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叫哥哥……”不甘落后的晨曦儿也很快围了上来,小家伙蹦着想让自己弟弟看见自己。
楚宵人同样听见了晨雨奇迹般的声音,心中不免一动,刚大胆的上前探了一眼,一双淡蓝色的纯净眼眸直直的落入了
他眼中。
“哥哥~”从此无双!
奇迹从不需要等待,等待的只是一个希望……
——END——
番外:楼宛若——她是他的妻,而他却成了他的妻(1)
她是他的妻,而他却成了他的妻。
犹记得那一年正值深秋,漫天的金黄色银杏叶铺满了整个京城,也就是在那一天,楼氏一族长女,楼宛若成了青国寒
帝的皇后。
我叫楼宛若,青国最神圣的楼氏家族的长女,从来我就知道,我不会有别的生活,那巍峨的皇宫,那森严的禁地,将
会是我的归宿。
就在我十五岁那年,从巍峨的皇宫内送来的一道明黄色圣旨将我的命运牢牢的牵在了那深不可及的地方,从此我的身
份是青国未来的皇后。
而我未来的丈夫,我未来的君王,他的名字叫苍云绝。
我还记得那是银杏飘香的一天,整个京城除了宫人铺就的红色就只剩下那耀眼的金黄,我悄悄拾起脚边的一瓣伞状的
银杏叶,以此纪念我即将逝去的少女时代。
今天不仅是全青国的盛典,更是我楼宛若的盛典。
繁复的裙裳,沉重的发誓,从天还未亮,我就被一群喜娘围着梳妆打扮,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
双金鹧鸪。
当我盛装后,所有的喜娘都称赞我会是青国有史以来最美丽的皇后,我未来的君王一定会独宠与我。
其实我早知道一个君王的独宠是不会长久的,只是我却没想到那会是如此的短暂,短暂到几乎从未发生。
锣鼓声声,响锣震天,在全天下人的注目中,我登上了皇家的喜轿,巨大的车辕把我载离了我生长十五年的府邸,我
即将迎来的身为一个女人的荣耀。
高高的宫墙就在眼前,我耳边响起的是戏曲中那咿咿呀呀唱就的“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我不怕,我是楼宛若,楼氏一族的骄傲。
我骄傲,我自信,我不会像那寻常的女子般依附与一个男人而活着,我不会,楼氏需要的我更不会。
从天未亮进入皇宫,走过一道道宫门,一道道廊檐,我独坐与那属于未来皇后的星辉宫,却再无人来安请。
属于天下人的朝阳殿,属于帝王的冷月殿,属于我的星辉宫。
日月星辰,原是那么美丽的存在,是那么交汇的缠绵,可是我却隐隐的生出一丝寒冷。
日月交织,月借着日的光辉而闪亮,星辰则依傍着月的存在而灿烂,可连他,我未来的君王都只是月,那么究竟谁会
是照耀我们的日……
子时的钟声毫无预兆的响起,此刻,我一身的大红铺天盖地的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毫无顾及的抓下我头上的红盖
头,今夜不是我的盛典,是我的耻辱!
我后来才听说,新娘自己挑下红盖头是大大的不吉祥,但同时我也听说,那一夜该属于我的男人去陪伴了另一个男人
一夜……
而就在那一天之后,京城所有人都在述说,历代都是该着红色龙袍的帝王在自己的登基大典时穿了一身的紫色龙袍,
浓郁的颜色几乎盖过了漫天的红色,从那一天起,那浓郁的色彩就从青国的天空再也没退去。
而我也就在这浓郁的色彩中迎来了我身为青国皇后的三年。
(2)
这三年,不长也不短。
长,是因为深宫寂寞,寥寥无意,我虚耗了这三年;短,是因为红颜易老,刹那芳华,我只有这三年。
这三年里,我看开了,也想明了,既然他苍云绝本没有把我当做妻子,我也不需要把他当做我的丈夫。
可可笑的是,因为我与苍云绝的相敬如宾,或者说是因为他堂堂一个帝王从登基以来就再无纳妃,世人皆传青寒帝独
宠楼氏皇后,夫妻恩爱,百年无双。
而更可笑的是,我楼氏一族竟然以此为荣,当真认为他苍云绝已被我所俘获,可叹他们却不知道真正被俘获的是我。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如此出众,仅仅只是站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就足以俯视全天下,而那全天下里,也包含着我。
可也就在这三年里,我听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关于我的丈夫与另一个男人的韵事。
独宠、美人、旖旎,所有在情人间该出现的词语,都出现在了我听来的传说中,而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传说。
美人病弱,君王相陪,我不禁想起了那本该属于我的盛典的那一夜,深夜独坐的滋味是那么寒冷刺骨。
我知道那个被我的丈夫保护的万分周全的人在哪里,我也知道每当夜晚,处理了一天政事的君王必会去那里。
堂堂皇宫禁地的太医院竟成了君王金屋藏娇的地方,而几次必然要我这个皇后出场的地方,我也总会闻到身旁的人身
上那淡淡的药香,想必只有毫无间隙的相亲才能让一个人染上另一个人身上的气味。
那一刻,我的心里开始有了恨。
有爱才有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有了他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漠视楼氏的声音,耳里只听得见他的
说话;我更不知道,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这时,我才想起我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
而一个女人,一个再坚强的女人,只要嫁给了一个男人,那么她所有的坚强都将在这个男人面前分崩瓦解。
于是我开始学会了运用权利,运用我皇后的权利,运用我楼氏一族的权利,我要他即使看不见我,也必然感受到我的
存在!
