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光——矮树

曾医生，微微地的叹了口气。你说一个年轻人好好的脸蛋怎么弄成这样，弄成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还不知道去打理下啊？

“他脑部的那个缺血部位，在这几年的治疗中渐渐的到了改善，原本在片显示的淡的区域现在也暗了许多，这说明他得到了很好的改善了。刚才的检查，他椎动脉也没有改善得不错，按道理来说，这一年来，他应该都会回忆到以前的事。他近一年来，有头疼、耳鸣吗？”

“有的，记得前段时间大概3、4月份那样，他经常会作呕，睡觉的时间也非常的长、每次睡醒都会流一身的冷汗。这也是在恢复期间出现的征兆？”

“恩，按照你这样说的，他是在进行这恢复。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你说那是3、4月份吧，按照正常情况，他如果这样正常的发展下去应该前段时间内就可以把恢复记忆的，或许会恢复得不完善，但是一定会恢复一些才对的啊。”曾医生说着带着疑问看着许霭。

“你最近有看到他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我……就算有也不该是恢复记忆而导致的变化。”

曾医生看着许霭，眉头皱着紧了起来，他站起来转身看向挂在底灯下的X光片，一只手撑着下巴，正在考虑着什么事情那样神情严肃。

“这样，那就奇怪啊。是那里出错了呢？”

“那这次的晕倒，他醒来会恢复记忆吗？”

“这个……这个不好说，你刚才都说他最近的变化都是不应恢复记忆该有的变化，那显然他在抵触着什么。如果他这次的晕倒，他照旧抵触着什么的话，那他就可能出现仍记不起从前的情况。所以……这一切不好说。”

抵触着什么吗？许霭坐在李凛病房前的那凳子上，弯腰、双手插进头发里。是在抵触着你从前的记忆吗、还是你不想让在下意识的保护着我？李凛，你最近在痛苦着吗？

前面的房们悄然地被打开，但是坐在那里的人却毫无察觉。

“霭，我没事、我们回家吧。”从房门走出来的李凛，抬起手将那依旧无血气的手，将手心放在了许霭的头发上。

许霭抬起头，放到李凛就在自己的眼前，忽然心理的那层脆弱在此刻准予被露出表层。许霭迅速地像为抓住什么那样，紧紧地把李凛的那只在自己头上放在的手握着，害怕这只手在自己掌心了逃脱，此刻他的力量也是异常的大。

抬起自己的双眸，在这布满让人难受的医院里，那双黑潭般深邃的明眸映入自己眼里。

李凛在许霭的这一动作并没有放抗，在看到许霭抬起脸看向自己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未被握住的手抬起，轻轻地放在许霭脸部。

“你受伤，谁打的？”

许霭看着李凛，并没有急着去回答他的问题，他忽而就笑了、放开了紧抓住的那只手，将其抬起放在自己的脸上，小声的说着：“嗳~，凛、我们回家吧回家。”

＊＊＊＊＊＊

饭桌前，许霭拿起一直筷子，咬着将其固定在自己的自己的嘴巴上。

“嗳~，我家凛、你看我这样帅不帅啊？”

李凛抬头眇了眼，看完后直接放下手上的碗筷、站了起来。

许霭在李凛这一突然的动作下，惊讶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在没有力的配合下，本在自己的那嘴巴偎依着的筷子此时刹然地坠落在桌子上、在光滑的桌子滚动着、随后坠落在地板上。

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凛，许霭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有点开不了口、所有的话语现在哽咽在里边。

“凛、你？”

李凛没有的动作，仍然注视着眼前的这一人。突然，他转过了身、往房里走，不到几秒的时间手里带着医药箱就出来，没等许霭反应过来，直接的就将许霭拽在沙发上坐下。

认真地挑选出所需要的药材、将药水倒入棉签棒中，拉进许霭的脸往自己面前靠，开始小心翼翼地为许霭上药。

此时，漆黑的夜里，只听到夜蝉在外边荫绿繁植了依树而叫和偶尔车辆驾驶过的声音、一切显得这么的寂静，时间似乎停止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东西敢去搓破这层寂静。

许霭在李凛为自己上药的时候感觉到一阵疼痛，惯性地发出一声抽气声之后，才反应出李凛在做什么。

他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惊讶茫然的神情可以从他五官的变化里判断出。

李凛的双眸人认真的瞧着许霭的脸部，看到原来淤血的地方和破皮的地方混杂在一起，皱了下眉，没讲什么，拿出另一药水继续开始为许霭上着。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房间里放着的雪白的灯似乎散发出异常的光芒，

此时，一种如在生命将近干涸的时候出现的暖流从血脉中流淌而过‘

此时，一种在心灵储蓄太久得不到完整释放的液体蔓延在脸部。

依附在脸上药水在跟着流下的泪水垂然而落，哽咽的声音此刻顿发出。

以为，这样的温暖，自己得不到的；以为，自己的得不到你恋人般的对待；以为，……

激烈的亲吻在沙发中拉开了它的序幕，心灵的渴望已经到达了它的爆发界限，彼此的舌头填充着对方唇间的空隙，不满足于唇间的纠缠，渐渐地，唇落入彼此到脖颈之间、找不到发泄的路径，拉近再拉近彼此的距离，将自己的吻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脸颊。

