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养些飞禽,找人挖个小池塘喂些草鱼王八,不光为了整体意境还能改善伙食。
老大整理好社团年度总结,到他跟前拍拍肩膀:做梦不花力气,他这身板,手不能举肩不能抗,锄草都害腰疼。袁好接茬
,春天了去跑步锻炼。听到后来老小也觉痴人说梦,干脆躺回床上闭目养神,难得周末休息。
老大说他想要的生活沾染了士大夫习气。袁好兴致衰败不少,开口:古人也是人,不可歧视。
徐冬明从医院回来脸色不太好,出门诊楼时遇到一喝农药急救的,在家做过急救,满口的唾液混着肥皂沫,好奇了眼睛兴
奋了催吐中枢。
老大转移话题,说:“冬明,你有任务了,来年开春监督袁好跑操。”
脸色初霁,看向袁好的眼睛疑惑伴喜悦,大有:你可想通了!你怎就想通了?的真情流露。袁好尴尬的看着他,自觉没有
心意相通到一个眼神就能明志,他要去披蓑戴笠。
徐冬明问有去洗澡的没,老小从床上蹿下去翻衣柜,准备就绪见提议者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
“今儿周末,肯定人多,我就不去争夺资源了。叫上老大,给你搓背。你俩忙人,洗澡都得挤时间。”老小干瞪眼,徐冬
明闭眼屏蔽信号,揉揉太阳穴,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门刚阖上,这边戏剧开场。“爱妃,到孤这来。”
“主上,您叫得是妃还是姬,奴没听懂。”说话间一屁股坐在床上。
“鸡?哈哈,玩笑,朕岂敢乱叫。”圈上袁好的腰,一脸涎笑。历史素养俩人半斤八两,在称谓上磨破嘴皮子也理不出个
所以然。
“来,爱妃,香一个。”
“香一个怎么……恩”抗议无效,被占便宜不说事后还被嫌弃温差。袁好挣开人把门拴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做梦看不看得见色彩?”
“没注意过,怎么?”
“小说上说精神病患者的梦是彩色的,昨晚我做梦梦到被狗咬了手背,三个血洞,稍稍用力就流血。醒来想想没注意见没
见红,意识里那就是血。”眼神飘忽中。
“现在看什么东西,盗墓考古同性恋鬼故事,又对精神病情有独钟?”圈腰的手紧了紧,徐冬明想勒死这个怪胎。
“去临沂吧,听临沂老乡说那里养蚕种烟的好地方,咱俩到那我养蚕来你烤烟,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眼睛亮得很贼。
“眼睛都肿了,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半左右,反正没过十二点。”有人说的认真,有人听得认真点头表示认同这种时间界定。
“去临沂吧。”抓住不放。
“我只知道蚕比你挑食,还有宵夜习惯。去一个陌生环境,没人没钱就如浮萍,去入赘便捷的很。”脖颈是温的,鼻翼煽
动,深深吸了口气。
痒,袁好逃开他的桎梏,笑:“入赘倒也合适我,以前一同桌说我应该被养猪专业户圈养起来。”
徐冬明撇嘴横着白眼骂:“汝无能至此!”袁好笑的更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缝,涎着脸皮道:“你财大气粗时来娶我吧。
”。
“你丫美得,财大气粗了找个更漂亮的。”伸脚作势要踹他下去。
“没良心的,糟糠之妻你也弃。”还要“更漂亮的”,这什么要求?抱住腿,扒掉鞋子,直袭脚心。徐冬明怕痒,被挠得
直翻滚。
“奥,行了行了……暂停,再闹……我咬你!”一听人要变狼也不敢怠慢,收手转移阵地。
“跟你商量个事。”“我怕麻烦。”
“寒假跟我回家……”“不去。”“别急,我带你去看苗圃,不是想务农吗,让你体验一下。”“冬天能做什么,不去!
