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蓝墨颜惊叫一声,身子无力的摔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被人狠狠压制在身下。抬头对上一双戏谑的双眼,蓝墨颜突然感到浑身燥热,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惊讶之下,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欧阳雪尘,你使诈!”
欧阳雪尘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狡黠一笑,“颜儿,这叫兵不厌诈,颜儿上次不也是暗算了我吗?”
“可我没给你下药啊——”蓝墨颜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不给你下药,你会老老实实地让我抱吗?”
“卑鄙,无耻,下流!”蓝墨颜小声骂道。
欧阳雪尘眉毛一挑,邪气十足地说道:“待会就让你见识一下更卑鄙、无耻。下流的事!”
说完,轻轻褪下他的衣衫,露出光滑如玉的肌肤,宽大的手掌在那细腻的皮肤上流连抚摸,惹得蓝墨颜的身体一阵轻颤,诱人的声音不知不觉从嘴里溢了出来。
胸口上那道伤痕依旧还在,颜色很淡,不是很明显了。欧阳雪尘轻轻地抚摸着那道伤痕,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愧疚与怜惜,颤声问道:“颜儿,这里,还疼吗?”
“不——不疼——”蓝墨颜双眼迷蒙,伸出双臂,挽住欧阳雪尘的脖子,这对于欧阳雪尘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邀请,脑子里最后的一点理智也被抛到脑后,立刻脱掉自己的衣服,与之缠绵。
暗香四起,白色的月光洒进窗内,满室旖旎,芙蓉帐暖度春宵。
番外3
八月十五这天,风家十分热闹。家主喜得贵子,各方人士前来祝贺。
蓝墨颜正在喝茶,听到这个消息时,冷不防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紫夜无奈的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十分委屈的说道:“小师叔,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用这么对我吧——这茶叶可是很珍贵的!”
蓝墨颜擦了擦嘴,抱怨道:“月也太不够意思了,孩子生下来才告诉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去给我可爱的徒孙呢?不知道月的小孩子长得什么样子,可不可爱,长得像谁,啊啊,赶快备马,去风家!”
蓝墨颜越说越激动,兴奋地双眼发亮。紫夜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又不是你的孩子,激动个什么劲!那么喜欢小孩子,为什么自己不去生一个!
兴奋中的蓝墨颜,在屋里不停的徘徊,恨不得立刻飞到风家,去瞧一瞧那个小孩子长什么样子。欧阳雪尘一进门,就看到他的颜儿在屋里不停地转悠,奇怪的问道:“颜儿,发生了什么事?”
蓝墨颜两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我要当师叔祖了,自然高兴了!”
欧阳雪尘一脸呆滞,就因为这个原因?
“啊,对了,你也跟我去一趟风家。”蓝墨颜止住了笑声,拉住欧阳雪尘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端木澈死后,欧阳烈尘被他们救出来,一直住在风家,我觉得,你们应该冰释前嫌,好好谈谈,总这样僵着,也不好。”
“有什么好说的,我一点都不想见他。”欧阳雪尘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把头转到一边,闹起别扭来。
虽说这样的欧阳雪尘很可爱,可是蓝墨颜却很生气,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偏偏口是心非呢?
“哼!你要是不去,以后别来烦我,也、也不许碰我!”说完这话,蓝墨颜立刻涨红了脸,天啊,自己刚刚在说什么混话,这么丢脸的话,真的出自自己口中吗?
欧阳雪尘听到这话,嘴角立刻欢快的翘了起来,亲昵地捏着蓝墨颜小巧精致的鼻子,笑道:“为了你这句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只是希望颜儿不要反悔才是,回来的时候,记得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啊,呵呵——”
蓝墨颜没好气的打掉他那只不规矩的手,骂道:“色狼!”等着瞧好了,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这次非把你做的三天下不了床!
来到风家之时,天已经渐渐暗了袭来。风残月收到消息之后,早早的站在门口迎接,平时冷冰冰的面容,此时透着隐隐笑意,初为人父的喜悦,全部刻在那张脸上。
“门主。”
蓝墨颜从马上跳下来,兴奋地如同小孩子般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小宝宝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蓝墨颜高兴地跟着残月去看孩子,把欧阳雪尘给完全忽视了,晾在一边。惹得某人大为不快,心里不停地咒骂那个夺走自己宝贝颜儿注意力的小破孩。刚出生的小鬼头有什么好看的,皱巴巴的,难看死了,哪有他这般英俊非凡?
