哥,新好男人无误。
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是啥?
我怎么觉得挺幸福的呢。
如果不是我没听到医生对他表情凝重地单独说的这句话:黄公子,这位小同学是不是脑子被撞到过?他是忘了什么东
西吧?是故意忘的?
我忘了什么?我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2010.2.28
我越发觉得黄总忍不了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生活习惯太诡异了,尤其是最近变得越来越困,脸色越来越苍白——以前陈默在隔壁的时候
,还能去楼下跑两圈……现在?陈默跑横店去拍古装戏去了。
我袜子乱丢,上床就能睡着,不叠被子不会做饭,更别说做小兔子了。我满脸憔悴和苍白,眼睛浮肿。我经常连午饭
都忘记吃了。
我诚心诚意地对他说:看吧,其实这就是同居。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就算了。
他正在搅一碗粥。我说到这里时,他手一抖,粥果断泼了。
我赶紧慌慌张张去帮他清,一边清一边小声地说,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废柴而已……你有没有觉得很幻灭?我也没什
么特别的地方,你喜欢我无非也只是喜欢我的文而已,要不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哑着嗓子说:林可,别说这种话……我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我大惊。这种偶像剧绝症男主角的感觉是什么!我霍然抬头,震惊地望着他:你说……我有什么病?!
懒病。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一口血喷出,仰天倒地不起。
他捏了捏我的脸,平静而淡定得有些莫测地说:不要突然说分手这种傻气的话。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只能
跟我,跟别人都不行。
哈?我说,你不要突然用这种言情小说男主角的语言……
我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什么死不死的啊!有本事你先告诉你爹妈你在搞基!陪首长刚参加完新闻联播就回来搞基!还
搞了一个这么废柴的对象!哪有什么死不死的啊……你以为谁可以等谁到三十五岁!
是这样的。他的眼睛暗下来了,道:除非等我死了。我死了你才可以跟别人。
哦。我闷闷地说,我觉得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他说,没听懂不要紧,我们来做人类最好的室内运动吧!
然后我们就又搞了。新年同居以来,我们搞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主要原因在于我们的作息有巨大冲突。但这种事情,
总归是比较愉快的。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我不由得又忘记了一切,懒得去想了。
我的读者这几天都在夸我写了点真·床戏写的不错。
【小黄瓜写得很有真情实感嘛!】读者们纷纷表示,【以前还以为他是该死的拉灯党呢,这个死基佬!】
擦!写不写肉都要被骂死基佬,坑爹呢这是!
总体来说,同居半个月,生活得无比恍惚。总体来说,过得比以前好一点,胡思乱想的时候少一点。
这才刚开始呢,来日方长。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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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3.2
黄先生的微博注销了。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现在群众聚焦的重点是新任的框框boss,在交接会上邪魅一笑倾倒
众生引来无数歪歪的程总。
可以说,强哥就这么在网上销声匿迹了,除了他还可以用权限看存稿箱里的文之外。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把他的新委任书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除了领导签字看不清楚之外,其他的黑纸白字红印章,清清楚楚。我
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高级的东西!
我指着他震惊地说:原来你真是朝中大官!我觉得压力好大!
他把任命书收起来放好,有些黑线地说:不是什么大官,我就一办事员。
不要用办事员这种轻而易举的语调呀!我声泪俱下地说,那也是中央!中央!U R CENTER!
这有什么不能当的……他语气淡定地说,我也在中央D校学习过。
我太震惊了,震惊得无以言表。原来我的对象是一位这样有前途的公务员!我继续声泪俱下地说:即使是办事员也是
这个机构的!喉舌!喉舌啊!ccav以后都要归你们部门管吗!
他慢慢听出不对劲来了,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以前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我严肃地说:我以前真的以为你是倒卖军火、贩毒、开夜总会、倒卖文物……
他直接地凑了过来,一阵大力袭来,我被堵得又晕乎乎地,说不出话来了。
完事儿后,他施施然而去,道:我以前是专门泡你的。
2010.3.7
虽然亲眼看到了公务员的工作证,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果然每天下午都在家,就像现在这样,开着另一台电脑坐在我对面,皱着眉头,神情焦虑。我偷偷瞟了他一眼。男
人认真工作的时候非常专注。
他坐在我对面的原因是他怕我又趴下来或者躺下来写文了。最开始他努力让我移到桌子上去写文……在努力无果后,
他终于勉强同意我还是可以坐在床上写文。
我打了半天字,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开口说:喂。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眉毛皱起来显得有些焦虑的模样非常性感。
我砰然心动,问:网监归不归你们管啊……
他说:怎么了?
我说:我要是写肉会不会被抓啊……
他说,一般管得比较严的是慕容笑笑生那种。
我惴惴不安:那我这种写内涵文的,会不会也被抓……
他瞟了我一眼:是啊,你已经被我抓了。快写。
我只好继续写。最近情节有了大突破,整个故事写了有一半了。我写到兰兰彻底走上了世界政治的舞台,与某党派大
佬订盟一起赶走战后殖民至今的美国佬,这时大地震发生了,11区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兰兰与大佬一起携手组成
了军政府……
百合子在Q上敲我:今天是女生节也!
我内牛满面地说:姐姐,你已经不是女生了,你应该过明天的那个妇女节。
2010.3.8
妇女节果然到了。百合子把我喊出去,东扯西拉磨蹭了半天才说出:蓝智要回台湾了。
我立刻说,他终于要回去了吗!果然他还是回去比较好……
她迟疑了一下说,他走之前把我喊出来了。我们谈了蛮久的。
我立刻尖锐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都三四个月了!他没有看出什么吗?
她说:没有。
好吧……我说,他有没有向你求婚。
她笑了:怎么可能啊!再说我要是嫁到台湾去户口本都要换,把国籍都要换成中华民国……傻逼才这么做啊!
好吧……那你们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她有些忧郁地说,就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最后表示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海峡两岸风光好,万
里江山万里潮,九州大同之日,我们有缘再见。
就这样?——我的表情一定是裂的。我注意到百合子现在和过去比显得有些忧郁了,这其实很正常,因为她过去是个
有些太high的姑娘,现在大概产前忧郁会中和一点点……我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本萨冈的《某种微笑》。
果然,她翻开其中一页,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念道:我知道,我重又孑然一人,形影相吊,我早就想对自己讲清这一
点……我寂寂一身,茕茕孑立……究竟又怎么样呢?我是个爱过男人的女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没什么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