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哼,君幽面色不动暗自冷嘲,亏他能说出这个词。
绿汐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年暗叹少年太过冷血,听到父母的事连点反应也无,不过他仍旧继续说道:“陛下怜您母亲凄苦万般宠爱封了贵妃,可好景不长刘贵妃生了场大病也流掉了怀胎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自此后身子大不如前,一年后刘贵妃再次有孕,那便是殿下,刘贵妃冒着生命危险将您生下,那时后宫正是多事之秋,殿下又刚过了满月突逢一日歹人闯入后宫将殿下掳走,陛下痛心之余命人寻找,可那时您身上没有留下皇氏子孙的金牌,寻找起来无疑于大海捞针,这一拖便是两年,陛下以为您凶多吉少了便撤回了一部分人手,只留下几人暗自寻访,刘贵妃也因失去您而郁郁寡欢终于熬不过去,临去前刘贵妃才将血玉交给陛下,那时才发现血玉只剩下一枚,问寻之下才得知您母妃的贴身侍女曾将血玉拿给您玩耍,极有可能血玉在您身上,才又下令朝着这方面去寻。
君幽腹内冷笑,这么漏洞百出的故事真可谓狗血非常,如果凤帝真受刘贵妃哪能让她红颜薄命,至于那场大病也极有可能是因后宫嫔妃的妒恨而发生的,至于自己的丢失但凡还顾念些情意断不会由着外人胡作非为,自己也不会大雪天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中,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凤帝的一时兴趣而生,如今还谈父子亲情当真是可笑之极。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有些疑点想不通,那偷走婴孩这人为何没将其杀死反而将其至于雪地当中自生自灭,就算是良心发现不忍心下杀手,将一个刚足月的婴儿弃于冰冷的雪地之中无疑也是一种扼杀。再说放在婴儿小被中的血玉为何没被人拿走,那可是一枚极罕见的血玉,最少也值个千万两黄金,即便婴儿将不久于人世。这一处处的疑点他思量了许久仍是不得解,想是眼前的这两人或是凤帝也不得而知,听其话中疏漏他可以万分的确定凤帝根本不在乎丢失一个儿子,由其是没有身份背景的皇子,如今看上了他的身份眼巴巴的跑过来非要认亲,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八十六章:五皇子
人们常说秋老虎的,早晚两头冷只中午热的出汗确是比夏天好些没那么酷热让人懒的动弹。
可有一人确在屋内坐着身上仅着一件衣袍还出了一身的汗,不是因为热的而是急的。苍幕银此时急的满不大汗,不知少年现在如何了,已经过了两天一夜送于楼中的信迟迟未回,他自己又没有能力用分楼的人手。
忽然听见脚步声,苍幕银抬眸一瞧霎时惊然:“你怎么会来”
“你们走后两天,我便处理完楼内的事赶来。”来人正是往生,他不放心少年两人来凤栖,在请示了大长老后立刻起程。
“君幽被擒你可知道?”苍幕银蓦然站起身询问,往生的前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也解了燃眉之急。
“昨夜刚收到的消息。”往生满眼的疲惫,明显是一路急赶之下后的结果,又道:“是怎么回事,宫内有楼中的暗桩即便情况有变也不可能被擒。”
“君幽并未用上内应,他是被天诛网困住的,凤帝早知我们会去显然准备充分。”苍幕银简单的说明那夜的情形,得尽快想出对策救出少年才行,多呆在皇宫一天少年便多一天的危险,凤帝的目的显然是冲着冥狱楼而来,如果少年被胁迫那么后果……
往生紧皱着眉道:“先得通知皇宫的暗桩,看看情况在说。”
这两日如果能忽略掉每日必来报到的啰嗦绿汐,君幽的生活还是满不错的最起码是锦衣玉食。
