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样不识抬举。所以,我再不犹豫。我灭了她的族,将她献给皇上。”
“你!!!”飞星听着他越说越发寒,越说越觉得伤悲和愤怒都向自己头上涌来。身子又有点不受控制地晃起来。
“嘻嘻嘻。还不止这些,我把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也杀了。放出他的血,注入了皇武牡的身子里。我就这么平布青云,
莲妃在那里帮我。哈哈。还有,那个男人好傻,临死都在喊,不要把恨留下去,要把自己对阿萨米苏的爱留下去。让
他们的孩子快快乐乐的。”靖安越说越躁狂,眼睛里露出凶狠来。
“但是,那个孩子不可能会快乐。他是皇江流的玩物!”
“住口!!”飞星大吼起来。他剧烈抖动着身子。痛苦地揪着自己心口。
第一百三十四章:父子情深
“住口!!”飞星大吼起来。他剧烈抖动着身子。痛苦地揪着自己心口。
他一下子知道了太多。
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
自己真正地父亲被人杀了,还残酷地放血!!
自己之前都不知道,不知道!!!
他的眼睛一下子血红起来,他不再是人类,是一只狼,一直嗜血地狼。他要吸干所有人的血,破坏眼睛所见到的一切
,这里所有人都亏欠他的,他要讨回!!!!
口中念念有词,袖口里,墨阳剑寒光闪闪跃出,青色火焰在上面跳跃,如同地狱的鬼火,贪婪地准备摄取人类的魂魄
。
飞星笑得妖媚,一伸手,一排青色火焰从他手心向前飞快蔓延到靖安身边,靖安左脚下一寸出,立即燃烧了起来。
靖安虽然有点神志不清,但是也被眼前地鬼火吓了一跳,躲到一边。
“你应该知道,你躲不掉了,血债血偿!!”
鬼火中,飞星修长地身影摇曳,双唇血红,脸色却惨白。
那不在是他,而是他一直克制深藏地恨意,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但是他并不心急,恶毒地想要和面前地猎物好好
玩玩。一直玩到猎物死为止。
他又向靖安右脚边放了一团鬼火。靖安又是一躲,但是另外一边也是火,在这个并不宽敞地屋子里,他马上就陷入了
无所遁形地境地。
“哈哈哈哈哈。”令人吃惊地是,靖安没有继续躲避或者逃跑,拍着手大笑起来:“火,火,火,真好玩,真好玩!
!!”
飞星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靖安的举动。
外面,传来宫人的叫声和纷乱地脚步声。屋内是青色地冰冷火焰,外面一阵阵热气入来,想来是慕乔进攻,也放了火
了。
一只肉嘟嘟地小手,紧紧抓住了飞星的手。
飞星低头,看见皇皎然正用一双无辜地眼睛看着自己。一咧嘴巴,大滴大滴地泪水就顺着脸滑了下来。
“不要,杀……人……杀人……就和……外公一样……”
皇皎然说到最后,更加悲伤,涕不成声,用尽吃奶地力气紧紧抓住飞星的手。指甲都掐进了飞星肉里。
飞星一震。
这个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不了解弱肉强食地世界,不知道那些丑恶地肮脏地事情。他表面倔强,心底却良善。其实
不想看任何人受伤害。
飞星又抬头看了看靖安,他还在那里嘿嘿傻笑不止,胡言乱语。只是所说的话,渐渐都是些听不懂的话了。
想靖安两朝丞相,乱世奸雄,追求一生,最终却也只是获得了个兵败疯癫、众叛亲离地下场。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了
,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自己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会开心。
真的,那样就会开心么?
