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胖老板心虚了,眼光时不时瞥了瞥后院的饲料房。
“哼。天下第一鸭乃是先帝所赐,而你竟然敢在鸭子上做手脚,企图谋取暴利,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了,他会先砍谁?
”
“胡,胡说!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遥夜用下巴指了指后院方向,“你刚才不一直在往那里看么。我想你应该是在饲料里加料的吧?鸭子长期食
用之后,毒素会渗透到肉质里。若有人经常吃烤鸭,那同样也会中毒。听说,你这店每月十五都会进贡到御膳房吧?”
胖老板顿时抖似筛糠,可他依旧咬定鸭子没问题,是遥夜故意上门找茬。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承认啊?”遥夜啧啧摇头,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那药叫促生丸,是专门用来
促使牲畜快速成长的药剂。之所以称它为促生,是因为与畜生谐音。你给鸭子用药,是为了缩短饲育时间,顺便再给鸭
子增肥,这样烤出来味道会更香。对不对啊?老,板?”
“我,我……”
“不过,你似乎故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吃了带药的鸭肉,对顾客的身体也会产生影响。轻则变胖,重则可能因此得病
而丧命!你不但利欲熏心,还谋财害命,皇上不斩你斩谁!?”遥夜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一定非常光辉耀眼,哼哼~咦
?不对啊,他现在是以王妃的身份砸店的,那岂不是等于无意中替西门泠做了件好事?啊啊啊!!蠢才,真是蠢才!
“咳,公子,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小李子好心提醒道。
“诶?哦!那我们走吧。”遥夜不想再多做停留,剩下的烂摊子丢给西门泠处理好了。
“是谁在这里滋事?!”突然,一大群人涌了上来,个个带着家伙,目光凶狠,看起来像是哪家的护卫打手。
小李子见势不妙,急忙将遥夜护在身后。“公子小心!他们是王丞相的人。”
“表弟!表弟救我!”胖老板连忙扑向救星,声泪俱下地指控三王爷的罪行。
“放屁!”小李子忍不住骂道,“明明是你错在先,竟然敢污蔑我们?”
“哼,什么狗屁王妃,爷爷今天打的就是你们!来人,给我打!”领头的大喝一声,其余人立刻一拥而上。
“保护公子!”侍卫们急忙挡在遥夜前面,围成一圈护着他。
遥夜鼻子一酸,内心感动不已。以前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哪有别人保护他啊?深呼吸一口气,遥夜决定挺身而出,毕
竟事情是由他挑起的,没道理让其他人受苦。
“住手!”如此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不是出自遥夜之口,而是……
“金龙?”遥夜擦了擦眼睛,咦?真是金龙?
金龙走到遥夜跟前,行礼道,“末将来迟,让王妃受惊了。”说完,他直起身,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王丞相果然家大
业大,连仆人都那么孔武有力。怎么,要是力气用不完,不妨来军营里历练一番吧?”
“呵呵……金龙将军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听说有人来捣乱,所以才赶过来看看。既然将军来主持大局,那我等就告退了
。”领头的僵硬一笑,准备走人。
忽然,其中一个打手猛地从袖管里掏出了什么暗器,直直袭向遥夜!
“公子!”
“王妃!”
危机时刻,金龙一把推开遥夜,自己却被暗器所伤,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金龙!”遥夜飞身上前,正要抓住刺客之际,对方却突然自刎。
王丞相府里的人也都惊呆了,这么一来,岂不是公开与三王爷为敌了么?
遥夜盯着刺客的尸体看了一会儿,蓦地,他俯身撕扯着那张白得有些异样的脸。倏地,只见一层“表皮”慢慢被揭开,
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真实面貌显露了出来。
“是他?!”遥夜大惊。
这不就是在迎亲途中袭击花轿,被他扎得像仙人掌的刺客吗?
难道,那伙人又开始行动了?
第十四章:解毒
血,好多血。
目光所及之处,遍地殷红。
手起刀落,院子里顷刻之间尸横遍野。
婢女姐姐,管家阿伯,小李哥哥,梅儿,胖厨娘……大家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小孩儿很害怕,他急忙跑到书房想去寻求父母的庇护。然而,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幼小的世界顷刻
崩溃。
[爹,娘,敬儿长大以后要当将军!骑着大马去杀坏人!]