你家搞苗圃?毕业后我去给你打工吧。”“想得美,收工要你这样的!我聘少奶奶,别瞎想不考虑你。”欲言又止,伸手
拍围在腰上的手,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31.嫌隙
“一点半睡觉,精气神好啊!你想当百科全书吗?”拍开乱动的手,维持依偎姿势,接着道:“又跟苏子贤不一样,他是
著书立作的。浪费在禁闭小说的时间用来晒晒太阳补补钙也是好的,满脑子病毒紫外线杀杀。”
“书越看越上瘾,越看越觉干净,写不出东西来的。除了文字不让我感觉紧张愤怒和尴尬。不看书该怎样消磨一个个二十
四小时,不是要得到什么,想填补时间上的空虚,没时间瞎紧张。跟随别人喜怒哀乐要比自己生产情绪来的安全,无毒副
作用。”乐观者知道什么药治什么病,悲观者却清楚每种药的副作用。
“无时无刻的紧张,隐藏,明明自己是最真实的状态却要装做另外模样,违和而恶心,愤怒不符自己道德规范的一切,美
好面前的无知鄙陋撞击着骄傲而出的尴尬。惶恐、愤恨、自卑负面东西背负太多很累,我懒,身体自动防御机制开启,自
己还是澄澈干净轻松的,只要不深涉生活,或者说是不靠近人群。”
“你在恐惧青天白日下的世界?”温润不是纯粹,他年少任性偶尔轻狂,人群中的不动声色只是里外的制衡,往往面上沉
静,内里波涛汹涌泛滥成灾。
“有责任,不为自己也得让父母安心。改变,想过。陷入回忆里、一刻都停不下来的狂想,打乱积极适应生活的步伐,回
头,再看,退回至原点。未来,有担当的明天,去陌生的地方,不带回忆不带过去,对自己说这才是混沌伊始。那个地方
没人认识袁好,我没有可依赖的可耍泼的亲人,没有可回逃的路口。”
“梦想家,人格世界观的成型是过去点滴的构造,你叫张三李四,仍有那个人的脾性,遇到不公不平就会愤恨不满,这世
界哪里不是光怪陆离,你还会寻求另一个世界的庇护,那里公正真诚,人人善恶一致,那里还永恒的看不到苍老。”
“真高兴你对我的认知这么深刻!”徐冬明想咬人,不因为他可爱。
“见不得别人不道德,怎不想想自己,国家花费十几年培育你这么个软、蛋,人力物力财力全打了水漂。你怎不想着从事
医药卫生行业,为社会医患群体负责?”
“自私怎样,我本是身体不济沾医,学术不精,救死扶伤怕成草菅人命。你丫好人,你要做什么?”不知不觉成了对峙。
“本人道德沦丧,只想在尘世逍遥快活。”要是脸红才不是徐冬明。
“逍遥快活不考虑别人,女生青春宝贵,你要装不懂到几时?”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袁好头懵懵的,话是喊出口
的,大脑有点缺氧。
“你想我怎样?”脸色一茬茬青下来。
喜欢,靠近;没意思就走开,不耽搁时间。袁好跟他很多观点不同,事物看法彼此说说就当联络感情,不妄想能改变。“
你是有借无还的主,这也是愿打愿挨的事,闲话可听可不听。”。
徐冬明忙碌得连晚自习也不去上,袁好看着多占的位置发呆,门开开合合牵扯某根神经,通常一晚上看几页书闭上眼睛又
如数奉还回去。
实验室里,银镜反应不知做第几遍,林菲菲甩试管的动作熟练优雅,见试管壁上银镜不再增加,拍拍袁好示意去刷试管。
将废液倒进废液池,用试管刷粗略刷一下,打开超声波发生器将残留氯化银的试管放进去震荡。
做了三次试验,用了八支试管,最后他们组柜子里只剩下大小试管五支,袁好又转身去找丢掉的。
老小看了忍不住问:袁好成了专职实验员了,负责后续工作。
林菲菲说:责有咎归,最近神游严重了,跟丢了三魂七魄似的。找个伴说说话也不会这般痴傻模样,比如某某某。
某某某同学说:林菲菲又在摇唇鼓舌,擅生是非,谁娶了她就是为社会除害。
林菲菲一听这话来劲,最近老跟男友吵架,无名火正没处发,无不讥讽:“你这种如何是好,没人收藏得了,不知戕害广
