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领域的族长每季度都会神殿晋见布鲁克大陆至高无尚的彻尔西帝王,在各族子民眼里,神殿是神圣不可侵犯,彻
尔西帝王也只能远观而不可近,到神殿多次的某些族长似乎连帝王的五观都说不清楚,不是帝王见不得人,而是帝王
是神圣的,无人敢抬头与其直视,当然,即使抬了头也未必能看清楚帝王的真面目,殿堂前一般出现都是帝王的下属
。
这日,天气极其寒冷,神殿前飘起了如月绒般的雪花,各族族长站在殿上等待帝王的出现。
帝王出席了此次例会,他高高在上,低着头不敢乱瞄的族长们只见到帝王绣着金边的衣袂,外袍下摆被寒风吹得飘起
,脚下的黑色细银纹白靴让族长们觉得寒冬更冷。
也许是冬天太过于寒冷,也许是帝王给人压迫的气势,妖族族长不经大脑的蹦了句曲意悠扬让众族长满心沸腾的话。
妖族族长说:“陛下,冬天来了那春天便是不远了,陛下为各族操心多年,何时才考虑陛下的终身大事呢?”
多年的疑问,多年憋在胸口的话,多少人想问的问题,这一日竟然说了出口!
殿堂上所有族长内心激动,他们脸色变化多端,五彩缤纷,俱是期待,他们非常期待帝王的答桉,比自家老婆生儿子
还要期待!
至于帝王脸上的表情,你们能猜到吗?
族长们不敢猜测,他们更加不敢看,帝王是神,帝王是不死之身,帝王受族民爱戴,有些族长已经想到妖族族长会遭
受到帝王的严厉的呵斥。
然后出忽大家的意料,帝王玉指轻敲打着白如雪且软绵绵的椅把,他似乎没有意见,果不其然……
“这事儿不如就交给花族长去办理吧,找到印着有神种印记的人便可。”
神种!?
真的有神种!?
众族长惊讶的睁大眼,他们后悔不已,他们非常非常的后悔,这样好的差事竟然落到开口的花妖族长身上,能分杯羹
汤么,可是帝王说了交给花族长办理,那杯羹汤也就没了。
噢!他们好懊恼!他们后悔莫及!
不过族长们都知道帝王有神种这事儿真的存在,而被下神种的身上都会有印记,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印记?
花族长也帝王话给吓到了,他愣着直拧自己的大腿,这事儿是真的呀?
“想到要找到那三颗神种可能会较难,要不各族族长都参与吧?”
这会儿族长们的内心像是炸开了锅。
见花族族长迟迟不开口,精灵族族长开口道:“陛下的婚姻大事不可草率,陛下可否将印记的模样告知与我等,这样
寻找起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既然神种的传说是真的,那么神种是否能够存活下来那便要看神种种在谁身上,神种的成长期为两年,两年后如能存
活下来,并且与彻尔西帝王发生性关系,能够怀孕的指数便不在话下,然而,帝王的孩子是那么容易怀上的吗?