“殿下,说了这么多您给点反应行不行?”绿汐快要郁闷死了,每日劝说少年答应下认祖归宗的事,可每每不论提出多少事实少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连哼都不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坐在窗前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他颇为引以为傲的忍耐性也被少年耗的没有了,少年怎么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着实麻烦。
君幽依旧正眼也不给绿汐,视线望向窗外那一片橙黄的色泽,脑海里正暗自谋划潜逃的路线方法,最主要的就是那张兵刃不伤的天诛网,该死的凤帝手上怎么会有这鬼东西,自己的墨玉应趁早拿回来才行。
“唉……”绿汐真想仰声长叹,自家主子将少年交由他说教,已经三日了也没有个结果,还说什么软的不行来硬的,说的到是好听来硬的要怎么个硬法,少年身上由两个人以不同的手法封了武功,要想解开可谓难上加难现在少年就跟个柔弱的书生般,再动个粗那细皮嫩肉的怎么能行,这叫什么回事
御书房内,凤帝伏案批改奏折,每天听锦华殿暗卫的禀告对少年的冥顽不灵暗自冷嘲,还真是愚蠢哪。
“吩咐下去开始筹备认祖仪式。”凤帝下达命令,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看少年有何办法。
是夜星罗棋布,凤帝提前看完了奏折,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见少年,毕竟少年还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楼之主不是。
“主子。”绿汐一见着凤帝立马眉开眼笑,为什么呀还不是大救星来了,他可是使出浑身解数该说的全说了就是搞不定少年。
凤帝扫了眼绿汐复又看向窗边的少年微有些不悦道:“怎么,这么大了还没学会礼数”对于少年的怠慢心底不知怎么不舒坦。
君幽闻言嗤笑出声,清悦的声音中透着讥嘲:“礼数是什么,本尊为何要向你行礼作揖。”
凤帝见少年如此霎时脸色阴沉道:“朕是你父皇,修得在此放肆”
“父皇,当真可笑”君幽唇角挂着一抹冷笑,星眸如冰无温,缓缓回首站起身来与凤帝面面相觑道:“本尊早已言明,本尊自幼无父无母怎会突然冒出个父皇,慢不是你想儿子想疯了。”
“放肆”凤帝怒喝道:“你身体里流的是凤氏皇族的血,由不得你不认”
两人针锋相对室内顿时压抑冷凝起来,绿汐站在一旁无言的看着自家主子被少年气的动了怒,心里暗暗佩服少年的口才,他可不敢出言调停免得变成炮灰。
“那又如何,仅凭一块玉佩还不能说明什么。”君幽万分的厌恶眼前自称是他父皇的男子。
“你的容貌有七八分似刘贵妃,这点足以。”凤帝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朕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不要太得寸进尺。”
赤果果(亲们知道这词的)的警告,君幽对此不屑一顾出言反驳:“世上与之相似的人多了,认错了可是皇氏的耻辱。”
“一派胡言”凤帝眉头紧皱对少年的话颇多不满道:“休要找各种理由来搪塞,事实本就是事实,不论你承认与否,朕已下令筹办认祖之仪由不得你不去。”
君幽低垂了眼帘嘴角撇出讥诮的弧度,相较于凤帝的强势他还真不放在眼中所性不再多言视凤帝为无物径自走到床榻直接脱了衣服睡觉。
少年的一系列举动直叫人气得直咬牙,凤帝真想上前将少年拖出来痛打一顿以泄心头邪火。即便这样他亦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绿汐明日让宫中的教习前来,好好的教一教什么是皇子应有的仪表风范。”凤帝冷声吩咐道:“你亲自监督一定要在两日内学会,不能出一点差池,之后给他讲讲宫内的情况,他要是不识抬举加以惩戒。”
“是。”绿汐垂首应着,心中暗自为少年抹了把冷汗,皇子的礼仪可是很复杂琐碎的,两日的时间就算省了用膳的时间也是不够的,明摆着自家主子开始整治起少年来,自己摊上这事可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人家好说还是一楼之主那之前的狂傲劲怎可能一天两天磨平,这不是要人命吗,这位小祖宗可是个瑕疵必报的主,要是今日得罪了他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小鞋穿,这只是逼得自己进退两难里外不是人。