大妇女同胞们多少年!”徐冬明知道抢话抢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悻悻然而去。
班长说今年元旦晚会林菲菲徐冬明各俩节目,本人意见保留,他人意见畅所欲言。
32.食色性也
平安夜前夕下了场小雪,晴朗起来的天空明亮异常,袁好提着水往回走。下午四点,楼层遮不住的阳光就在十米开外,光
线下的脸生动明媚,真真是一朵朵大龄花儿。拎着两壶水绕着宿舍楼走了一遭,觉得肺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开始想睡觉,不想睁眼,似乎熬夜的生物钟忽而溃散,要回到初生儿嗜睡阶段。眼睛从酸涩到胀痛,最初还是零散血丝,
现今环绕虹膜生了密密麻麻如针尖样,辐射在巩膜上,摘掉眼镜触目惊心。甚至发呆都不能安生,具体事物上的聚焦超过
二分钟眨眨眼就刺激到泪腺。身体信号成了警戒,一天睡十多个小时也抵不住翻涌的困乏。
宿舍低气压有一周了,徐冬明还在忙学生会的工作很少闲暇在宿舍,回来后就洗刷睡觉,仿佛转性一般,与他聊天也搭话
,语气透着疲惫。袁好更奇怪了,睡觉睡得比看小说时还痴傻。老小还在兼职,社团工作结束的老大就每天去泡图书馆。
今个晴天,袁好说一块去看书,他的选修课论文题目还没定,离截稿还有两周,淡定如斯还去查什么资料?几天来的压抑
自看到他的笑脸轻松不少,老大问要写哪方面的,答民俗丧葬。老大笑,别让老师知道他是学医的。
凛冽的北风刮得人想骂娘,校园里却人潮涌动,兴奋躁动。食堂的玻璃窗上贴着圣诞老人,门口几个穿长袄的女生在装点
圣诞树,小手小脸冻得通红,是不是跺跺脚、往手心呵呵气。
老大羡慕的走不开,他们社团这学期没拉到赞助,没资金搞活动,说完社团又谈班级,班上光棍那么多,班长不能饱汉不
知饿汉饥,要为民生着想去跟别班联谊。袁好站在风口撑不住拽着他离开,边走边安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
玉。
晚上回宿舍,开门的是老小,迎面大大的拥抱,抱完了袁好去扑老大。徐冬明站在屋内,衣服光洁如新,一扫几日阴霾,
笑的星光璀璨。袁好看着他,变化太快一时接受不过来。徐冬明眨眨眼,无辜的让袁好觉得自己小心眼、罪大恶极,这样
想来脸不受控制的红了。那边两人攀谈,老大大嗓门喊道:对不起,忘记买平安果。
床上摆着俩苹果俩橙子,取开包装,小橙子上写了祝福。橙子不看大小,袁好去年收了一个半个脑袋大小的,苦,没有橙
子味道,徐冬明却说表相讨喜。
老小说今晚有放烟火的,一块出去走走。老大抢话,一群大男生无所事事在校园溜达不雅观。徐冬明说学校禁火,跟督察
队那帮人混了大熟脸,遇见不好看。袁好也表态太冷哪也不去。
隔着俩人一场电影,袁好与徐冬明旁若无人的交流。“放烟火的地是我告诉老小的,学生会的人准备的,没人去查。”“
恩”。“支开闲杂人等。”“有事?跟我?”。
老小伸手捞袁好的手机,徐冬明花名在外见怪不怪,他几时觅得知音。袁好慌乱起身躲进厕所,徐冬明说人缘问题。
“在眼前装不动声色,先破功的是我。”
“最近睡得安稳啊。”“谢你关心。”。
“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恩”。
发送报告刚来厕所里就挤进一人。拥抱,为伟大友谊;吻,半推半就只当情趣友谊。“哪一天不愿装下去就坦白吧,我们
去外面住。”徐冬明早动心思,事情没到那步不知怎样提,也害怕离开群体袁好跟外界接触更少,现在有人提,他算借坡
下驴。
“食色性也!”不高兴,推门走出去。
照例跟徐东明分了那个大橙子,躺回被窝,抱起暖水带时手机滴滴响起来。他说:同学,做人要自觉,谁好这口?
