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立刻就想要站起来,他才支起一条腿,便被人一鞭子抽在后背上,因为完全没有防备,林周被抽得摔了出去,胳膊肘擦在粗糙的地面上,一阵钻心的疼。
他没想到身后还有其他人,不过那冷漠的男人似乎连理都懒得理他,林周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明白了,交给属下您放心。”
林周的心脏猛的往下沉了沉,他不相信沈七会这么对他,即便是无数的人跟他形容过沈七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但他从来不曾信过。又或者说,他从来都觉得,沈七是不会那么对待他的。
至于原因……
林周这时突然想到——这原因,难道就是陈六找上他的那个原因吗……
他的短暂分神,已经让男人重新回到了他的旁边,男人似乎蹲了下来,因为林周听到他的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男人说,“接下来就是你的享受时间,包管你终身难忘。”
林周下意识一缩,却很快听到男人朗声说道,“都给我听着,如果他明天的这个时候还能站起来,你们就通通给我滚蛋!”
究竟有多少个人回答林周真的没有听清,他知道不会是两三个人,那他们到底要干嘛?!
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莫名的恐惧,林周激烈的挣扎,但被抓住手腕的时候他只是想抽回手就被一巴掌扇歪了脸,这一下打的十分用力,即使口中被塞着,他也被牙床撞破了口腔,男人立刻抓起他的下巴检查了一下,然后不悦的骂了一句,“别他妈碰脸!”
那些人又赶紧应了,男人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这里交给你们,我跟七哥还有事办,明天等我过来的时候,要给我保证这小子已经记住了教训,听到没有?!”
所有人又一齐答应,显然对男人很敬畏。
林周脑袋里乱成一团,他被猛然一推身体失去平衡,就在他踉跄着快要摔倒的时候,另一个人接住了他,男人铁箍一般的手拽着他把他拖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后背碰到冰冷的物体才停下来,他以为那是墙,但当他的手臂被高高拽起扣在手铐里,他才意识到上面都是空的。
他挣扎着拧动身体,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些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交流意见,然后林周便惊恐的发现,他们没有理他的衬衫,而是直接脱掉了他的裤子。
他不知道侮辱一个卖身的人有什么乐趣,但他还是害怕的,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对他做什么,而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之中,其他人又能清楚的观察一丝不挂的你的话,那种羞耻感是完全不同的。
林周挣扎着抬起腿想踢开来拽他裤子的人,却听见一声低骂,那男人抬手在他下体不知轻重的拧了一下,林周立刻浑身疼得打颤,“唔唔……唔!!!”
“赶紧脱脱脱……”一个男人压低声音,林周没有听清,已经被一把扯去了外裤和内裤,冰冷的地下室里不时有股股凉风贴着地面吹过来,林周冷的发抖,却也知道有比寒冷更可怕的事等着他,他感觉到脚腕上被固定了什么东西,但那东西既没有铁链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触感,他猜不出来,即便是在沈七的课堂上见过了不少器物,他也并非全都切身体验过。
而当另一只脚腕也被固定住之后,他才发现两只脚之间被架开了,无论他如何想要合上双腿,腿之间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硬生生打开。
林周紧张的声音透过塑胶口封的过滤只剩下暧昧不明的声音,一个人走过来将他的膝盖提起来,然后便有一个明显冰冷的器物贴了上来。
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东西。
林周想起刚才碰到的那个冰凉物体,仿佛一面墙一样,那东西贴到林周腿上,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身前的人扯着膝盖抬起了两只腿,“别搞错了,你是要坐在这东西上面。”
带有几分恶意的声音因为林周激烈的挣扎而恶毒起来,“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七哥的话谁敢不从?怪只怪你太下贱,趁七哥不在爬了六爷的床,这在以前,你早就被沉海了,还用得着我们在这儿伺候?”
一左一右两个人将林周高高的架起来,身前一直说话的男人看林周哽咽的快匀不过气也不怜惜,不过左右瞟了两眼,“咱地下室隔音挺好的,要不听听这小子的声音?”
几声压抑后仍旧猥琐的声音附和了一下,男人显得很得意,转回头来对林周说道,“你要是敢给我制造噪音,我就割了你舌头!”
林周一个劲儿的拧动身子,想要挣脱出左右的禁锢,所以并没有听清这个人说什么,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脚却越发的没有自由,不知道对方是做了什么,他轻轻一动,脚踝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仿佛两只脚都被固定在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上。
就在他惊恐无助的时候,嘴上的口封却被拿了下来,林周没有准备,淫靡的口涎扯出长长一条银线,引起四周哄堂大笑,“看看这个小嘴,多勾人!”