神种是由彻尔西帝王亲手种下,而神种种下后帝王便不可能再次出现在那人身边,因为这样会干扰到神种的成长,当
然,也可以有例外。
一千年前帝王将神种种在三个不同种族身体上,由于三人都被接到一处共同住在一起,结果导致三个神种都成灰色,
死了。
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只有帝王才记得,而且神种不是树上的苹果,今天摘了明年还会长,明年长了后年还能长。
神种不是普通的水果种子,它是由帝王的神气集聚而成,它需要吸收日月精华,这样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
三百年……
“印记的形状大概像花吧。”帝王是这样回答精灵族长的。
在整个大陆中存出那三颗被下的神种,还有那三个不知是人,是妖,是精灵,还是兽的受体者。
第一次,各大种族放下他们之间的隔阂,联合起来为帝王打理婚事,这婚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易,他们私下开会
讨论神种的受体者。
妖族,女性妖精个个是美艳妖娆,身材是大陆女性中公认得最凹凸有致的;妖族的年轻男性也漂亮清秀,媚眼如丝,
身体有柔软也有强壮。不过,帝王喜欢男性吗?假设他喜欢,那也必须从男性中寻找。
精灵族:身材短小,不高兴的时候总是喜欢恶作剧下毒咒,精灵表面看似单纯可爱,实质是毒蝎心肠,当然,这只是
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单纯可爱的。然而帝王神容俊美,体形健美,英姿飒爽,如玉般的俊容,唯我独尊的傲气,精灵
们短小的身材配得上吗?当然,我不要发挥身高不距离,体型不是问题的精神看待问题,有个词叫短小精悍。
兽人:只是半人身半兽样,高高壮壮,虽然有法力的可以变成妖族模样,但终归不是妖族,有神种的可能性不大。
人类:人类是众种族中比小动物强大一点,比兽人族、妖族,精灵族都弱小。不过他们有智慧,就是寿命较短,被下
神种的可能性非常低。
……
最终结果,各大种族长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妖族,其他种族随意。
不过各大种族领域都掀起了一股印记高/潮,凡是身上长有印记的都会对负责人说自己身上可能种下了神种,鱼龙浑
杂之事屡屡发生,各大种族忙得头昏眼花,最终还是没能找出个真正的神种,因为神种……不是经常出现的,它有生
命,有自由,它非常顽皮。
长得好的会经常出现在身体上,印记还会到处游走,长得不好的,可能没有灵力显出印记,给帝王寻婚哪有这么容易
。
大家都不想知道那个答桉:他们被帝王耍了。
可他们能跑到丹那神殿上大喊“陛下,你耍了我们!”吗?
答桉自然是不能,陛下说的可真有其事,神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陛下怎么会欺骗大伙呢?
族长们半信半疑的继续张罗着帝王的婚事,而这婚事要张罗到何时才有个结果,这是个未知数。
然而,婚事的正主却不知在何处。
……
天气越来越冷,严冬已至,“至冬节”过两天也要到了。
自第一次去集市上卖鸡蛋和肉干后,路其在至冬节来临前又去了一次,这次所卖的物品不多,鸡蛋带出去的也较之前
少,不过顾客却比之前更多,路其也没有因天气更冷的原因加价。卖完篮子里的鸡蛋和背袋里的少许肉干后,再买了
些至冬节需要的物品,同时又给弟弟们买了零食。
至冬节,路其本来也不大清楚,但跟邻居套套话才知道这个节日的由来。它是人类传统的节日,据说是家庭团圆的节
目。祖先们总是在山上打猎,冬天的时候裹体衣还没有现在那么多样式类别,他们冬天上山打猎的时候,由于夜晚太
冷便不回家,于是妻子们为了等待丈夫们回来便有了这个冬天团圆的节日。
这个节日的到来,路其并没有像其他家庭那样只做烤面包,煮肉汤。
现在的家里绝对比以前任何一年都暖和,他们家有了个火盆,火盆上烧粗而短的干柴,烟不大,两个弟弟正围坐在厅
中的火盆中伸出手烤火,哈罗的鼻涕还依旧老流出来,哈其的脸被火烤得红通通的,他正在接下大哥的任务,给弟弟
擦鼻涕,哈罗蹭着蹭着就冲他怀中要抱,哈其不会拒绝弟弟的要求,便抱了。
秋天的时候他们把房屋修葺了一翻,把屋顶加厚,把窗子修好,把裂了口子的墙壁用泥砖补好,这冬天总算是可以过
下去。
路其今天下午杀了只鸡,他准备做姜葱鸡给两个弟弟尝尝,第一次做,味道有点澹。至冬节里,别家吃的是面包,肉
汤,他们家吃的是鸡肉,蛋花汤,炒鱼干,蒜蓉炒青菜,还有他在厨房灶上挂着的腊山猪肉,这道菜便是蒜炒腊肉。
满满一桌的菜看得两个小的直流口水。
哈其给三人装了碗汤,大哥一直跟他们说饭前先喝汤。
路其把灶炉里的火拨开让它变小后,便把他自制的黑布围裙从腰间取下挂在墙上,准备坐到他们家的四仙桌开吃。
只是在这时候,他家的门却被敲响了。
路其有些不悦的向外喊道:“谁呀!”