飞星再次将自己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胸口。
皇皎然使劲儿摇晃起握在自己手中飞星的手来,大声地哭。
飞星也觉得脊背发烫,回头一看,居然原本宏伟地宫殿,如今已经是一片火海。这样磨蹭下去,他和皇皎然都要葬身
此处了。
“走,我们再去飞。”飞星马上就做出了决定。抱起皇皎然。
“外公……”皇皎然看着飞星,他虽然不太懂飞星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哀伤,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飞星和靖安之间在生
气。靖安是他外公,他不想将他丢在这里。只要怯生生求飞星。
“你喜欢他?”飞星皱起眉头问。孩子的心情,还真是难以理解。
皇皎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闪闪亮。
飞星叹了口气,回身又将疯疯癫癫地靖安扛上了肩头。飞身出了房里。
外面,已经是处处都是飞动地火舌,飞星一个人还可以,带着这一老一小难免不便。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吃力。不时
有些火星飞来。那些被烧得失去了支撑地房梁也会时不时掉下来阻挡了去路。
飞星只好一次次探寻还可以逃生的路,但是他们已经被火包围了。这样看,这火不是慕乔放的。如果是慕乔,他应该
只是想吓唬靖安,让他投降。但是这场火,显然是要取靖安性命的!怕是靖安那群心腹,为了自保所以做了这样的事
情来邀功吧。
飞星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皇皎然的小身子因为受不了周围滚烫地空气而又向飞星怀里躲了一躲。靖安依旧张牙舞爪
,好花好大力气来控制住他。
这样下去不行。看来只有那个地方了。没记错的话,这里离那个地方,应该很近。
飞星没有时间犹疑了,飞快躲过一个砸向自己的房梁,在火海中奔跑起来。
“放心吧,有我在。”飞星小心安慰皇皎然,皇皎然乖巧地将头埋进飞星怀里。如同一只小猫。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小
地举动。飞星就莫名地开心。
跑,一直跑,为了这个孩子,用尽全身力气也要跑。
但是眼前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身后的大火一浪一浪不断追逐着。飞星渐渐感觉到筋疲力尽。
难道,就这样,完了么?
眼前一阵发黑,皇皎然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已经听不清。
他这样究竟跑了多久。也不记得了。但是,他不能停下……一直一直跑下去。终点是……
是,修儿的笑容。
梦中,修儿回来了,在他身边,他嗅得见他身上好闻地青竹味。
修儿,你为什么离开我那么久?为什么不认我了?
好了好了,我都不问,我都不在意,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和你在一起就好。
头好痛,哎,为什么,修儿的脸开始碎裂了!!!
修儿!!!!
飞星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却被一道白光晃得又不得不闭上。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着,耳边是那个亲切熟悉地呼唤声:“飞星,飞星……”
飞星闭着眼睛,将怀中一团软软地小肉团又抱紧了些。他知道,那是皇皎然。
“叔叔,你怎么不睁开眼。”皇皎然甜脆地童音。
“因为叔叔怕,一睁眼,好梦就醒了。”飞星紧紧将身体缩在一起。
“飞星,是我,我是,你的修儿。”抓着飞星肩膀的手又用力几分,将飞星的身体紧紧拥入了一个散发了青竹香的怀
抱中,那触感真实温暖。终于告诉飞星,这一切,都不是梦。
“我能不能违背一次誓言。我现在好想哭。”飞星喃喃地说,贪婪地吸取了一些涵修身上的气息。
尾声
“你想怎样,都好。”那个人依旧温和沉稳。
空旷地湖面上,传来飞星喜极而涕的声音。
那场大火中,飞星终于挣扎着逃到了东湖边的凉亭之中。东湖是他和涵修相遇的地方。正是这个地方的水救了他们。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不久,皇紫垸打败了慕乔和靖安余部,完成了大越和渤蓝国的统一,实现了大越国历史撒上版图最大,国力最强地中
兴时代。
上位后的皇紫垸和博尔泰分庭抗礼,主张异族通婚。努力平衡各方势力。他自己也娶了博尔泰的女儿为妻。同时迎娶
进宫的,还有吉玛不足半岁地女儿。
“你干嘛非要我女儿这么早就入宫。”吉玛对于皇紫垸这样的安排很是不满意,她得到了圣旨连夜就入了宫,直接责
问皇上。对吉玛来说,皇紫垸始终还是自己照顾的那个异国小客人而已。虽然从感情上来讲,他更像自己的亲弟弟。
皇紫垸看着她笑了一下,依旧阳光灿烂:“你还真是迟钝。我怕女人长得太快,一下子长大了。我来不及说,她就是
别人的新娘了。这一次,我下手要早点。”
