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的话让安一泽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自己的胸前,昨晚的痕迹还很明显,不由得面红耳赤,赶紧把衣服翻过来套上,心里还噗通噗通直跳,这娃子眼睛盯着窗外,不过这中午的景色有没有落进眼睛里就难说了。
到了事务所,安一泽现任老板立即把他要做的事情分配下来就离开了,这娃子给欧阳静浩打了个电话,就坐下来开始弄资料,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按鼠标和敲打键盘的声音。
等忙完了,安一泽伸了个懒腰,一看,竟然已经三点多了,转头看看其余的人,都在还忙,明显都还没吃午饭,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欧阳静浩的,是问他回不回公寓吃饭,拨回去,对方正在通话中,这娃子也就发了短信。
没一会儿,欧阳静浩电话打回来,知道安一泽一直都在忙,而且都没吃午饭,干脆让刘青给他们送饭去,安一泽问了三个人都吃什么,每个人说了一样,这娃子交代给刘青,然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休息。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刘青打电话,说他已经在楼下了,安一泽起身下楼去拿,看见鲜红的西瓜汁,首先拿出一杯美美的喝了一口,跟前者说了一声,反身上楼了。
本来,安一泽想的是,暑假还剩一个多月,他时间很空闲,学学做饭,毕竟欧阳静浩每天工作已经很忙了,不过显然是失败了,每天忙得像是陀螺,一直忙到开学了,贾老师终于良心发现,让他好好休息半个月,这娃子才算是过起了真正的米虫生活。
休息第一天,安一泽早早的就起来了,当然,相对于欧阳静浩,起来的要晚点儿,好吧,是晚很多,懒得换衣服,干脆就穿着睡衣,直接系了一个围裙,做好清洁工作,就按照早就买来的食谱开始做午饭,公寓里的食材很齐全,这娃子虽然很挑食,但是在欧阳静好的监督下,这些年来倒是没能把挑食这个毛病发扬光大,至今为止,还没有不吃的蔬菜。
欧阳静浩中午回来,用钥匙开门,刚进玄关里就闻见了菜香味儿,忍不住翘起嘴角,今天早上上班之前,安一泽就跟他说了,要自己下厨,中午让他吃大餐,现在看来,这顿饭应该会很不错,拖鞋进门,果真透过磨砂玻璃看见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着。
“欧阳,你等会儿,马上就好。”安一泽注意到欧阳静浩回来,在厨房门口露出头冲他笑了笑,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嗯。”
没一会儿,安一泽就把自己的成果端上餐桌,四菜一汤,卖相看起来都很不错,欧阳静浩到厨房把米饭端上桌,这娃子坐在他对面,眼含期待的等着他每道都尝了一边,这才问。“怎么样?”
“很好吃。”欧阳静浩抬头,看见了他手背上的水泡,探过身子把他的手握住放到眼前,眉头微皱。“要不你别学了。”
“没事没事,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以后就好了。”安一泽无所谓的摆手,这点儿水泡,比做模型时候被刀片划破手还要无所谓,欧阳静浩没有再说什么,放下筷子把药箱拿出来,找到烫伤膏,为他抹上。
安一泽家庭煮夫的日子持续没多久,很快的,研究生就开始上课了,第一天上课,老师只说了上课要求,安一泽上完课,从教室出来就接到了田宏的电话,叫他学校门口集合,原来是贾老师底下的大弟子阮遥从YDL回来了,发话了,要他们去接机,这娃子挂了电话之后就往外走,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大师兄还是挺好奇的,因为每个认识他的,提到阮遥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都很奇特。
今天是田宏开车,捷豹,韩斌和苗文都在车里,三个人难得穿的很正式——穿了长袖衬衣和牛仔裤,安一泽看得很奇怪,现在虽然已经进了九月,但是最近天气特别热,完全没到传长衣长裤的时候。
“小师弟,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安一泽坐上去,韩斌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这娃子被他们弄得迷迷糊糊,但是问了,却没人搭理他,田宏发动车子迅速上了高速,没一会儿,就到了机场。