[呵呵,夫人,我们有一个将军儿子呢。]
[敬儿,娘不求别的,只要你和你爹平平安安就好。]
和蔼的父亲,慈祥的母亲,无论他如何呼喊,都再也没有醒来。
男孩儿知道,他的家,没有了……
金龙所中的毒,非常难解。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置人于死地,因此极尽全力,混合了多种毒药涂在暗器上。光是辨别种
类就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更别提解毒了。照这样下去,不等太医们研究出方案,金龙早已毒发身亡。
西门泠焦急万分,虽然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从他再次把太医院的老大夫们集体抓到王府的举动,可以看出他有多担心
这位好兄弟。
反观肇事者之一的准王妃遥夜,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绝所有人入内,连送去的饭菜也有
很大部分没动过。俨然一副深刻反省的态度。众人见状,也不忍心多加苛责,毕竟王妃的初衷是为民除害嘛。
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西门泠第二天上朝时便参了王丞相一本,告他放纵亲属,坑害百姓。而那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
王四德丞相,由于不想背上谋杀王妃的罪名,只得认了。皇帝大怒,下令将天下第一鸭店主入狱,按照刑律判处秋后问
斩,王四德罚俸一年,勒令其闭门思过七日,不准离开府第半步,违者重惩。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但刺客的真实身份和幕后主使,仍然是一个谜。
三天过去,金龙的情况愈来愈糟,太医们集体讨论了很久,可还是没结果。方子开了一摞,药材用了一堆,都只能暂时
保住金龙的命,无法根治。
“现在到底怎样了?!”西门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静若寒蝉。
太医院主事更是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道,“王,王爷,下官已经尽力,无奈这毒实在难以辨别,所以……”
“混帐!”西门泠脸色阴沉,厉声道,“本王找了你们两次,次次不中用,太医院还要你们作甚?!”
主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讨饶。其他人也都面如土色,跟着跪下,直道,“王爷恕罪,王爷饶命。”
“哼!”西门泠不屑一顾,他冷冷地说道,“治不好,拿命来赔!”
“王爷饶命啊!”太医们忙不迭地磕头求饶。
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就快降临,原荠圻突然挺身而出,拱手恭敬道,“王爷,下官倒有一计,只是有些冒险。但事到如今
,只能放手一搏了。”
“说。”
“下官以为,金龙将军身中奇毒,若要一一辨识再救,恐怕来是不及,不如试着以毒攻毒,反其道行之,说不定尚有生
还机会。”原荠圻从怀里拿出一本古旧的医书,翻至某一页递给西门泠看。
“此书乃太医院镇院之宝,上面记载了许多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其中有一例便是以毒攻毒。此举虽是险招,却有奇效
。所谓万物相生相克,即使是毒物,也有成为良药的时候。王爷,您看如何?”
西门泠想了想,金龙的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再拖延下去,性命堪忧。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丧命!沉默
了一会儿,西门泠缓缓点了点头。
原荠圻得到王爷的应允,急忙回到桌边提笔开方,又派了专人前去置办药材,不到两个时辰,另一碗含有剧毒的黑色药
汁被端到了房里,浓郁的腥苦味让人忍不住掩鼻。
“王爷,为了防止毒药扩撒,下官会施针封住金龙将军的穴道。”说着,原荠圻打开针包,取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解开
金龙的衣服,找准穴位,手指一用力,将针头扎进了皮肤,然后极其小心谨慎地慢慢深入,待到一定程度时,松手即可
。一丝不苟的神情和动作,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
“可以喂药了。”闻言,三两个奴才上前扶起昏迷中的金龙,轻轻掰开他的嘴,准备帮他灌下药汁。
成败在此一博,大家的目光都随着那药碗看去,没人注意到原荠圻眼中闪过的一抹狡洁。
就在汤药快要滑入咽喉的一刹那,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来者气喘吁吁,大声吼道,“我找到解药了!”
西门泠心口一紧,刚才他觉察到了有人要闯进来,左手已经握住了腰上的匕首,只差一点点,他便会一刀飞过去……幸
好那人身上独有的香味提前告知了他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夜,为什么不敲门?”按耐着怒气,西门泠粗声质问道。如果错杀了遥夜,他难保自己不会变成失心疯。
“来不及了啊!”遥夜急急忙忙跑上前,一把夺过药碗,略微一问,便明白了过来。“以毒攻毒?好办法!但现在不合
适。”
原荠圻见计划被破坏,暗暗恼火,不过脸上依旧平静。“王妃的意思是?”
顺了顺气,遥夜解释道,“金龙所中的毒,奇特之处就在于它没有扩散至五脏六腑,因此难以辨别毒性。从脉象上看,
毒素好似凝成一团积瘀在胸。若用内力强行逼出,恐怕会适得其反,稍不留意就会将毒素打散,因此只能藉由药剂慢慢
化解。”
“下官正是此意。”原荠圻心想,难不成这人是来帮倒忙的?