“你……”吉玛再笨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即脸羞得通红。是的,她一直都当皇紫垸是个孩子,从来没有想到他对自
己居然会有除了亲人之外的感情。
皇紫垸看她那副手足无措地慌张模样,一脸坏笑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家汉子抢你。但是你要是成了寡妇,我
就娶你。”
吉玛狠狠跺了跺脚,愤然跑了出去。
皇紫垸看着她地背影,淡淡苦笑了一下。
谁知道三年之后,吉玛丈夫居然因病撒手人寰。所谓君无戏言,一语成谶。皇紫垸按照自己的诺言娶了吉玛入宫,居
然成了母女同侍一夫的局面。难免受了许多责难。甚至连博尔泰也反对。
但是,最后皇紫垸真的将自己的决定坚持到底。并且和吉玛白头偕老。
而大越和渤蓝在不断地结合中,渐渐实现了民族融合,皇紫垸死后。再也没什么两族之间的权力纷争。两个民族取长
补短,迎来了百年不遇的盛世。
博尔泰活到一百多岁,八十多岁时候不再参政,骑了头驴浪迹天涯。说是去找一个人。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们还是从火烧旧京三年后说起。
“大爹——有客人找二爹。”皇皎然渐渐有了点少年郎的俏模样,但是举止还都像个孩子。俏皮地掀起了门帘来。
“又这么叫。”皇涵修虽然努力做出训斥地神色,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宠溺之情:“什么人?带我去看看。”
一个粉色团领袍的男人立在一处茶馆之下。仰头看着茶馆的招牌。
“莫言楼。”那男子眯了眯如桃花般地双眼,缓缓念着:“这名字倒是雅致。”
“靖闻?”被皇皎然拉着从里间走出来的皇涵修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时间,没有在靖闻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如当年一般,是那个风度翩翩小公子。
对着涵修行了个礼:“好久不见。”
靖闻来找飞星和涵修要他们帮一个忙,涵修欣然应允。
马车颠簸地上了路,路上几个人相互讲述了这些年的过往。
“对不起,你父亲……”飞星想起靖安的事情,摸上了靖闻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一日涵修赶到的时候,东湖边只有
失去意识的飞星和皎然,靖安不知所踪。
“没关系。”靖闻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他的命啊。”他挑起了车帘:“到了,下车吧。”
马车停在了一片林子边上,林子入口处,赫然有一个石头上,刻着“离林”二字。
涵修先下了马车,转头就伸手去扶飞星。飞星缓缓下了车。
空气中一阵熟悉地气息传来,引着飞星快步进了林子。
涵修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扯住飞星:“眼睛不好,不要走那么急。”
飞星回头笑笑,那场大火之后,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心更清明了。
“我感觉得到,这里是我的故乡。他就在这里。”
三人拉着手进了离林。
靖闻不由得感慨,离林和当初一样,不是沁科族人带领就无法抗拒幻术,走不进去。
“他真的,在这里?”
越来越接近林子深处,靖闻不由得紧张起来。
飞星拉着他的手紧了紧。意思是让他相信自己。
“啊——”皇涵修发出了一声赞叹。
飞星也闻到一阵桃花香。
只有靖闻心头一沉,当年和武牡亲手种下的三百株桃花,已经有碗口粗了。桃花在树上开得妖娆万千,月光下发出淡
淡藕荷色,美得惊心动魄。
这些当年本来是为飞星种植的树,如今又是为了谁,这样妩媚呢?
桃花林中,一个和尚独自敲打着木鱼,声声吟诵着经文。他孤单静雅的背影在这片繁华中显得别具一格。
蓦然间,飞星心中哀伤起来。
武牡身上,留着自己父亲的血。父亲不想将自己的不幸变成仇恨束缚住自己的后人,于是,临死前也高喊着不要留下
仇恨。所以,流着父亲血液的武牡,自然就带着对飞星的爱意。武牡将这份爱,视之为爱情,一直不懂自己的心情。
所以一再错过真心所爱之人。
“武牡……”飞星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轻轻呼唤了一声。
“这位施主,此处没有武牡,只有一个明心和尚。”那和尚缓缓说来。微微回过些头,余光中看到了靖闻的身影。速
度猛地加快,一下子回过头来,手中念珠掉了一地。
“你……还活着……”他睁大了眼睛,动弹不得。
靖闻抿了嘴,武牡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放弃了一切入了空门,在这里日日夜夜为自己超度。这样的木头,那是让他又
爱又恨。
正因为这样,他们无端端又蹉跎了些岁月。
可是,正因为这样,他又忍不住感动。
“是我,我还活着。”
靖闻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飞星和涵修也握紧了手,看着桃花纷飞下,那两个人眼中满溢着柔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