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何处——紫剑出鞘

作者:紫剑出鞘  录入:08-27

“风……”不要提柳如风这一路上遭了多少罪,当他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努力睁开了眼帘,看到的是一张日思夜

想的英俊面庞,伍宁无比小心地松开某人勒入皮肉的绳索,宽大的臂膀一直将他抱进了屋里。

“风,好些了么……”柳如风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这一路被折腾得太过疲劳,在床上昏睡几天渐渐就调养过来

,伍宁每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身旁,这种时光无疑十分美好,柳如风好似又回到了那铭心刻骨的从前。

“好多了……”柳如风含笑想要起身,伍宁扶着他轻轻倚靠在床头,伍宁的眼里是发自内心的疼惜,他的大手一直包

裹着某人的手掌,传达着用这种方式团聚的歉意。

其实这件事伍宁并没有任何过错,毕竟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插手军中,从丰朗的眼皮底下悄悄把人运走,能够做到这一

点的人数来数去只有一个,那就是丰朗的长兄,当今皇上。

常言道长兄为父,丰朗和皇兄之间隔着几位姐妹,兄弟俩的年龄相差十岁有余,从来皇上对这个弟弟都是少有约束,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弟弟有一天会看上一个赦免的死囚,而且还是位年龄极不相乘的男人,无论其中的哪一条都足

以令他震怒不已,只不过身为皇上他的城府极深,在弟弟面前从没有表示任何不悦,表面看去这件事他也任由弟弟的

心意,实际早在大军出发前,他在丰朗的身边已经安插了亲信,命令这些人厮机将柳如风悄悄除掉,要说两军交战称

着混乱杀个人并不是难事,不过奉命行事的几人见静王爷对某人爱若至宝,为了战事顺利进行始终不便下手,如今战

事结束却再是无所顾忌,发生的这场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唯一庆幸伍宁重新任职后越发得到皇帝的赏识,皇帝也

知道他和柳如风亲密的关系,最终心怀仁慈只是将某人永远流放江南,从此让他与伍宁团聚,不可违背的前提是,再

不许回到京城碍眼。

那一日丰朗终于率众扑灭了大火,详细清点人数,唯一失踪的竟然是柳如风,派去的两名亲兵跪地领罪,当时火势凶

猛浓烟滚滚,他们冲回营中四处都没有找到先生,后来火势逼近只得撤离,没能完成主帅交给的任务,他们甘愿以死

抵命……

可想而知,丰朗的许多本事都学自于长兄,当今皇帝正是以欺人之道还治欺人之身,一场纵火的把戏把某人骗得信以

为真,仅管丰朗强力克制,仍是昏倒在三军面前,现在皇帝听说这个消息也“十分难过”,一边书信不断温情安慰弟

弟,另一方面觉得匈奴郡主品貌俱佳,已经回书匈奴大单于应承了和亲的事宜。

“风,过去的让它过去……”为了不会引起某人的注意,伍宁这次以出外办案的借口离开京城,他也是一路马不停蹄

来迎接柳如风,皇上能够如此网开一面,他身为臣子已经感激不尽,这时微微一笑,眼中仍是光芒四射,“以后,我

们重新开始……”

又是一年多没有见到伍宁,他经历了这场磨难,只比从前更加英气勃勃,按说伍宁失去柳如风也不愁没人爱慕,但一

份真爱需要的不仅是激情,还要有长久呵护它的决心和能力,伍宁至今也没有选择放弃,即使他看出某人的目光是如

此涣散,任何人被这样反复折腾都不免心力憔悴,只把某人温暖地拥进怀中,他心思原本非常细腻,明知怀里的人已

经不同于从前,仍是轻拍着柔声安抚,英俊坚毅的笑容一丝都没有变。

“宁,真的是你……”柳如风多日来迷迷糊糊,经历的一切就象一场噩梦,被伍宁拥抱了好久,靠在这个亲切的胸膛

,他的心头终于渐渐缓过一丝暖意,他现在是如此脆弱,偏又再也哭不出来,他想给伍宁一个可以宽慰的笑容,却是

笑得如此苍白无力,上天怎么可以这样安排,当他没有爱上那个人的时候,却是被迫离开了伍宁,当他的身心已经双

双背叛,却又轻轻松松……回到了原地……

“我明天就上奏朝廷,这个官不做了……”伍宁还是从前的那个伍宁,他并没有忘记两人的约定,如今仍是一脸憧憬

的笑,“风,你看我做个丝绸商人好不好……”

柳如风好一会儿没有答话,他看着伍宁自信十足的笑容,这个英俊魁伟的男人比起从前更有魅力,却又似乎有哪里让

他感到陌生,他不由认真地问出口,“宁,这段日子,是不是有过女人和你在一起……”

“风……”伍宁有一会儿停顿,他很快坦诚的回望,“我只想等你……”

柳如风实在忍不住笑了,他就这样含笑看着伍宁,看着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一直笑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有多久

没好好吃点东西了,伍宁心领神会的挽起袖子,“这是我从朋友借来的别院,急急忙忙的还没有请仆人,今晚风尝尝

我新学的手艺……”

