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I don’t know why I behold the sky
现在的我并不真正明白,为什么我这样注视着天空。
To find the brightest star
寻找最亮的星,
With it’s brilliant light
在它的最灿烂的光的指引下,
So I pray to thee, will you shine on me?
于是我向你祈祷,你将用光照着我吗?”
神国。
艾伯森望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久久不语。
在他眼中,自己似乎是一条银鱼,又变成了一棵小草,再又成为了参天大树。
这是神力增强的表现,表明自己不再拘泥于一个形态。佛家言有八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相,即为现象;而无,则为不执着。
不执着于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执着于自己现在这个人的形体,不执着于自己周围的人,不执着于自己的寿命。
艾伯森无法全部做到,却是证不得这个果位。
天上,艾伯森的星座形成一个苹果的样子,那是他的神国在天上的形状。
帝都,米歇尔是贪婪,应该被扔到油锅中煎炸,如此,七宗罪又补全了一个。
那些雕像都是可以动的,七宗罪成型以后,死去的七个罪犯都会复活,他们将守护着八尊雕像——七宗罪雕像和艾伯森雕像。
宫殿,伊登走后有虫子想要稀释小丑的血液,却被撑死了。那滴血液不断被虫子们吃掉,虫子们用身体来稀释,最终,诞生了一个可以吃掉一切的虫子!
虫子们在进化,也许,他们是继蝇王和圣洁女之后的第三个黑暗!
艾伯森在天上的是虚影,就像灵魂出窍一样。他的肉身没有到达神国,只有肉身到神国接受洗礼才有可能永存。
他静静等待着回去的时机。
艾伯森继续哼着,“This lonely road I am walking on
这一条寂寞的路,我正在步步行走。
Where did it begin? Where will it end?
它的起点应在哪里?它会在哪里结束?
And when the dark night comes
而当黑色的夜扬起,
Who will save my soul?
谁将扶持我的灵魂?
On my lonely road will I walk alone?
我这孤独的路,我会一直一个人走么?”
艾伯森哼着优美的旋律,用手拨动水面,湖水清澈透明,连鱼都没有。
他躺在大叶子上,随水飘荡,不知会流向哪里。
“On my lonely road will I walk alone?
我这孤独的路,我会一直一个人走么?
On my lonely road will I walk alone?
我这孤独的路,我会一直一个人走么?”
天空暗了下来,神国的树木四季常青,此时却有些枯黄,一些树根下长着黑黑的斑,艾伯森并没有在意。一切都是这样美好,不是吗!?
人间,低沉的夜空上,艾伯森的星座在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布劳德威尔努力追着前面那个黑袍人。这次不能让他再跑了!布劳德威尔心里想着,一挥剑,只见一道剑气劈向前面。
黑袍人用力一跳就避开了,男人拔出手中的长剑,他的面容掩藏在黑暗中。布劳德威尔向前冲去,两人来来往往数十招,却是不分上下。两人的剑不断的相撞,而意识也是相互比拼着。
艾伯森在天上的云彩上躺着,两腿上来下去。在他看来,这就跟好莱坞大片里的打斗场面一样,至于精神上的比拼,和斗鸡眼差不多。
布劳德威尔一剑斩下,剑气上带着实质的圣光,黑袍人不禁一愣。殊死拼搏,别说是一秒,就是半秒也疏忽不得。
圣光所过之处,黑袍人的长剑被荡开,但剑气依然没有停下,向黑袍人袭去。
“你是神圣子民,为何要投靠邪恶!”布劳德威尔说道,心中有些疑惑。他觉得黑袍人有些眼熟,无论是体型还是招式。
“咯嘣”,艾伯森咬着苹果从云彩上跳下来,将苹果扔到身后,拍拍裤子上的土,便起身向两人走去——艾伯森是隐身着的。
黑袍人被剑气打到的斗篷破碎,露出一张十分英武的脸,看上去只觉得十分豪爽热情。
“父亲。”布劳德威尔一愣。
眼前男人的脸色灰白,却没有那种颓废。男人瞳孔紧缩,入鬓的剑眉挑起。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看得一阵来气。
“哦哦哦!”艾伯森感觉自己沸腾了,这种家庭伦理剧他最喜欢看了!纠结来纠结去!这次正好将他们父子俩一网打尽!