对方只是敲门,不开口说话,路其又继续问:“你是谁?”
外面的人仍旧在敲门,路其无奈放下筷子去开门,冷风直吹进屋,与他家的暖风交汇在一起。
路其惊讶的望着外面的神色各不一的两人……
“你是,妖精!”
那妖精苦着一张高傲的漂亮脸庞,寒风把他白皙的脸都吹紫了,妖精推开路其直接进了路其家,甩着蓝色的长发颇委
屈,说道:“人类,外面好冷,我先在你家呆着。”
外面还有一个人,路其是见过妖精他家的高高壮壮的随从,但绝对不是门外这位。
路其握着门,那个人凑进了点,准备抬腿进屋内,路其仔细打量着那人,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他的眼睛好比X光。
男人神情冷漠,他不看路其,他也不说话。
一屋五人甚是沉默,路其关上门后突然在男人背后叫起来:“我见过你!”
那男人突转身快速回答:“你没见过我。”
路其指着他又道:“我真见过你,你是那个……”
那个谁?路其觉得自己真的见过这个男人,真眼熟。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老眼昏花。”
路其哑然:“……我才十九岁。”
哈其和哈罗兄弟俩捧着碗汤不知道该喝不该喝,这两人都是陌生人,他们没见过。
那妖精非常不客气的坐在路其刚坐的位置上端起他的碗。
哈其说道:“妖精,那是我哥的碗。”
哈罗跟着二哥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妖精,那是我哥的勺子!”
妖精红着眼看着一致对外的兄弟俩:“你才叫妖精!”
这场面,真奇怪。
路其和陌生男人异口同声道:“……你本来就是妖精。”
第08章:故事
家里突然闯入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外面风雪交加路其也不好意思赶人出去,今天是至冬节,做的饭菜足够五个人吃
,路其让哈其从碗柜里多拿了两双碗筷。
在路其家里吃饭期间的规矩没那么夸张,最多就是让弟弟们不要把筷子插在碗里的米饭上,吃饭的时候要用手扶着碗
,用餐时交谈这一条是绝对允许的,他们家人口本来就少,再不说话就显得空虚寂寞兼没有人情味。
路其让他们坐跟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便不会让他们饿着,不过既然吃了他家的饭,那他是必须知道对方的名字。
妖精的蓝发束成发尾绑在背后,衣服穿得甚少,他说话虽不经大脑,但进食的时候却是细嚼慢咽,斯斯文文,不失礼
。
路其与哈罗同坐四仙桌一边,给他夹菜,叮嘱他不能吃得全身都是油,哈罗乖乖的点头。
路其喝了汤便问坐在他们对面的妖精。
“你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村子里?”
正仔细品尝着奇怪的煮法菜式的妖精勐的抬起头,眼里闪动着怒意,他不会用筷子,路其拿了勺子给他,他咬着勺子
生气说:“上次你卖给我的蛋都坏掉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要赔我鸡蛋!”
这样的话让路其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吞下口中饭菜说道:“那些鸡蛋都是真正的母鸡下的怎么可能会有假,我这里又
不能自造。”路其想了下又说:“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妖精说:“我叫阿那达。”
在口中咀嚼的菜饭差点喷了出来,路其笑道:“你的名字真有意思,我叫路其,我大弟叫哈其,小弟叫哈罗。”
颇具威仪身着华丽简洁色调服饰的陌生男人寒着的脸依旧未变,自从进了这屋后他的俊容其实稍微柔和了点,他说:
“我叫西尔齐。”
路其见对方话不多,衣着也凸显着高贵华丽,对方坐下后他更确定这个男人是那天晚上那个,但这个疑问在餐桌上不
好问出来。
话题被扯开,阿那达微带愤的说:“路其,你一定要赔我那篮子鸡蛋!”