伍宁的厨艺从来精湛,当初两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做饭向来都是伍宁的事情,今天柳如风又来到厨房打下手,听从

伍宁的指挥力所能及的帮忙,这于两人是最熟悉不过的情景,配合起来形同一人,跳跃的火苗和蒸腾的热气,整座房

间都充满了温馨,偶尔他们又象从前一样相视一笑,为彼此擦去面颊上沾染的菜汁,这样幸福的时光有谁能够忘却,

虽然除了那短短的两天,他们分别已有两年之久,但重逢的时刻仍然如此美妙,很快就携手打造出一桌丰盛的菜肴。

第十七章

“风,今天的肉段好不好吃……”两人对坐在桌前,伍宁尽心尽力做好饭菜,总是把评价的权力交给柳如风,他夹起

一块肉段含笑递到某人的嘴边。

“好吃……”到底刚刚经历了一场异常艰苦的战争,柳如风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何况还是出自伍宁之

手,他大口吃得无比鲜美,差点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风,你比上次黑瘦了……”伍宁其实一点都不饿,比起眼前的美味佳肴,他更愿意含笑品味对面的爱人,眼中倾泄

出的感情,就似一条山泉,甘甜而源远流长,“但是,我的风从来没有这样精神……”

“宁,我学会了骑马,还放倒过两个匈奴兵……”柳如风狼吞虎咽之余,依旧两眼放光难掩心中的自豪,仅管这点战

绩绝对称不上显赫,但于他曾经是如此不可想象,这时他不免想起了某人,想起他当时只顾兴奋,耳边突然飞过一支

利箭,将身后挣扎站起来的匈奴兵一箭穿喉,那时两人相视而笑,激烈厮杀之时,这短短的对视又在述说怎样的千言

万语,柳如风知道,有很多东西自己已经永生无法忘却,所以他更加使劲吞咽着菜肴,既然再也忘不掉,那就只有深

深掩埋在心底。

伍宁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时为某人挟菜,怕某人吃得太急容易噎住,不得不端起汤碗喂某人多喝几口,这确实

是一次美味的大餐,当柳如风实在一口不能吃了,才舍得站起身。

“风,明天我们去游西湖好不好……”由于某人实在吃得太饱,一时半刻不敢再上床休息,两人来到后院中散步,伍

宁在后面环抱着某人,两人一起仰望天上的明月,这里地处江南气候更加温润怡人,正好花园中有一大片非常茂密的

竹林,伴着吹抚的晚风飒飒声如此悦耳,能陪伴某人永远在窗前倾听竹声,就是伍宁最大的心愿,此时他不免陶醉,

是的,他曾经失去,曾经为如何夺回自己的爱侣冥思苦想,黯然神伤,但他真的从没想过放弃,既然老天如此厚爱,

重新赐予了他这次宝贵的机会,他愿意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呵护这份情感慢慢苏醒,再也不受到丝毫伤害。

“宁,我想听你吹曲子……”柳如风含笑依在伍宁怀里,他已经熟练地做好一只竹笛,这是从小培养出的喜好,虽然

简易却不失精准,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如同从前一样,一个吹奏,一个聆听,那熟悉而悠扬的韵律,依旧如此打动

心弦,在寂静的夜空中,一直飘散到很远很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伍宁才发现怀里的人儿竟然已经睡着了,他有些好笑,小心地把某人抱起来,一直放回到卧房的床

上,他在床前默默坐了好久,风比起从前真的不一样,漂亮了,强壮了,偏偏熟睡的时候,眉梢唇角又带着一股无比

诱人的风情,这和从前那位眉间总是索着一缕淡淡的伤愁,天天强作欢颜反而惹人无尽怜惜的老师,发生了本质上的

不同,他需要的是否还是自己,伍宁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他在床前深深凝思,渐渐已经开始释然,除了自己又还能有

