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可不可以不痛 第二卷——莫小慢

曾经见证过英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面可以起降的伦敦塔桥等，每一幢建筑都称得上是艺术的杰作。

这些景色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让人心底最原始的震撼浮出，让人无法去细细描绘那些。

是找不到合适的词，也是怕忽略了它的美丽。

莫涵黎在千禧桥彳亍，享受着这美丽风光给予的安怡。

在伦敦白天的端庄与夜晚的疯狂的两个极端中心停留欣赏。①）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过头：

【小黎，真的是你啊！】

是茱莉亚开心的笑容。

【恩，茱莉亚啊！】

莫涵黎一如既往的温柔细语。

【哦，你回来了啊！】

茱莉亚和莫涵黎并肩走着。

【恩，是啊，来这里看看。】

莫涵黎笑着说。

笑，是释怀，是看开。

以前总会嫉妒茱莉亚对莫寒朔的感情，所以有时会故意与茱莉亚疏远。

此时看来，那不过是停留在青春最美好，最纯真，却是有些小可笑，小荒唐的青涩。

【你呢？】

【我啊，我也是，因为总觉得伦敦数这里最漂亮，虽然知道这样说有点问题，并且每样景色都是一样动人心弦，可是

还是偏爱这里！】

是啊，就像每个人一样，都是最特别，最动人心弦的，不过是在对的人心中，肆无忌惮的享受这样的偏爱。

【恩，我也觉得。】

莫涵黎笑着。

【呵呵没想到我们想的一样呢！对了，现在有女朋友了没？我朋友，也就是以前班里同学可都是使劲念叨你呢！】

茱莉亚还是一样的开朗俏皮。

莫涵黎此时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哦，是默认了？】

茱莉亚捣捣莫涵黎的胳膊。

【呵呵，想等着朔朔结婚后再说，而且对的人也没有出现。】

莫涵黎开口。

【哦，你还真是好哥哥呢！怪不得莫尔那么缠着你。】

茱莉亚笑得有些牵强。

莫涵黎知道，茱莉亚对莫寒朔从来都没有放开过。

【其实啊，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初恋呢！】

此时的莫涵黎发挥了肖溟沨对自己言传身教的本领。

不过不是像肖溟沨那样说话没一点靠谱。

【啊？】

成功的引起茱莉亚的惊讶。

【不过是夭折的！】

莫涵黎耸耸肩。

【呵呵，小黎，我发现你三年来变了。】

茱莉亚的笑声恢复了明朗欢快。

【是吗？哪里？】

莫涵黎惊讶。

【恩，变得极端了，更加忧郁伤感，也更加活泼开朗了！】

这是莫涵黎到最后都无法正视的问题，是茱莉亚看他看得最明白的一次。

两个极端，是两个人给的，却是自己愿意拥有的。

很矛盾的霸占，是让最后的哀恸绵延的更长……

——

①根据伦敦、泰晤士河、伦敦眼百度百科所获得的资料。

第66章

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了。

由于时差缘故，在日本的他此时都应该已经做了不知多少个梦了。

所以莫涵黎此时唯一的感受就是——

困！绝对的困！

哎！肚子也很饿，和茱莉亚聊的很开心，并且人家也吃了饭，所以自己也只能饿着肚子。

打开门，家里没有开灯。

莫寒朔很讨厌家里有外人，所以别墅的清扫都是请钟点工来干。

可能是出去了吧！

莫涵黎呼出一口气。

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

他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莫寒朔和艾琳娜丝。

本来是自己引以为傲对自己情绪的绝对控制，到了莫寒朔和肖溟沨这里都起不了一点作用。

每当自己想要控制情绪时，总是失控的更加厉害。

因为莫涵黎被肖溟沨养的越来越懒，所以他饿着肚子直接走进房间。

【哥，你回来了啊！】

莫寒朔坐在床上，笑得灿烂温柔。

【恩……】

莫涵黎一时不适应。

【去哪里了？】

莫寒朔像是没有注意到莫涵黎的不适，走过来拉着莫涵黎的手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亲切的询问，很容易让人掉入他的陷阱。

【去伦敦眼看了看。】莫涵黎轻声回答。

身体僵硬到一定程度。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里是伦敦的地标，尤其是泰晤士河流过的地方，都是伦敦标志性建筑呢。】

