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欺负我了!”文知秋抓着于获的睡衣领子使劲儿的晃人家,“你逼着我做家务,让我跪在地上抹地板儿,你丢我东西,那些资料图啊,你……你还亲我……你混蛋!小一,打他……”
于一一听,这都亲上了啊?
瞪他爸不说还用手指指指他爸,太不像话了,一枕头又砸了下来。
于获已经被枕头砸麻木了,这会儿是内伤啊!文知秋还真敢说,这不是当着小辈儿的面么,亲他都能说出来,不要脸哪!想着就忍不住笑。
“还笑!你本来就亲我了嘛,不承认啊……”文知秋一看这就是不认输的表现啊,又扯过一枕头照着于获的屁股砸,“我打死你!”
“文、叔、叔,你当着小孩儿面说什么呢?”于获实在忍不住了,长喊一声儿,要不然这文知秋要说时间地点怎么亲的了吧?
“嗯?!”文叔叔正举着枕头,猛听这一句动作僵下来,调头看,发现于一正盯着他俩,赶紧跳起来,下床,跌跌撞撞往小房间跑,边跑边说:“啊,那个我睡觉去了……”
奈何穿的是于获的睡衣睡裤,裤腿偏长,没走几步成功跌倒,撞得地板咚咚响,吓得床上的爷俩跳起来抬人,放到床上一看,哎哟那眼泪啊是跟着掉啊!
于获这没良心的边拿于一递过来的抽纸给他擦眼泪,边笑嘻嘻的问他:“秋秋啊你这是哭自己摔疼了,还是哭自己嘴上没有门把手啊?”
“呜啊啊啊啊……”这一问哭得更见厉害了。
于一把这哭声自动理解为两个都是啦,拖着他爸走,“让秋秋睡吧,我们过去那屋……”还顺手帮文知秋关了床头灯,“秋秋你别哭了,早点睡啊!”
卡嗒,房间一下子黑了。
文知秋睁着大眼睛,眼流水流的更厉害了。
啊……自己真是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啊!小一要怎么看自己啊……
第十六回
于获浅眠的德行是养了于一才有的。这小子没上小学那会儿,半夜说发烧就发烧,三两天都退不下去,到夜里于获眼睛都不敢眨的伺候,往后夜里就浅眠了。身边儿子一有风吹草动,两眼立刻就能放光,生怕又是病上了。
今儿夜里又醒,是因为于一怕冷往自己怀里钻,把薄被子给他盖好。于获起身去关窗户,后半夜的风确实有点儿凉。关好了正往下躺,想起那边屋里有一个,顿时清醒不少,这时间、地点,不去偷袭怎么对得起自己夜半醒来哟,于是蹑手蹑脚出了门。
于获的房间有门,还有和阳台、客厅联通的落地窗,门儿是关着的,落地窗是开着的,可以从阳台进去。于获不慌不忙的从阳台上撩开落地窗帘,进屋了。
那文小兔睡觉的姿势极端不雅,双脚大张扭着身子,抱着另一个枕头,呼呼地睡,隔三差五的还带出点儿鼾声,怪吓人的样子。就这模样于获看在眼里还觉着挺好玩儿,居然毫不嫌弃爬上了床。
捏起文小兔一只手往自己腰上带,同时抽走大枕头,这移花接木的工作做得好,文小兔现在不抱枕头抱于获了。
于老贼把大枕头枕到头后,伸手又搂起抱着他的文小兔,心里美的很,双脚也不老实,伸出去把文小兔夹在腿间,又思量一下,心中笃定:没问题,跑不掉了。
这时候便露出白森森的牙,照着文小兔的嘴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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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文知秋觉得好重,感情是有人把自己捆上石头往河底沉了吧?
