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可别……”逸风的“贪得无厌”几个字被倾窈一挥手,打断在口中。
“啊,其实谈得拢谈不拢也不影响大家交个朋友,大人您说是吧?”沐倾窈笑得牲畜无害,好纯良,然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丫的又恶趣味爆发了。果然见沐某人朝着逸风一伸手:“风啊,我都说了要和张大人交个朋友了,我要送给大人的礼物呢?”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张玉表面装不好意思,心下却伸长脖子等着看这云摇宫子会送出什么好礼物,心下得意,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儿,张玉贪婪一笑:“既然公子说大家交个朋友,那么老夫也不好推辞不是?”
看着那叫逸风的不甘不愿地拿出一个精致的镶玉小盒子,张玉笑嘻嘻地接过去,宝贝似地摩挲着,就连个盒子都这么精致,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有多值钱啊!逸风面上配合倾窈假装不甘不愿,心下却要笑破了肚子,可怜的章鱼大人,落到我家主子手里您慢慢享受吧!
章鱼大人一打开盒子就立刻脸色大变,“这、这、这……”一本精致的做得无比仔细的小账本,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可不就是他做官五年贪污的钱财珠宝?“云公子!”章鱼此时可就真是章鱼了,一张脸各种颜色变来变去,想破口大骂又不敢惹怒此人,否则这账本一旦流传出去,他张玉可就性命不保。
“不知大人可还满意晚辈的礼物?”沐某人笑嘻嘻,很纯良,一脸“别害怕我是纯良孩子”的意思。某人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么,大人,晚辈那个不懂事的小下属……”
“呵呵,贤侄说的哪里话,老夫这就回去放了那位公子,呵呵,老夫先告辞!”张玉抹着满脸的冷汗,脚下抹油地跑出了云来客栈。
“呵呵,公子好计谋!”逸风真诚地笑着,朝倾窈竖起大拇指,他家公子果然是很厉害!
“切,贤侄?丫丫的还想当我叔叔?滚吧!啊……终于解决了,好高兴!”倾窈向逸风伸出手:“风,我好累啊,抱抱!”
“……”公子!!!逸风一张俊脸黑了。
“嗤,没意思!”某人撇嘴:“如果是媚娘投怀送抱,你肯定高兴死了!没意思没意思,本公子要出去逛逛!”要出去逛逛的某人,脚下一跃,从云来客栈二楼落下,正好落在一个小院子外面。院子不大,矮墙挡着,但里面的一草一木却是难得一见的可入药珍品。
“诶,大爷,你可知道这院子是谁的?这么安静。”倾窈在街上乱抓一个人,问道。
“啊,公子你是外来的吧,这里可是无极太子在宫外的行宫,不过太子不常来,倒是百姓们常常进去采点草药,这些草药就是太子为百姓们种的!”无极太子的行宫啊……
30.美人出“浴”
临海不愧是冥月大陆上排名前三的的繁华都城,与传说中高墙厚城,古朴严肃的紫风都城中州不同,临海富丽繁华,民风闲散,处处透露着盛世之下所独有的满足和闲暇。
沐倾窈围着行宫外转了转,果然见前院里很多草药,他转啊转,突发奇想——偷一点去买,是不是钱?虽说他云摇公子也很有钱啦,可是钱不嫌多嘛……
一刻钟后,窜进药圃的沐倾窈鬼鬼祟祟地直起腰来,猫着步子朝着前方的药圃走去,正走着,不远处传来清越的琴声,而琴声传来的地方,就在药圃之后,假山对面——湖心亭中。湖心亭中,微风掠过,湖水层层叠起优雅的褶皱,而白玉亭中,清越丁玲之声不绝于耳,亭前白纱被风吹起,一层如梦似幻,白纱后隐约有人影,正低首抚琴。
沐倾窈指尖不断有草叶飞出,人也一步步接近湖心亭,琴声夹杂着花香传入鼻中,忍不住启唇骂了一声,“真好,享受啊!”某人一步步接近,指尖的草叶落在湖水中,脚尖踮起,一提起,一跃之下落在草叶之上,几片草叶相隔着,他计算距离,湖上的草叶正好可以让他到达亭中!
抚琴之声忽然停住,似在抬头看他,沐倾窈笑了,美人啊——好猥琐的笑。近了——近了……白纱突然被轻轻掀开,掀开白纱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美人,而是一团雪白雪白的肥球,肥球蹬蹬蹬走出来,朝着帘外之人呲牙咧嘴——虎虎一笑!
“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笑过后,小心肝被惊吓的某人身子一颤,落入了水中。亭台上某肥球捧着肚子吱吱大笑,真是大快貂心呐!
“哗!”一声,沐倾窈从湿淋淋的湖中冒出头来,墨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脸上,花里胡哨像个水鬼,水鬼竖着眉毛破口大骂:“出来,死耗子你给老子出来,有种你和老子单挑!”
