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抽着鼻子,低头去拿三宝手里的勺子,“宝宝,跟姐姐去玩,乖……”
不乐意,三宝油汪汪的手抓着草根,“马马,不要。”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擦干净嘴巴,念予慢条斯理起身,“你们都不用回避,我走好了。小媳妇,洗脸睡觉觉
……”
三宝的摇的像波浪鼓,“不要……要马马……马马觉……觉觉……”
无语的盯了挂在草根脖子上的三宝许久,念予直接行动。
手还没碰到三宝,二宝横在他们中间,小小个子的她头仰的很高,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予哥哥,你不能跟我抢弟弟
,今天晚上弟弟要跟妈妈睡,小羽也要一起,你不能坏了小羽的好事。”
念予点点她的小鼻子,“你现在也是在坏我的好事啊!”
“可是弟弟要跟妈妈一起睡,你不能勉强他。”
“对!”大宝也跑过来,“我也要跟妈妈睡,奶奶说我们吉祥三宝是不能分开的。”
“宝宝,你们不要在这里,去陪奶奶,听话……”听着孩子离开了,草根才抬起头,脸上有着明显的泪迹,发白的唇
瓣上深深的一排齿痕,“念予,我有错,大家都为我受了苦,我都知道,三宝变成这样我也没有能力改变,我们是一
家人,你恨我没有关系,不能让恨把你变坏了,我答应过辛诺会好好照顾你……”
“你不要跟我提他们,你没有那个资格提!”念予使劲的叫,“你真要遵守诺言,就不会带着生病的三宝离家出走,
把三宝害成这样,三宝是你亲口答应定给我的小媳妇,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爸爸,对得起芋头叔叔吗?”
“我要怎么做?”“扑通”草根跪在地上,“这样……够不够?”
猝不及防的举动,念予惊的后退了好几步。
“老婆,你这是干嘛!”寒恺修没料到会这样,想拉住他已经来不及。
39.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草根下跪,不止吓到了念予,听到声音的大宝二宝又跑了出来,不明所以的他们傻住了。
大宝冲过去,小拳头捶打着呆若木鸡的念予,“你是坏人,为什么要对妈妈这么凶?把妈妈吓跑了怎么办?我到哪里
去找他?爸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妈妈哪里有得罪你,为什么要这样?妈妈就是你赶走的对不对……”
二宝搂着草根,嘤嘤的哭,“予哥哥,不要这样,妈妈会难过……不要让小羽讨厌你……”
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样,搁谁心里头都堵得慌。
寒恺修从孩子的儿童房出来,脚步驻停在门口,草根侧身朝里边躺着,身体蜷成一团,这样的草根总是让寒恺修心口
发疼。
留下盏小灯,寒恺修绕到草根那边,只见三宝窝在他怀里,脑袋钻进衣服里边,一拱一拱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草根一
手枕在头下,一手环着三宝,放空的眼睛汩汩流着泪水,米色的床单湿了一片。
“老婆。”寒恺修撑在床上,与他鼻对鼻,“我放了洗澡水,去泡个澡吧。”
草根的眼睛动了动,他没说话。
刚才,草根那么一跪,苦得寒恺修的肝啊胆啊都像是被揉破了一样。念予的怨怼让草根痛,寒恺修又怎么会好受,草
根在他面前给念予下跪,立誓不能再让草根受半点委屈的寒恺修倍受折磨。
念予是家人,草根因为在乎所以难过。
草根是他的命,一丁点难过都会牵动他的心绪。
失魂落魄的草根,让他自己起来是不可能了,寒恺修一手拖着三宝的胖屁股,,想把他带开再把草根抱去洗澡,刚一
用力就听着草根抽了口气,三宝也更紧的偎着草根不肯出来。
啾啾的声音,寒恺修听着不对劲,解开草根的衣服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不知羞的三宝正咬着草根胸前的红果,小嘴一吮一吸的,还示威的瞟了寒恺修一眼,一只手占有欲忒强的霸着另一边
,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就知道有多滋味。
他滋味了寒恺修不痛快了。
那可是他的地儿。
“宝宝,跟哥哥姐姐去睡觉觉了,好孩子要早睡早起……”
面对寒恺修低声下气的讨好,三宝只是掀了掀眼皮,小嘴唧唧吮得更欢快了。
寒恺修的脸黑的像包公。
草根抽出枕在头下的手,拍拍儿子,“不玩了啊,到觉觉时间了。”
话音刚落,三宝就听话的松开小嘴,独有的两颗小嫩牙闪啊闪,“马马,觉觉……”
寒恺修手快的捞起他,“不能再让他跟我们睡,让他跟大宝二宝睡一起。”
“不要,马……灰灰……不要……”叫的很可怜,口水却毫不留情的喷了寒恺修一脸。
草根头很痛,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像是要爆开了,他掩好衣服起身,“三宝都是跟我睡,暂时先睡这吧。”
三宝笑了,寒恺修郁闷了。
“暂时是多久?”