嗯,不对……脸上也好重……嘴唇上也好重……
“唔,嗯唔……”文知秋第一反应伸手推,摸到的却是暖暖的身体,睁开了眼睛,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那钻进自己嘴里的舌头狡猾的很,硬要和自己的纠缠,怎么躲都躲不掉。
虽然晕乎乎的,文知秋还是知道这是被人偷袭了,偷袭自己的人除了那个没人性的于获,不会再有别人了。
这时候才想起来要挣扎,却是扭动几下之后就被于老贼给硬收拾回去了,手脚并用箍着的还能跑得掉?
晓得文小兔醒了,于老贼想到他现在那双眼睛一定充满了惊慌失措,马上心情大好,忍不住继续欺负人家。咬咬文小兔的下唇儿,撤出吻来,那文小兔就呜呜带着些许哭腔骂于获混蛋……
于老贼听了这没力的骂声,更来劲儿了,凉凉的指尖故意又故意的从文小兔腰上钻进去,在腰上狠狠的捏一把,那文小兔双手双脚都被制着,立刻抖着声音告饶,“于获、于获……”
“不是混蛋么?”于老贼亲人家的脸蛋,压着嗓子在耳边问。
“……不、不是……”文小兔要躲着他说话那股子热气儿,挠在耳郭上好痒,这痒又不像痒,但是浑身都软了,这种怪怪的感觉文小兔从来没有遇见过,心里更是不晓得怎么办了?
“那我是好人,让我摸摸……”于老贼面对这种一边倒的局势,心里舒坦啊,得寸进尺越发不要脸。
“摸?摸什么?”文小兔偏头躲开,于老贼还想亲他,要逃开好像只能摇头晃脑了,一时半会儿没能想明白摸什么?
于获才不绕他的豆腐渣脑子,手上见真章。那左手刚不是在腰上么?顺着就往下了,摸着腿根儿后更是恶质,伸出一根指头往文小兔私处去。
“啊嗯……”等文知秋觉着有人碰他的私处时,都又被人逮住嘴给吻了去,脑子里就想到了俩字:强暴。
文知秋那长期浸淫在工口本中的脑子此时此刻出现的画面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什么滴着汗水的发梢啊,弓着的洁白腰身啊,噙着泪水的迷蒙大眼啊,缠绕着强壮身躯的小白腿啊,抓着床单的修长手指啊等等,局部、整体的画面如流水一般涌动着出现。
完了,完了,今晚上算是自投罗网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料想之外的温柔碰触。
于获那些手指哟,没看出来有这样的柔情千种。隔着底裤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搓弄,居然让文小兔感到一丝舒服,脑子虽然还嗡嗡想着,脸却是烧起来。
刚才还绷得紧紧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松软,一门的心思竟全都挂在了于获碰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于获喜欢亲文知秋的那种有点乱糟糟的状况。
文知秋被亲了时的那种呆气,太可爱了。先是双眼就没有聚焦了,满是惶恐跟小兔子被惊吓了似地,然后是舌头,总是没头脑的乱冲撞,就像逃命一般,这傻孩子也不想想自己的舌头还能跑出去么?逮着他的话,那种两者间短暂到极致的接触却能让人最快的兴奋起来。
本来是想偷几个香就算了,可是那种兴奋的滋长速度远远超过了于获的预想。
手是那么的没有顾忌,朝着文小兔的那里去了。那么软软的、懒懒的蜷在那里的分身,甫一碰触让于获心中大为兴奋。他一个小宅男没怎么做过是一定,又一天到晚在腐女堆里泡着,大大咧咧说些这类的事儿,两厢下来又要说又没做过,岂不难受?于大爷今儿就算为人民服务好了,给文小兔解解饥渴。
“秋秋……不动了哦?”于获伺候了人家半响终于觉得人算是认命再也不挣扎了,没口德的就要打趣,想听听文小兔害羞骂人。
“嗯……”
那个却是没说一句,嗯一声偏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于获的肩窝里了。
“害羞啦?不好意思说话啦?”于老贼还问,那手往内裤里去,轻轻的握着,文小兔那处太不经事儿,早被他撩拨的立了起来。
“……”文知秋哪还能听到他的话,只把脸埋得更深,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摸就摸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哟,闷葫芦了……”于获得不到点回应,手上便把人家折腾。摸着分身上鼓胀的经脉,于获晓得文小兔正难受呢,故意的使坏心眼儿。这节骨眼儿上偏是动作慢了下来,食指似有若无的摸到那顶上,又似有若无的碰碰,让文小兔不自觉的把身子往他手里挺,觉察到文小兔这个动作的于获笑得那叫一个恶质,“想去?”