四个人下了车,个头最高的苗文扫了一眼,看见目标,立即拽着其余三个穿越人群,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人面前,刚升了研二的韩斌看见阮遥扫过来的小眼神儿,差点儿没跪下,把安一泽推到前面。“师兄万福金安,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安一泽被推到最前面,把阮遥观察了个清楚,这是他第一次见有男生穿粉红色的衣服穿得这么自然而然,面前这个人个头和欧阳静浩差不多,斯斯文文的面皮,戴着一副半框眼镜,细细的银色镜腿,俨然是博闻多学之士,现在这个工学博士生正看着他微笑,露出一口白牙。“这就是小师弟啊。”
“是,是。”三个人都退后一步,在安一泽不明所以的时候,阮遥一个箭步窜到他眼前,伸手捏着他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半天,嘴里啧啧有声。
“嗯嗯,这绝对是养成受啊,小师弟,以后跟师兄走哈。”
“……”这是安一泽第一次遇见腐男,不得不说,这还是一个高学历腐男,他想逃脱狼爪,这可惜其余三个已经把他彻底出卖了,跟阮遥会面不到三分钟,安一泽从上到下被这个腐男调戏了个遍,就差扒了他的裤子当众上演十八禁了。
好不容易上了车,一路上,阮遥都在对着这娃子笑,后者开始的时候还会偶尔对着他小,只是十分钟之后,阮遥还在盯着,这娃子只觉得头皮发麻,扯着嘴角问。“师兄,有什么事吗?”
“哦呵呵呵,没有没有。”阮遥还是笑,笑得车里的所有人都觉得阴风阵阵,齐齐打寒战。
韩斌低声嘟囔。“师兄羊癫疯又发作了。”
阮遥显然是听到了韩斌的话,笑眯眯的看着他。“四丫鬟,你说什么?”
被欺压了整整一年反抗了无数次皆被镇压的青年缩脖子,做小媳妇模状,双眼含泪。“没,没什么。”
“乖。”阮遥伸手摸韩斌的头,安一泽看得嘴角只抽搐,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摸小猫小狗,看向阮遥,后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这娃子突然觉有股逃跑的冲动,阮遥开口。“小师弟,来来来。”说着,放开韩斌,把安一泽拉到跟前,很温柔很温柔。“告诉大师兄,你有男朋友了吗?”
“……”安一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来腐男比腐女更可怕,阮遥和他以前认识那几个,那明显的不在一个级别上啊。
“没有没关系,师兄介绍给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腹黑?忠犬?好难选择啊。”阮遥显然是迷失在了YY中不可自拔,安一泽看了一眼坐在阮遥另一边的韩斌,后者一双桃花眼看着他,里面是深深的同情。
“咳咳,大师兄,到了。”过了半个小时,捷豹停在一个餐厅外面,阮遥却还是沉浸在非人的思绪中,安一泽看向在做的所有人,三个人全部迅速下车,这娃子瞪眼,最后无奈,只好推了推大师兄。
阮遥大叫。“啊啊,这声音好萌。”抱着这娃子又是一阵感慨。
从毕业之后就跟着大家一起叫老板的贾老师已经在餐厅订了位子,正等着他们,阮遥看见自家老板,一个滑垒式扑跪就到了他面前。“父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遥想当年,儿臣我代父出嫁,至今已经三个月九十天一百八十个秋不见了,想煞儿臣了。”
“大丫鬟,你又忘吃药了吧。”贾老师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阮遥的乱七八糟的行为,伸出右腿把他隔在离自己一米远的距离,阮遥够了半天,没够到,干脆放弃,眼睛一睨,受了一年压迫刚刚脱离他魔爪的韩斌立即狗腿的把他掉落的眼镜递给他,前者带上,又恢复成了一个人模狗样的莘莘学子。
接风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三点,期间,安一泽被阮遥骚扰无数次,喝了一巴掌数的啤酒,欧阳静浩打电话来的时候,这娃子让他赶紧杀过来救人,不然就等收尸吧,欧阳静浩开车过来接人,被阮遥揪着询问了一大堆的问题,知道两个人住在一个公寓之后,笑得很是猥琐,上上下下打量了欧阳静浩好几圈,这才放人离开。
“欧阳,大师兄真可怕。”这是上了车之后,安一泽对欧阳静浩说的第一句话,这娃子把今天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欧阳静浩,后者一边开车一边听他说话,这娃子虽然酒量好,但是架不住喝得太多,说到一半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脑袋一歪,睡着了。
一直注意着他的欧阳静浩看见他睡着了,把车减速,尽量稳开,本来只用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车停进车库,转过头看身侧的人,安一泽脑袋歪在靠车窗的方向,发出细细的呼吸声。
盯着睡着的人,欧阳静浩心底柔软的一块儿被触动,歪过身子在他紧闭的眼皮上落了一个吻,安一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熟悉的双眼,前者看见他醒了,低低的笑了笑。“脑袋还疼吗?”
