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嬉笑怒骂 上+番外——浮生疏影

“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他神经质在嘴里念叨着抱紧怀里的尸体摇晃着，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时间一点点滑了过去，太阳一点点没入了地平线，清冷的月亮又缓缓的探出了头。那个男人却还是抱着怀里的尸体坐在沙漠里，他一直对着那具尸体说着什么，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尸体却依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太阳又重新出现的时候，原本抱着尸体的男人却突然疯了一样扒掉了尸体身上的衣服，张大了嘴将尸体能够咬着的位子都咬了一遍，很快原本苍白僵硬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印，每一个咬痕都咬破了皮肤。等男人做完这一切之后，一下子趴在了尸体的胸前，屏息着，希望以此能够听到心跳声。

尸体又何来的心跳，很长的时间里，男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却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男人一把握住尸体的肩膀，神情癫狂，两眼通红的冲着尸体大吼。

尸体依旧无知无觉的任着男人动作，仿佛听不见男人冲他的吼叫声，紧闭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松动。

“别留下我一个人。”男人重新把尸体抱进怀里，明明痛苦到极点，通红的眼睛里却流不出眼泪。过了会，男人又神经质的放开怀里的尸体，找寻可以下口的地方咬，似乎没有达到某种目的就不会死心一样，尖锐的虎牙没入肉体里又离开，如此重复。

“没用的，如果这尸体能变成丧尸的话，你第一口下去他就会恢复呼吸。”一个穿着整洁的仿佛末世前才有的衣物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似乎看了很久，眼见着顾南又重复之前的动作，心下不忍的开口劝解道。

顾南疯狂啃咬尸体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翻滚着仇恨和怨毒。“他会变成这样，肯定是那些人害的。我走的时候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

“顾南……”男人皱着眉头开口想打断顾南的话，却被顾南脸上所展露的神情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杀了他们，竟然敢让我弟弟成了这样，不可饶恕。”顾南站起来，他的怀里还躺着无知无觉的尸体，尸体脸上那平静的五官映衬出顾南狰狞的神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男人还想劝些什么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少年却扑上来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少年的五官相当精致，让人过目难忘，少年将脑袋搭在男人的臂膀上，脸上带着幸灾乐祸。“人类现在也不会容忍我们的存在吧，与其如此还不如抛弃掉曾经身为人类的同情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少年看着已经抱着尸体逐渐远去的顾南，幸灾乐祸的笑意一点点退散而去，平静的脸上带着一抹清冷。“不要小看人性，这样对他未必是坏事。”

第三十五章

异变是同时发生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都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了。

顾文舒停下了将雪往空间转移的动作，准备将那些倒在雪地里的兄弟弄回别墅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顾南还是清醒着。

顾文舒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难道即使这样也不会产生异变么？他是知道上辈子的顾南和他都不是异能者，因为顾南的空间是到达监狱后偶然发现的，所以空间里根本没有物资。这种只有草坪和水的空间，他能够吃什么？那时候连米都找不到了，更别提种子，这样光有一个空间却无法解决温饱，顾南只能跟着部队出去。

他记得，有一次三十多个人的队伍出去，活着回来的只有里面的异能者和顾南。

如果有的选择，谁又会傻的去暴露自己拥有空间？即便空间里没有任何食物，但是一个能够躲避没有丧尸的空间都是让人向往不已的存在。

可是对于当时的顾南来说，在不暴露和活着回来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后者。

很久以后顾文舒曾想过，如果当时的顾南能够更自私点，更加没有人性一点，将那些看到他空间的异能者都杀了，是不是之后就能够活的更久？但是那样的话，顾南也不会继续护着他了吧。

空间暴露之后，顾南曾经几次独自出去寻找物资，可惜的是，当时的丧尸进化的越来越快，那些丧尸已经懂得人类需要物资，顾南就算拥有空间也无法轻松穿越丧尸群，因此顾南大多是空手而归。

但是，监狱里的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在知道顾南拥有空间之后，在加上顾南独自出去的次数。高层都认为顾南收集了不少物资，那些人已经开始把注意打上了顾南身上的空间。

就在层出不穷的阴谋已经接近他们的时候，当时的他，却为了吃不饱饭冲顾南发脾气。

但是这一世，空间已经在他身上了，可是他还是对顾南拥有异能抱有希望。

“他们出了什么事？”顾南冷的不行，但是不敢像苏执言一样贴在林凡身上那样贴着顾文舒，仅仅只敢伸出只手握着顾文舒的手臂。此刻见其他人都昏了，大惊之下，却见顾文舒神色平淡似乎面前的状态没什么大不了一样，顾文舒身上的情绪让顾南也跟着冷静下来。此刻见顾文舒突然皱起眉头来，才好奇的询问道。

“据我所知，父亲他们并不会因为你跟我的关系好而改变对我的态度。”顾文舒却突然提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他转过身子，看到顾南发抖的身子，对方不像他有空间转移落到身上的雪，此刻身上早就堆满了不少的雪花，但是他明明已经冷到快站不稳了，却只是仅仅握住他的手。