这话问的水平,明明正常的一个没有贞操道德好动手动脚,说起来跟多迫于淫威似的,分明是扮猪吃大象。
暑假,徐冬明非得让他早来几日,说漫漫假日人窝出了白毛,出来散散心缓解假期疲劳。
来了怎样?拉开门没等看清对面人的脸就差点被一口唾沫噎死,人家边给他捶背边奸笑:咱妈持家有道,看把孩子养的多
水灵。捶背的手力道渐变,浮游背部的感觉让坐了七小时火车的人硬是想吐。徐冬明不干,追进卫生间非要他说出个一二
。
浑身疲惫还没缓过来人又粘上身,抓住乱动的手,青年眉头纠结,苦大仇深的看他,那架势是等他心生不忍。由着他来?
那还得了!袁好问他确信没遇到自己前是直的,他答世界混沌,“盘古”的一斧子方开了他的慧眼,又问“祖宗”是不是
性冷淡。为了在人马未到齐的几日保住二十年来的清白,袁好同学欲语还休的点了头。
33.苏子贤
从图书馆回来就拉着人聊藏族的天葬。徐冬明着实吃惊,这人冷淡懒散怎么竟对生僻异样的东西兴致勃勃。
“你没机会看到,海拔2000米左右人就会出现高原反应,你肺活量多少,哪里感冒不易察觉,不允许随便洗澡,天葬不是
常人能看的。”一盆冷水泼得人里外冰凉。
“水葬也行啊,还有不知现在能不能看得见悬棺,四川省……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最危险。”最后成了喟叹。
“梦想家还是浪漫调调的,老老实实学你专业,为人类福祉奋斗吧。”停了会,“奥,包兰晚会过来。”奥得不自然。
“恩,晚会结束我去苏子贤那拿些资料,论文不能再拖了。”自然。徐冬明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拿了外套去布置会场。袁
好不急论文,找人不必选在当天,听了徐冬明的话自然想这么说,有挑衅的味。
袁好看见苏子贤时晚会才进行至一半,是人家找来的,抱着三四本书站在走廊里。“你说今年元旦跟我一块看晚会的,也
没约定在哪边,我过来了。别站着,不让我进去坐坐?”温和笑着去推门。
苏子贤说他班没教室办晚会,他认识唱歌的包兰,迎新晚会上他们作为新生代表表演过节目,转头问是不是外来借光的都
要表演节目,袁好尴尬笑笑,低头给他递橘子,不敢再问怎么来这,班里没得玩什么动静。
袁好接过苏子贤掰了一半的橘子,斜对过的土豆发来短信,看她,人笑的神经兮兮。短信问他身边的帅哥是谁,有没有女
朋友。
袁好答得不客气:苏子贤,有女友。土豆朝他耸耸肩,嘴角微撇以示可惜。
徐冬明清嚎一曲《美丽的坏女人》,声情并茂,一干人等热切的目光看得包兰走留不是。
包兰过来是篮球队长授意,这班理科生不知学呆了怎的,全院出名的呆板沉闷,其实这话是老师口径相传,课下这帮总是
无精打采的吐槽。徐冬明跟队长成了兄弟,俩人对同一个女生的欣赏摊开说来也没什么,爱是两厢情愿的事,徐冬明光明
磊落,一头热造不成伤害。看来看去只能明白只能羡慕倒不如一笑泯恩仇,还见大丈夫开明。
苏子贤问徐冬明是不是喜欢包兰,袁好点头。“挺合适。”中肯的评价。袁好头皮发麻,台上台下思考的辛苦。