“还好。”安一泽动了动头,看见欧阳静浩靠近,下意识的缩了缩肩,双唇传来柔软的触觉,少年嘀咕一声,抬手搂住他。
两个人最近都特别忙,安一泽更是有的时候在学校住下,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一个吻,把两个人的情欲都勾了起来,欧阳静浩把安一泽压在椅背上,解开他胸前前两颗扣子,白皙无暇的肌肤立即裸露在空气中。
“欧阳,别,别在这儿。”虽然安一泽已经跟张玮练就了一副堪比城墙的厚脸皮,但是在这方面,这娃子还是有点儿放不开,不像欧阳静浩,平时斯斯文文,但是每在这个时候,就比较开放,就像是现在,安一泽弱弱的反抗声就被他完全无视掉。
“呃……”欧阳静浩很喜欢咬人——当然,对象仅限于安一泽,他所路过之处,白皙的皮肤上便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车里的空间有点儿小,两个人动作都不敢太大,欧阳静浩挪到副驾驶座,把人放到腿上。
“放松。”欧阳静浩察觉安一泽整个人都紧绷着,轻笑着吻了吻他胸前的突起,怀中的人明显一颤,反手抓住前者的,却没什么力气,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感觉像是自己主动带着他在游移,这个想法让安一泽脸色更红,恨不得下一刻就从头顶冒出烟来。
欧阳静浩进入的瞬间,安一泽颤颤巍巍的长呼一口气,感受着销魂彻骨的快感,仰着脸,半眯的眼睛却从车里的倒车镜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脸色酡红,上衣扣子全被解开,深深浅浅的痕迹印在胸膛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的揉捏着,忍不住把胳膊搭在眼睛上,不再看自己丢脸的样子。
“呃……轻点儿。”安一泽声音压抑,从喉咙里发出呻吟,欧阳静浩低低的笑了一声,扳过他的头,堵住他的微张的小嘴,随着几个深挺的动作,两个人一起到达高潮。
两个人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安一泽双腿发软,根本就没走路的力气,欧阳静浩搂着他,脸上挂着微笑,这娃子抬头,正好看见他的侧脸,那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欠扁。
第一次见面会,安一泽就对这个大师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之后听自己上面三个师兄的话,更觉这个大师兄实在是奇葩,听了无数他的光荣历史,其中有一件事情让这娃子久久不能忘怀,听说大师兄当年在本科部的时候,一次路过九教——第九教学楼是学校里最偏僻的,那个地方发生过无数次的性骚扰案件,先不说内在,阮遥在外在还是很招蜂引蝶的,就在他路过九教的那个傍晚,一个怪蜀黍从角落里蹦出来,看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很想调戏一番,不过这大叔显然是挑错对象了,阮遥,在学校里的名头响当当,从初中开始,调戏过无数个无知的懵懂少年,青年,中年,中老年以及老年,咳咳,最后两个大概没有,总而言之,大叔调戏他不成反被他狠狠地调戏了一番,在被扒了外套就剩下小内内眼看着就贞操不保的时候,可怜的怪蜀黍终于被赶过来的保安人员救下来了,在坐上警车的时候,拉着人家小警员哭诉。“警察同志,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搞得小警员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调戏人的。