翌日,来教习宫中礼仪的是位白胡子老头,君幽一见就猜出此人是个守旧派硬骨头,先是讲了一个时辰的皇子做派是否得体的大道理,然后才示范走路坐姿一系列的礼仪,在被绿汐早早自被窝中挖起来满目怨念的情况下怎会甘心的配合,还真未料到绿汐会拿着戒尺上来就是几板子,君幽的手背胳膊顿时一道道两指宽的红痕,至此后几日他便处在水深火热的状态。
“怎么样?”一见到往生苍幕银急切的询问着少年的情况。
“主子没有生命危险。”往生捏了捏眉心很是疲惫的开口:“据宫中的暗线探查,皇宫里正准备认祖归宗的事宜,而这件事确是与主子有关。”
“什么”苍幕银愕然,半晌才道:“难道那块血玉是皇族信物”话单位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知道?”往生一听苍幕银这话就觉不对。
“也难怪。”苍幕银低喃一声又道:“君幽身上有一块血玉,这也是他要来凤栖的原因,那块血玉与凤帝手中的一模一样,想必与他的身世有关。”
“意思是你也是猜的?”往生听出些不同寻常之处。
“君幽从未说起过,那玉是我偶然看到的,那时候你拿来雇主玉的图样后才发觉君幽的不对。”苍幕银感慨道:“如今既知他安然无恙,一切事联系起来也能猜到个大概。”
“如此说来那到有可能。”往生心下松了不少,总算是得知少年安全,至于营救那得另想办法。
对于少年是否皇嗣的问题,苍幕银有七层的肯定,单不说那早有的血玉,就说冥狱楼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少年亲生父母,可一直也没有消息,一种可能是少年的父母已然不在人世,另一种就是其父母身份特殊,而少年的丢失也或许是遗弃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丢失。不论是哪种他都希望少年平安快乐。至于少年是否皇子的问题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以少年的懒散淡漠的性子,皇宫必然不适合他。忽然忆起曾经想到过少年如为太子那么天下……没曾想还真事事难料啊。
皇宫之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秘密都会从各种渠道透露出去,锦华殿住了一位疑似凤帝亲子的少年,这消息像雪花般铺天盖地的下,整个朝堂后宫也为之一震,各种猜测接踵而至虽不至于人心惶惶但也弄得有些人为之头痛不已。
一个曾经失而复得的皇子,后宫之中即无有能力的母亲又无娘家势力的支持,只就这样冒冒然的闯入皇宫,是福是祸可想而知。尽管这样那也是一国皇氏的血脉,有心人多多少少能猜出是凤帝特许的事。要不然谁都有可能冒充皇嗣坐享荣华。既然是凤帝的意思谁又敢在其眼皮子底下动小动作,大都处于观望中,不过大都也认为那无身份背景的少年即便进了宫封了皇子也翻不起大浪来,也就没当一回事只猜想凤帝无聊了想看戏才将已经十五岁的少年弄入宫中。
不过事情到底如何那还得看凤帝这位幕后操控者的意思,至今也有六日仍是未见到那位最小的保护的神神秘密的五皇子。
第八十七章:将相觐见
“咦,这不是林将军吗?”丞相蔚进刚迈入德宏门就见前面几步远处一身着武将官服的高大男子。
前面的男子听到有人轻唤停下来回身看去,打招呼道:“丞相。”
“怎么你也是去御书房的?”蔚进问着,两人相视一眼但笑不语。
“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可至今也没见着正主,我不过是来探个口风。”大将军林维远感叹一声与蔚进边走边聊。
“这五皇子可是那年丢失的刘贵妃之子,也不知陛下是如何寻到的。”蔚进这些天思付着这事,猜不透凤帝是何心思,怎么就弄回个五皇子来。
“前几日听禁军中谈论有人夜闯皇宫,之后便不了了知了。”林维远微扬了剑眉道:“不会那夜闯之人就是五皇子吧。”
“嗯,这事可不好说。”蔚进说得含糊毕竟他不知内情。