“……”文小兔身下火热,听了这话又不好意思说,只想推开于获,自己动手好了,手一动就被于老贼压死在胳膊下。
“好好好……”于获想这么逗下去那的成仇了,“那你叫我一声儿好于获?”
这不要脸的老流氓,还要逗?
文小兔又是挣扎,“好,不喊了……”这才动他那作孽的手指头,三两下,文小兔哼哼着就射了。本来清爽爽的一身,这会子却是黏糊糊的粘了一裤子。
于获觉着他身子蜷了蜷,把人往上抱了抱,着手一一脱下他的睡裤、内裤,特别是那黏糊糊的内裤,一脱下来就往床下任去。又给人把睡裤套上,那文小兔被他这么一收拾,人都软成泥了,随便的搓圆揉方啊!
文知秋也不晓得哪儿来的胆子,于获给他收拾好把人搂怀里睡的时候,顺着手就打在于获的老脸上,抖着声音骂:“你……你个性、性、性骚扰大魔王……”
于老贼一听乐了,笑着回话:“不是啊,秋秋,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享受,怎么我成性骚扰大魔王了?我可是有证据的,要不咱们把内裤上的什么拿来验……”
正说着,怀里那谁就要起身去床底下捡内裤毁灭证据,于获一下儿没忍住笑出声来,“别哈哈哈哈,不跟你抢,你的、你的,我不会拿,你的……”又使劲儿把人压住才没又折腾下去。
第十七回
于一还没睁眼,反手打在身后,这是想看看他爸还在不在?
被窝冰凉!
文知秋已经惨遭毒手了?
于一猛的睁开眼睛,却见到他爸在床边上笑得如沐春风,“嗨,我可是你亲爸爸,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不是有点狠毒了?”于获边说边把早饭放在于一桌子上,“早两钟头就起来给你做早饭,你对得起我么?”
“我是怕你一步错、步步错,那不是更对不起你?秋秋呢?”于一跳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他爸。
“睡的正香,不是熬了夜么?估么着得睡到下午了。”于获把花围裙解下来搭在自家手臂上。想秋秋肯定要睡死过去了,熬了夜昨夜里不是又那个什么啥了,睡到下午肯定的。
“爸……”于一提好裤子,从盘子里捏一个玉米饼子塞到嘴里,挺狐疑的看着他爸,“你真什么都没做?”
“哎哟青天于大老爷,我能做什么?你看看我,文质彬彬一书生,就靠嘴混点饭吃,我能做什么?”说的是情真意切,百感交集。
“怎么都觉得你……很高兴。”于一嚼玉米饼还不肯放过他爸。
“逆子,你亲爸爸稍稍高兴你都不愿意?我今儿高兴就是我给我儿子和心上人儿做了早饭,不行啊?”说到后面于大爷果然还是黑化了,拿出了老流氓的横,“跟你说多少回了,吃早饭前给老子去刷牙,是不是想挨打?”