谁知遥夜听了,并不赞同。他摇摇头,“在毒性未明前,冒然使用此法风险太大,何况你们已经给他灌了不少药。金龙
会昏睡至今怕是与这些病急乱投医的方子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准备另寻他法……”遥夜顿了顿,伸手指向西门泠,随口
道,“你,过来。”
“好。”
于是,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三王爷乖乖走向王妃,听候吩咐。
“小夜,你想做什么?”
“你先用内力护住金龙的经脉,但切记不要冲撞毒气,然后我来给他解毒。”遥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很可惜,
大家明显不怎么相信他。
“王妃娘娘,您究竟想出什么方子了?”
遥夜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药粉,“小李子,倒杯温水来。”
“是!”小李子马上端了杯水递给他。“公子,这是做啥?”
“看着吧。这药可以说是万恶之首,是我的看家法宝呢。”遥夜将药粉倒进杯子,粉末遇水即化,无色无味,比起原荠
圻的毒药大集合,看起来仿佛井水一般透彻。这个,真的是有用吗?
“小夜,你……确定?”西门泠望了眼“白水”,将信将疑。
“废话!”遥夜瞪了他一眼,随后掰开金龙的嘴,像浇花似的把药灌了进去。金龙虽然昏迷着,但基本咀嚼下咽功能都
在,一时间差点被呛死。
“好了,你们全都出去等消息吧。”遥夜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不要留下碍事。
太医们满腹疑惑,却又不敢违命,只得一个个告退。原荠圻盘算了一下,金龙中的毒除非用最猛烈的毒药对冲,否则别
无他法,那王妃八成是在故弄玄虚。可是他那么信心满满,好像胜券在握,难道,真有其他解药?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遥夜和西门泠。因为之前遥夜展示过他的解毒能力,因此西门泠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浑厚的
内力缓缓输入金龙体内。
约莫一炷香时间,西门泠忽然感觉到了金龙真气的变化。原先混乱的脉象逐渐平稳……不,不对!不是稳定下来,而是
逐渐向某一处靠拢,凝结成了一团!
“小夜,这……”
“唔……”金龙痛苦地叫出声,紧闭多日的双眼终于渐渐睁开。
“金龙!”西门泠大喜,“小夜,你真厉害。”他衷心佩服道。
“那是当然。”名师出高徒,师父可是号称“不死神医”呢,只要人还没死透,有一息尚存,他都能救得活。遥夜是他
的关门弟子,自然深得真传。至于为什么会花了三天才想到办法,那是因为……他忘记药方了……苦思冥想了两天,然
后又花了一天外出找药,直到今天早晨才完成了配制。
“痛……”金龙本能的伸手按住不适的地方,眉头紧皱。
“小夜,这是怎么回事?”西门泠呆呆地望向金龙捂住的部位,同是男人,他当然明白那是意味着什么。
“哦,这个啊……”遥夜有些尴尬,他抱歉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了,我的解毒剂,其实是……春药。”
“啊?!”
“呃,以金龙目前的状况,引毒肯定来不及。所以我想了个法子,借用‘特殊渠道’让他排出体外……你放心啦,这药
是我的独门秘方,经过改良后药效强了十倍,算是一剂猛药。过会儿你就明白了。”遥夜颇具自信地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事已至此,西门泠只有选择继续按照遥夜的方法治疗。
“等他射出来就好。”
“……”
金龙却快疯了。他虽然脑袋迷迷糊糊,却听清了遥夜说的最后一句话,要他当着自家王爷的面自慰,他绝对不干!死也
不!
“王,王爷……可不可以让我自己……独处一会儿?”
“这……”西门泠犹豫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拖着遥夜走了出去。关门前,他淡淡地说了句,“完事,大声叫。”
听到门被关上,金龙顿时松了口气。他颤抖着解开裤头,骂骂咧咧将刺客的祖宗十八代逐一问候了一遍,然后握住那滚
烫的小兄弟,开始“舒缓。”
幸好房间里没人,不然,他肯定忍耐不住心中澎湃的欲望。
意识恍惚之际,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金龙此刻情欲已经达到高潮,见来者身材纤细如女子,还不断靠近床边,于是本能使然,一把抓住对方。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压住那人不放……衣襟撕裂,身体摩擦的声音与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整间屋子充满了淫靡的气
氛。
等西门泠和遥夜进屋查看情况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这,这……”遥夜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龙身下压着人,不但衣不蔽体,而且是个男人!!!不但是男人,而且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