“求求你们……放了我……”色泽诱人的淡粉色唇瓣一开一合,让他面前的男人舔了舔唇,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货色,不过可惜了,不能尽情享受。
林周仿佛浸过了水一样的嗓音响起,却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哀求,围在他四周的六个人互相对了个眼神,上头只交代不能弄出太多外伤,可没说不能有内伤……
“你求我也白搭……”男人看着室内昏暗灯光下,白皙到仿佛透明一样的林周,下身有点躁动。不过还是勉强按捺下来,他拉住林周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提到自己身前,林周只觉得这个动作下自己的两只脚都快要被绷断了,哀声求道,“不要……好痛……”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丙子,开机器。”男人说完便响起一阵机器运作的声音,林周瑟瑟发抖,两只手都被高高扯在上头,他想要后退或是躲避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就在这时,他发觉身下有了异样,什么东西缓缓的顶在了他的大腿内侧,冰冷的寒意逐渐加深,林周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铁马。
如果说陈丰年憎恨他是因为被罚骑了木马,那也不过是一圈的距离,再痛也是橡胶制品,但眼下身上所有的感触都告诉林周,这东西是铁的……
林周被抓住腰抬起的时候,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到自己在颤抖,抖得快要碎成一片片的,然而这里不容他求救,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它不但深在底下,且隔音异常的好。
“不……不要………………”林周被抓着腰硬按在已然浮出表面的机械性器上,干涩而痛苦的侵入却是他完全无法躲闪的,在腰间的手瞬间消失的时候,他已然绷紧的身体依旧深深的坐了下去,他被固定的姿势让他只能迎合那粗大的东西,疼痛感瞬间撕裂了林周的理智,他干巴巴的嘶哑声音终于传了出来,“不……”
“不?”男人怕他听不清而靠近了很多,声音里带着施虐的兴奋,“感觉到了吗,它嵌在你的体内,但是还没有动,我们先从最微弱的档开始……”
那器具在林周体内震了一下之后,猛的退出些许又插了进去,林周摇着头挣动上身,“疼……不要动……不要……啊……”
“刚才震的那一下让你很舒服是吗?你看你这欲仙欲死的样儿……我们再来一次。”话音未落就听林周整个叫声都扭曲起来,颤抖着的音调夹杂着哽咽,他的膝盖左右的挣扎,但脚腕被牢牢铐着,他根本逃不开。
那东西震动起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刺激着林周最柔软的地方,而顶在他前列腺旁边的滚珠尤其痛苦,随着那假体又一次顶入,滚珠震动着贴在那一点上,林周上身猛的一抖,脖颈仿佛要折断一般向后仰过去……
“爽吧……”男人抓住脱手的发丝又把林周拉回到自己身前,“给我舔。”
林周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那感觉侵蚀疯了,那痛苦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反而分不清痛楚的源头在哪里,他全身都痛,仿佛无数的牛毛针刺入身体,随着血液流淌各处,仿佛有无数的野兽啃噬他,折磨他脆弱的神经,他不管男人是要求什么,只一味求道,“放过我……我再也不犯错了……”
“你其实并没有错,你知道你的业绩是怎么来的吗?”男人捏开林周的下巴将自己的下体塞了进去,一瞬间被温热狭窄的口腔包裹住,男人舒服的叹息一声,“别咬到我,不然我就调成高档。”
身旁的人看他一个人过瘾也都跃跃欲试,但毕竟还不敢抢着上前,男人得意的一笑,“我若不说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些来点你台的人都是七哥安排的,让他们瞬间消失又有什么难的。”
被剧烈摩擦的口腔一阵火辣辣的疼,有几下甚至顶到了他的喉咙口,但在林周意识涣散的脑海里还是接收到了方才男人所说的信息。
原来一切都是沈七安排的……这就不难理解了……他明明没有什么长处,怎么会有那么多客人慕名而来,而且对他都是中规中矩,有些看起来竟然是客气过头了……
原来是这样……
泪水早已浸湿了挡眼布,在如此冷的地方林周头上的冷汗却多到将头发都浸湿的程度,折磨仿佛没有尽头,他的嘴唇被折磨的麻木,最后连下身也都失去了直觉,他不知道何时被放下来的,但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显然不是在那个机器上了。
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了反而没有哪里格外让他注意,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只能勉强起来一半,手腕跟脚腕都有拉扯感,再加上那熟悉的铁链声,他绝望的意识到自己的惩罚还没结束。
四周静的诡异,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状似疯狂的凄厉叫喊,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声音形容不出的恐怖,但林周只觉得有声音就行,只有听到声音才能让他意识到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第十九章:小团子
门边细小的声音让林周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当眼睛不能视物,其他感觉就会敏锐起来,他细细的听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推开了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声音很轻,但林周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靠近,就在他身边不远。
林周屏息等着,在听到桌上碗筷的声音后才松下一口气,他以为是来给他送饭的,结果接下来是塑料袋的声音,塑料袋展开的那种独特的声音让林周觉得很奇怪,到底是在干什么?
