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了,之前进府的那些男宠可都是合住在一个苑里。”
“之前?”千瑶震然,随即开口问道“容,我是你买进周府的第几个男宠?”
“第三个。我的女妾与男宠向来都是安置在西面的雅阁居的,而这玲珑苑却是我亲手布置的,曾经的主人是我第一个买
进府的男宠,叫琴真,可惜他身子不好一年前病死了,独留下这里空了很久。”
千瑶的神色在瞬间千变,最后沈淀为默然,只是悄悄捏紧了手心,收缩着肩膀隐忍心底泛起的细微疼痛。
这一切看在周容眼中,漠然中勾起冷笑,说出的话却是温柔如常,“瑶瑶,今后,你就是这儿的主人了,缺了什么就与
管家说,要有人敢欺负你就告于我,找不着我就找周允,我定是会为你做主。”
“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千瑶扯出一抹笑,只是心里却早已不如刚进府时的雀跃,仿佛隐约中已被玲珑苑的清冷感染,
茫茫里辨不清方向,不晓得前尘于何处蜿蜒伸挺。
“听说爷带了个新人回来?”
周允刚走进雅阁居,便被人拉住衣角,他寻声回头,果然见着是雅阁居里头的二公子,也就是排行老二的男宠琴言。
“是。”周允甩开琴言的手,退后几步才又继续道,“少爷已安排他住入玲珑苑,我来即是奉少爷之命通知各位,关于
琴真一事,谁也不许与现在玲珑苑的主子提!”
“玲珑苑的主子?开什么玩笑,玲珑苑的主子只有我哥琴真一人!”
“二公子,琴真大公子一年前已死,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是,死了,他死得到干脆!”
“够了!”周允厉声制止住琴言的话,低沉下声音道,“二公子,希望你明白分寸。少爷现在待你算是不错,可并不代
表你可以胡乱说话。”
“爷待我不错?是啊,因为我长了张跟哥哥一样的脸!”琴言话刚落,却见周容不知何时已走近,一双眼闪过凌厉眸光
,死死盯着琴言。
“只可惜你空有了张与琴真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却学不来他三分的聪敏。琴言,我最后一次与你说,下回若再让我听
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我不保证你还能舒舒坦坦地呆在雅阁居。”
“爷的心里头从来就只有一个琴真,何时将我们放在心上过!”
“够了,不许再提琴真!”周容簇眉微怒,双手背于身后肃容道,“琴言,莫要放肆得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说你真
的就那么想回南天?”
琴言一听到南天二字,心下顿时慌乱起来,硬将双唇抿得发白,才垂下头红着眼儿道,“爷,琴言知错了。”
南天郡的贪欢楼,他与琴真当年就是从那个狼窟爬出来的,而今,琴真已经不在了,剩下他一人,若是再被送回那个地
方,到真不如让他死了得干净。一想到这,琴言便是一口冷气直往心上冒,老老实实得应承下了周容,“爷,大不了我
不去那玲珑苑便是,别将言儿送回南天。”
周容看着这张与琴真一个模样的脸容上露出怯弱委屈的神情,心坎上立刻软下几分,敛起怒意伸手揽上琴言肩头,“回
屋休息去吧,瞧这几日未见的,到是越发清瘦了。”
是夜,周容就在琴真的屋里用了晚膳后歇下来。
待到有人来到玲珑苑通知千瑶时,他正静静得拖着腮,盯着一桌子凉了的饭菜发愣。
“三公子,菜都凉了,小的拿下去热热吧”一边伺候千瑶的小厮候上来说道。
“不用了,盛碗汤留下就成,其余的都撤了”千瑶摇着头微微叹气,随后换了个姿势又重新斜靠在椅子上,恹恹得皱着
眉。
“哪有第一天进门就被冷落的”千瑶突然开了口,歪着头问向一边的小厮,“景儿,少爷常在雅阁居留宿么?”
“回公子,这可说不准,有时候常去,有时候又好大一阵子不去,就像这之前大半个多月来少爷都没去过呢。”
听了景儿的回话,千瑶一口气喝下碗里的汤,用手背一抹嘴,微扬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都歇下去吧,我也用不着
你们伺候。”
等到景儿等众仆人撤了碗碟退出了房,千瑶这才脱了外衣,只着白色里衣,松了领口斜斜靠在床上。
床上铺着的是大红色苏绣锦缎被褥,一瞧色泽和光亮就是新货,想必是为了他来而特意新换上的东西,包括这屋里其他
的木柜家具,也都还带着股明显的木香气。
千瑶冷冷环顾四周,直到觉得冷了,才披盖上被子,一面想着这玲珑苑,一面又想着雅阁居,然后又想到畅春园,想到
第一次见到周容时的模样,就这么想着想着,竟恍恍惚惚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周容进了玲珑院的主屋看到的便是缩成团靠在床帏角落里的千瑶。
“瑶瑶?”周容皱眉摇头,脱了鞋上了床推了推千瑶的肩膀。
“恩?”千瑶睡得正迷糊,只觉得周身冷冰冰的,也没什么力道,但听得似乎是周容的声音,便强撑着眼皮看向眼前的
人,“容?”