路其给哈罗夹了青菜,小家伙最不喜欢吃白菜,他抬头望向阿那达。
“我只觉得我卖给你的那篮子鸡蛋能孵小鸡,不会坏掉,”他深思了会继而用怀疑的口气道:“你们不会是把鸡蛋摔
在地上吧?”
阿那达犹豫了会儿道:“我怎么会这么笨把鸡蛋摔地上,到半路的时候那些蛋壳都碎掉了。”
路其又没喝酒,他头脑清醒着,“鸡蛋是在什么情况下坏掉的,你应该知道鸡蛋应该轻放,它的壳本来就容易碎。”
阿那达埋头吃饭,不回答路其的问题,路其不再问,倒是把注意力放在披着白色大氅的西尔齐身上,他怎么会出现在
此地,那只大鸟呢?
“阿那达,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阿那达脸一红,看了哈其一眼,低下头不回答。
一直沉默寡言的西尔齐帮阿那达解释:“他们狐族只要闻过对方的气味就可以寻着气味追踪对方。”
路其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狐妖,没想到你的鼻子比狗还灵。”
也难怪他会看哈其,鸡蛋基本上由哈其在整理装篮,沾在鸡蛋上的气味较路其来说,相对多些。
“你不要拿我跟马斯那个笨蛋比。”阿那达瞪大眼,以为路其在讽刺他,同时也在想他怎么知道马斯是狗。
路其并不知道他的随从马斯就是狗妖,张了张嘴吃饭,然后才说:“你那些蛋是被压坏的吧。”
阿那达眨了眨眼低头沉默着吃饭,良久后才道:“是又怎么样。”
路其:“……”
他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妖族的都这么笨的吗?
西尔齐在吃饭期间只说了两句话,这是他有史以来在用餐时说得最多的一次,他平日的礼仪多,想像现在这样轻轻松
松的用餐还是比较少,而且他是第一次尝到不同做法的鸡肉,奇怪味道的猪肉,这猪肉怎么这么硬,但却有着火烟味
的香气,非常纯朴的乡下食物。
晚饭过后,哈其收拾他们的餐桌,碗筷本想用冷水洗,不过路其怎么也让哈其勤劳点,唤他烧热水来洗。这样做的原
因有两个,第一可以更容易清洗碗和碟子上的油渍;第二是更好的给碗筷消毒;第三是大家都还没洗澡,还得烧烧热
水呢。
吃完饭后哈罗就跟着大哥窝到火盆旁,坐着专属他个人的小板凳要大哥给他讲昨晚没有讲完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
外面依旧雪,地上白茫茫一片,风吹打着窗户,外面的树枝被雪得噶吱作响,路其已经做好让两位不算太陌生的男性
在自家过夜的准备,他们家有三个房间,本是三兄弟一个人间,可现在能用上的只有两间,哈罗跟路其一间,哈其一
间,有时候哈其还会跟路其他们挤一张床。
妖精阿那达和西尔齐着客随主便的原则,跟着一大一小兄弟坐在火盆前伸出双手,他们都吃得很饱,身体也不再那么
冷,他正在侧耳听着兄弟之间的对话。阿那达没有那么多计较,想着鸡蛋是自己弄没的,想跟卖主要索赔这根本就是
不可能,毕竟人家卖鸡蛋给他们的时候鸡蛋还好好的,他现在很好奇的是路其要给他弟弟讲什么故事,他在家里可没
有听过母亲讲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我也要听。”阿那达俨然把路其家当自己家里了,他凑近路其,坐在哈其之前坐过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