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喽啰变着法用各种下流话激他,在他身上又捏又啃。
“嗯……”百川闭着眼睛,恨自己怎么不能晕过去,或者干脆死了痛快。
几个喽啰干得直呼爽快,不知不觉玩儿到天亮才罢休,将赤身裸体的百川丢在后山荒地里,心满意足地哼着小调走远。百川全身已没了知觉,闭着眼睛等死……
宝成亲自带了人在后山找到百川的时候,百川几乎快没了呼吸,全身青紫,到处是啃咬痕迹,好几处咬破了,全是伤痕,下半身更加惨不忍睹,精液血渍全干了,两个膝盖抹掉两大块皮。
宝成心疼不已将他小心翼翼抱回山寨,又派人去弋县抓了大夫回来整治。
大夫里里外外查看一番,开了方子,哆哆嗦嗦地告诉宝成,百川身上的皮外伤没有大碍,但是被侵犯的后穴需要好好调养。
宝成听了大怒,让人送走了大夫,想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便一批一批地招喽啰来问话,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整座山上,除了山寨的人,还能有谁在后山做出这种事。
八尾他们几个见宝成怒气冲天,腿上直打颤,很快就被揪了出来,被宝成几个巴掌煽得直吐血,又被拖出去打得皮开肉绽。
宝庆看不下去,站出来劝:“大哥,那个于少爷,啊不,二当家的,身体没有大碍,好好调养就好,几个喽啰不懂事,教训教训长了记性就完了,别要人命。”
宝成怒目瞪着:“这帮混球没大没小,老子的人他们也敢上,不打死一两个老子怎么消得这口气!”
宝庆听了,一脚揣在八尾心窝:“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老大磕头赔罪!”
八尾几个全都跪地苦求,拖着一身伤磕得头破血流。
宝庆急忙拖着宝成,叫其他人帮着把几个喽啰抬下去养着:“哥,求求你听兄弟一句,都是自家兄弟,饶他们一命吧。”说着便跪下来,死拽着自家老大。
宝成气极,全身发抖,挣开宝庆,踏着重重的大步回屋去了。
百川被灌了两天汤药,终于转醒,认得这是宝成房里。
屋里空无一人,轻轻动了两下,身上大小伤口都被处理过,居然也不是太疼。
百川叹了一口气,老子怎么还不死,贱命,果然是贱命,想着闭上了眼。
宝成知道百川醒了,板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松快一些,守着百川吃了晚饭,躺在他身边睡下,也不搂他,怕碰了伤口,只凑到百川耳边,低声说道:“二当家的,你可算醒了,那几个小鬼我给狠狠教训了,你要是还不满意,一句话,我就把他们全剁吧剁吧扔到后山去。”说完便静静等着百川的反应。
百川吃了药,昏昏沉沉地要睡,懒懒地回:“不必了。”
宝成以为他气还未消,又赶紧要哄:“真的,二当家一句话,我把他们……”
“够了。”百川说着,慢慢翻了个身,背对宝成。
宝成看着百川背影,眼神隔着被子一一扫过瘦削的肩膀,凹下去的腰峰,圆润的臀瓣,微曲的膝盖,咽了口吐沫,轻轻贴上去,正听见百川小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嗯,啥?”宝成凑到百川颈后,想去亲他的耳垂。
百川又清醒地重复了一遍:“你跟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宝成反应过来时,百川已经打着小鼾沉沉睡去。
宝成在他后劲轻轻一啄,也睡了。
第五章:答案
百川上山之后一直很沉默,原因很简单,无人可说,无话可说,即便对着宝成,除去床上的“不要、放开、混蛋、嗯、啊……”之外,偶尔会来两句“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放老子下山”以及“老子才不是你二当家的”。
宝成的反应也很简单,无非一把抓过来,搂腰掐屁股,亲嘴咬脖子,一遍一遍低声叫百川“二当家的”。
如今百川养着伤,宝成耐着性子不干那事,嘴上话越来越多。
宝成端了热水回来给百川擦洗,随口说着:“眼看入秋了,还得出去抢点粮食回来屯着,还得置办些厚衣服,柴火也得多劈些,入了冬就清闲了。”
百川不答话,靠在宝成肩头,由着宝成探进衣服里给他擦背。
宝成也自在,自顾自接着说:“听说仗要停了,不知道是真是假,老子还当要打个三年五载的呢。”
百川被放平在床上,宝成拿热手巾裹了百川一只脚,隔着布不轻不重地挨个搓百川的脚趾。
百川舒服地叹了口气,抓过被子随意盖了,说道:“我爹早说了,这仗打不了多久,铺子里东西藏了藏,都没带走。掌柜的也这么说,还说他不怕也不跑,就留在本铺,等我们回去。”说着说着,百川鼻子酸了酸,没哭。
宝成换过一只脚来揉,百川侧过身,微微蜷了腿,抱着枕头接着说:“等仗打完了,爹娘还有妹子肯定还得回于家大宅,到时候,你放我回去团聚,好不好?”
