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与笨蛋 上——狄灰

，开始慢慢清理那一片狼藉。萧宇睡得很沉也很香甜，嘴角甚至带着满足的弧度。萧楠跪在床前注视着他，慢慢露出一个

笑来。

只要哥哥快乐就好，愿望就这么简单。不管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管多么伤心欲绝，只要哥哥快乐就好。哪怕是要他

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性命交付出去。

萧楠费力地把床单和被子从萧宇身下扯了出来，那上面混杂着血液和星星点点的白浊，这些都是不能被看到的，他要趁着

哥哥熟睡，把这些都清理干净，今晚的事情哥哥永远不会知道。这些记忆，只会埋藏在自己的心底，烂掉。

萧楠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被子给萧宇盖上，然后把弄脏的床单被套扯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又把溅了白浊的衣服也扔了进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尽量控制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弄干净之后他已经没有力气把它们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了，甚

至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扶着水池喘了几口气，扶着墙壁一步一挨地走了出去，他实在动不了了，便躺到了沙发上面。

萧宇醒的时候萧楠就醒了，他睡得不实，脑子里反复都是晚上的事情，身体各处都叫嚣着疼痛。他强撑着忍住身后的疼痛

坐起来，笑着对走出房门的萧宇说：“哥你醒了？昨晚醉得好厉害啊！”

宿醉的萧宇还不甚清醒，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怎么睡在这儿？”

“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把你弄回来太费劲了，累得不行，就在这睡着了。”

“醉得这么厉害吗？”萧宇皱眉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吐得一塌糊涂，床单被子全弄脏了。”

“是吗？”萧宇揉了揉眉心，昨天的事情就像被剪辑了一样，他只记得和汪诗敏在酒吧喝酒的事情，后面的直接就断片儿

了。

萧楠低声说：“我把弄脏的床单被套都洗了。你去冲个澡吧，冲完把床单拿出来晾好。”

“嗯。”萧宇搓了搓脸，起身去卫生间了。进去一看，果然床单被套还扔在洗衣机里，他当然看不到上面的鲜血和污渍。

喝醉吐脏了床单被套，是多么完美的谎言。

洗澡的时候萧宇有些失神，他对昨晚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身体却是有记忆的，那种极致的快感他的身体记得，他以

为自己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但春梦的另一个主角，却是萧楠。萧宇愣在卫生间，感到深深的罪恶，他怎么可能对弟弟做

出那种令人面红心跳的春梦？萧宇把水温调低，借以把这种可怕的念头驱逐出去。水开得很大，兜头冲下来让他浑身一哆

嗦。

洗完澡之后萧宇终于彻底清醒了，穿好衣服之后他便把床单被套从洗衣机里拿到阳台上晾。一边晾东西一边跟萧楠说：“

楠楠，衣服要和床单被套分开洗，今后别混在一起了知道吗？”

“嗯。”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啊？怎么没扣子？”萧宇抖了抖萧楠那件被“百般蹂躏”，还被蛮力撕扯过的衣裳，又说，“你怎么

这么不注意啊，你看衣袖这儿都破了。”

“哦……我没注意……”萧楠轻声说。

“扣子在哪儿呢？找出来，干了我给你缝上。”

“可……可能找不到了吧……”

“你啊！”萧宇还想教育萧楠，转身回客厅却见萧楠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他这才注意到弟弟脸色雪白，唇色暗淡，看

起来异常憔悴。萧宇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轻轻摇了摇他：“楠楠？”萧楠软软地靠了过来，抵在他胸前，轻轻地哼了一声

。

“楠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萧宇关切地问他。

“唔……嗯？”萧楠有些迷糊，轻声说，“哦……我……我睡着了……”

“你没事吧？”萧宇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一手的冷汗，不由担忧地道，“发烧了，怎么回事？”

萧楠声音低弱：“我洗床单……是不是……着凉了……”说到后面，都快没了声音，就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难受吗？走，我们去医院！”萧宇心疼地搂着他，要去帮他拿衣服。萧楠扭了一下，低声说：“不去医院，我要去睡觉

……”

“去医院让大夫看看，你身体不好，别拖成大毛病了。”萧宇无比忧心。萧楠今天的样子太奇怪了，以前生病也不见他像

现在这个样子。

“不去……我要睡觉……”萧楠执拗地反抗。怎么能去医院呢？去医院的话，医生不就看出来了吗？

“好，睡觉睡觉。来，咱们走。”萧宇知道他固执起来八头牛都拉不走，只好妥协。心里却盘算着等他回去睡着了再去请

社区大夫来给他看病。

“哥，你背我。”萧楠装做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萧宇无奈地笑了下，蹲下了身去。萧楠趴上去靠在他的肩窝，眼角慢慢湿

润了。可是哥哥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