“雪、雪尘,是你吗?”背后响起一阵沙哑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欧阳雪尘回头,见到了他最不想却又最怕见到的人——欧阳烈尘!
怎么会这么巧!欧阳雪尘皱着眉头,转身欲离开,却被欧阳烈尘按住肩膀,叫道:“等等!雪尘!”
欧阳雪尘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冷冷的问道:“欧阳烈尘,你有什么话就快讲!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
“哎——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这样?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可你也把我囚禁在了地牢里十几年,报复的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了?”欧阳烈尘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多年疑惑。
欧阳雪尘双手攥得紧紧的,陷入一阵沉默。
欧阳烈尘自知问不出结果,松开了手,就在这时,欧阳雪尘突然开口:“知道吗?虽然我是正妃所出,却一直不受重视,因为我上边有个优秀的兄长,所以一直被人所忽略,还不如你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受人瞩目。所以,我嫉妒你,讨厌你——”
“就、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是。真正让我恨你的原因,还是父皇四十大寿的那次。我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绘制了一张江山万里图,打算献给父王作为礼物,那可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辛苦所绘,我认定了父皇肯定会因为这东西而重视我,可是——”欧阳雪尘狠狠瞪了欧阳烈尘一眼,“等到当日,我那副江山万里图却不见了,直到寿宴上,那张图却落到了你的手上。父王不仅夸赞了你,还对你重视有加,凭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如若不是你偷了我的画,你会受到父皇的宠爱?你会成为统领三军的战神?那些本应是属于我的东西!却被你这小偷给夺走了!”
欧阳烈尘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嘴里喃喃说道:“怎么可能?那是你的东西?那张画是太子哥哥亲手送给我的,说是替我准备送给父皇的礼物,他怎么会骗我?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说谎——”
欧阳烈尘显然不相信欧阳雪尘说的事情,一向温和的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提高,没了平日的稳重。
“哼!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装吗?我哥怎么可能会偷走我的画,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了!”欧阳雪尘不屑地说道。
“太子——不,先皇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有必要亵渎死者亡灵吗?”
欧阳雪尘脸色微微变色,脑子里一片混乱,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他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
“不,事情不会是这样的——”欧阳雪尘摇着头,大哥不会这样做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先皇在幼年得了怪病,据一个江湖神医所说,活不过三十岁,为了巩固地位,不得不提前夺取政权,除掉其他兄弟,却唯独留下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个长相十分妖孽的西域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欧阳雪尘脱口而问:“死妖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徒孙出生,我能不来吗?”蓝墨颜笑得一脸得意,随后把目光放在了欧阳烈尘身上,说道:“尊驾就是欧阳烈尘吧——”
欧阳烈尘点点头,抱拳道:“在下就是。你是我那媳妇的师傅吧?不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先皇得了怪病?”
“我也不知道,你这妖孽又在瞎掰了吧?”欧阳雪尘也不太相信蓝墨颜的说法。
蓝墨颜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扔给两人,边说道:“这是先皇的病例,全部记载在上面,当年替先皇看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我当然清楚得很。自知命不久矣的欧阳晚尘,早早的替自己的将来做了打算,为了排除异己,他自然要寻得能帮助自己的人,你们两个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是没有地位出身卑微的皇子,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既要你们帮他守江山,又要让你们互相牵制,这个欧阳晚尘的心机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欧阳朔宇这小子真是有其父之风范呢!”
两人看着卷轴上的内容,又听了蓝墨颜的话,心中凉了大半,没想到自己纠结一生的祸根,居然是先皇在背后一手操纵的,真是可笑!自己多年的努力算什么,被一个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们还真是有够笨的!
“呵——帝王家,果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大哥,为了你的权利,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愚弄,你够狠的!”欧阳雪尘一怒之下,卷轴在他手中化为粉末,随风飞逝。
“雪尘,你——”看到欧阳雪尘悲愤的模样,欧阳烈尘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让我一个人静静!”欧阳雪尘步伐有些踉跄往前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带着歉意说了一句:“对不起——”
靠在一个亭子旁边,欧阳雪尘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小时得到的一点薄弱亲情,也是利用,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亲情?真是可笑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兄长从小就开始算计自己,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和自己反目成仇,老天你对我还真是残忍!