莫寒朔像个导游一般给莫涵黎解说。

【恩。】当然这些莫涵黎都知道，可是还是顺从的听着。

【对了，哥，饿了没？我去给你热热晚饭？】

莫涵黎的冷淡和僵硬一点也不影响莫寒朔的热情。

【额……不饿……】莫涵黎违心的说出。

不听别人提饭还好，一听到莫寒朔提有饭，肚子在莫涵黎口是心非下一秒就不争气的响了。

【咕咕咕……】

【呵呵，哥，你总是口是心非的嘛！】

莫寒朔笑得慈爱，宠溺的抚抚莫涵黎头顶柔顺的发，像个长者。

【本来就有胃病，还这样口是心非的虐待自己，你还真是倔呢！】

此时的莫涵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明明是自己比他大，现在倒是他来宠着自己。

而且这胃病也是在日本打拼时酿成的后果，为什么他又会知道？

这是莫涵黎的疑问。

【因为我刚才帮你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你行李箱里的胃药了。】

莫涵黎惊愕的抬起头。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而且睁得很大，像只可爱的小兽。

【你怎么知道的……】

惊讶的出口，没有一点对不起他那可爱的表情。

【心有灵犀！】

莫寒朔笑得欠揍。

【而且哥，你真的越来越懒了。】

这真的是一句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话。

莫涵黎自己当然也承认，自己实在被肖溟沨宠的懒到了家！

【我知道……】

莫涵黎条件反射的赌气说道。

【不过哥，你倒是越来越可爱了！】

莫寒朔笑意有些冷，或许说是——很冷。

因为莫寒朔总是很会掩饰，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冷，就表明这些表面的冷是掩藏不住而溢出来的冷。

【这都该感谢肖溟沨对哥的放纵和宠爱是不是？】

莫寒朔的这个问题，让莫涵黎不知所措。

两个极端是脆弱灵魂的分支。

这里的想法是最真实最纯洁，亦是最肮脏的。

中间带的自己是综合其理性与感性的存在，是经过世俗磨滑的圆润。

是绝对虚伪的存在，所以两极端不平衡的状况是最正常的。

而此时对于莫涵黎来说，两个极端的平衡让他负担很大。

就像之前茱莉亚所说的自己。

就像此时莫寒朔的反问。

客观的事实让莫涵黎想要逃避。

第67章

外面的天，没有全被染黑，但很暗，是黯淡，在温润的空气中，让整个人开始黯淡。

房间里更暗，暗到让人的心直发慌。

原本亲近的谈话，此时变得僵持无比。

【朔朔……】莫涵黎打破了沉默。

【恩……】莫寒朔抬眸定定的看向莫涵黎。

【朔朔，我们好好谈谈行吗？】莫涵黎软着声音问道。

【恩。】莫寒朔答应。

莫涵黎深吸一口气。

是该好好谈谈了，三年的逃跑，近两个月的僵持，让他没有时间和面前的人好好说话。

他是哥哥，应该要看透得比弟弟更加明了，更加早，所以他首先是要妥协的。

【朔朔，我们可不可以都来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比如，你对我和，我对你。】

莫涵黎尽量的使自己和莫寒朔明白自己的意思。

【其实哥，你可以直接说要我放弃玩你，因为你是我哥哥这类的话。】

莫寒朔的声音是讽刺。

【朔朔，我们可以……】

【朔朔？我记得在床上的时候你会叫我朔！】

莫寒朔打断的话语让莫涵黎羞红了脸。

【哥，以后就叫我朔吧！你叫起来真的很好听！】

莫寒朔靠近莫涵黎，在莫涵黎耳根处呼出湿润的热气。

莫涵黎皱着眉头躲过，脸已经红得像番茄了。

心跳的速度也是掩饰不了的。

莫寒朔将手伏在莫涵黎的胸口。

莫寒朔另一只手将莫涵黎搂在怀中，不让他再后退。

【听，哥，你的心跳真的好快！】

莫寒朔的声音很小，很迷人，鼻子摩擦着莫涵黎的鼻，唇与唇距离咫尺。

【朔朔……】

莫涵黎不敢再动。

男人就是这样，生理反应有时候真的很可耻。

【呵呵，哥，你真是好玩！】莫寒朔笑得邪魅。

【咕咕咕……】莫涵黎的肚子又一次不满的叫嚣起来。

于是，莫涵黎的脸红的更加厉害。

【饿了。】

莫寒朔低低的笑着，与莫涵黎拉开一点距离。

【额……】

莫涵黎看着莫寒朔温柔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拒绝，还是接受？

下一秒，莫涵黎便从心里唾弃自己的想法和自己。

他都没有表示什么，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明明是，明明是自己要和他撇清这层荒唐又恶心的关系，此时竟然可耻沦陷。

【啊！痛！】

在他深思熟虑期间，脸被莫寒朔粹不及防的咬了一口。

莫涵黎此时有一种想要狠狠揍莫寒朔的想法。

【呵呵，谁叫你不专心了？】

莫寒朔笑得开心。

莫寒朔变脸真的很快，这是莫涵黎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莫寒朔总是可以轻易的看破自己懦弱柔顺的伪装。

