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根xing福(生子)上——源莱

作者:源莱  录入:09-01

狡猾一笑,澄涣点头,“是真的,其实恺修哥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情,你是我姐姐,我怎么会忍心骗你。过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沟通沟通,他会理解你的。唉,不管我们再怎么相爱,终究是不能结婚的,姐姐既然这么想当寒太太,做弟弟哪有不帮你实现的道理,只是以后别再干涉我们就行。”

这一招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有这个女人在前边做挡箭牌,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贵气逼人的宛家大宅消失在了视线里,澄涣明眸中燃起嗜血的光。

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无能少年,从现在起,我会反击,会让你们尝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作孽太多,报应终于来了。

宛穆林独身把自己关进书房,在一排排厚厚的书籍里翻出其中一本。在角落里已经多久没有被翻起的词典蒙着一层薄灰,泛黄的页角可以看出年代经久。

这本词典是当年她送的,她所留给他的东西少之又少,除了这本词典就是儿子小涣。

翻动间,什么东西滑了下去,戴上眼镜他蹲在地上找,最后在书桌底下找到一张黑白老旧的照片。

明眸皓齿的青春少女,长辫垂腰,背后一塘随风摇曳的粉荷碧叶将她突显得更加新清明亮。

多少年了,宛穆林已经忘记了这张照片的存在,还是说利益欲望的驱使下他不愿自己的铜臭味沾染了这么纯质可人的女人,所以他任性的选择了忘记。

每次看到小涣就好像看到了她,小涣越来越像她,同样的那么俊俏那么秀雅,然而小涣现在深沉的心机让他胆寒,他是恨着所有人的。

凝视着照片,他喃喃自语:替儿子祈福吧,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情,年轻人都很冲动……

悄声扭开门锁,房间里平缓的呼吸告诉他女儿已经睡了。

轻轻拧亮了床头灯,女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让他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打了女儿他同样的痛苦难当。

“孩子,打了你是爸爸不好,对不起!可是,不管你再怎么排斥,小涣他都是你弟弟,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放下成见,跟他好好相处吧。”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宛穆林关了灯摸黑走出了房间。

静默的空间里半天没有动静,床上的人等了半天后再次开了灯,眸里没有半点睡意。抓在手里的还显示着通话状态,“现在可以了,说吧……”

摸摸还在发痛的脸,宛倪珑一脸的冷寒,“查清楚了紧快回复我,还有那个人也要给我盯着,他有什么动作都要随时随地的跟我报备……事情办成了,酬金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们……”

别以为这巴掌我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野种你休想得意太久!

060:车祸

寒氏。

会议时间已经过了,各部门的负责人不停的看时间,老板一向都是很守时的,今天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无故迟到?

在众人注目之下的秘书无奈的第N数敲开了寒恺修的办公室,寒恺修正在讲电话,告知秘书他十分钟到便示意她带上门出去了。

寒恺修的精神不太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四面楚歌的他现在是分身乏术,各种不好的消息轰炸而来,甚至已经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爷爷。

日本的江横还是保持着原有态度,其他家族有势力的财团也纷纷效仿江横,一口以寒氏现在的状况为借口回绝。

揉揉眉心,寒恺修的声音也些哑,“日本方面你们多费心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昨晚在办公室窝了一夜,有点感冒。拉开抽屉,里边有让秘书买的感冒药,他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倒出药丸扔进嘴里,和着水咕噜几下吞了下去。

公司现在民心动摇,真是内忧外患,今天的会议主要也是要稳定军心,安抚是现在必须要做的。

手习惯性的伸向一处,触摸到的物件让他一愣,多久了,他都没有发现原本放着草根照片的位置已经被一叠厚厚的文件替代了。

四处找了找都没有看到照片,他想,可能被秘书收起来了吧。

期间又耽误了些时间,秘书再次出现在门口,寒恺修刚想过会议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想关掉又怕会是家里的电话,想想还是接了起来。

“什么?”寒恺修忽然大吼一声,秘书脸一白,老板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挂断电话,寒恺修的脸色有几分凝重,秘书小心的开口,“老板,出什么事情了?”

“通知他们会议改期,我有事出去一趟。”

秘书看着音消影杳的门口,无奈的叹口气,公司现在乱成这样也真难为老板了。

市医院里,澄涣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推车经过的地方滴了一路的红色。管家一脸焦虑,想跟进去被护士拦在外关,他只得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看着亮起的红灯发呆。

老天保佑涣少爷千万不能有事!

