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一万三

连修：“不，上次还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近几天才有的，冥冥中好像有一种牵引，就像呼吸被扼住了一样。”

莫凡紧张地问：“怎么会这样，你仔细想想，总会有原因的。”

连修笑着说：“哎呀，不就一说，可能这几天比较敏感。行了，你去出任务吧。小心余一他们，能拖尽量托着，我今天在宿舍照顾小孩了。”

莫凡亲了一口连修的额头说：“嗯，保护好自己。”

连修也亲了一口莫凡有些胡渣的下巴说：“行了，别腻歪了，我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孩。”

莫凡才笑笑转身离开，虽然知道你很厉害，但是爱着你的我，永远也不会放心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因为我赌不起那千分之一的意外。

等到莫凡走出去之后，连修转身去空间里找出了那块玉板，玉板依旧是晶莹剔透地散发着温润的光华，但是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灵气充盈，因为，灵气都已经转化在连修的体内了。

空间已经没有了充盈的灵气，但是比现世的乌烟瘴气还是好上不少档次。连修考虑良久，还是盛了一碗潭水出了空间。

连修抱着连连看，把水小心的喂进他的嘴里，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又缓缓地把连连看放下。

果然，过了一会儿，连连看的脸色恢复了不少，眼珠转动了几圈，长长的睫毛扑哧几下，睁开了茫然的双眼。

看着醒过来的连连看，连修高兴地说：“儿子，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连连看眨了眨没有焦距的双眼，终于看清了身前的连修，有些委屈地抱着连修的腰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连修连忙抱着连连看的小脑袋，有些抱歉地说：“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惩罚爸爸都可以，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是我食言了。”

连连看听了抬起头认真的说：“不，不是爸爸你的没错。总有些意外是我们不能预知的，这次你不是把我救回来了嘛。我总想着你来救我的时候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披荆斩棘，帅气非凡，可惜这次没有看见爸爸你帅气的摸样了，真可惜。”

连修揉了揉连连看的小脸说：“我怎么有这么一可爱的孩子哟，太贴心了。爸爸也是有错的，下次爸爸一定注意。肚子饿了吧，呐，想吃什么？”

连连看低下头想了会儿说：“嗯，爸爸你们种外面的蔬菜长大了么，我想尝尝。”

连修笑着说：“应该可以吃了吧，走，儿子，爸爸带你摘菜去。”

说着背起了连连看，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向外走去。

连连看把头埋在连修的耳边，深深地呼吸着连修身上的气息，吸收的不止是灵气，还有那诱人而引人沉沦的体香。坚定的步伐，有力的双手，都让连连看感受到连修对自己的关心和怜惜，但自己要的太多，而他给不起，自己也不配拥有。

莫凡和余五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关，过于明亮的天空像曝光过度的照片，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余五看着莫凡明显情绪不是很好的脸，从口袋掏出了一个铁盒，打开铁盒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莫凡说：“呐，这是我的小男朋友，是不是和连修很像。”

莫凡看着手里的一寸证件照，里面的男人貌似大概只有178岁，精致的五官，笑得有些腼腆而美好。长得和连修不是很像，但是有种温暖的味道，莫凡在连修身上闻到过。

莫凡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照片问：“他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余五拿过照片，有些黯然地说：“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们两人能够肆无忌惮地相爱，肆无忌惮地亲吻甚至于做爱。”

莫凡一阵无言，久久才问：“你们分手了。”

余五自嘲地说：“要是分手了还好，我总知道他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可是，我们的国家，毁了他！”

说着，余五的眼中褪去了忧伤，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的疯狂：“你知道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么，当然是经过了非人类的改造。我不知道余一之前死过过少人，但是我知道我和余四间，隔了就不止50个实验者。他其实并不适合改造，可是，他不希望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可怕的机器，傻兮兮地跑去军部请求加入实验，就这样傻兮兮地死掉了，很傻是不是，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余四开着车子，神情晦涩地安慰道：“好了，小五，一切都会过去的。”

余五红着眼睛说：“是啊，一切都会过去，只是死掉的人不会再回来而已，谁陪给我一个活的苏生！”

莫凡沉默着没有说话，失去爱人的这种痛苦他不能理解，也不想体会，因为他光想着失去连修，就已经心痛不已，实在不能再想真的失去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

余五转头看着莫凡笑着说：“所以，我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找到机会，把迫害我们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折磨回来！”

看着这样的余五，莫凡终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痛恨这个国家，这个政府。即使他们付出自己的一切，都要给他们最大的打击，这样决绝的心态，不是到了这么癫狂的一步，是绝不会有的。