“你怎么没躺下睡?”周容伸手去拉千瑶,一碰下才觉着他肌肤竟然烫手,“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探向额头,果然如预料的滚烫,“该死的!真是不看着你一会儿都不行!”
周容气得朝外头大叫,“周允,传王大夫过来!要快!”
第十回
千瑶只是染了点风寒,吃了副药憋出汗,烧自然退了,人也就好了七八分。
看着周容忙乎得在身边来来回回折腾,千瑶忽然笑出了声,从被子里身出手抓住周容的袖拽了拽,“容,你是第一个对
我这么好的人。”
千瑶说这话时到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极为坦诚和孩子气,反倒是周容一下子没能适应,愣了好一会才拉开千瑶的手重新
塞进被子底下,然后又摸着他额头道,“你怎么就老叫人操心呢?”
“那不是挺好,你就能陪着我了。”千瑶一双眼仿佛要看进周容心底,停顿了半天,才继续说,“容,你会一直对我这
么好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周容拨了拨千瑶额上的头发,“是因为我昨晚没有陪你?”
“你还没回答我。”
“会,当然会。”周容替千瑶捏好被角,柔声轻念道,“别胡思乱想了,先睡会吧。”
“你会走么?”千瑶倔强的不肯合眼。
“不走,等你醒了我还在这坐着,可好?”
“好!”千瑶甜甜一笑,“你说的,不许赖。”
“小祖宗,你快闭眼成么?”周容摇着头回他一笑。
“恩”千瑶闻言终于安心得闭上了眼,可一只手却悄悄从被窝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了周容的衣袖。
周容垂头看向千瑶攥着自己袖子捏成团的小手,无可奈何得一声叹息,却终是将自己的大手覆盖上去,将他整个握于自
己掌心,“睡吧,我在这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经千瑶这风寒一闹,周容便接连几日都在玲珑苑歇了下来,好在他只是暗阁阁主,用不着日日上朝,天天进宫的,到也
是潇洒自在得很。
而那千瑶,虽面上依旧一副孩子气的老样子,可自从踏进了这玲珑苑,他便多上了一个心眼,而另一边的雅阁居仿佛成
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忽略不掉,又无法让人真正舒坦。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周容的,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便受不起周容再去抱别人。在他前头,或许可以有大公子二公子和
其他女妾,但既然他要跟着周容了,就不能允许在自己之后还有四公子五公的存在子。只是,他也知道,就如同周容所
说,他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他虽为此觉得刺心,可却又暗自宽慰自己,只要周容是最爱他的,也就足够了。
冬过,便是春,牡丹杜鹃满园盛开,坠满一片青色盎然。
一季一季过的甚快,在千瑶尚未留恋完春尾的惆怅情怀,春已眨眼而逝,再也看不到边。
初夏时分,荷花连叶朵朵漂满池水,阵阵香气随着夏风的闷热散开于满园。千瑶将眼睛眯成缝,调整好姿势重新窝回周
容身边,一手趴在周容胸前,一手被周容纂于掌心。
“大热天的,这么挨着我你也不觉粘?”周容微微低下眼眉,淡淡扫过千瑶的倦懒神情。
“我觉得挺舒服的”千瑶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得在周容胸口蹭了蹭口水,“好困,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白天里尽晓得睡,难怪晚上精神的要命!”周容腾出另只手拍了拍千瑶的脸颊。
千瑶一听这话忽得瞪大眼睛,嘟着嘴撇了周容一眼,恨恨道“能怪我么?就是我想睡,你能让我安安分分得睡下去?”
“哦?我怎么不让你安分了?是这样么?”周容的大手渐渐不规矩得探进千瑶敞开的衣领里,从上到下摸了个够本。
“喂,现在是白天,你晚上发情不够,连白天也不放过我么?”千瑶缩了缩脖子,却没有伸手阻止在自己身体里肆意妄
为的那只手。
“瑶瑶”周容咬着千瑶的耳朵,另一只手也从千瑶衣服下摆探进他裤内揉搓。
千瑶一听周容低哑的声音便知他是动了情,对于情人求欢的气味他是再熟悉不过,于是红着脸扯了扯周容的衣襟,小声
道“容,回房,好不好?”
“怎么?怕人看?”周容笑得更加爽朗,手上却是加重了力道,丝毫不见要放过身下的人,“这可是你的玲珑苑,下头
都是你的人,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到害羞个什么劲?”