不过林周明白装作不知道比突然出声问要明智多了,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他出神的这一会儿,那个声音又一路离他远了,直至到了门边才又拖拖拉拉的顿了一下,最后一声门响,一切又归于平静。
真是太奇怪了,林周不禁联系起那一连串声音,如果凭空想象的话,就有点像偷吃的小动物叼着骨头跑开了一样。
林周此时并非有好奇心,只是他苦中作乐,想用一些思考转移身上的疼痛。但对于他的折磨,之前真的只是第一轮。
其后的每一天,按照每日两餐的频率来算,足足三天,每日都会有人专门用器具折磨他两三个小时,直至他昏厥。
林周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但每一次精神高度紧张和恐惧之后,他都会有种被逼到了极限的感觉,这让他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小,终于在第四天,他因为不吃不喝又遭受身体上的伤害,导致严重脱水,甚至高烧昏迷,这才被人取下眼罩,为的是查看他的瞳孔。
林周被一股刺激的味道呛醒,灯光虽然并不非常亮却还是让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睁开,坐在他床边的男人十分陌生,他穿着随意,但手里正在拧着的小瓶显然是刚才闻到的东西。这么说,是医生。
马医生的表情透着怜悯,看起来五十上下的男人拥有一张和蔼的脸,林周突然涌上一股希望,他想要拉住这个医生让他找谁来救自己,然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一切是沈七吩咐的,又怎么会有人冒着风险来救他。
如果要去求陈六,还不如死在这里。
不过马医生还真不是个能通风报信的人,他惯来都是诊治地下室中的人,再惨的也都见过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周身健全,放在这儿糟蹋可惜了。
念头只是一转,林周又安静下来任马医生给他再次粗略的检查了一遍,马医生对一旁的人点头道,“检查完了。”
那个人立刻走过来想把眼罩重新带回林周眼睛上,不过马医生一把按住了他,林周已经因为长期的带着那个东西,眼睛周围淡淡发红,角膜的状况也不太好,马医生说道,“这东西不能带了,不然他可就瞎了。”
一句话让那个人住了手,马医生又说道,“听说是个不能委屈的,现在他忧惧过重,身上又伤成这样恐怕要落下病根,如果不想看他变成尸体,就连绑都不能再绑着了。”
“马医生,我们也是奉命啊。”一个更加陌生的人闻声从走廊踱了进来,也是满脸无辜,不过与慈悲的马医生比起来,他脸上多了层虚伪,只是那眼底轻微的不屑已经足够证明他不是无辜的。
马医生摇头站起来,“我现在给他打一针,你们该上报上报,就说是我说的。就算是牲畜也不带这么作践的。”
马医生最后一句说的十分的轻,几近嘟囔,不过林周还是听见了,他最近听力好像敏锐了不少,不过他也只是微微阖上眼帘,心里已经难再掀起波澜。
早在家败的时候就不是人了。林周睫毛颤了颤,林家被人围堵疯抢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林周了。而最后,他被母亲卖了,即便是被逼无奈,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过怨怼,但是该怨谁?
是已经去往天国的父亲,抑或从来不曾受过挫折的母亲?
林周只怪自己不能再争气一些,从来没有想过支撑起一个家庭,总觉得未来的路父亲早给他就安排妥当了,家中又没缺过钱,他根本不需要去经营,甚至不用费心去想,而以自己还小作为理由,他还小这种理由……
会被逼到有一天需要卖身这种程度他从来不曾预料到,但被送来这里,除了一开始的迷茫,对沈七的恐惧,一切对于他来说竟还觉得没什么可抗拒的,即便是明白他在做的事情是毫无尊严的,可在他单纯的世界里,并没有想过还有其他的可能,他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也就是这样了。
但那天那个人说了,他的业绩是沈七伪造的,那些人被雇来做戏只为了让他每个月都能业绩达标……那么沈七对他的心思不可谓放的不重,只是这一次必然是将他彻底得罪了。
他在答应陈六要求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他只当自己被沈七玩弄于鼓掌,即便不先与其划清界限,也早晚会被丢弃。那何苦放着钱不要而去应付一个喜怒无常又性癖奇怪的人呢……
当时怎么想的不重要了,如果换做是他被女朋友背叛,而且又是跟了他的亲兄弟,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
更何况是从来手段狠辣的沈七……
他想必早就安排好如何一步步的报复……
林周仰面躺着,泪水沿着眼角滑下去,落入苍白的枕巾中,一个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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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周没有再被戴上眼罩,不知是马医生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上面的交代。
总之他得以重见光明,每日必行的惩罚也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