宝成愣了愣,将手巾仍回盆里,端着盆出去泼了,回来阖了门,躺倒床上,单手支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百川:“宝庆说弄了两匹马回来,等你身子养好了,我教你骑。”
百川抿着嘴,不看宝成,半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等仗打完了,你放我回家去,好不好?”
宝成伸手轻轻擦了百川眼角落不下来的一滴泪,俯身去吻了吻百川轻颤的嘴唇,将百川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一样:“等你的伤全好了,先教会你骑马,然后咱去趟弋县,给二当家的置办身漂亮行头,再抢个大户,杀猪宰羊地过个年,咋样?”
百川不再说话。
宝成轻轻将百川的头按在自己肩窝里,拍着他入睡。
百川身体好了,宝成便高高兴兴地拉他去新弄好的马棚,两批枣红马,不知道宝庆从哪里弄来,看得百川眼前一亮。
百川走上前去摸了摸马鼻子,马毛软软的,摸着非常舒服。
百川看着马儿长长的睫毛,杏核一样的大黑眼睛,说了句:“好漂亮的马。”
马儿打了个响鼻,吓得百川向后退了小半步,马儿通人性似地低下头,乖顺得一动不动。
百川愣了,又上前去摸,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宝成看百川高兴,心里边一下子乐开了花,也不管宝庆在边上说些啥,径直走过去拍了拍马脖子,查看了马鞍,拉着百川走到侧面,两手托着他腰:“来,扶二当家的上马!”
百川坐上马背,马儿自在地甩了甩头,宝成叫一个喽罗牵了马,自己上了另外一匹,却不叫人牵。
宝庆跟几个喽罗跟在身后,散步似的慢悠悠走着。
百川许久不出门,看一眼前边牵马的小喽罗,脸又板了起来。
宝成看他神色,故意说道:“那个叫八尾的臭小子,让老子打折了一条腿,留在寨子里派不上用场,给赶下山去另谋生路了。”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正好听见。
宝庆一愣,领着两个喽罗走得越来越慢,渐渐远了。
宝成使唤着马向百川靠过去,拍了拍百川肩膀:“不说那不高兴的,咱就骑马四处遛遛。”说着便认真跟百川讲起怎么使唤马转弯,怎么停怎么走。
百川看着漂亮的马鬃毛,手握缰绳,学得挺快。
天气渐渐转凉,宝成几乎天天都抽了时间带着百川出去骑马,不敢轻易跑,就让两批枣红马踩着轻快的步子绕着山寨遛两圈。
天凉后,宝成怕百川身子弱不耐寒,每天叫后厨仔细炖了肉汤,中午晚上给百川喝,喝得百川脸蛋红仆仆的,似乎渐渐胖了一些。
百川对马越来越熟悉,不止一次地想要叫马儿跑起来,宝成担心他受伤,一直拦着。
百川忍了一阵子,直到某一天,两人正像平日一样骑在马上散着步,到了远远能看见寨门口的地方,百川偷眼看了宝成一下,突然用力一夹马肚子。
只听得一阵马啸,枣红马带着风跑起来,鬃毛向后飞散,百川两耳都是呼呼的风声,把宝成的叫唤甩在了脑后,眼前画面刷刷地往后闪过,对百川来说这种爽快的感觉前所未有,他催着马儿越跑越快,自己兴奋地笑出了声。
宝成催着马跟在后,听见百川大笑,愣了愣神,低头看见前边一群喽罗,正推着两车柴车慢慢往门里送。