寒恺修赶到医院时澄涣还在手术中,管家看到他话还没说就先哭了起来,寒恺修正烦躁着,看他一头白发也不忍心说重话,耐心等到管家平静下来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管家边擦着眼泪边将事情原由娓娓道来。

原来,寒恺修这几天都呆在公司没有去找澄涣,澄涣窝在酒店里郁闷无比,正好那天在宛家勾起了不少他的伤心事,澄涣自作主张的把酒店的房退了,叫来管家搬东西准备跟寒恺修一起同甘共苦。谁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下竟然出现持刀抢劫的,澄涣寡不敌众被刺了几刀。

“少爷,涣少爷会出这样的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啊,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让他白挨这么多刀。”管家想起当时的情形有点颤,指着地上的血“那帮人下手也真是狠,涣少爷全身都是血,不知道多久才补得回来。”

寒恺修静静的听着,眉头紧蹙。

管家偷偷看他的脸色,别的也没再说什么。少爷是个通透的人,有些话点到就好。

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寒恺修很不适应,不止是因为这种气味,他更不能适应的是把生跟死权衡的如此的透明化,让他喘不过气来。

医院跟地狱没什么区别。

有人生来,有人逝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寒恺修跟管家也坐了很久,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期间门开了一次,一份需要家属签名的单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脾脏大出血,需要进行大手术,家属签字院方才能实施手术。”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做手术危险跟希望并存,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一秒钟都会要了他的命。”

管家的脸比他身后的墙粉还白,寒恺修的字史无前例的扭曲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病危单上签下的字。

脾脏大出血!

“病人脾脏大出血,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快不行了,能撑到医院算是奇迹了。”

“我们努力了,请尽快准备后事,节哀!”

掀开记忆的薄纱,同样是手术室的门口,年仅七八岁的小男孩木然的听着医生宣判了刚被推进手术室不到十分钟上,浑身鲜血的年轻夫妇的死亡判决。

那些医学术语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一个小时前还跟他约定乖乖听话就带他去游乐场的爸爸妈妈如今已经离他而去了。

车祸,爸爸在最后一时把方向盘打向了左边,本想减轻坐在副驾驶室妈妈的冲击,可他忘记了妈妈怀里的儿子。儿子被好好的护在妈妈怀里,而年轻的妈妈被飞射而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颈部大动脉,血流不止而死。

仅存着一口气,只为了亲眼看着儿子平安无恙。

寒恺修全身抑制不止筛糠一样的抖,难道当年的不幸又要在他面前上演了吗?

他揪住医生,大吼,“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要救活他,听到没有,多少钱都不在乎,只要你们能救活他。”

红,扑天盖地都是刺目的红色,肌肤上黏稠的触感是妈妈的血,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灵魂。

啊──

寒恺修大叫一声,推开上前劝他安静的护士,踉跄着跑了出去。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道里。被树影遮去了大半光荫的走廊有些暗,看不清管家什么表情,只让人感觉到他的荒凉冷漠。

061:决心

寒家大宅里,爷爷拄着拐杖的手微微的颤动着。他的孙子他非常清楚,能让他示弱的原因只有那么几个。

寒恺修从来不会轻易在他人而前显露他的脆弱,同样的在爷爷面前也是一样。他说,爸爸不在了,他要坚强撑起爷爷头顶的那片天,代替爸爸继续他未尽的孝道。

每每想起,爷爷就倍感欣慰。孩童稚嫩的嗓音却能坚定的说着成年人铿锵的誓言。

时至今日,寒恺修没有让爷爷失望,用他自己的行动去实现许下的诺言。爷爷对他也充满信心的,哪怕是当年寒恺修跟澄涣的那一段。

“爷爷相信你能处理好。”虽然当年寒恺修的颓废曾让爷爷痛心,爷爷没有诘责,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寒恺修懊恼万分。

澄涣这个孩子啊!

爷爷轻抚着孙子的发顶,抖动的睫毛上沾上几缕水气。他的孙儿终究是过不了情这一关呐。

“孩子,眼睛看不清了没关系,重要的是心要亮堂。每个人心里都有把标尺,虽然很多事情不能靠感觉去权衡,可是那把尺子会给你指引大概的方向。做决定之前,摸着心口问问那把尺,达不到百分百起码会让你少做错误的决定。”

“爷爷,我的心里装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重量已经超过了那把尺。我想保护他,哪怕用我的命我也想保护他,就像保护爷爷一样。”

爷爷叹口气,“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爷爷支持你,但你要记住,心要亮堂,一旦决定了就不能给自己后悔的余地。”

寒恺修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我不会后悔,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赞许的点头,爷爷拍拍他的肩,“这才像是我寒家的子孙。”

爷爷独身在书房里坐了好久,老人的手一件件抚过书桌上的摆设的物件,从这个书房走出了一代又一代寒家的优秀掌舵者,这个书房默默见证了一切。这代子孙里,寒恺修是唯一一个频繁进入这里的人,他有成大事的潜质,可成大事必备的快准狠在他身上越来越看不到了,想要撑起寒氏,心软可不是个好现象。

澄涣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啊!