草根想了想,“他愿意跟大宝他们睡的时候吧。”
寒恺修的脸彻底垮了下去,三宝笑眯眯的滚进草根怀里,得意洋洋的睨视着寒恺修。
马马最爱三宝了。
垂头丧气的拿了睡衣进浴室,寒恺修孩子气的把浴巾当三宝扯。
他生的哪是儿子,根本就是一万瓦的大灯泡。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草根进来了,他揉揉泛酸的肩膀对寒恺修说道,“三宝在外边,你看着点,别让他摔下来了。”
牙刷挤上牙膏递给他,寒恺修看着镜子里的草根,“让三宝跟念予睡吧,也许这样能让念予早些放开。”
漱干净嘴里的泡沫,草根这才说道,“念予恨我是因为三宝,我都明白,如果三宝乐意跟念予呆一块,我不会说什么
,三宝不肯跟念予睡,你也看到了,总不能强迫他吧。”
念予真的被骇到了,也没有很坚持着要带三宝一起睡,不然三宝现在哪能在寒恺修面前嚣张。
拧干毛巾给他擦脸,寒恺修无奈,“你啊,对三宝就是太纵容了,小心那两个小东西会说你偏心。”今晚不能跟草根
睡,他们失望极了,哄了好久才肯上床睡觉。
“你也这么想我吗?”草根很不是滋味,都是他的孩子,他一样的疼,怎么会偏心呢。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老婆你最大公无私,对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一脸的坚持拥挤,只差没有板直腰杆敬军礼了。
草根没有心情跟他闹,洗了脸就撵他,“你快出去看着三宝,我要洗澡了。”
“我陪你一起洗。”寒恺修死皮赖脸的哈着他,解扣子的速度可以用神速来形容,“老公一定给你里里外外洗得干干
净净。”
衣服被脱了,眼看裤子就要保不住了,草根拦住他,“别,我……我今晚没心情,下次好不好?”
眼睛还红肿着,一脸的疲惫……他真的累了,低低的说好不好的时候,寒恺修的眼泪都要被他惹下来了,更想搂在怀
里好好的疼爱他。
长裤还是被男人剥掉了,草根没再阻拦,闭上眼睛任由男人继续扒下他的内裤。
身体腾空被放入温度恰好的浴缸里,淡淡的花香冲入鼻孔,草根杂乱的大脑一下子放松下来。
“你好好泡个澡,水里放了精油,正好可以解除你的疲劳。”
咦?
睁开眼睛,男人正转身要出去,“你不是……不是……”
寒恺修回头看他笑了,“我知道你累,逗你玩的,等你养好精神了,我再加倍的讨要……我的福利。”
靠着浴缸,草根露出笑脸,这还是他今晚的第一个笑,“谢谢你,修……我爱你。”
在外漂泊多年的草根真的是累了,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睡觉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他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幽幽醒过来
。
独立的阳台上,寒恺修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落日西下的余晖斜斜照过来,草根像是看到了神话故事里的天
神。
这个人是他的男人,想想就好满足。
看得太出神,受冷落的人不高兴了。
“唔马……马马……”三宝趴在床沿,不够高的他想爬下去。
“妈妈偏心,看爸爸不理我们。”大宝嘟着小嘴,他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来看看妈妈还在不在。
二宝脱了鞋子就跳上床,钻进被窝里,“跟妈妈睡就是这种感觉啊,好舒服好暖和。妈妈,二宝也要跟妈妈睡。”
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瞅着他,似乎就等着他醒了好撒娇。
一边搂一个,肚皮上还趴一个,草根真的有此生无憾的感慨。
“好,都跟妈妈睡。”
寒恺修从窗外望进来,俊美的脸颊在金黄的镶镀下,更加显得神采非凡,他看着草根,草根也看着他,湿润同时抵达
他们的眼里……
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40.蔚以然和他的闷骚男人
张妈终于答应出国治眼睛了,可把一家子给高兴坏了。
当初寒恺修好说歹说,张妈固执的就是不肯治,现在草根回来了,简单动情的几句话就成功的松懈了老人的坚持。
出发那天是星期六,原本草根说什么都要跟着去,吉祥三宝在屁股后边排了一溜,哭着嚎着不让妈妈走,最后才由恋
恋不舍的寒恺修带着张妈登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别望了,你怎么望也望不到美国的天。”
草根望着天空已经望了一个多小时,望眼欲穿的他似乎真要把这天望穿一个大坑来,这么渴巴巴的有人看不下去了。
“寒恺修那家伙有什么好,小草为什么这么爱他?”