莫凡看着开着车的余四问道：“那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四无所谓地回答：“先下手为强呗，为自己找条后路。免得到时候兔死狗烹。到了，下车。”

说着把车停在了半山的一栋隐秘的别墅前，莫凡下车，看着别墅门前亮着红灯的摄像头，不禁感慨他们的条件还不错嘛。

走进别墅内，才了解到了这几个人说的毁灭不只是玩玩而已。大厅随处可见放的下的高科技武器和各种电脑设备。

在电脑前的余二见几人进了房间笑着说：“嗨，我们亲爱的伙伴来啦。”

莫凡四处打量，随意问道：“你们来这里也没有多久，怎么捣鼓出来的？”

余二坐在转移上转了个身说：“现在各国政权动乱，对大家既是挑战，也是际遇，我们可是联系了外援赞助，这些都是小意思。哪天要是能弄来几颗核弹头，那才叫不错。”

莫凡坐在沙发问道：“核弹，你们不考虑普通民众的性命了么？”

余五轻笑着说：“我们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人命了，当然，我们针对的只是那些狗官，和老百姓没有关系。”

莫凡心想说的真好，可是若是发起站在，第一个受伤的不是百姓么。就连这次的病毒感染，有权有势的早跑了，就剩下毫无门路的良民，死在了路边。你们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会考虑过无关他人的生命么？已经变得不再像人类的你们，最后会做出些什么呢？

第73章

余二看着计算机上突然截来的一条消息，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说：“呐，我亲爱的朋友们。距离我们这里200公里外的一个基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全灭的了！”

大家惊讶地走过来打看情况，电脑里出现的照片质量很差，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大概的情况。但是大家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基地里遍地的尸体，像被吸血鬼吸干般的干枯和狰狞。生命就像不值钱的草芥，被人随意践踏。

莫凡心底暗暗计算，200公里，以林祈的速度，估计2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时间这么吻合，难道这是他做的？如果是这样，连修的安危就不妙了，因为若是林祈再次强悍起来，他对连修的执念一定会让他再度回来报复。还有自己的儿子，连连看。想到这里，莫凡皱起的眉头。

余二看着沉思的莫凡，不禁在心里转了几圈，发送了一排暗码传给了正在基地余一，装作没有事的样子转过身来看着莫凡。

莫凡问道：“从哪里来的资料？”

余二：“从他们情报系统里截到的资料，还热乎呢，看来这次不止咱们要玩大的，还有人也想参与这个趴体呢！”

莫凡：“上面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余五笑着说：“呐，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超人去打探情况了，虽然他们未必完全信任我们，但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是么。”

余二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到，一行行的代码快速地从电脑屏幕上闪过。莫凡想到经过异化估计玩电脑的都可以成神了，看看这手速！

余四面色凝重的说：“疫苗的二期实验已经成功了，动物们没有产生不良反应。接下来就是要进行人体实验了，若是没有问题，我们的世界又将恢复和平了。”

余五攀着余四的肩膀说：“你不觉得现在我们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么？世界是和平，当然是在等我们清理了那些害虫完了再说。”

莫凡双手抱在胸前问：“你们有什么计划？毕竟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要打击他们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余五转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这就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我们知道你的爱人和陆行有过一段情史，现在陆行想要把他带回本部。我们希望的是，你们顺便把我们中的几个人也给带回去。”

莫凡冷笑一声：“既然你们知道连修现在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还会让他和前男友有来往，我拒绝。”

余二停下打字的双手，坐在椅子上转过来，双手握着扶手说：“现在不是你考虑他和前男友的事情，我已经收到中央传出的消息，等丧尸病毒的疫苗可以用在人体身上时，就要开始进行全面的大清洗。那些所有天高山远，不方便的，不可信的那些对象，通通消灭。”

莫凡抗拒地说：“这样说起来国家重建不需要人了一样，把我们全部灭完了，这个地球也不用要了。”

余五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说：“没有人了，还有机器不是么。现在的机器人有多发达，不是我们说。只要你进过研究室，你就会知道科幻电影里面的全完都不是瞎掰。只是怕道德和舆论的谴责，所以一切的研究都在绝对保密中。等到时候重建，再把这些强大的机器人拿出来，不仅再次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强化了人们对政府敬畏的思想。”

余二附和道：“所以，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是什么丧尸，也不是什么变异者，而是领导我们战斗的那群疯子。”

莫凡冷笑着说：“疯子，有你们疯么？”

余五面色诡谲地说：“我们还不及他们的百分之一，而且我们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尚有一丝人性，他们则是一群科学疯子，神经病。只是这个国家需要他们，才留下了他们，不然他们就是危害人间的罪魁祸首。”

