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官就这样躺着看向赵雁声,用他最满意的挑逗的眼光打量他,看着他将身上的衣衫都除尽了,恩,他还是喜欢他一丝不挂的样子,与他紧密相贴。
他盯着他多年来更加坚韧硬朗的身材,抚摸上他的腰,细细的吻出声,最后问了句。
“点着蜡烛,不要紧?”
赵雁声跨上床来。
“不要紧,这里常点着蜡烛防鬼……”
他亲着谢琅官的腿,刚才他抽出去的时候流下的浊液果然在上面,他一点一点将它们舔尽,谢琅官的皮肤重又在他的唇下变成无瑕的玉石。
谢琅官笑着。
“我们就是鬼……”
他斜斜的站起来,趴去床头的雕花柱上。
他将后面向他敞开,悠悠的问。
“再来一次?”
他特意这样趴着,叫赵雁声看清楚,他知道赵雁声喜欢这个姿势。
但是赵雁声抱上了他的腰。
“不用这样……”
他抱着他轻轻道。
“我们从前面来,让我好好看着你……”
谢琅官身形一僵。
他不愿意,他挣扎的把脸埋去床褥里,扭着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赵雁声使力将他拎起来。
谢琅官哽咽。
“要做就做,王八蛋……”
赵雁声分开他的腿,直接进入进去。
谢琅官抽抽搭搭。
这是赵雁声第一次那么粗暴。
六年前在冬泠水榭,那是谢琅官自己给他下了药了。
可是这一次,他明知道他刚刚已经受伤,还是直接就进来了。
“雁声……”
他用手捂住眼睛,表白一样的说。
“我喜欢你……雁声……”
小穴被上一次的情事开拓湿润过,但赵雁声重力进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下身撕裂的痛。
他除了这句再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如受煎熬一般的呻吟哭泣着。
赵雁声亲着谢琅官的手。
他说。
“我也喜欢你,琅官。”
谢琅官呜呜的哭着。
他还是捂着眼睛,不敢看雁声,就像回到了六年前他们在梧桐院里第一次的欢爱,他不敢看他,他只感到他在他体内火热硬挺,蹂躏着他,钝痛过后是令人晕眩的欢愉。
谢琅官问。
“我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悲伤的说。
“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后来跟过很多人……”
赵雁声呵呵的笑了一声,咬着他胸前。
“那么我呢,我已经二十四了,跟过更多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以前有用了?”
谢琅官被他弄的喘不过气来,哀哀的说。
“雁声,你竟跟我说下流话。”
赵雁声无声的笑着,又比刚刚更深入了一点。
谢琅官悲伤的抓住他,将双腿向他肩上更高的地方伸去。
“雁声……”
他喘息着,承受着。
“雁声……”
烛火摇曳,晕黄的帐内,两具躯体纠缠不分,肆意癫狂。
谁说这不也是一种爱呢,只是他们似乎都不那么去想。
一个不愿意回头,一个已然绝望。
04.
最后天要亮的时候,赵雁声带他绕过假山庭树,先去到丰云宫后殿的浴池。
谢琅官咬他胳臂。
“你不怕杀头?”
赵雁声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
“有二十一师叔在,雁声何惧?”
谢琅官蒙着头笑。
“哎……”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雁声等他说,雁声,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可谢琅官没有说。
于是赵雁声知道,他已经变了。
他微笑着替他用泉水擦拭着身上的痕迹,刚才见血了,赵雁声擦干他的身体,好好的上了药。
他的手劲很好,从来不会让他痛的。
“哎……”
谢琅官趴伏在软榻上闭着眼,又叹了一声。
赵雁声替他盖了件干净的丝袍。
谢琅官闭着眼说。
“你回去吧。”
赵雁声说。
“你可以了吗?”
谢琅官说。
“恩,可以了。”
赵雁声说。
“那么你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谢琅官笑。
“好……”
赵雁声帮他顺了顺头发。
“回来,我们都在一起……”
谢琅官笑的翻了个身。
这种话,赵雁声以前决不会跟他说,那时候他唯恐他误会,他甚至不肯承认他是喜欢他的。
谢琅官又躺了一会儿,他听到有脚步声。
朱溟笑。
“躺在这里,不怕着凉?”
谢琅官还是闭着眼。
“那就劳烦您把我搬进去……我有点走不动了……”
朱溟大笑,竟真的好好把他抱起来,送去卧房。
谢琅官触到脸下柔软的丝被,磨蹭了一下,舒适的哎了一声。
朱溟问。
“琅官两个字,怎么写?”