收回目光,草根歉意的笑,“小然,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没错,事先没点通知冒然登门的故友就是蔚以然。初见到他草根愣了好久,直到大宝二宝扑上去喊蔚叔叔他才回过神
。
慵懒的躺在竹制躺椅上,蔚以然挑了块梨丢进嘴里,“可小草不喜欢我啊,真是让我好郁闷。”
以前听蔚以然说这种话草根会不安,可现在他只会觉得好笑,指着在阳台上打电话的高大男人,草根禁不住的乐,“
他要是听到小然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更郁闷吧。”
别怪草根乍见蔚以然发愣,他是真的有点吓到。蔚以然跟六年前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身后步步紧跟着一个高
的让草根咋舌的男人。
真的是好高、好壮,草根觉得寒恺修已经很高了,这个比寒恺修还要高一个头的男人让草根腿软。刚才草根特意从他
身边晃悠而过,发现自己竟然还没到他的腋窝,脆弱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不苟言笑的模样看着好凶,蔚以然貌似一点也不怕他。
“哼,他要是闹点脾气才好,跟温开水一样真让人受不了。”
什么?
草根差点儿被口水呛到,“他这样还没有脾气啊?”
“你别被他的样子骗了,他跟寒恺修一样,属于闷骚型,装酷做样子罢了。”
“什么叫闷骚?”新鲜词,草根不懂。
“……”蔚以然语塞,“总之像寒恺修那样的就是闷骚。”
“噢。”草根了然的点头,“小然一定很幸福,我真替你高兴,有人陪着你就不会寂寞了。”
蔚以然挑眉,“你哪看出来我幸福了?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咦?草根不解,“修对我好,我很幸福,他跟修一样好,你一定也很幸福呀?”
“他哪里好了,专横不讲理,整天板着张僵尸脸,这不准那不准,把老子惹起来,老……老子就……”像只被踩到尾
巴的猫,蔚以然快速的辩解起来,激动的模样让草根惊异。给盯得不好意思,暴着粗口的蔚以然羞涩了,“小草,你
知道我是很斯文的,刚才、刚才都是被那个臭男人给气的,你就当没听到……”
“小然,你也是喜欢他的吧?”说不上来的感觉,草根发觉蔚以然变化其实蛮大的,不是外貌,而是内在的性情。
“咳咳咳……”蔚以然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小草你乱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到现在也
不一样,这种心意不会变……”
草根的神情变得奇怪,他的目光落在蔚以然身后,嗑嗑吧吧的,“你……你好,打……打完电……电话了。”
高高的男人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草根坐着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仰着头脖子也好酸。
蔚以然没有回头,脸色却有些诡异,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状似平静的吃着盘子里的水果,直到盘子被移走了
。
“你干嘛?还不让人吃了?”
居高临下,巨人一样的男人眼里燃烧着火焰,“再说一遍。”
草根搂着三宝急忙让位给他们,缩一边的同时还不忘咛嘱,“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要冷静。”
蔚以然显然不受他怒气的影响,站起身夺过他手里的盘子,“说就说,怕你啊。这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不让……唔…
…”
这……这样就亲上了?
目瞪口呆,草根急忙捂住三宝好奇大睁的双眼,火热的湿吻惹得他脸红耳赤。
看不到了,三宝不满的推他,“马马,不要……宝宝看……看看……”
儿童不宜啊,草根干笑着往房间退,却听到那个男人用生硬的国语问他,“客房在哪里?借用一下!”
手鬼使神差的一指,接收到蔚以然控诉的目视后草根就后悔了。
呜,他这是不是在害小然啊?
草根松开手,三宝眨眨大眼睛,四处寻找,“马马亲……亲亲捏?马马……”马马坏,不让看亲亲。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草根盯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眼睛眨也不眨。
阿三来叫开饭了,房内还没见半点动静。
草根心急如焚,耳朵贴在门上听了许久,实在是隔音太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一通电话急吼吼的拨给美国的寒恺修,第一遍没有人听,草根很有韧性的再拨第二遍……
电话没有人接听,草根急得在外头绕了几个来回,最后忍不住了,砰砰砰……使劲的敲门。
都要哭了,小然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里边隐约的传出一声闷吼,草根心惊肉跳,正想再敲时电话响了起来。
“啊,老、老公——”
草根的声音都在抖,可把寒恺修吓惨了,听完草根结结巴巴的陈述,他很没有形象的大声狂笑。
蔚以然,你也有今天!
草根火了,“你别笑了,那个男的真的好凶,打架的话小然一定会吃亏,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