也是从那天起,他对我的称呼从宛若改成了皇后,而我却依旧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命运的转变在那一寂静的夜,我依旧独坐与我的星辉宫,他一定忘了,今夜是我成为他皇后的第三年。
可今夜不同于三年前毫无波澜的夜晚,我听到了窗外侍卫们紧张的步伐,也闻到了空气传来的异常的气息。
那一夜,太医院失了窃,而他也是雷霆大怒,那夜所有守夜的侍卫都收到了责罚,仅仅是因为太医院丢了一颗,子愿
。
子愿,能令一个男人像天下所有女人一般孕育生子。
我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如果、如果那颗子愿早一点被太医院那人服下,那么我将会是什么地位,我还有何面目自处。
而我那时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真正服下子愿的会是他,会是我的丈夫,我的君王……
(3)
我以为我是他的妻,却不想他早已是他的妻……
风起云涌,云雷涌动。
从五年前那一夜起,我的心就再也没平静。
可这几日的青国皇宫却是异常的安宁,因为这皇宫的主人去了远方。
他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自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在宫里暗暗埋下了无数的人,虽不说一言一行,但他的
任何动作却也逃不开我的耳目。
我知道他出宫是为了何人,亦知道他的目的地在何方,但我却悄悄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我身后的楼氏都瞒着
。
我以为他出去不过是一时,却忘记了他还有一世……
我本来以为我会趁着他不在的日子里去太医院一探究竟,究竟是何等美丽的男子能迷惑住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但我却
没有,甚至连太医院我都没有踏入一步。
因为他不配!
于是我就在那落叶飘零的深秋中继续我的长久的、漫无希望的等待,但上天却没有因此而怜悯我,接下来的从远方传
来的消息真正击溃了我,也击溃了我长久以来所有的信念。
怀孕!生子!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身为我的丈夫的君王替另一个男人怀孕生子……这是何等不堪的事实!
一件件,一桩桩,在我本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风霜,苍云绝,你够狠!
而女人的报复心从来都是最惨烈的,惨烈的可以玉石俱焚!但我还需要一个机遇……
楼行一带来了这个机遇,一个独臂的男人,一个几乎是废人的男人。可楼行一却告诉我,只有这个废人能带我找到他
,找到那个为另外一个男人孕育子嗣的,我的丈夫。
我带着楼氏一族的精英,带着我苦心培养的力量,去了那传说中,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琅琊山。
那里,我见识到了风景秀丽的冷溪镇,看过了冷峻诡谲的冷溪山,而那个独臂男人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这冷溪山
上。
我在这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他和他的故事。
传闻他是这里明玉山庄的主人,少年天才,英姿勃发,更是俊美无双;而我的帝王则是清丽绝伦,天纵英姿;这里善
良的人们将他们称作天造地设。
那一刻我生生绞碎了我手里的绢帕。
而很快我的耳目传来了消息,今夜就是我的君王临盆之日。
我故意选择了这个时机,一个我相信任何人都无比脆弱的时机,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是多么英明。
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捕获了他,捕获了我近一年没谋面的,我的丈夫。
他瘦了,可眉宇间却多了许多他从前没有的婉约,我不懂那是什么,可却下意识的憎恶,他的身上本该只有我留下的
痕迹!
而我更憎恶的是他怀里抱着的,那象征着我的丈夫属于别人的证据的婴儿,初生的婴儿无比柔嫩,更是无比的脆弱。
可更脆弱的却是那刚经历生产的人,那曾经强大的存在竟然敌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我很快将那婴儿夺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胁迫、阴谋、背叛、憎恨,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内。
后来,后来的故事……
——END——
番外:风永容——一时的错,注定他们擦肩而过(1)
错误的相遇,注定了他们错误的结果。
江湖。
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就会有传说,名扬楼就曾是江湖的一个传说。
我叫风永容,名扬楼的少楼主。
我的父亲是名扬楼此时的楼主,为何说此时,因为我知道,很快这名扬楼将会由我来继承,那时,我将是名扬楼的楼
主。
还记得父亲给我起名永容,寓意胸怀广阔、海纳百川,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却一直以为父亲是希望我能永远容忍、
万事忍让。
也许是我无意的揣测,这揣测竟然成了真。
那一年,我遇到了他。
都说少年出英雄,我不知道我少年时期究竟算不算得英雄,但我却知道我的少年时期因为遇到了他而发生了翻天覆地
的变化。
我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几乎都称得上刺眼,往日里与我要好的几个兄弟不知怎么今天都有事来不得,我一个
人百无聊赖的去了最常去的向阳楼。
向阳楼,表面是酒楼,暗地里却是我名扬楼一处分点。
那天我一到楼下,向阳楼牌匾上那三个金灿灿的字就几乎晃了我的眼,我暗想着等哪天我做了名扬楼楼主,首先第一
件事就是拆了这晃人眼的招牌!