艾伯森看向被月光照耀着的男子,不禁感叹道,世间竟有这种男子!男人长得高大,由于已经成了亡灵,便有些瘦削。面色苍白却不失气度,双眼更是如龙,不威自怒。他的头发泛着死气,前额和双颊已经有了皱纹,可还是显得很年轻。一件黑袍子看起来更加有气势。
他走到就那样大大方方的让布劳德威尔打量,“你瘦了。”男子说道。
布劳德威尔的嘴几次张开,却又合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布劳德威尔的心中一团糟,“还没死啊。”最终,他说道。
“没呢!”男人说道,他是康拉,曾经的第一战士,现在的死亡骑士,但在他的儿子面前,他只是一位父亲。
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可把艾伯森给憋坏了。就像飙高音就差那么一点飙不上去一样,让人听起来就难受。
“怎么不打了呀!快打呀!”艾伯森瞅着就心里着急。
“你赢了我,本来我还在担心你。”康拉沉声道,男子面容坚毅,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果断。
“胜之不武。”布劳德威尔回答道,他已经看出自己的父亲是亡灵,而圣光对亡灵生物有着强大的克制力。
“你可还记得先民的教诲?”康拉从地上站起来,俯视着他的儿子。
“昼夜反省,不敢忘却。”布劳德威尔单膝跪下,仰视他的父亲。
两人的四目相对,都充满着坚定。就连艾伯森此刻都没有说话。
“我的儿子,当你出生之时,整个世界都在欢呼你的到来!你的母亲轻声呼唤出你的名字,威尔!”
“当你还是一个孩子时,你便决心为荣耀而战,效忠国王!为此,你苦练剑术,无论寒暑,都在外面!我不知道现在你是否还在坚定这个想法,因为你长大了!你长大了我的孩子!”
“跪下!以历代先民国王的名义!无论是新神旧神都将见证这一刻!”
康拉看着他的儿子,望着天上的星辰,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扫了一眼艾伯森所在的草丛。
“你的敌人将会无比的强大!你能保持一颗本心吗?”
“我将坚定自己的信仰!”
“你所选择的道路布满荆棘!你能走出一条光明的道路吗?”
“我将坚守自己的承诺!”
“你的未来将充满
诱惑!你能保证自己不堕向黑暗?”
“我将与秩序为伍!”
“我将守护自己的爱情!”
……
“我将保护老弱病孺,对需要我帮助的人施以援手!”
“我将为公平而战以对抗不平和邪恶!”
“我将热爱家园并保护大地上的子民!”
“我将为防护信仰而冒死犯难!”
……
“我将保护自己的灵魂不被邪魔侵袭!”
“我将守护自己的唯一不遭世俗之礼!”
“我将铲除在大地上作恶的邪神!”
“我将维护世上我所认同的真理!”
“我将维护世上我所相信的正义!”
两人相互凝视着,“这是你的誓词,牢牢记住!”父亲说道。
“此刻铭记,永生不忘!”布劳德威尔说着,站了起来。
“动手吧!”康拉将手里的剑扔掉,他仿佛看见了国王斯伯格。那时,他们策马南疆,两人仗剑行走。“我们都没有死在战场上。”他轻声说道,闭上了双眼。
他想起了自己宣誓时的誓词,“我将为荣耀而战!我将为真理而战!我将为王国而战!我将为我所效忠的人而战!”他与斯伯格拳头对拳头,互相笑着。
布劳德威尔一剑砍下父亲的头颅,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面孔。做完这些事情,他扔掉长剑瘫倒在地上。
布劳德威尔撑着身子,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辰。
他知道自己让父亲失望了——布劳德威尔的誓词里没有提到荣耀、家族、国王、贵族等。但他并不后悔!此刻不悔,永不后悔!
【注解:我将守护自己的唯一不遭世俗之礼。自己的唯一是指爱人,而不遭世俗之礼则是表明,无论我爱人的种族、性别是什么,我都将守护他她,不让他她受到世人的歧视、世俗礼教的打压和审判。】
而艾伯森呢?在布劳德威尔宣誓之时他就变成一只胖蝙蝠飞走了。
艾伯森蝙蝠努力地飞啊飞,扇动着他那对小翅膀,“我会再回来的!”艾伯森蝙蝠喊道。
第五十二章:伊登之死,末日降临!(第二更!)