余四解释道：“我们需要有人打入他们内部，破话他们的中枢防御系统，不然我们永远也攻不进他们保护的那片区域。而且现在我们已经全部被派出来了，想要找个理由再回去已经很困难，若是需要保护你们，或者有什么危险，我们才可以回去。”

最后两句，余四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看着莫凡说，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指什么。

莫凡表情变得略微缓和，沉吟了一会说：“我考虑一下。”

若是太快答应，才会惹人心疑，其实两边都没有真正的信任对方，所以两方的试探是势在必行的。

余四为表诚意，把他们设计之后的战略反攻计划给莫凡看，莫凡看了暗自心惊。若是他们计划没错，那么这个实验基地是必定毁无疑。可是照计划上列出的防御清单，看来这个实验室真是重中之重，居然还有反导弹的防御系统，真是可大手笔。但这真的是计划书么，莫凡不信。

余二几人围了过来讨论着事情后续的发展，不知不觉时间慢慢滑过。莫凡见几人都没有提吃饭的事情，自己自然是乐得不说。

莫凡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问：“我们不回去没有问题么？”

余五说：“没有问题，陆行其实这次叫我们开车去察看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全灭的基地，我们已经派人伪装过去了，而且已经截得了资料，不怕敷衍不过去。所以现在应该没有问题，再晚一点我们回去，就说没有发现行了。”

深夜，准备回去的路上余五一脸了然地看着莫凡问：“不饿么？”

莫凡眼睛一挑，扯出一个笑容说：“看见你，饱了。”

余五露出一个假笑，不再说话。

那边，连修正带着连连看去菜地里摘一些青菜，余光便看见余一穿着笔挺的衣服走了过来，面无表情。

连修把手里的青菜放到连连看手里，起身微笑着说：“我最近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啊，一个两个来找我玩，人多了可真多消受不起。”

余一声音冷淡的说道：“距离这里200公里的一个基地被全灭了，里面的人都被吸干了血。陆行派余二和余四还有莫凡去打探情况，通讯录断了。”

连修面不改色地说：“哦，这样么，还有什么事？”

余一依旧是面如冰霜：“只是告诉你一生而已，信不信随你。”

说完余一利落地转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让人讨厌和不喜。

连连看趴在连修的背上说：“爸爸，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连修垂下眼帘笑着说：“哪有什么真假，听到的一切都是虚的，眼见为实知道么。走，给你煮蔬菜粥去。”

等到两人煮好粥，吃饱后，还是没有见莫凡回来。连修表面上不担心是真的，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感觉，总是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连修往一个地方去。但是连修不想轻易就离开这里，因为这样会给敌人有机而乘。同时若连修离开后，莫凡也许回来就找不到自己，所以单独行动始终不是一个好的对策。

过了一会儿，陆行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连修晒太阳的地方，陆行皱着眉头走过来说：“连修，快跟我离开这里。这里出现了变异的丧尸，已经灭掉了附近的一个基地，这里不安全，不要闹脾气了。”

连修起身直视陆行道：“我要等莫凡回来。”

陆行不悦地说道：“上面已经派他们去出任务了，现在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连修笑着对陆行说：“我不走，要走你自儿走吧，爱滚多远，就滚多远！”

陆行怒不可遏地说道：“连修，我是为你好，就不能偶尔妥协一次么！”

连修把连连看护在身后，面色凌厉地看着陆行说：“怎么，要动手么？”

陆行心里暴怒，心想连修怎么变得这么不明事理，自己在救他，居然要和自己动手！难道就是一次的错误，就要记恨自己一生么！难道一切都不可以重来么！

终章

陆行心里的愤怒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声音冷冽地命令道：“余一，动手。”

连修见动手是势在必行了，赶忙把连连看推到身后，抽出腰间的铁棍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铁棍已经被余一的利爪分成了两段。

连修冷笑一声，暗道果然不好解决。顿时静下心调动起全身所有的灵力，一股蓬勃的气势砰然而出，陆行的人都受到了压制。

余一丝毫不为所动，顶着空气中传来的压力，有事率先攻向连修的下盘。连修以静制动，利落地化解了余一的精妙招式，快速而虎虎生风。周围的人被带起的风都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两人所触之处，一片残垣。正当连修和余一制衡着的时候，余一小声说了句：“西北方。”

说完就露出了一个漏洞让连修一个措手不及，一掌拍向了余一的左肩。瞬间余一突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连修不等众人反应，快速抱着连连看，风一样地逃离离开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