“雪!你在这里啊!”背后响起蓝墨颜高兴地叫声。
“颜儿?”欧阳雪尘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找你啊!”蓝墨颜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找了你好久,不过,你就算躲到了天边,我也能找到你!告诉你啊,我看到了月的小孩子,好小一个肉团子,好像包子哦!幸好长得像我家月,将来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欧阳雪尘看着喋喋不休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老天,你待我还算不薄,最起码还有颜儿一直陪在我身边!
番外4
曲邑第一次见到端木离的时候,那个长的十分漂亮的男人,正居高临下,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看,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而他,身体被制,被人狼狈的按倒在地上,仰望着那个位于高座之上的男人,没有挣扎,没有吵闹,眼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就是曲邑?”声音清澈动听,却带着冰冷危险的意味,听在曲邑耳朵里,如恶魔之音。他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在江湖上虽有不小的名气,可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知眼前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要抓他?
端木离从上座走下,慢慢来到他跟前,曲邑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一条腿似乎废了,走起路来有些跛。不期然间,内心升起一股怜悯之情,可是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他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怜惜,害得他日后备受折磨。
端木离蹲下身子,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对着自己,一双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带着孩童般的纯真,与记忆中的那个影子迅速重合在一起,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令端木离内心一阵悸动,如同着魔般,低下头,印上那两片薄唇——
曲邑当时就愣住了,双眼圆睁,不知所措。第一次被个陌生男子强吻,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时间,居然忘了反抗,任由端木的的唇舌在自己嘴里肆虐索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过后,曲邑才发觉自己被人轻薄了,顿时双颊气的通红,想要拒绝端木离的行为,却苦于双手被缚,挣脱不开,只能一步步挣扎的往后倒退,却被端木离轻易制住,固定住脑袋,再次吻住,整个身体动弹不得分毫。
“唔——放、放开我——”
味道比想象中的要美味得多!令人欲罢不能!直到双唇被吻得红肿,端木离才算舍得放开他。曲邑脸色发青,立刻退得远远地,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戒备的盯着端木离,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毒蛇猛兽。
端木离邪恶一笑,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红唇上,品味着刚才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味道,欣赏着曲邑那惶恐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惊魂未定的曲邑,见到男人那魅惑十足的神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慢慢试着平复自己受惊的心情,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叫端木离,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邪教教主,你可要记清楚了——”端木离眯着眼睛笑道。
“端木离?”曲邑喃喃自语,有些难以置信,“端木是海澜国皇族姓氏,你是海澜国的皇子?”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世子殿下!”端木离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不过,从现在起,你只是我身边一个身份低下的奴隶,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会放了你——”
曲邑垂下头苦笑,他如今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自己的武功被封住,这里又高手如云,他哪里能逃得掉?只是,他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个端木离了,为何要如此刁难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曲邑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担忧,所以,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不管天罗教上下如何刁难自己,他都安分的做这些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擦地、刷茅厕这种低下的活,他也甘之如饴,毫无怨言。反正他自小就在江湖上闯荡,什么苦头都吃过,他可不是生长在宫墙之内的富家少爷,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再累再苦,曲邑脸上始终挂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让人移不开眼睛。这对于长期生活在黑暗世界的端木离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有时十分痛恨曲邑那干净温暖的笑容,恨不得立刻摧毁他那耀眼的存在,可有时却又十分留恋那份温暖,这种矛盾的心理,致使他的心情越来越扭曲,看着曲邑的目光也越来越奇怪,直到再也忍不住——
安排给曲邑的住处,是个非常简陋的小小茅屋,里面简单的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以及干草堆成的一张床,连被子都没有。虽说曲邑的体质不错,可是到了半夜,也禁不住寒冷的侵蚀,无奈的他只能尽量蜷着身子,来获取温暖。
来到天罗教已经五天了,他却始终猜不透端木离的想法。每天,都有大量的重活吩咐他去做,一干就是一整天,还吃不饱肚子,而端木离,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让他很不安。但他也只是盯着自己看而已,倒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头痛的事情,除了第一天那个意外的吻……
想到这里,曲邑脸上就立刻跟烧了起来似的,红的发烫。虽说,他并不排斥男人喜欢男人的事,甚至连大哥与父亲之间的不伦恋情,他也可以轻易接受,但这种事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真是有点难以忍受。
躺在干草堆里,翻来覆去的,曲邑怎么也睡不着。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虽说他武功被封,但是那脚步声很重,且杂乱无章,不似武功高手,天罗教高手如云,应该是哪个下人半夜上茅厕吧!想到这里,曲邑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