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忙说道:“我才不是那又笨又丑的介翁!”
“你那样也能变成凤凰?”卫夫子看着他徒弟满脸傲气,忍不住打击他。
子默听了一脸尴尬,但随之笑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骂。
“致远已经向我表明他的意志了,他说:他要守著名家,能把名家能完好无损的传到下一任掌门手里,是他此生的意愿。
”卫夫子看看他,道:“他的心意我明白。秦跃这个人性格柔弱,心肠不够狠,当个医者还可以,让他出去无疑是叫他死
。但名家必须有人参加这场纷争。”
子默沉默。
“参加纷争就意味会死亡,但在乱世之中,谁又能苟活?不过,不管你要去哪个国家,只要老夫还在,名家永远都是都是
你的避难所!”
子默看着他师父,“师父!”
卫夫子接着道:“默儿,老夫曾纵横天下,却瞎了眼,收了了顾齐柏那个孽障为徒,是老夫一生最大的失败,”
子默看着卫夫子忧伤的眼睛,扶住他轻声叫道:“师父”
“但为师还有你,”卫夫子一把抓住子默,道:“默儿,只凭今天那臭小子说不动师父的,但他说对一句话,智者是不容
失败。所以,为师要你去杀了顾齐柏!把为师这个失败解决掉!”
顾齐柏,曾是名家的骄傲。卫夫子曾说他这一生只收顾齐柏这一名弟子,但顾齐柏背叛师门,后来才收了鱼子默,名家人
虽然早已无人再提顾齐柏这个名字,但鱼子默却是知道。
鱼子默的名气早已超过了顾齐柏,也磨平了顾齐柏在名家事迹,但始终却抹不去卫夫子心里的那块心病。
子默沉声道:“师父,您相信我?”
卫夫子笑笑,老脸满是得意,“你是我卫千的徒弟!默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子默放开卫夫子,跪在他面前,拱手道:“鱼子默定不辱师父使命!”
卫夫子眼睛冒出泪花,起身扶起子默,哽咽道:“默儿,你记住,你是师父唯一的骄傲!”
顾齐柏?子默的眼睛其实早就充满了杀气。
回到风铃轩已经很晚了,与卫夫子的谈话让他心力交瘁,浑身冰冷。但拐过弯时看见房间里
还亮着灯,他心里渐渐泛起暖气。
真好,还有人在等他。
他推开门看见青芙竟然在桌子上写字,青芙见他回来,扔下笔跑过来,笑笑:“三师公,你回来了?”
子默宛然笑笑,点点头。
青芙惊讶道:“咦,师公,您好像不高兴?”
青芙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眼睛还是明亮有神,子默轻轻道:“芙儿,洗干净了吗?”
青芙点点头。
子默正要抱青芙,青芙却蹦蹦跳跳跑到一边,咬着嘴唇小声道:“三师公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子默笑笑走过来,环住他,宠溺道:“什么事?”
青芙委屈道:“今天子明师父罚我写《名家弟子规》,三师公你可不可以……”
“子明为什么罚你写《名家弟子规》?”
“嘿嘿,因为我用您刚教我的剑术,把方子简好教育了一番。可惜正好被子明师傅看见了。”
子默抱起她,把他放到床上,一边给他脱鞋一边问:“子简乖巧聪明,哪又招惹你了?”
刚脱完鞋的青芙立马站起来,俯看着子默,气愤的告状,“他说他常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其实我刚听了挺高
兴,但后来他又说,我没师公你看好,所以我就用木剑教育了他。”
青芙兴高采烈的在床比划着,扭头看见子默一脸凝重,问道:“师公,你怎么了?”
子默看着青芙微微一笑,摇摇头,把活蹦乱跳的青芙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问他:“芙儿,喜欢若
水别庄吗?”
“当然喜欢了!”青芙高兴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那如果三师公离开了若水别庄,你会乖乖的吗?”子默问道。
这是一场生死棋,说不定自己有一天会身首异处。在路上就已想好,不让芙儿跟着自己,但当他看见芙儿时,心中是那么
的不舍。
躺怀里的青芙眨眨眼,疑惑的问道;“离开?三师公要去哪?”
子默宠溺的将他的短发压到耳后,缓缓道:“到一个没有芙儿的地方。”
青芙却灿烂的笑笑道:“不会啊,无论三师公走到哪青芙都会跟着的!难懂三师公不要青芙了?”
子默一怔,第一次不知如何别人的问题。
回答不是?太危险是万万能将芙儿带上的。
回答是?子默不由笑笑,怎可能?
子默嗓子突然苦苦的,他将青芙拥住。
芙儿,我的傻芙儿。
若可以,我鱼子默只愿做你发上的这枝发簪,伴你一直到地老天荒。
第三十章:我在远方,惜君如常
在榻上青芙睡的昏天暗地,撅撅嘴,喃喃叫了一身:“三师公”
翻了个身,又睡了。
这时床边放的整齐锦帕突然掉下。
锦帕上满满都是字,那字刚劲如松,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如果青芙醒来就会发现那锦帕上写着的,和他以前有首词有着相似的地方。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叹如今双人成单。
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风,吹不动沧桑。
雨,轻弹在眼眶。
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我在远方,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我在远方,相思更漏短,泪湿衣裳。
我在远方,花落心残,生亦何欢,死也难安。
我在远方,想起过往,心薄裘寒,泪眼凝霜。
我在远方,最是情难忘,忍不住惆怅。
我在远方,惜君如常。
魂与梦为伴,与君共向往。
满江岸边。
天云国的大将军齐鲁恭恭敬敬对一名披着深色斗篷的男子道,“先生,主公派我等来接您。”
齐鲁将军是天云国的卫国将军,是王宫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对这位年青男子如此恭敬,大家都不禁想猜想这位年轻男子是谁。
那男子,只是淡淡点点头。
“先生就一个人吗?”齐鲁看看船上只下来一人,本来是小心的问。
但那男子却冷冷道:“不够吗?”
“不……”齐鲁赶忙道,像是怕极了这位男子。弯腰拱手接着说:“有先生,足矣!”
又赶忙招过来一辆极其精致华美的马车,恭敬对那男子道:“先生请!”
那男子走到车前,正欲上车时,却停住了。
转身,伸出一双如白葱般的手,把斗篷渐渐拉下,顿时一张俊美无比的脸便露出来,这才看清这男子不过是个十八七岁的
少年,这少年身着一件暗蓝色的寻常斗篷,但这寻常家的斗篷披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是说不出的儒雅俊美。
他望着江岸,望的怔怔出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而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在等什么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脸上慢慢浮起淡淡的笑,头也不回的对旁边齐鲁将军道:“走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