我器宇轩昂的步入向阳楼,熟悉的小二马上迎了过来,带领我坐在专门给我预留的位置上,我环顾整个向阳楼,几个
知道我身份的客人已经远远的敬了过来。
摆酒,上菜,小二麻利的将我往日里惯常点的酒水和瓜果都摆了上来,我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稍稍示意,远远的几
位客人已经仰头饮尽。
因为是一个人,我略有些无趣,好在今日楼里请了不知哪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的倒也颇有些风情。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那戏台上的青衣咿咿呀呀的唱着这小曲,声音婉转妩媚,听的几个客人如痴如醉,我却暗暗的有些不大愉快,这么好
的太阳,何必唱这样的曲子来败兴。
也是在这时,旁边几个客人悄悄谈起了前一阵最风行的一件大事。
我听了开头就知道他们谈的是前一阵皇宫失窃的案子,听闻那青寒帝颇具明君之风,从登基以来一直少有传闻,这突
如其来的一桩事倒是让人突然对这少年君王又有了些许兴趣。
当然自古官家之事都是禁忌,何况是宫内秘闻,那几个客人都只是小声说着,不过是解个闷。
而这样的大事,我作为名扬楼少楼主自然早有耳闻,所以也只是兴致缺缺的听着,倒是他们突然兴致勃勃的猜测起那
夜宫内究竟丢了什么宝物,这才让我暗暗的有些好笑。
局外人自然不知那夜失了什么,只猜想宫内失窃的必然是举世无双的宝物,我却知道,那夜丢了的不过是一颗小小的
子愿,不过是一颗有些神奇的小小的子愿。
而这边那几个客人还在热烈的猜测着,我刚想上前去公布答案,却想不到有人比我先行一步。
“子愿。”一声处于少年时期特有的清澈嗓音让人心神一凛,我突然看到了比今日太阳还耀眼的存在。
后来他告诉我,他叫玉君涵。
(2)
我还记得我非常失礼的惊叫出口,而那个人则回头望向我,那一眼,我终身难忘。
可却也只有那一眼,那与我年岁差不多的少年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向阳楼,飘渺的近乎从未出现在世人眼前。
我听说世上有一种植物叫向日葵,无论太阳转到何方,它也会跟着转动。
而我现在就是那一株向日葵。
我飞快的追了出去,可街上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我气馁的回了向阳楼,向所有人打听,却没有任何关于那少年的
讯息。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我为何会如此急于知道那个少年的姓名。
后来的三天里,我每日早早的来到向阳楼,又必定是等到向阳楼关门才肯离开。
城里一度甚至都谣传起,名扬楼少楼主是否在等待他的命定情人。
对于如此荒谬的传言,我自然丝毫不理会,只是一笑而过。
而就在我一笑后,我看到了面前突然出现的,那仿佛永远含着微笑的人。
那天,他告诉我,他叫玉君涵。
也是从那天起,父亲给我起的名字的寓意才成了真,我也第一次感谢起父亲往日里对我的严格教诲,因为眼前的人根
本还是个孩童一般。
他会一不高兴就对着满桌的菜肴挑剔不断;一旦不喜欢一个人就会对那个人毫无悦色;还会为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
迁怒其他。
但他却是活的那么痛快。
我在他身边纠缠了三天后,他才开始眼里真正有了我,也开始不再只叫我喂喂的,而是唤我姓风的。
起初我还暗暗自喜,后来我才隐隐的觉着,难道他是一直在暗示我是疯子吗……
可那时的我却被惊喜冲昏了头,我只是带着他每日每日的在城里各处玩乐,看着他因为一根酸甜的糖葫芦而心情大好
,又看着他因为店里没他要的女儿红而扬言要砸店。
那才是我真正的少年轻狂。
可正当我几乎忘记我的身份,忘记所有现实时,父亲找到了我,并且告诉了我一些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传言。
我惊呆了,第一次忤逆了父亲,但换来的只是父亲毫不怜惜的一巴掌。
他告诉我,我是名扬楼的少楼主,我会成为名扬楼的楼主,所以我必须服从。
那天晚上我悄悄去了他的房间,那时的他还未回来,
我不知道为何我竟然丝毫没有颤抖,丝毫没有胆颤,一切竟是顺理成章。
在我翻遍了他所有物品而没有发现父亲要的东西后,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几乎是兴奋的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