“可这毕竟是园子里,哎~~~”千瑶话还未说完,却被周容一把捏住下身,一阵哆嗦,连话也说不清了。
“园子又怎么了?有荷花相伴,有太阳当空,还有夏风吹着我们呢!不是更好么?”周容干脆脱下千瑶的衣赏,将他整
个抱在腿上,“瑶瑶,乖,抬点腰”
到了这个接骨眼上,千瑶知道是在劫难逃,也就顺着话抬起腰身,跨出两腿盘住周容的腰,然后吸了口气慢慢沈下身体
,将周容的整根一点点纳入体内。
“瑶瑶”周容抱紧了千瑶,一边低唤着他的小名一边上下起伏抽动,直到觉得甬道内完全湿润顺畅了,便直接托起千瑶
的腰臀,再狠狠按下,大力得摆动,浅抽深顶,饶是千瑶已习惯了与他做爱,也受不住这番折腾,再是顾不上廉耻得呻
吟尖叫。
周容宠千瑶,那是从冬到春至入夏的,玲珑苑上上下下一干人也早已习惯这番场景,早就退散的一干二净。
甚至于园门口的石拱门和长廊入口都有人把守,以免不知趣的人闯进去坏了小容爷的兴致。
而另一边,在雅阁居里,琴言正伫立在窗口听着外头蝉鸣声声,悄悄握紧了拳头。
“二公子,周允传话来了,容爷今儿还是在玲珑苑歇下。”
琴言冷笑着牵起嘴皮子,也不回头,依旧瞅着外头的天道,“第几个月了?”
“回二公子,六个月满了。”回话的是琴言的贴身小厮小连。
“这日子也快到头了!”琴言松了松拳头又再度捏紧,冲着天喃喃自语道“爷答应过哥哥的,既然答应过,他就不会失
言!
琴言话落突然转过身,走至柜前抽出第二格抽屉,从一只红木雕花匣子里取出用丝绒布包好的木钗递给了小连,“小连
,把这个给周允,让他替我交给爷。”
四更的天,雅阁居里一片幽暗沉静。
嘎吱,忽然门被拉开的响声,透过月色,看见一人踏着满地银光走入。
“爷,您来晚了。”琴言穿着猩红色锦织华服端坐在床沿边,披散于肩头的长发垂过脸颊两侧,遮盖住他原本的神貌。
“找我来做什么?”周容皱着眉将琴言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衣裳你从哪儿找出来的。”
“这是哥哥衣箱里的旧物,不过,爷该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就跟那枝木钗一样。”
“言儿,你半夜里的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么?”
“自然不是。”琴言的双眼死死盯着周容手上握着的木钗道,“我还记得,这枝木钗当年是爷亲手为哥哥做的,所以哥
哥一直当作宝般收着,连戴都舍不得戴。”
周容闻言更加握紧了手里的木钗,依稀间还能记起当年琴真的表情,还有他捧着木钗时那张甜甜的笑脸。
“爷的心里头从来只有哥哥一人,哪怕我与哥哥再像,也比不过哥哥半分,是不是?”
“言儿,你究竟要说什么?”
“爷,你答应过哥哥的,你还记得么?”
“当然。”
“爷,所以你不会爱上那个叫千瑶的对不对?”
周容冷哼着笑道,“言儿,我喜欢千瑶,所以你最好不要动他一根汗毛。同样,我周容这辈子也只爱你哥哥一人,答应
他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千瑶的事我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操心!”
“爷,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哥哥是怎么死的!不要忘记在哥哥面前发过的誓”
“够了!记住,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真儿!”
“爷!”琴言一声惨叫,“那是我亲哥哥啊,你以为我不后悔么?你以为我的痛就少过你么!”
第十一回
“容,这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周容刚踏回玲珑苑,便看到千瑶搭着外衣依靠在回廊上,待看到他走近,直往他怀中扑来。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周容拉拢千瑶的外衣,低沉着声音道,“可别又生病了。”
“没事儿,这天热哪那么容易生病的。”千瑶笑着揪紧周容腰带,扬着头又问了遍,“大半夜你去哪了?”
周容张了张嘴,看着千瑶一双单凤眼正巴巴望着自己,心下一转,回他道,“听说琴言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那他好点了么?”进周府久了,就算没到过雅阁苑,千瑶也是知道二公子琴言的存在的。
“好多了。”周容不动声色得捕捉着千瑶藏于眼底的摇晃和错乱,抿嘴浅笑得仰起头,“再不久就是中秋了,瑶瑶想怎
么过?”
“中秋么?”千瑶用力在脑海中思索这词的含义,这才想到曾经在书中看见过,中秋是中原所谓的团圆之日,它象征着
合合美美的喜庆节日,“容你不用陪家人么?”
“我哥长年镇守山海关,肯定回不来,至于家姐贵为一国之母,自是在宫中操持节日庆典,我又最懒得那些繁文缛节,
更何况家姐那母老虎,我是能躲就躲,哪还敢在这时候进宫。到是乐得一个人在府里,与你们一道那才是天上人间乐逍
遥!”
“没个正经!”千瑶咬着唇荡漾开笑容,拿手又扯了扯周容的衣襟道,“你到是跟我说说,这中秋还有哪些要做的要准
备的?”
“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