灰暗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有闪电飞光,雷声轰鸣。粗如水桶的紫红色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打在了荒凉的大地上、密集的房屋中和奔驰的河流上。
城外,江水奔流而下,像翻涌的浪潮一般,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如万马奔腾,汹涌磅礴,仿佛预示了什么。帝都一改原本沉寂之景,潮水声、雷鸣声、雨点声、狗叫声、马蹄声都如听的清清楚楚,“轰隆”一声巨响,江口决堤,潮水奔涌而下,气势磅礴。霎时,前浪追着后浪,一浪接至一浪。
伊登用手撑着脑袋,看在外面如豆子大的雨点,闪电从刚才就没有停下过,街道里仿佛白昼。而城外的声声雷震更是仿佛近在眼前,想着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心。
外面涛声怒吼,一只飞鹰在帝都上空盘旋不敢落下,被闪电打中,直接落下。伊登不去理会,她早就不愿再关心那些俗事了。
有雨点打在伊登的脸上,就着月光,她看到一个蝙蝠飞了进来。小蝙蝠艾伯森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地上变成一个少年,少年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站在一起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摇晃晃。
这是艾伯森的一个形态,他有着宽大的蝠翼,亮丽的外表,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只见他皱了皱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立刻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伊登看了忍俊不禁,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不是他。
想着,一个光点儿从外面飞来,融到少年身上,少年的身体立刻变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复刚刚可爱的外表。艾伯森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伊登迎了过去,抓住他修长的手,微凉的手在屋里的油灯照耀下竟发出玉石般的光辉。不仅如此,伊登还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那是一种惨白,想到刚刚的暴雨,伊登的心沉了下来。
她没有多言,只是拿起毛巾,在艾伯森的脸上擦了擦。有水珠从他的衣服上滴下,将地板弄湿。
伊登用白布将他的眼睛包起来,一层层的。
他的眼睛是治不好的,因为黑暗已经从他的体内离去,留给他的只有“光明”——光明下的黑暗。
两人都默默无言,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声音不大,不重不轻的三下。
“我去开门。”伊登按住艾伯森,将他的脸冲着墙,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她拿起油灯,走了过去。屋内都布满了油灯,伊登总是觉得艾伯森其实是可以看见的,只不过是周围太黑罢了。
伊登将门稍稍露出一条缝,凤吹了进来,伊登觉得自己有些打颤,连忙看向艾伯森。他处在一片昏暗的光辉里,是温暖的,明亮的。
“有什么事儿吗?先生。”伊登探出头问道,看着眼前的人,伊登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身体颤了颤,突然紧握住了手上的油灯。油灯上的火苗仿佛知道伊登的心情一样,不断的跳动着,发出更亮的光。
眼前人的面孔被斗篷挡住,只露出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看着那眼睛,伊登的心瞬间一颤。
那是一双属于老人的眼睛,眼眶凹陷,还有着几道皱纹。眼白有些泛黄,却并不浑浊。瞳仁中有着亮光,伊登在里面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艾伯森。
“我们无意冒犯,只希望能借住一宿。”老人的声音嘶哑,有些低沉,意外的不难听。
伊登看了一眼,并未出声。一道闪电照亮世间,轰鸣声让艾伯森的身体略微发颤——伊登一直注意着艾伯森那里,却也在关注老人那边。
老人顺着伊登的余光看向了艾伯森处,伊登看到不经有些紧张。
“我们只住一夜”他似乎误解了什么,解释道。
老人的双手拄着一根杨树拐杖,拐杖放在双脚之间。他站得很直,接着电光,伊登发现他斗篷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想起刚刚老人用的是复数,她打开了门。
老人抬起一条腿进入了屋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察觉到没有危险后,他拉开了自己身后的斗篷,“大人,我们到了。”他说着,却让伊登更紧张了。
“来,我们到楼上去。”伊登将艾伯森扶到了楼上,在走上最后一步之时,艾伯森回过了头,蒙着的双眼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在这长日将尽,新旧交替之际,帝都迎来了一位老人。老人带着一个少年,步履蹒跚的走来。两人的到来给帝都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是新生,还是毁灭。
“冬天还没过去啊。”艾伯森靠在床上,床边是一个火炉,里面烧着木头。由于木头已经湿了,此时烧起来啪啪作响,却是别有一番感觉。
艾伯森静静体会着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是安详,是宁静,是不平静。是了,他的心跳在加快,他隔着布观看四周,发现自己竟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象带着昏黄的光辉,由于是晚上,并不明亮。
伊登小心翼翼的看着艾伯森,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画面,不由的抓紧了艾伯森的胳膊。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笑着说道,“春天会出现的。快了。”话毕,不由的眼眶红了。再看,眼前之人已经没了气息。
扑在他身上摇了摇,摸了摸鼻息,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就这么面带微笑的睡着,再也不会醒来。想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别哭,我不是在这里吗?”伊登看着艾伯森醒来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的眼泪拂去。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
第二天,老人醒来向屋主告别,敲了门却没有动静。等推开门时,却发现两人已然没了气息。没有动他们的尸体,他们静静的笑着,眼中只有彼此。
等到老人走后,房屋突然燃起大火,里面是恶魔的微笑。艾伯森和伊登相互拥抱着,在大火中静静的微笑,那也许就是幸福吧。
世界的中心,牧羊女和艾伯森的负面化身在这里。
那是一头眠龙,他四肢强健,全身覆着黑色的鳞片,与大蟒相似,却十分庞大。他的体形极为庞大,有着强壮的身躯和又长又粗的尾巴。身上的鳞片坚硬而有光泽,但颈部和腹部却没有鳞片。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条龙,他叫艾伯森。现在,他醒来了。没错,他醒来了。
牧羊女看着黑龙,黑龙也看着她。
“有一些小虫子被放进来了。”黑龙说道,他化作人形,全身赤裸,满是肌肉。年轻健康的身体上毫无瑕疵,修长的手上一点茧子也没有。无论是哪里都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