“大师兄好生猛。”某天闲来无事韩斌兴致勃勃的把阮遥这光荣事迹跟安一泽说了之后,这娃子目瞪口呆,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老板手下大弟子阮遥回归之后,研究生宿舍楼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尤其是六楼6034号,里面每天都传出一个鬼魅的笑声,对门半夜上厕所的一人听到这个声音哆哆嗦嗦的返回宿舍,抱住熬夜赶稿子的同胞哭哭啼啼的说。“陛下,阮大少他又发疯了。”
这人的同胞熬夜熬到满眼都是红血丝,嘴角正叼着半颗烟,摸了摸扑在自己身上人的头。“乖,朕正被稿子日夜折磨,先去睡觉,等忙完了再安慰爱妃你受伤的心灵。”
“不是不是,陛下你赶紧去规劝一下国师,他日夜狼嚎,臣妾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这才一个星期没到,已经瘦了五斤了,嘤嘤嘤。”
“好好,等我写完这个就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安一泽被欧阳静浩送到学校,右手提着手提,左手拿着饭盒上了六楼,进了宿舍,迎面一孩子扑上来,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呜呜呜,安一泽,救救我。”
“怎么了?”安一泽滴眼一看,被看着他那悲惨的样子吓了一跳。“沈良,你失眠啦。”
沈良,就是昨天晚上被阮遥那销魂的声音吓到连厕所都不敢去的可怜人,文学系老教授秦江秦教授的得意关门弟子,在读研究生,自从遇上了阮遥,深觉人生之悲惨境地不过如此,只用了一年,便被折磨的疯疯癫癫,精神病院多次到这里来要人,还是他老板做了担保,才得以在外面的世界自由翱翔……
自从遇见阮遥之后,就发觉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挫折其实只是小儿科的沈良沈大公子哭着控诉。“是你大师兄,他看了一晚上钙片,高潮了一晚上。”
“呃,沈良你节哀,谁也阻止不了那样的大师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驾临,也避之不及啊。”对这一切适应性良好的安一泽安慰的揉了揉沈良的脑袋,推开他,几步到了6034门口,里面果真传出阮大少那淫荡的笑声,不由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再次意识到,腐女很可怕,腐男更可怕。
安一泽用两手都拿着东西,用肩膀把门推开,里面传出呛鼻的烟味儿,四个床铺,有两个是空的,阮遥,田宏,韩斌,还有安一泽,是6034宿舍成员,苗文住在对门的隔壁,田宏最近赶稿子,现在的状态是:嘴里叼颗烟,眼睛看着屏幕,脸上反着绿色荧光,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敲打打,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下半身一挑四角裤衩,怎么看都像是社会主义四有——有知识,有内涵,有修养,有理想的流氓。
而另一个坐在趴在床上,床头放了一个笔记本,头上戴了一个初音耳机,眼睛正看着屏幕嘿嘿淫笑,安一泽把手提放到桌子上,转头看着两个完全沉浸在另一个次元没回归的人,把早饭拿出来,果真下一刻两个人都被食物所吸引。
“小丫鬟,果真贴心。”阮遥光着脚窜到桌子旁边,把泥虫粥抢过喝了一口,美美的叹了口气,又恢复经历开始调戏安一泽,捏着这娃子的小脸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欧阳把你养得不错嘛。”自从那天见过欧阳静浩之后,阮大少就认定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大大的jq了——不得不说,这位工科在读博士生果真是目光如炬啊。
“是是,请父皇用早膳。”安一泽把煎饼果子推到他面前。“我让师傅加了三个鸡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