看着这样倔强又不肯服软的顾南，顾文舒心里一软，最后还是伸手将他哥哥拉进怀里。

突然被顾文舒拉紧怀里，顾文舒身上特有的气息一下子扑了自己满脸。意外的，同样在室外站了这么久，顾文舒身上竟然还是滚烫的。原本冰冷的肢体一下子接触到如此温暖的身体，让顾南不由自主的贴着顾文舒更紧，没多久因为体温的上升，顾南身上的雪花开始融化。

“我知道，但是你是我弟弟。”体温上升之后，顾南觉得有些泛困，他将脑袋靠在顾文舒的肩膀上，一边说着话又无可控制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不用负起照顾我的责任。”顾文舒紧了紧怀里的顾南，见对方这样知道他困了，但是却并没有带对方回房子里，甚至尽量让雪往顾南身上落。

“那你更没有责任来照顾我。”顾南在也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他把手搭在顾文舒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随着他的睡去变得越来越小。“你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做到。”

“顾南？”顾文舒垂头看着睡着的顾南，在叫了几次对方的名字顾南也没有醒过来之后，才将顾南抱进了房子里。

安放好顾南之后，顾文舒这才加快速度把还倒在外面的其他人挪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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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梨若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没有一个，而自己在冰冷的水里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想张嘴叫人，结果费劲了全力发出的声音小的可怜。

于是她试图爬出浴缸，可是她的身体就像她的喉咙一样，无法积蓄一点力量让她移动。

原本绑在她身上的布条在水的浸泡和之前的挣扎下早就散开了，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力气从浴缸里爬出来。

她徒劳无功的在水里挣动了半天，只溅出了点水，自己却依旧倒在水里面。柳梨若泄气仰躺在浴缸里，等她继续积蓄下一次力量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的她猛地一抖。

这时候她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注意起周围的声音来，很快很多大大小小的惨叫声一下子钻入她的耳朵里，让这个空荡荡而惨白的浴室显得格外渗人。

柳梨若原本一直平静的心很快焦虑起来，因为她听出了最先那个惨叫是苏执言发出来的。

能让苏执言发出这种声音，肯定是出了大事，她强压住心里的焦虑，努力屏息去分辨其他的声音，结果听出了叶言的声音。其他的因为声音太小而无法在继续听明白，但是仅仅听出的这两个人就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老大呢，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这样的念头让柳梨若在也无法继续安静的呆在浴缸里。

被水泡的发皱的手指终于撑在了光滑的浴缸边缘，柳梨若低吼了一声，额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她终于没有继续呆在水里。虽然只是爬到一半因为脱力从浴缸边上摔出去的，但是起码出去了。

柳梨若不敢在叫，怕惹到什么。但是在休息片刻之后，她就咬着牙往门口爬动着。不管如何，她必须要去看看外面的状况。

柳梨若虽然是队里为数不多的女人，但是这从来不会成为她可以软弱的理由。特别是在这种同伴可能出事的情况下，她想的最多的只会是怎么解决而不是躲避。

就在柳梨若终于费力爬到了门边，喘着气歇了许久，这才颤悠悠的扶着门边爬了起来，就在她抖着手想先打开条缝看看外面的情况的时候。

门却突然从外面被人拉开，柳梨若大惊之下，一团火竟然凭空出现顺着门板往外开的角度扑了出去。

外面的人似乎早有防备，虽然这火出现的格外诡异，但是对方却还是轻巧的扭身避了开来。很快对方的那张脸也露了出来。

“老大。”见到门外站着的是熟悉的人，柳梨若一下子软了身子，整个人在也支撑不住的往下倒。顾文舒伸手一把扶住了往下瘫软的柳梨若，“你醒了？”

“出，出什么事了。”柳梨若知道事情还没有太糟糕，起码老大还站在她面前，但是之前苏执言的惨叫声太深刻，让她不得不紧紧抓住顾文舒的手腕焦急的询问到。

原本想将柳梨若扶到房间的床上休息的顾文舒，被柳梨若这样握住之后，知道估计把她放到床上她也不会安心，于是只好半抱半扶的将柳梨若弄往门外，好让她能靠在栏杆上看到下方客厅里的状况。“看来你已经能够使用异能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楼下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被移开了，空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兄弟或被绑，或是像之前的她一样被丢在浴缸里，甚至周围一圈围上了一簇火堆。这样东一堆西一堆的玩意让楼下显得格外乱糟糟的，更别说里面不间断传出来的惨叫声。

“乖乖呆在上面知道？回头在和你解释”顾文舒从房间里面搬出了把椅子好让柳梨若没力气了能坐着，顺手塞过去套衣服，好让柳梨若将身上湿透的衣物换下来。等安顿好柳梨若这才继续回了楼下忙碌。