许久不过问公司事务的爷爷拿起了电话,这个时候的恺修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恺修,爷爷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老人对寒恺修的信心没有因为他今天表现出来的软弱而减退,自信一如当年。

小车穿梭在夜色中,寒恺修感觉到一阵冷,即使是关上了车窗,渗透进血液的冷意让他一阵阵的打冷颤。

白晃晃的刀子看着心都发颤,冰冷的刀刃刺进澄涣身体里,腥红的血液四处喷溅……

寒恺修禁受不住的反胃,不得不中途停下车,趴在路边干呕起来。

那一时刻,澄涣在想什么?他会不会也会疼?就像他现在一样……

管家已经打来电话,澄涣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已经出了手术室在隔离病房观察。寒恺修没有赶回医院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他需要好好想想。

抢劫!哼,寒恺修冷冷一笑。

澄涣回来到现在有几个人知道他心里清楚,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下死手,真的只是为了几个钱么?

戏已经开演了,作为主演寒恺修哪有不陪衬到底的理。戾气四溢的眼眸直视前方,一踩油门小车咆哮而去。

这么狠绝的开战书,那他也只能以狠制狠了。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张妈已经睡了。没有开客厅的灯,寒恺修借着窗外的淡光摸进了卧室。

习惯了黑暗后卧室里的一切朦胧不清,遁着床的方位他摸到草根身边。

摸到床头的摇控把窗帘开了些,草根微张着嘴睡得正香。

身上的寒气太重,寒恺修和衣躺下隔着被子抱住他,蜻蜓点水般轻轻亲吻着他。脸上的骚痒让草根迷蒙的把脸藏进了寒恺修的颈窝,嘴里嘟囔着。

就在那一瞬间,寒恺修眼泪流了下来。

老公,草根的呓语。

父母走的时候他没哭,澄涣走的时候他没哭……他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落泪都是因为他,因为这个让他心痛的男人。

一声呼唤,多么难能可贵,他以为草根恨他入骨。

起身到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全身暖洋洋的钻进被窝,这样抱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

老婆,老婆,老婆……

草根睡梦中没有意识的贴近他,头微仰起嘟嘟的唇就在他的唇角边。寒恺修含住他的,轻轻的吮吸。

这样的亲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下冰雹的天气,心脏紧缩的痛。寒恺修抱着他,压抑着声音哭。

以为可以一直陪伴你,以为可以陪伴你看着宝宝出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舍不得啊,好舍不得啊。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

想让你在宝宝出生前见见爷爷,想让你不再痛苦流泪,想让你无忧无虑……连这些老天都觉得是我奢想了。

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咸得他心里发苦发酸。

哭到不能自已,寒恺修从来没想过悲伤这么苦;心脏被剥离丢在冰天雪地里的麻痹,四肢被捆绑丢到水里的惶然。

翻过身,剧烈的颤抖连床都抖了起来,不能吵醒了草根。窗外天色渐明,寒恺修抹去脸上的泪,差不多要走了。

草根的手从身后环了上来,圈住他的腰身,“不要走……不要走……”

死死咬住唇,泪水像坏掉的水龙头,打湿了头下的枕巾。

老婆,对不起!

关上浴室的门,心痛得已经不是自己的。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下他的身体,脸上纵横的水线,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草根毛巾,草根的牙刷,他抱草根上厕所,他替草根洗澡……

蹲在地上,寒恺修放声大哭。

顶级的隔音设备把他的哭喊禁锢住,回音久久,那是被剜肉剜心的痛,是不得不放弃的悲鸣。

062:拜托

还在睡梦中的蔚以然被电话吵醒了,看也没看来电就接了起来,不清楚的神智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很快就彻底清醒过来。

“好,给我十分钟,我很快就到。”

靠在车门上,寒恺修重重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很快的消散在了刺骨的秋风里,此时昼夜交替,深寒露重,冷意更加上涨了几分。

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抬手看看手表,“真守时,还没到十分钟。”

蔚以然紧身的牛仔裤上一件连帽的运动外套,比起寒恺修的西装革履显得倍有活力。

“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八九不离十跟草根有关吧。这么想着蔚以然也没说出口,等着他说。

“澄涣出事了。”吸完最后一口,烟头被皮鞋重重的碾过,“身上被刺了好几刀,现在还在医院。”

没想到会是这样,蔚以然有点发愣。

“说重点吧,你的旧情人怎么样我想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都是聪明人,寒恺修想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要送草根走。”

料到会这样,蔚以然挑眉,“放弃了?”说不出来为什么,没有兴奋只有说不出来的失望,对寒恺修也是对草根待他的那份心。

“只是让他换个地方住,我还是会经常去看他。”寒恺修说得有点底气不足,目光灼灼的看着蔚以然,“我没有说放弃他,只是……”

“只是把他禁锢起来,让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小三,而你寒少爷就能两全其美,收服了草根又讨好的旧爱,说不定的连倪大千金也能被你迷得昏头转向,一箭三雕,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蔚以然很鄙视。

推书 20234-10-16 :雨后花园——又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