宝成大叫糟糕,喊着前边的弟兄让开,催着马赶上百川,要拉他的马缰。
百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闭上了眼,笑得无比灿烂,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宝成催着马去抓越跑越快的百川,前边的喽罗脚下麻利地跑了,柴车却被丢在原地,眼看就要撞上。
百川感受着擦着脸颊划过的风,复又睁开眼,登时愣住,忘了收缰绳,眼睁睁看着自己冲向柴车,脑内一片空白。
马啸再次响起,混杂着稀里哗啦的木头声,百川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不知道在空中飞了多久,只好认命,闭着眼,抱着头。
待晕眩停住,百川睁开眼,奇怪着自己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一低头,看见宝成龇牙咧嘴地躺在自己身下。
百川慌了神,伸手胡乱去摸宝成身上:“摔着哪里了!”
宝成吸着凉气不说话,百川更加慌乱:“到底摔着哪里了?”扭头对着寨门大喊,“人呢,都他妈的死哪儿去了,赶紧过来!”
几个喽罗在门前探头探脑,听了百川叫就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
百川瞪着他们:“没吃饭啊,快点!” 突然被一双手牢牢按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耳畔霎时被有力的“砰砰砰”的心跳占据,听了片刻,百川安静下来。
宝成伸手揉了揉百川的头发,低声说:“没事。”
宝成被七手八脚的抬进房里,宝庆赶紧查了伤,幸好只是摔着背,没有伤到骨头,躺几天应当能恢复。
宝成听了,示意宝庆带着弟兄们都出去,只留下百川。
百川垂首坐在床边,抿着嘴不说话,宝成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拿拇指骚百川的虎口:“我这啥事没有,二当家的怎么还垂头丧气的,气我没摔死了完事?”
百川仍是低着头,不答腔。
宝成笑了笑,紧了紧握着的手:“唉,我不争气啊,这要是一下摔死了多省事,二当家的立马就能骑着马回家去了是不是?唉,都是我不好,怨我啊怨我!”说着便作势去锤自己的胸口,锤得咚咚响。
百川伸手抓着宝成的手臂,抬起头。
宝成愣了,反手将百川拉近,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轻抚去百川的眼泪,结果不但没有止住,反而越擦越多,百川低声抽泣,湿了宝成的衣襟。
“二当家的,我真没事,”宝成单手一下一下拍着百川的肩膀,“你不是挺恨我的么,天天想着要跑……”
“哎哟别……”百川冷不丁拿头锤宝成的胸口,惹得宝成大声嚷嚷,扶了百川的肩膀,按住了不让他动。
百川听着有力的心跳声,乖乖窝在宝成怀里。
沉默片刻,宝成轻轻推了推百川:“二当家的,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说我跟那帮子小混蛋,有什么不一样的?”