谁呢,难道那个罪魁祸首还指望得上么,他现在恐怕哭得鼻涕眼泪,很快要去迎娶匈奴郡主了吧,最终伍宁微微一笑

,他怕打扰到某人的休息,为某人小心盖好蹬掉的被角,才无声地走了出去……

柳如风真的睡着了么,靠在伍宁的怀里是如此舒适,听着悠扬的旋律他确实昏昏欲睡,但今天他不可以睡着,听着伍

宁的脚步声迈入了旁边的房间,已经这样晚,宁也很累了,他悄悄起身留下一封书信,瞧见桌上正放着伍宁赶来时带

的包裹,毫不客气地从里面拿了些银两,柳如风静静站在伍宁的房外,他是如此恋恋不舍,可是他还有什么选择,既

然心都已经走远,又何必留下这个躯壳继续拖累他,听说宁有和别人来往,他是真心的为宁高兴,不知在心里对睡梦

中的宁说了多少告别的话,柳如风终于转身离去。

江南的晚风也是恁地多情,吹抚在脸上自然带有一股洋洋的暖意,柳如风一直赶到江边,多少渔火人家都停靠在岸边

休息,他掏出银子雇了一艘小船,直接顺江而下,同样是天上的这轮明月,刚才还依在伍宁的怀里尽情欣赏,现在却

照着他渐行渐远,一叶扁舟在异常宽阔的江面上如此渺小和孤独,翻滚的浪花拍打着船舷,很快就浸湿了他大片的衣

襟,从来不曾如此孤单的远行,飘流在这完全陌生的异乡,柳如风始终望着明月微笑,他相信,自己一个人也会活得

很好。

“店家,请给我来碗面……”不觉就是一个多月过去,柳如风自由自在地四处游历,虽然额上那块印记永远无法清除

,他天天带着帽子倒也和常人无异,原本依照他的意愿先沿着江岸欣赏一路的风景,谁想没过几天就意外碰上了伍宁

,伍宁缉案多年追踪的本事确实非同小可,当时柳如风正在一个小镇的街上闲逛,差点就和伍宁来了个照面,多亏伍

宁只顾和路人打听他的去向,并没发现要找人的人就藏在不远的角落,当柳如风目送着他匆忙的身影渐渐远去,看着

宁那满头焦急的汗水,他真是无尽的心疼险些就要唤出声,可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这种冲动,当他选择离开伍宁的时候

,觉得自己已经很洒脱,可是那一刻,他的心仍是撕裂般的疼……

“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两个家伙都曾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最终他们都成了某人的过去,

要说两个一起忘掉也挺好,现在柳如风不偏不向谁都不想,他就是漫无目的不停向前走,看到的是新的景物,遇见的

是陌生的人,这些新鲜的事物已经足够他眼花缭乱,所以他觉得每一天都很快乐。

现在柳如风吃完一大碗面,就结帐离开了小餐馆,这里又是一处不知名的小镇,此时天色已晚街上比较冷清,柳如风

寻了一处干净的角落,就合衣躺了下来,到底他的怀里还剩下六七两银子,每天只供吃喝也维持不了太久,住店于他

已经相当奢侈,大街上凉凉爽爽的,其实比睡在房间里舒服。

“喂……”柳如风行走了一天,已经非常疲劳,躺在墙角很快就睡了过去,莫名其妙却在睡梦中被人踹醒,两个街头

混混已经站在身边,“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交钱就敢睡在这儿……”

“我走行不行……”柳如风打量这两个混混都是二十出头,满脸痞相又十分强壮,原来行走江湖也不容易,睡大街都

得交钱,他身边连个包裹都没有,拍拍身上的尘土抬脚就走。

“算你识相,既然没睡整晚,五两银子放你过去……”可惜两个混混牢牢把他堵在墙角,满脸笑嘻嘻地,眼看就是存

心找茬。

“有银子我会睡在这儿……”柳如风在外面流浪了一个多月,身上这套衣服已经又脏又破,即使和正宗乞丐还有些距

离,破落人士总是显而易见,他若无其事地微笑,尽量显得是个老江湖。

“真的没有……”两个混混邪着眼睛上下把他一番打量,竟然还是有备而来,“刚才在店里我们都看见了,把钱袋交

出来大家都省事……”

“衙役大人……”柳如风两眼放光,也不知正好瞧见街上来了什么,开始放声高喊,“有人打劫啊……”

“叭”的一声脆响,两个混混根本未加理睬,一个耳光就将柳如风扇到地上,“看来你是非得老子们动手……”

这两个混混真动了手,柳如风哪里招架得住,可是他身上就这点银钱,白给他们抢了去,他还拿什么过活,不管两个

混混拳打脚踢如何凶狠,他捂着钱袋死活也不撒手,可惜他连喊带叫,偶尔过路的行人根本无人理会,眼看着三个流

氓打架,谁会过来帮忙,到底柳如风被揍得奄奄一息,钱袋还是没有保住,两个混混这下得意洋洋地离开,其中一个

却突然站住,“大哥,你听……”

原来这时柳如风浑身剧痛,在地上缩成一团不由微微呻吟,两个混混惊奇地对望一眼,顿时又都返了回来,“真看不

出来,这个老家伙,叫得比窑姐还好听……”

“你们……”到底这里就在街边,虽然天色已晚也不便行事,两个混混一人揪着柳如风一条手臂就向胡同里拖,他这

时已经被揍得头昏眼花,迷迷糊糊也觉得不象好事,只是以他的力气一个都打不过,何况还是两个,一直被拖进一条

深巷里,一个混混淫笑着已经骑在身上,“这是在窑子里干不下去了,没关系,今晚把本事都拿出来,只要让我们哥

俩满意,以后我们养着你……”

“我不是干那行的……”原来两个混混是把他当成年老色衰的男妓,柳如风明言加以回绝,他仍然想要推开混混起身

,“既然钱都拿走了,你们放开我……”

“瞧这姿色也还不错么……”身上的混混仔细一番打量,反而调笑得越发起劲,他伸手就要探进某人的裤子,却是突

然一声怪叫,整个人已经抖成一团向旁倒了下去。

柳如风趁着两个混混都是毫无防范,出手正捏住身上混混臂肘间的麻穴,趁他惊讶无力的瞬间,狠狠一拳击在他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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