谢琅官笑。
“琅玕的琅,官官相护的官。”
朱溟坐到他身边,理他的袍子。
“你怎么没跟他走?”
谢琅官哎一声。
“听他的,谁要跟他走……”
朱溟道。
“你不是喜欢他?”
谢琅官笑。
“胡说,我不喜欢他。”
朱溟笑。
“你这样,不是喜欢?”
谢琅官道。
“不是。”
他笑。
“都过去了。”
05.
朱溟把谢琅官拎到自己腿上让他枕着,手在他身上揉捏,但也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
谢琅官呼出一口气,眉头舒展了。
朱溟说。
“每次都弄一身伤……”
谢琅官笑。
“这次可跟上次不一样。”
朱溟微笑。
“恩,上次是你多管闲事,自作自受,这次呢,我看着倒像要哭。”
谢琅官呵呵的笑。
“你可别诳我,我自己知道。”
他闭上眼睛。
“都过去了……”
这时天光已有些亮,枝头的鸟儿有已醒的,开始鸣叫。
多年了,谢琅官想,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清静了?
朱溟摸着他的眉毛。
“那你以前喜欢他什么?”
谢琅官想了一会儿。
“其实他就是一个流氓……”
朱溟弹他。
谢琅官哎的一声。
“真的……,做事大大咧咧的,跟师兄弟在一起也是,没什么顾忌。少年时还去南馆里做过杂役,居然就因为银钱比较多就上了那些小倌的床……”
朱溟闷笑。
“那倒真有意思。”
谢琅官呵一声。
“书也读的不多,字写的还算可以……那也是被他老相好逼出来的……”
朱溟笑。
“还有呢?”
谢琅官呵呵笑。
“还有就是他长的还不错,当年我就是看上这个才和他做的……刚才你看见没有?”
朱溟摇头。
“我怕你杀人灭口,不敢看。”
谢琅官恩一声。
“那想必你那福来是看到的,以后你问他吧。”
朱溟又笑两声。
“你知道是他?”
谢琅官哼笑。
“也难为他了,喜来一通消息他就往这里跑,看我幽会你的柳大人,看我偷情你的林侍君,站那么大老远也听不清我们在说什么,一看就看老半天……”
朱溟又捏他。
谢琅官闷笑。
“说真的,你图我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亲政以后杀了那么多大臣,那个端懿皇太后也死的奇怪,柳西楼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也要对你诚惶诚恐,你这样的人怎么突然那么好心,竟就是对我网开一面,除了监视再没别的了,害福来天天对我板个死人面孔……”
他讲不下去了,翻个身闷笑。
朱溟道。
“那你呢?有几次我都以为你要杀我了,宫里又那么无聊,你怎么就不出去?”
谢琅官静了一会儿。
“……因为清静啊……”
朱溟笑。
“就是这样……”
谢琅官莞尔。
他仍旧躺着,伸手去捏朱溟的脸。
朱溟任他捏着,手上去揉他的腰。
“我还是叫你管愁……管愁,你要出去就出去,但走前跟我说一声,回来就来找我,好不好?”
谢琅官应了声,“好。”
06.
谢琅官闭着眼睛想,也许他是该出去了,去城外见见谢玲官。
他想到从前他总是这个时候起来,去园中走一走,练一套剑法,待天色明朗,便直接去朝露殿,向谢玲官请晨安。
谢玲官多半还没有起来,他就去侧殿的书房先看一会儿书,稍候谢玲官会打发他自去练功,午后再去督导他功课。
他想到他从小所居的琼华殿,殿前的荼蘼不知道还在不在,晖日堂,他日日读书练字的地方,是不是还是一片明净,他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按时去打扫,新仆会不会动到他藏酒的地方,散落他抄录的诗笺?
其实只有一年多一点……但是自从西风决练到第七重,他已很久没有想这些了……那时真气日益充沛,心情却越加烦躁,渐渐有一种怨毒。
谢玲官说,每一代都是这样,伤在第七重上的人已不计其数。
谢玲官笑,说自己当年也是在这一重吃尽苦头,使叶含青趁机谋逆,功体大损后用采补之法调养了半年。而晏琼关,最最明朗宽厚的一个人,却在这一重上将门下弟子虐至伤残,致那人杀人后叛逃,被贺玉笙执了门规处死。
就连北宫这个所在,也是因着第七代祖师在这一重上误杀爱妻,南宫成了朱祖师的伤心之地,才建起来的。
朱祖师由此才在晚年创了碧玉功,改极乐为静日,劝门人循序渐进,以清静自在为本,莫要再重蹈覆辙。
可碧玉功十年才有小成,所成也不过西风决第五重威效,而第五重至多七年也该练成了。
因此以后哪怕是朱祖师的亲传弟子,也宁可两功双修,以碧玉功缓西风决戾气而已。
谢玲官说,我知你并非执着武功之人,便不愿你冒这个险。这功夫易练易损,疏导时需时时与人交合,险关时又重则丧命,轻则性情大变,引发心魔。伤阴德,伤人情,无情无义无欲之人才能大成,可那样的人又何必练这速成的邪功?