死耗子在白纱内吱吱笑了一声,沐倾窈竖起耳朵,哗啦啦朝着湖心亭游去,扒着亭子栏杆正要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忽然帘子哗啦一响,白纱被人掀开,一人走出来,声音永远温雅高贵地笑道:“倾窈,你果然思念我了?”
阿勒?
沐倾窈怔了怔,手下一用劲,啪地一声栏杆断了,某人身子一沉貌似就要再次落入水中,那人伸出白玉般的手扣住他的手,轻轻一拉,将人轻易地提上了亭中,那人笑吟吟地看他,墨发同淡紫的衣袍一起飘在风中,优雅高贵,举世无双。
嗯,果然是个美人,男美人啊!
迦楼罗笑吟吟地,手一用力,也不嫌弃地将湿漉漉脏兮兮的某人拉入怀中,白玉般的手中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那脏兮兮的小脸。亭中的侍女拉起了白纱,有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进了来,递到迦楼罗手上。
“来,去换衣服吧!”迦楼罗将衣服递给他,轻轻一推,人被推入了小亭中。
“呃……那啥,你可以出去了!”某人眼睛四处乱飘,心口咚咚地跳,为啥遇见了这个强大的男人呢?为啥呢?这是——为啥?咦?这不是太子行宫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用,反正你身上该看的地方我也看过。”强大的男人优雅地微笑,眼神在倾窈湿淋淋的身上意味深长地扫了一遍。
“……”这个——那个该死的死耗子!“耗子呢?死耗子呢,在哪在哪,都是它害得本公子这么狼狈,此仇不报我是不为人!”斗不过强大的迦楼罗,那只耗子他还斗不过么?哼哼,他绝对不承认沐倾窈是在迁怒!
“宝二爷!”迦楼罗宽大的袍子一甩,只听吱吱一声,雪白的肥球朝着沐倾窈急速地飞来。白纱落下,那人的声音在外传入,“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偷偷摸摸不好,不好!”强大的主子迦楼罗教导自己的爱宠如何才叫“光明正大”地看美人换衣。
“吱吱吱吱!!!”叫声好悲惨,主子好无良。
“哈哈,还不落入我的手中!”沐倾窈一伸手,那只肥肥的雪貂落入手中,有几根白毛在空中飘散,看见自己珍贵无比的毛掉落,雪貂宝二爷叫得更凄惨了,主子啊,那是他价值千金的珍贵毛发啊!“我扯我扯我扯扯扯!”比主子更加无良的沐倾窈抓着人家价值千金的白毛,无情地扯扯扯。
“倾窈,迁怒是不对的哦!”强大的主子在白纱外微笑。
“嘎!谁?谁?谁在迁怒?”沐倾窈将宝二爷一丢,七扯八扯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否则某人还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换好衣服,白纱一动,那淡紫色的身影已经进了来,“喂,大小刚好合适诶!”
“那是当然,你身上哪里尺寸是我不知道的。”迦楼罗笑,牲畜无害。
我了个去——真真真太强大了,这人怎么这么厉害想我沐倾窈也不是那么嘴笨的人啊为啥一遇见这个人就变得不会说话了呢?得!承认吧,老子就是斗不过他!默……
迦楼罗深邃的眸子落在倾窈身上,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白色的修身长衫将眼前人单薄的身材修饰得极好,湿润的长发尚还披在肩上,银白色的面具歪歪斜斜,迦楼罗漂亮的长眉不自觉地皱了皱,走过去玉手一伸,银色面具已落在手中,他这才满意道:“嗯,还是这样看起来舒服,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还要戴着面具。”
“嗯……那个那个……这个那个,啊,我有好东西要给你!”沐倾窈眨了眨眼睛,一把拉过迦楼罗的手,激动中的某人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迦楼罗睫羽垂下,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嘴角轻扬。
“诺,这可是好东西,可以向你们家无极太子邀功的嘞!”沐倾窈手一抬,插在发髻上的金钗被拿下来,圆滚滚筷子般长短的金钗在沐倾窈手中灵活地转了转,竟然从中分成两节,一张裹成圆柱的纸条从中掉了出来。沐倾窈没注意,连同金钗一起塞入迦楼罗手中。
迦楼罗动作随意地将两截金钗放入怀中,才展开那张纸团,眼睛一扫,眸子沉了沉。
“果然,是好东西!”迦楼罗笑得看不出喜怒,依然平静而优雅。“倾窈,陪我去个地方!”
31.梁上君子
青楼!
果然就是青楼!沐倾窈被迦楼罗拉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绝代风华的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带着心上人上青楼?呃……好吧,他大概,也许,好像,就算是他孔雀吧,人家也没说过喜欢他。
“喂喂,我们真的要去青楼么?”某人不乐意了,好像,他心里是有这么一点介意的。
迦楼罗魅惑一笑:“当然!”