柳梨若发现就算楼下乱糟糟的，顾文舒却没有让那几个他抓来的少年们帮忙。柳梨若微微探出身子，发现平时那些人睡着的房间门此时正紧紧的关着，看来是上了锁。

顾文舒在下面忙的团团转，是不是在这边倒上一桶水，那边加上把火。但是里面的人还是因为痛楚发出叫声，顾文舒却只能顾头顾不了尾。

柳梨若坚持不住从椅子上坐了下来的时候，从客厅里的落地窗里发现，外面的雪早就停了，但是诡异的是地面上竟然没有一点雪的痕迹，甚至外面的泥土还是干燥无比，但是明明昨天那场灰蒙蒙的雪大的仿佛要淹没世界一般。

今天却一点都看不出下过雪的痕迹，柳梨若甚至产生昨晚那场雪只是自己的错觉。脑子里突然因此闪过些什么，在她细想的时候，又想不起刚才灵光一现察觉到的东西。

柳梨若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看着顾文舒忙碌，原本想恢复点力气在下去帮忙的她，就这样坐了一上午，身体却依旧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甚至开始头晕犯困。

但是幸运的是，就在她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苏执言他们已经安静下来，如同她之前一样闭眼安睡着。

第三十六章

顾文舒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明显照顾这些人累的他够呛。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于是他爬起来打算弄点吃的。

“哐！”客厅往庭院方向并不是用墙壁隔开的，而是透明的落地窗，此刻紧闭的玻璃窗一个物件突然撞了上来，发出撞击的闷响。

顾文舒猛地抬起头，窗外明亮的天色一下子让他清楚的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什么。

那是一头丧尸，但是对方的样貌比平日里的丧尸更加可怖，对方身上的皮肤仿佛都已经溃烂腐败，露出里面黑红色的肌肉。大张的嘴里暴长的牙齿闪着尖锐的亮光，对方此时正兴奋的盯着客厅里面的人，嘴里喝出的气在玻璃窗上形成白雾，更是衬出他的面目可憎。但是更让人关注的是他不断拍打玻璃窗的手，原本能够阻挡丧尸的玻璃窗，此刻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白色的龟裂正一点点从丧尸敲打的手下裂开，仿佛下一刻对方就能钻进来一样。

这只和平日里不同的丧尸让顾文舒神色一冷，他刷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翻出枪走上前去，利落的上膛开保险。

窗外的丧尸感受到顾文舒的靠近，新鲜的人肉气息让他越发躁动。甚至这只丧尸敏感的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类和平日里接触的不一样，更加香甜的气息从龟裂的玻璃里音乐透出来，让他渴望的将只有肌肉的脸死死贴在窗户上，伸出黑色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着玻璃，仿佛这样能够更加靠近顾文舒。

顾文舒将枪管隔着玻璃对准丧尸的脑袋，一声枪响后，子弹穿过了龟裂的玻璃，射进窗外丧尸的脑袋里。

子弹从丧尸的额头没入，门外的丧尸一下子停下了动作，黑色的舌头还长长的伸出来，但是失去大脑控制的身体已经顺着玻璃窗滑了下去。顾文舒没有理会倒在庭院里的丧尸，他将枪倒插进腰带里，将之前准备好的厚绒布仔细的贴上了玻璃窗，希望以此能够竟可能的堵住从里面透出的气息。顾文舒又将门缝窗户缝堵死之后，原本想将房子里的通风口堵上，却又考虑到这样的话房子里的空气不流通，只好作罢。

柳梨若早就被顾文舒弄下楼，放到之前挪到一边的沙发上。房子就这么大，与其把人送到房间分开照顾，倒不如放到一起来的省心。

顾文舒知道异能者第一次异变完，之后的半个月都只能软绵绵的趴着，但是就刚才看见的丧尸而言，他知道现在的丧尸已经开始进化，所以他更不能松懈。

从之前的物资里翻出了面包之类当作柳梨若跟他的午餐，就在他和柳梨若休息的空隙，一个铃声隐约的传了过来。

“老大，是方老的电话。”这个铃声是特设的，柳梨若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因为顾文舒不习惯随身带着手机，所以一直以来手机都是放在她那。但是此刻她的身子还靠在沙发上，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那提醒顾文舒。“手机在我包里。”

顾文舒放下手里才开了包装的面包，起身将手机找了出来。他沉默的看了眼手机上闪烁的名字，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小顾，最近怎么样？”属于老人特有的苍老语调从手机传了出来，话里还带着股笑意，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外面的变化，正常人都只会把这个当成平日里和长辈的闲话家常吧。

“也就那样。”顾文舒可不会把这个当作闲话家常，他和方老之间只有利益关系，这些政要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家伙。

“……昨晚出了不少事，老周的儿子半夜跑出去，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老周可急得满嘴都起泡。”方老像是真的打来闲聊的，说着说着就叹气上了。

不清楚的人听见估计以为老人真为了这件事感慨，顾文舒可知道这个老狐狸特意打电话来提这件事肯定不简单。那位老周算是曾经掌握了半个A国军队的老将军，手底下出了不少人民英雄，虽然现在退位了，但是对于A国的影响依旧不小。

听方老的话，是在暗示老周的儿子在他手上？顾文舒喝了口水，他手上符合方老说法的估计只有昨天他和刘胜一起抓进空间的家伙了。昨天他走的时候，已经看过四周，确认过外面没有多余的人留守，不然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和顾南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