泪水的咸度随着舌尖在脸颊的流荡悄然而近，舌尖为彼此将那脆弱的薄片擦除，然而，这泪水似乎是没有它的尽头，在一遍又一遍的舔除下，它仍旧从眼眶潺潺而泻。

那人性最原始的欲望的那团爝火在此刻暴露得如此坦然，双手粗暴地撕裂彼此的衣着，将那渴望在尽情地擒坠于光裸的肤面中。

痛苦中夹着的无限的快活的交缠在这狭小的沙发上。然而这一切都似乎做得不够，将彼此拉入铺着绒垫的地面放肆地进一步纠缠，呻吟嘹响得如此是无忌惮，情感暴露着彼此意志的缝隙，理性在此时显的惨然无力。

在这浮乱的城市中，无谓的伪装躯壳此刻正被扯碎和丢弃之中，直到月光那洒射出来的光芒不再璀璨，一切也将落下了落幕……

李凛半躺在床上，看着旁边此刻睡得异常甜美的许霭，他那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许霭的留海中碰了又碰。

他很勇敢，就这样将自己往回忆的涡旋里推，就不怕自己在那里面永不脱身出来吗？昨天看见的那个人……自己一定认识的，那看见他的一瞬间，心理扎乱地的跳，那很是无助绝望的感觉感觉冲刺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不得离去，直到自己意思模糊，那复杂的感觉才肯离去。

……那个人是自己失忆前在保护的人吧？

是的，直觉告诉自己，是的。

如此重要的人，为什么看到的那瞬间的相似忆起了什么却在内心深处看到许霭的倒影，那在任何时候都出现在自己旁边的倒影，就这样深深地镶嵌在自己的心里。这倒影它在阻碍着什么的涌出……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如此在意身边这个人，只记得，自己在清醒的那瞬间那句：

你好，我叫许霭。

只记得，那那些让人心醉的告白。

只记得，那类似小孩子的话语缠绕在自己耳边久久无法消磨。

只记得，他在朋友面前的那阵勇敢。

只记得，……

是从第一次的自己不回避与之接吻的时候吗？还是、第一次的肌肤相亲，还是、睁眼的那瞬间，这些自己无法知晓。

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自己在害怕。

看着许霭留下的泪水，却看到了火焰的燃点，别熄灭，自己是这样呐喊着的。

昨天出现的那人个人，应为自己所爱的。

泪水悄然地再次落下，李凛抬起头，抑制着泪水的流落。

那么，

过往的回忆，请你别太快涌入，

或许我这样很可耻，但是，

我身边的这个人，

此刻

我如此珍惜……

十三

“来，快点啊！”许霭抓住李凛的手腕往正要关门的地铁门就这样冲，本来好好站在门口的几位乘客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很自然的往两侧倒，其、照成的结果是——

“没看到要关门了吗？你们有没有点素质的？”本来依靠在柱子上看书的女生。很显然，她是可怜的扑向该死的高考一员悲催者（你自己还不是这样过来的=_=）。但是，更该死的是，她看了李凛一眼后，竟然带了点羞涩再次地下头去，靠！

“你们是没脑的吗？是要找打的啊，哪里混过来的？”本来单手扶着上面的扶手柱子的像年轻人又不可以算年轻人的社会人士。很显然，他是可怜的要扑向上班的牺牲者，而且上班的地方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说到你好像没有上班这回事那样=_=）

“年轻人，安全第一、你们看看你们刚才，多危险，多危险。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好教、不好教。”坐在旁边的老人级别的老太婆，实在看不下去，也跟着说了一句。很显然，看她手上拿着的购物袋肯定是从那杂乱的商场走出来的一名经济消费者、噢！又是被中国市场操控着的一名可悲者。（说到你好像没在中国市场消费那样=_=）

许霭赔脸带笑地一个个道歉回去，而且还用手腕搓了一下旁边站着的李凛身体一下，说着，“都是我身边这位，我刚才明明叫不要这样做的啦，他还说什么节省时间、你说，这人他是不是有待提高啊？哎！不好教、不好教。”眉头还那个皱啊。

李凛站在他旁边瞪了他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许霭伸出一只手，扣在他的脖颈上，“看，这家伙现在还想装旁观者、该打、该打。”依旧是欠扁的笑容。

李凛这次是连一个瞪眼都吝啬给了，直接没理他站在那里不做任何表示。

今天早上，太阳的光芒从从窗外斜射了进来，伴随着窗外吵杂的车辆过往的声音，许霭睁开了他的双眼。

感觉到眼睛有点涩，大力地眨了几次眼，终于好过了点，正要坐起来，发现身体也有些酸疼。好像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他摇了下头，再看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奇怪啊，李凛也像平常一样睡在自己的旁边啊，干嘛眼睛和身体都怪怪的？