这老狐狸林维远暗咒又道:“那五皇子可是没家世背景的,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也许这位五皇子殿下有非同一般的能力也说不定。”蔚进眸中精芒一闪笑道:“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推出个皇子来。”
哼,说了等于没说。林维远腹诽道,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直至到了御书房经通报后进入。
“臣叩见陛下。”两人同时行礼问安。
“嗯,来人赐座。”凤帝头也不抬的命令。
两人落了座见凤帝仍旧忙于奏折未再开口,都不知道从何提起,室内复又安静下来。
一个时辰后凤帝终于批好从奏折中抬首,疲惫的按了按额角,扫了眼下首坐着的两人道:“两位爱卿可是有什么事?”话虽这么问但他心里清楚两人来此的目的。
“臣是想问五皇子的事。”一听凤帝开了口,林维远便迫不及待的说出来此的目的。
“臣亦然。”蔚进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态。
“哦,两位爱卿想知道什么?”凤帝向后靠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
“这……”林维远一下子也想不出问什么,扭头瞟了眼身边的蔚进,让他开口。
蔚进自是看懂林维远的用意,也不含糊道:“臣想问五皇子是否真为皇氏血脉,若是真的那么按皇子排名这名讳为何,再有就是陛下的用意?”
前面两个问题到不是重点,林维远主要是想知道凤帝的打算,无缘无故冒出个皇子来任谁也心生疑虑。
“五皇子确实是朕的儿子,已经通过太医院的证实。”凤帝也直接言明道:“这名讳嘛可是不好定夺哪。”依少年的脾气想是不会改名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姓凤就行了。
“到于用意,朕觉得五儿能担当大任。”凤帝这两天也没闲着想了很久,四个儿子中也只有老大与老四沉稳可堪造就,老2老三都太过浮躁,至于这位刚认的老五虽然表面年轻了些(确实,只有十五岁吗)可能将赫赫有名的冥狱楼打理的愈加强盛就能说明其处事的能力,而且气韵天成有皇族不可侵犯的威仪,为人也稳健心机更是不俗,比老大老四更加有手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太子不二的人远,如果不是少年那据人与千里之外的冷然,他还真动过将凤栖江山交与他的心思。
两人闻言惊异无以复加互看了一眼,心里均清楚凤帝说出这句话的分量,大大的出乎两人的意料,一个没身份背景的少年怎么会得到凤帝的认可。
“臣想见见五皇子。”蔚进突然开口请示,既然自凤帝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不如去见见这位受到颇多关注的小殿下。
“臣亦然。”林维远赶紧附和,生怕晚了一步让蔚老狐狸得了便宜。
不过说起来两人的年纪相当也差不了什么,蔚进四十有三,林维远四十有六都是朝堂上的一等功臣,乃凤栖的肱骨之臣,一个在朝堂上风光无限一个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可谓凤栖的两大顶梁柱。这几年战役少了林维远才能自边关回来再入朝堂,说来这两人也算得上是好友了,有时候也有意见不和的时候算不上什么大事。
“哦,爱卿有心了。”凤帝忽而勾唇一笑,眼底闪着不怀好意的笑,真想见见两位爱卿吃瘪的样,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呀。
蔚进眼角瞄了眼凤帝刚巧看出了凤帝隐隐的幸灾乐祸,心下一凸立即做好了心里准备,想是那五皇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明日朝后让绿汐带两位爱卿同去锦华殿,见见朕那失而复得的五儿吧。”凤帝怎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看戏的机会,又道:“两位爱卿一文一武能力自是有目共睹的,如若能教导五儿一番也可让他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