于一赶紧的套上拖鞋往外奔,谁也没说过于获是好欺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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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安全意识没有的文知秋,脑子里不记事儿的一觉醒来,发现睡得于获的家、于获的床,穿的于获的衣裳,想起头一晚上被于获这老流氓……姑且算作凌辱了吧,文知秋脑门充血,小旋风一样逃离现场。
离开之前没忘记在床下搜寻自家那条倒了八辈子霉的小内裤,四下里没找着不敢耽搁,任他滚滚红尘里翻滚吧自己先逃了。
回到家,日历本上血红的字写着要截稿,还有半张,顾不上别的什么了,招来小锦娘娘,加班加点总算把瓶邪本最后的画完,排版修图搞掂已经晚上了。
为了庆祝终于收工,文小兔和小锦这俩穷货去了楼底下叫做武陵山珍的馆子,叫了各类蘑菇,吃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期间电话响了,看见是于获的,楞没敢接,只敢摁了无声键,傻看着手机把歌唱完,又来电话,文小兔没出息两手拿着大力的关机了事儿。
一抬头小锦就端着菌汤边喝边问,“我看报纸了,你们家发公告说要内部解决,没你什么事儿了吧?”
文知秋点头,“万幸、万幸。”
“唉,那个于获美大叔也没得看了……”小锦娘娘你不是都不给人好脸色的么?
文小兔捏着碗的力道陡然加重,“嗯嗯……”嘴巴里可含糊了,最好是再不要见了。文小兔想来想去这样是最好。
“球儿你可真丢人,电梯抱着人腿儿不放啊……哈哈哈真该把你那样子拍下来……”
“这算什么,还有更丢人,小锦娘娘你不知道的……”惯性思维跟着往下,文知秋越想越郁闷,再没有心思听小锦在哪追忆于获这么个人,满脑子已经是他了。往后再不搭话,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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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要上学,上工的要上工,也就没有管那睡死的文小兔,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文小兔这家伙早就私逃的没踪影了。
于获当晚上就打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关机,听着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样的语音,于老贼乐呵呵笑出来。
于老贼想到,第一次电话响文知秋一定吓得跳起来,然后木木的看着电话不晓得怎么办?第二次电话响文知秋彻底手忙脚乱,干脆就把电话给关机了。想到他那个样子,忍不住乐。
于老贼哼哼老歌儿,这时候于一在厨房里叫唤他爸快过去收衣裳,说是今晚上要下雨。于老贼蹦的老高,跑阳台上把文知秋那小内裤给收回来,放衣柜旮旯压箱底儿,这要是给于一瞧见了还不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还不得知道自己这又干了啥啥啥了?
这之后,文小兔忙着瓶邪本印刷,忙着申请cp5的摊位,忙着收发全国各基友的拜托代卖的本子等等,团团转,暂时把这么个人和有关这么个人的事儿给抛脑后去了。一晃小半个月就去了,再想起于获,正坐在考场上抄答案。
昨天晚上,班主任哥哥电话打了十三个,千叮咛万嘱咐今儿考试,就是爬也要文知秋爬过来。文小兔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还没有看,翻箱倒柜,鞋柜上的口袋里装着让人不挂科的力量。那些缩印小抄让文知秋抱着足足狂笑了五分钟。
这会子,窗外阳光灿烂,香樟树影儿正被扯得越来越斜,文小兔抄完最后一题抬头,前面同学正回头,俩人视线撞在一起,那家伙立刻感恩戴德,文小兔晓得这是因为自己手里散出去的答案拯救了大家嘛!想到不觉笑了,其实这不算什么啊都是于获的功劳,是于获给我的笔记。
于、获。
重点词语捕获,文知秋把这词儿一过脑子,瞬间满脸通红了。
有点想他……
文知秋猛的开始摇头,这这这是什么想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快快恶灵退散!文知秋双手合掌啪一声儿响,在考场里那么的敞亮。
那边巡视考场的老教授冷笑着就说了,现在才求神拜佛不觉得晚了点儿么同学?一众同学哈哈大笑,有讨厌还说文知秋帮我也求一把啊!
文知秋埋头,脸贴桌子,嘴里骂的还就是于老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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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父子最近吃饭的时候,气氛非常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