许霭叹了口气，准备下床。翻开被子发现自己和李凛都没穿衣服，突然地，昨晚的记忆清晰无比地涌现在自己脑海里。

许霭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马上将自己再次缩近被子了、脸颊在白天的日光照射下很明显的透露出红的色彩。

昨天真激烈，他带着这样的思想回顾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一样赤裸着身体的李凛。

像白痴般的笑容出现在许霭的脸上。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而且还没带任何颤抖的，真该死的，把自己的潜力保持着这么好，早就应该爆发出啦。

许霭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轻轻地摸了摸身边的李凛那白皙的脸蛋，妈的，真他妈幸福！

李凛本就不嗜睡的本性，在许霭这一系列的动作下自然也就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就看到睡在自己旁边的许霭正睁眼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

于是，在这样的早晨下，出现了这样一幅很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许霭楞了一下，李凛突如其来的睁眼确实吓了自己一跳了，在加上自己刚才还沉醉在昨晚的回忆了，自然眼前会发生什么也是不可预知的。

其实，许霭这人就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个性、别看他把自己的爱意表达如此的明宣大胆，做起什么来，他还是会害羞的。自己也都说了，自己像娘儿们、娘儿们。

哽咽了一下喉咙，在突如其来的注目下，脸是更加的红了起来。羞涩般的转过了头，但是身体还是往李凛旁边蹭了再蹭。最后的结果是，自己的眼睛是没有看者李凛，但是身体很明显地‘虎视眈眈’着李凛。

李凛对他这种表现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看到他这样的怪模怪样还是有点……捏着嘴，有点想笑。

翻滚了一下身体，下了床就准备去刷牙。

许霭跟着上前去，看着李凛刷着牙，也就开始表现自己在他面前近似无耻的自己、

“嗳~，人家下星期要去上海开什么会了~。”

“……”李凛顿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刷牙的动作。

“那……那人家在此之前也是挺闲的。”许霭继续说

“……”

“我的部分我完成了，所以我有自己的假期了~。”

李凛听到这里，已经漱口，转过身拿挂在身后的毛巾准备洗脸

。很显然，他有些不想理许霭。

“那……那人家这么闲了，你……你就要陪人家玩下~。”

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目的，其实这个目的在他说前两句的时候就可很明显发现。以李凛与许霭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结果是——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各位。”

赔罪完，等身边受泱的人渐渐平息了气火，也就收受起了道歉的脸蛋。

今天的许霭，和往常那个一样，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对，是有点不一样的。

他不曾和不认识的人嬉皮笑脸的，那种嬉皮笑脸要等到你与他熟悉了点才有看到他流氓般的摸样，因为他本性是有点高贵傲气的，这是他给人的一般印象。

李凛站在他旁边这样想着，但是，他知道原因……有点，又有点想笑了。

下了地铁，到达了天河客运站。

许霭再次拉起了李凛的手，迅速进了汽车总站，买好要去地方的票也就拉着李凛坐下了。

“嗳~，我家李凛是没坐过公车的吧？”

李凛看向他，“不，有坐过，去美国那时大家都是坐公车的。”

“啊~！”许霭表现了十分震惊的表情，似乎对这一事实有点接受不了。

“那我四年来一直保持让你坐我开的车或让你开自己的车，从而让你不破坐公车的处就这样毁了！？天啊，你的第一次竟然毁在远在西边的国家！”许霭弯下腰，手锤了自己的腿部。

情敌，又一情敌！！！千刀万剐的该杀的情敌！

十四

上了公车，许霭让李凛坐车位里边，原因很简单，不被别人乱看！其实，车并不多人，而且他们在倒数第二排，最后排无人。

一切都搞定后也就真正往目标出发了，因为自己的这个假期是自己挤出来再加上本来就不能当假期——这硬是自己犯懒开脱的，自然去的地方不能远，去的地方也就是广东省境内——江门市。

路途，斜阳的射进更是暖人心。冬季的阳光从来都是如此，我们是如此渴望它的存在、我们也追逐着他它。

“嗳~，人家今天真开心，你看天气都这么配合我，真不想的。”

许霭知道李凛肯定不会回答他的话也不会去反驳什么，所以继续唠叨。

“这是我们第几次一起去玩了？人家还记得我们第一去地中海海岸一个叫里维埃拉的地方~，那是长旅行，这次就是短旅行。你也要向第一次那样投入哦~。”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说那里是沉静在画家梵高、塞尚画笔下的地方，你说那里是自己灵感的另一启发，你说你看到我第一幅画就想让我看尽所有……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嗳~，那时你真可爱，自己竟然掉队、自己跑到那那里望东望西的，跟小孩子一样。我有时很好奇，你失忆前的性格到底是怎样的呢？怎么失忆后这么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