静日宫这一代最聪明的还是顾家兄弟,练到第六重便潜心向修碧玉功,于西风决再不染指。其余有自视甚高的比如贺玉笙和聂桓,都是心如静水的铁石之人,轻松就过了这一重的险关。
自己有十年碧玉功作底,自十四岁起练西风决,五年练至第七重,便是当年的谢玲官也不及,可谢玲官时常担忧,他说,琅官,心要明静。
他想到自己在南宫园子里差点死过去,真气狂躁,气血逆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柳西楼看见他,耗功力帮他压制,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抓着柳西楼的手要他带他出去,他不要死在南宫里。
柳西楼带他来到了京城。
其实过了那一夜,等身上渐渐麻木了,气海里空荡荡一片,倒不怎么难受了。
他瘫了半个月,每天只神志清醒,依谢玲官当年给他的功法精要一点点去活僵死的经脉。
后来他病症有缓,可以行功依归真气,柳西楼就从落月楼偷偷带了很多脔童给他,每日散功。他第一次和那么多不同的人交合,渐渐也就习惯了。
养了大半年,他终于能行走如常,柳西楼就买了城西的院子给他住,却不知皇帝怎么知道了,他笑说柳卿你是不是置了房如夫人?执意要来看看,便看到了他。
其实柳西楼跟他说过,朱溟过他府上从来是走后院的,叫他小心点不要撞上就是了。
是他自己好奇,这个利用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亲叔叔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的?就把他引进来了。
谢琅官笑,其实他跟他一样,在自己的天地里机关算尽,遇见一个不拿他当回事,也不需要他权势的人,竟就很新奇的样子。
等到住了一段日子,两人与其说是皇帝和男宠,倒不如说是对狼狈为奸的知交。
他派人监视他,用甜言蜜语套他话,但也不拘束他所作所为。
谢琅官在一边看着,也觉得这个皇帝很有意思。
在这样的皇宫里,衣食不缺,还有个心犀相通、散功时也很有用的人,为什么还要走呢……
即便走了,也会想回来……
他乡竟成故乡。
朱溟说,离开前跟我说一声,回来了就来找我。
谢琅官说,好。
07.
朱溟好像昨夜真的就在丰云宫歇的,床边有几本批过的章册,身上还是件简单的睡袍。
宫人不知道是不是得过他指示,应该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却无人来打搅。
朱溟说,你现在再躺一躺?
谢琅官恩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却不见朱溟挪开。
朱溟微微笑了看他。
“你就这样躺着,让我弄一弄好不好?”
谢琅官翻老大一个白眼。
“一大早你心情倒好。”
朱溟还是笑。
“我昨天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心急火燎的……”
谢琅官“哼”一声。
“你的三宫六院,你的七十二妃,你的芬玉宫呢?上次我看到几个颇不错的,可以帮你荐一个……”
朱溟堵上去,轻轻亲他的嘴唇。
“那些人烦人的紧,谁是谁的女儿,谁是谁的儿子……皇后这次会不会生嫡长子还难说呢,我们不要给她添这个麻烦……”
他按着谢琅官的手轻轻放在两边。
“你就这样乖乖躺着,一会儿就好了……”
“哎……”
谢琅官被他按得躺平了,只得闷闷的道。
“那你别进来……也轻一点儿,就一会儿?”
朱溟笑他。
“你现在要是身上能动,是不是就马上飞身出宫了?”
谢琅官瞥他。
“我身上要能动,还拒你做什么?你长的不错,又明事理,我不吃亏啊。”
朱溟伏在他身上低低的笑。
“好……哎,你身上这样我可忍不住……”
他又摸了两把。
“你就让我好好做一次,嘴上要是闲了,就叫一叫,叫的我开心了,回头就把你的剑还给你……”
谢琅官怒了。
“啊!恩!开心了?我想要剑还要求你?捏着你的脖子叫福来去取,他还敢不给我么,你……唔……”
“话真多……”
朱溟在他柔软的唇上亲吻着,满意的觉得耳根清静了。
他抱着谢琅官,只用下身与他蹭弄,抚摸他的体肤,特别对他身上的那些红痕十分钟爱,一个个的揉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