好吧,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上青楼,那么他先前介意个屁啊!就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沐倾窈嘴角微微扬了扬,拐着手肘推了推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唔,这个词不太适合用在这个高贵优雅即使当梁上君子也无比风骚的男人身上。
“喂,我们这是要干嘛?”某人在手指上沾了点口水,往身侧那纸糊的窗子上,我戳我戳我戳戳戳,嘿嘿,古代的防护措施果然是很差的,即使是两两相隔的屋子也有漏风的时候嘛。
“嘘,你看!”迦楼罗依然微笑着,伸手一指下方,嗯,他们的确是趴在人家的梁上,只不过青楼的房间特殊一点,某两个人的功夫高深一点,趁着嫖客未来就先爬上了人家的梁。下方,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传上来。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怎么这么猴急啊?啊啊……”呃,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吧,青楼某个花魁啊娘子啊比比皆是啊到处满地开花。
“啊好妹妹来让哥哥香一个,么……”嫖客的声音,怎么这么熟?嗷嗷……是那个章鱼大人啊,章鱼大人抱着他的花魁娘子一口一个好妹妹,沐倾窈在梁上听得一身的鸡皮疙瘩。“撕拉”好几声,裂帛之声传入耳,某人伸长了耳朵——无比兴奋!
活春宫啊现场加强无码版,好激动!嗯嗯,换一个姿势啊先,老牛耕地貂蝉拜月六九式骑乘式你们到底会不会啊喂!
眼前突然白影一闪,两只短短小小的爪子挡在了沐倾窈眼前,宝二爷激动地伸着爪子妄想遮住某人那发光的双眼——“吱吱吱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沐倾窈你怎么这么好色这么没礼貌!激动伸爪挡住沐倾窈的神貂,转过头看向下方,眼神更加兴奋——想我宝二爷一向单纯天真这样激情戏码难得一见呐!
沐倾窈无比鄙视地看着眼前还挡不住自己一只眼的爪子,手掌展开往前一伸,连同宝二爷的肥硕的脑袋一起捂在手中!咩哈哈!!!
吱吱吱吱吱!!!为毛老子全力伸出两只爪子才挡住你一只眼,为毛你一只手就连老子的脑袋一起捂住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温热的呼吸就在颈侧,一只温暖带着淡淡阿修罗想的手挡在了眼前,遮住了倾窈的双眼,低笑的声音传入耳——“倾窈,非礼勿视!”
沐倾窈憋住了,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迦楼罗——丫的就你会传音入密,就欺负我不会!
迦楼罗依然扬起为暖的笑,那眼神无辜地好像是在说“这不怪我啊谁叫你不会呢”。
“呃……”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喉咙被扼住的声音,两人同时低头看去,沐倾窈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前一刻和她温存共谐水鱼之欢口口声声好妹妹的男人,下一刻爪子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无情地将其置之于死地——这就是人心险恶!
沐倾窈的手成爪,生生地抠入梁上横木中,他觉得自己血液都变得冰冷了。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将他小一号的手完全握在手中,暖暖的温度将他冰冷的手捂热,这是种很不赖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心里都好受了许多。
张玉将死了的女人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床榻山木板一动一响,被子床单连同木板一起翻了个个儿,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那木板底下冒出来。
“什么天大的事,这时候找我?”冒出来的人一脸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眼神斜斜地看着张玉,似乎很不耐烦,“你不知道老子这时候正在温香软玉中么!”
“都这时候了你还只知道享受?!老子那些银子都被你放哪了?老夫的账本被那个什么云摇公子偷了你知道吗?要命的事!”张玉气得脸色发青,带有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横梁上,两位“君子”互看了对方一眼,沐倾窈在迦楼罗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迦楼罗的表情像是“那个云摇公子原来就是眼前的阁下啊久仰久仰”的意思。
沐倾窈不自在地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看下面。心下却想,哎,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所以呢?你叫我什么事?”
“老夫要你想办法——杀了那个云摇公子!”
“啪!”,某人脑中的一根筋似乎断开了,阿勒……不会吧,又搞刺杀这一招,本公子都不稀奇了!偏头,某人正好眼神带笑地看他,呃……本公子还是跑路吧,逃命要紧,逃命要紧,眼前这个男淫太强大太危险了!
“诺,这个是这个月的账本,还有很多朝廷命官都在里面,别再弄丢了,这可是你的命!”凶神恶煞的男人手一丢,一本小小的册子落在了张玉怀中。沐倾窈了然,原来这就是迦楼罗童鞋来这里的目的啊……
临海城外,三个各有不同却同样不凡的男女拉着各自的坐骑,站在城门前——正是媚娘,逸风和凌宇几人。
“走吧,也该是时候回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几人身后的沐倾窈坐在马上,说道。呃,这丫总是这丫神出鬼没的,他们几人已经习以为常——习惯,果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几人依言各自骑上马,媚娘八卦兮兮地骑到倾窈身侧:“老大,那个人怎么会放你走啊?”
“呃……这个……”他总不能说是用了一个吻换来的吧!“反正本公子就是走了就是了咩!”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高墙之上的紫袍男子,无言地看着身影渐行渐远的方向——倾窈,我会放开你去广阔的天空飞,然后追逐你的身影……
32.武林大会
“老大,前方就是月圣国除了皇城以外最繁华的林城诶,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