而他却很少会看破莫寒朔的隐藏，因为莫寒朔掩饰的真的很好。

对于莫寒朔，隐藏演戏是他最擅长的。

当莫寒朔想要掩饰什么东西时，瞒天过海真的是小菜一碟。

对于这些，莫涵黎很不满。

莫涵黎觉得和莫寒朔相处总是会得不到平衡与平等。

和莫寒朔相处时，他总是在自己高高在上或遥遥不及的地方。

和他在一起，真的没有太多的公平可言。

莫寒朔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而自己却只知道莫寒朔十分之一，或者是更少的秘密。

秘密原本是要经过交换才可以得到，可是，在莫寒朔眼中真的不会有太多秘密。

一是他根本就不屑于知道别人的秘密；

二是他的秘密隐埋的很好，接近完美，没有人能够触碰到。

【恩……】

莫涵黎刚要低下头时，额头却碰上了莫寒朔的唇。

连忙惊慌失措的躲开。

【呵呵，哥，我去给你热饭吧！】

莫寒朔笑得魅惑。

莫涵黎知道，他的一切都像一个咒。

莫寒朔的性格极其极端，但也极不容易让人摸清。

莫寒朔自我保护的意识甚至比他还强。

像小时候的莫寒朔受伤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连他都被排斥在门外。

那时的他总觉的莫寒朔是一个极其懂事不让他人担心的孩子。

现在想起来，他那时真的是傻到了极点。

莫寒朔的那个行为是对自己极端的自我保护，即使连最亲的人，在他受伤时，都不会轻易相信。

即使是他莫涵黎！

第68章

吃过饭，莫涵黎很想满足的打个饱嗝，可是面前是莫寒朔。

他不想在莫寒朔面前出糗，而且此时的气氛实在太僵硬，想动也动不了。

【朔朔，小雅呢？】

莫涵黎轻声问着笑得温柔美丽的莫寒朔，小心翼翼的。

【问她干什么？】

莫寒朔的笑容一下子冷下来。

【额，下午你们不是……咳咳咳！】

莫涵黎干咳几声传达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件。

和女人亲吻很容易，但是自己说出来实在有些难，尤其是对莫寒朔说。

【哥，你很在意那件事对吗？】

莫寒朔的语气里是淡淡的欣喜和激动。

【没，没有，你们马上要订婚了，将来还会结婚，亲热代表感情好，所以这样很好，很好！】

莫涵黎望着桌子，手慌乱的不知该放到哪里。

【哥，你就承认吧！哥，告诉我，你很在乎下午我和小雅接吻，哥……】

莫寒朔走近莫涵黎，轻轻吻着莫涵黎的额头，面颊。

莫涵黎不知如何躲闪。

对于莫寒朔的吻他从来就不排斥，甚至会沦陷。

是啊，会沦陷，会变得傻傻的，傻到会听着他的话，遵循他告诉自己的一切。

【我……】

就如现在的他，受了他的蛊惑。

不知不觉的面对自己真正的心，然后吐露真言，如喝醉了一般。

【我……】

【哥，说啊，说你在乎我，说你不要我和小雅订婚，说你不要我爱其他人！】

【我……】

莫涵黎犹豫，是内心的挣扎。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说出这一切。

可是内心的骄傲不允许，内心的原则不允许，内心明知的道德伦理更不允许。

有悖伦理的感情要承载的太多，多到可以压垮沾染了这感情的人们。

莫涵黎想说的是：

我莫涵黎在乎莫寒朔，我莫涵黎不要莫寒朔和小雅订婚，我莫涵黎不要莫寒朔爱其他人！

可是，能说吗？

真的能说吗？

【你爱不爱他……】

肖溟沨的话语响起。

肖溟沨那天问他，那天的落寞，那天的悲恸，他感受得到。

肖溟沨对他那么好，他，也不能辜负了肖溟沨，而且，自己心底甚至是喜欢肖溟沨的。

【我，在乎朔朔，哥哥当然在乎朔朔，可是朔朔，哥哥没有办法不让你和小雅订婚，小雅是个很好的女孩，相信爸妈

也会喜欢的，而且……】

【够了！】

莫寒朔放开莫涵黎，走上了楼。

【朔朔……】

莫涵黎轻喃。

【朔朔对不起……】

如没了灵魂的娃娃一般走进自己的房间。

靠着门慢慢滑下。

将自己的身体蜷得小到不能再小。

【朔朔，朔朔你是我弟弟，是我弟弟啊，哥哥是爱弟弟的，哥哥爱弟弟很正常对不对？】

莫涵黎喃喃自问自答。

【所以，朔朔，哥哥希望你幸福，真的希望你幸福。】

声音为何变得这般无力？

是不是压抑的太久？

拨通肖溟沨的电话：

【喂……】

那人是不清醒的呓语。

听到那人的声音，心真的放松了很多很多。

【溟沨……呜呜呜……】压制的哭声顿时全部释放出来。

【小涵，哭吧，不要把自己压得太累……】

那头的声音立刻清醒。

温柔的拨动着莫涵黎所有的委屈。

【呜呜呜……呜呜……怎么办，真的好累，真的好痛……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呜呜……】

莫涵黎哭的像个孩子。

这是莫涵黎第二次在肖溟沨面前大哭。

第一次是逃开莫寒朔而碰上肖溟沨的时候，那时哭的不比现在差。

而门外，是莫寒朔的倾听。

哥，你就那么依靠他，爱他吗？

为什么对我，你只是累，只是痛？

哥，你知不知道，你伤我伤得好痛，知不知道我比你更痛？

哥……

这一夜，三人无眠。

两人听着心爱之人的痛苦。

一人担心焦虑，感同身受，一人独自疼痛，独自悲怆。

而两人相同的是，比心爱之人痛得更深。

侧耳聆听你的声音：

“亲爱的，可不可以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