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今后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说。秦嘉佑嘻嘻笑着给父皇斟茶,赔罪。
“出门一趟不易,专心吃菜。”秦歌下令,其他人不敢多话了。京城谁人不识伍子昂?哪怕他现在是皇后了,跺跺脚
也够人折腾的。摄政王的余威绝对的强大,不然秦嘉佑这个皇位也不会做得这么稳当。所以伍子昂每次带秦歌和儿子
出门都得精心装扮,免得让人认出来,也因此他们要在外头吃也得找那种又好吃人又不多的地方。
秦嘉佑把大螃蟹夹到旁边的一个空盘子里,有人帮他去蟹壳。桌边坐着的都是秦歌和伍子昂的心腹,也是秦嘉佑的心
腹,算来算去不过是那四个人。剥出蟹肉,阎日把肉夹到皇上的盘子里,秦嘉佑开口:“日日,我不吃蟹膏。”
秦歌忍着脾气,踩了伍子昂一脚,都是这家伙惯的,儿子就不会好好的叫人!
“我也不吃。”何欢把一人夹到他盘子里的蟹膏又夹了回去。
阎日为难地劝说:“皇上,蟹膏养人。”
“不吃不吃。”秦嘉佑吃下蟹肉,看也不看蟹膏一眼。
孔谡辉很随性地吃螃蟹,把蟹膏夹给温桂,对阎日说:“皇上不吃你就别逼了,免得吃出毛病来,你吃了吧。”
申木则笑着说:“这蟹膏的味道很不错,皇上尝尝看?”
某人皱皱鼻子,吐出一句:“蟹膏像便便。”
“秦嘉佑!”秦歌很想去找把戒尺。
“佑佑!”何欢的大眼睛眨巴,看着阎泯嘴角的蟹膏,他想吐。
和这家酒楼相对的一侧是一家民宅。民宅内,两人躲在竹帘子后头看着对面一桌子人又笑又怒地吃饭。两人的眼里都
汪了一泡眼泪,其中一人更是抑制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在他们身后,一人躺在躺椅里,那张脸令人看过一眼便难忘记
,只不过他的眼神和嘴角的笑都带着令人畏惧的邪恶,两鬓淡淡的几根白发和眼角的细纹透出些许他的年龄。
“喂,你们两个,够了吧,这都瞧了一个时辰了。”这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脸的不耐。
“你懂什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其中一人擦擦眼睛,双眼在伍子昂、秦歌、秦嘉佑和何欢的脸上来回瞟,尤其
是瞟到秦嘉佑的时候,他的双眼会马上湿润。
“切,”那人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这么想见,那就去见啊,躲在这里做什么?大不了就说你们是诈尸。”
“你回去坐着,别烦我们。”另一位哭得比较伤心的人则死死盯着何欢,绝美的容颜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已过了不惑
之年。
“干敢嫌我烦?”男人的眼一眯,声音冷了。
窗边的两人身子微震,不甘地转过身,绝美的人颇为埋怨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欢儿。”
另一人也很埋怨:“嘉佑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做爷爷都没抱过他,我看看他也不行吗?以后,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有
机会等到他出宫。”
“你还要再等他出宫?”男子不乐意了,“我出来是游山玩水的,不是等人的!”
两人一人扯住他一只手:“那也是你儿子(孙子)啊!”
“我死了,他们跟我没关系。”男人很不客气。
“没心没肺。”两人怒了。
“我没心没肺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男人抽出手,一手搂住一个,用力,“走了。你俩别一再触我眉头。”他看
向左边的人,“秦歌是你逼着我要的,伍子昂是你要挟我留下的,我都允了。”再看向右边这人,“何欢是你背着我
偷生的,我也没找你算账。”
接着哼声道:“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把他们统统宰了?”
信。两人在心中腹诽: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走了。”一手牵住一个,男人看也不看对面的几人转身就走。
不敢再反抗,两人被男人拖着离开,头一直扭在后头。
“这么想见我把他们绑了给你们见!”
“不,不要了。”
擦擦眼睛,两人冲着男人的后脑勺咬牙切齿,他们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差?看上这么一个混账男人?
“在心里骂我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
“谁敢啊。”
握紧男人的手,两人在心里笑了,孩子们过得很好他们就放心了。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朝城门口驶去,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离去。车上,一人问:“秦,我们
去哪儿?”
“浪迹天涯。”
“不错。”另一人点点头,顺便吐出心口胀满的幸福与遗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