百川愣了愣,蹭着宝成的胸口点了点头。
“我想了好长时间,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终于让我想出个答案来,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宝成停了一会儿。
百川等了等,又拿头拱了拱宝成催他说。
“哎,哪儿不一样呢,他们那是不懂事,犯贱、找抽、活活打死了也是活该。老子是真心喜欢你,想抱着你捧着你,天天搂着你,怎么亲都亲不够,巴不得一辈子都看你在床上浪叫,两条长腿缠着老子……”宝成说得高兴,百川听得不对劲,满脸通红,又拿头去锤宝成胸口。
宝成急忙“哎哟哟”讨饶,搂着百川正经说道:“二当家的,老子哪天要是为你去死了,别人指定说我吴宝成是色迷心窍,死了也活该。”
百川拿手擦了擦酸了的鼻子。
宝成抓过那只手亲了一口:“放心,老子一定活得好好的,白天好吃好喝供着你,晚上把你操得痛快得晕过去,等入冬了咱生个火盆儿在屋里,哪儿也不去,换着法子的……哎哟别锤我了二当家的……哎哟不行了求你了……饶了小的吧,小的给你当牛做马,等小的能站起来了就趴地上给您当马骑……哎呦呦别闹了宝贝儿……”
百川把头埋在宝成胸前,闷声闷气地骂了两声:“死土匪,臭不要脸的土匪。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妈的,老子怎么能因为你对我那点儿好,就看上你这么个臭不要脸的死土匪了。妈的,老子亏大发了,老子爹娘都是做生意的,亏成这样可怎么去见他们。
第六章:最后一票
宝成身体底子好,没几天又生龙活虎,天天拉着弟兄们商量着要抢哪家大户的存粮过冬。
百川大部分时候不管这些,偶尔也跟着听听,宝成这班土匪也是半路出家,黑话不多,百川倒是能听懂个七七八八,无非商量着哪家有钱,哪家好抢,派谁去踩点,啥时候动手……
百川在一边听了,安平镇朱家,搓搓手,没他的事。
宝成从受伤好了以后就没碰百川,只想着干完眼前这一票,每天商量到天黑,回来洗洗脚就搂着百川一觉睡到天亮。
百川乖乖让宝成搂着,搂了大半个月,反倒有点受不住,心里痒酥酥的,又不好意思开口,磨蹭了几天,还是挑夜里问宝成:“怎么商量了这么些日子,还不抢?”
宝成没想到百川会关心起这些事情,叹了口气,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摸着百川脊背:“唉,二当家的,这回这买卖不好做啊。”
百川被摸得舒服,哼哼了两声,两手环上宝成腰杆,贴着宝成滚烫的胸口。
宝成却没接着做什么:“前后点了两拨人去朱家踩盘子,啥都没搞清,反倒让朱家护院的给打了回来,伤得都不轻,弟兄们心里打鼓啊……”
百川红着脸,嗅着宝成身上的味道,吸了吸鼻子,问:“那朱家,干嘛的?”
“嗯?”宝成从没跟百川详细提过,“哦,地主家,清闲着呢,这不刚打了几年仗,庄家都没什么收成,他家倒是屯了好些粮食,银子估计也少不了。”
百川又问:“那朱家几口人,你知道吧?”
“好几十口子,朱老爷娶了三房姨太太,总共生了两个少爷一个闺女,两个少爷都二十来岁,一个小闺女还不到十岁,上边还有一个老太太,大概有七十了。”
“还有呢?”百川蹭了蹭宝成胸口,“还打听到什么,说来我听听?”
“真没什么了,就听说朱家大少爷朋友不少。”
百川一听,蹭到宝成肩头去,耳语一样说着:“要不,我给你踩一回盘子去吧?”
“别,你老实呆着就得,这买卖不急,躺好,别着了凉。”宝成老大不乐意拉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百川。
百川由宝成抱着:“唉,人家防着那么死,总不能不踩盘子,没头没脑地拿了家伙往里冲吧,我明天下山去帮你看看,行就行,不行我就回来,不会出事。”
宝成拍了拍百川肩膀:“二当家的,你非要去,告诉我你打算怎么着,我叫弟兄们去守着你,你可不能出岔子。”
百川低声笑了,在宝成脸上嘬了一口:“你忘了,我还是于家少东家呢,于少爷去跟朱大少爷聊聊,没事。”说完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